倾城雪苍茫 作者:夭与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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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别啊娘!”
“怎么,你觉得我会输给她?”
“呃……”那可不一定……
然而这句话,天侑又怎敢说出来……
“安凉,从未与你真正切磋过,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我可不会留手。”
安凉轻笑,“将军放心,安凉也当竭尽全力。”
牧倾雪点点头,眸中精光一闪,高喝一声,“看招!”
天侑忙后退两步,就见牧倾雪话音才落,便是一枪挑刺,带起地上一片砂石。
安凉不敢托大,侧身一步,不等站稳脚跟,眼前便是银光一闪,牧倾雪的银枪竟是离自己不足半尺距离!
猛地一仰身子,就见那枪尖擦着自己鼻尖而过,不等牧倾雪收回银枪,抬腿一脚踢上了她持枪的手。
牧倾雪下压枪尾,挡住安凉的腿,收枪回防,横枪一扫,安凉趁机后跃两步,与之拉开距离。
这一个照面,牧倾雪抢先出手,竟是没有占到一丝便宜!
“有趣。”看向安凉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异样。
安凉没有理会,趁势一枪击出,牧倾雪并未急着躲闪,细察安凉的架势,眼看着一枪都要刺向她鼻尖了,才侧了侧脑袋,将将躲过。
然而安凉的处境就尴尬了,本想虚晃一枪,可哪成想牧倾雪不躲不闪,引的自己这一枪、刺的太深,后续招式不及,又被牧倾雪枪尾一扫,直击小腹。
没有时间去思考,直接将手臂挡在腹前,拼了硬挨一记,却不想牧倾雪只是虚招,安凉疲于防守之际,牧倾雪已然收枪回身,一招穿云,蓄势而出。
安凉一惊,在牧倾雪转身之际就知道了她的意图,自是不敢怠慢,见牧倾雪一枪袭来,也是全力一枪。
“铛……”地一声,二人一怔。
一旁观战的天侑也是愣了半晌,无意识的想啃一口手中的苹果,才发现这苹果不知何时已然在地上滚了一个来回……
咽了咽口水,抬头再看向二人。
就见二人迎风而立,手中的银枪,竟是枪尖相对,没有分毫偏差!
牧倾雪眉头一皱,眯着眼睛看了半晌,面色竟是凝重不少,呆愣片刻,紧抿嘴唇,直往安凉身上打量。
安凉却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只是在牧倾雪目光扫来时,回以一抹浅笑。
牧倾雪面上狐疑之色更重了,略一沉吟,手腕翻转,错开与之相对的枪尖,一枪、刺向安凉面门。
安凉见状,后退一步,一甩袖子,便听“嗖”地一声。
牧倾雪却似早已预料一般,在安凉有所动作之时,猛然收枪回身,一个侧身躲过安凉甩来的石子,反身一把将其抓在手中。
牧倾雪直盯着自己握拳的手,竟是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了?”天侑出声询问,却并没有人理会她。
牧倾雪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终于有所反应,缓缓转身看着安凉。
四目相对,却是一阵沉默。半晌,牧倾雪放下枪,转身一路小跑回了自己房间,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师傅,娘她怎么了?”天侑不解,忙问向安凉。
安凉摇了摇头,“看出谁厉害了吗?”
“呃……呃……一样,一样厉害,师傅我先去书房看书了。”
听着安凉的问话,天侑心道不好,忙行了个礼,跑回书房看书去了。
……
傍晚,安凉正在厨房忙活着晚饭。
“师傅。”
“嗯,肚子饿了?”抽空扭头看了一眼小徒弟。
“没有,就是来……看看师傅。”天侑嘿嘿一笑,上前帮手。
“说吧,又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找师傅说说话。”
“嗯?”安凉侧头一瞥,这丫头目光躲闪,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嗯……这些年,蒙师傅不弃,视天侑如己出,时刻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师傅待天侑这么好,可天侑却对师傅不甚了解,心中有所愧疚……”天侑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安凉轻笑着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
“好了,想知道什么,直说便是。”
天侑揉了揉脑袋,想了想,“嗯……师傅可有视若珍宝的东西?就像天侑的肚兜,是娘送的,天侑从小便穿着。”
安凉不露痕迹的轻笑一声,这丫头问的还真直接!
“嗯,自然是有的。”
“哦?”
天侑忙望去,却见安凉眉眼含笑直盯着自己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哎呀师傅,我问的是东西,东西!天侑不能算是个东西!”
“咦?不对……天侑……”见天侑掰扯不过来了,安凉无奈轻笑一声。
“好了,你要问什么,直说吧。”
天侑俏脸一红,讪讪一笑,“嘿嘿,师傅,我想问,呃……那块……甲片?”
“嗯。”安凉点点头,似是早知天侑会有此一问。
“师傅,那块甲片是何来历?”
“嗯……我初上战场时所穿战铠的甲片,想着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傍身,便揭了一片珍藏了起来。”
“哦!”天侑点点头,难怪师傅那么珍视,还真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那师傅啊,那甲片你带在身上多久了啊?”
“嗯……快三十年了。”
天侑一惊,好家伙,这甲片竟是比自己的年纪还大了一圈嘿!
“师傅,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见小徒儿一脸好奇,安凉无奈点了点头,伸手入怀摸了摸,面露难色,“不巧,今日换了件衣裳,没带在身上,改日拿来给你看吧。”
天侑盯着安凉看了半晌,点了点头,“好吧,那师傅你先忙吧,天侑回去看书了。”
“不来帮师傅打打下手了?”
“呃,一会,一会就来!”天侑边说边跑,也不知是在急些什么。
向天侑离去的方向张望半晌,安凉无奈一笑,抬手摸了摸怀中的甲片。
第三十四章 噫!这是何物!
“娘,娘!”且说天侑出了厨房便是一路小跑,直奔向牧倾雪的房间。
房间里,牧倾雪正坐在桌边皱眉苦思着什么,直到天侑呼哧呼哧的跑到她跟前才回过神来。
“嗯?问了?”
“嗯,问了,师傅说,那块甲片是她初上战场的时候,穿着的铠甲上的,想着没什么东西可以傍身,就留了一片珍藏,嗯……说带了差不多三十年了!”
“三十年?”牧倾雪眯了眯眼睛,沉吟了半晌。
“甲片拿来了吗?”
“没,师傅换了件衣裳,便没带在身上了,说改日拿给我看。”
“啧……”牧倾雪皱眉轻叹一声。
“娘?您怎么突然对那甲片来了兴趣?”
“嗯,没什么,你先去玩吧。”
天侑撇撇嘴,“娘,你这可叫过河拆桥。”
“啧!”牧倾雪一瞪眼,天侑便颓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好吧好吧,我去给师傅帮忙打下手了。”
看天侑离开,牧倾雪一人又陷入了沉思,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事,连吃晚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安凉,几次欲言又止。
夜里,牧倾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思虑许久,起了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在屋中踱步半晌,终是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
安凉院内,牧倾雪蹑手蹑脚左顾右盼,看了半晌才想起来,这将军府只有自己三个人……
暗自松了口气,向房间张望一眼,就见安凉屋中还点着烛台。
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还没睡?
离近了几步,靠着门边听了听,却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扒着门缝往屋内看了看,正对着的桌旁也并未看到安凉的影子,略一沉吟,恍然想起天侑曾说过,安凉为了晚上方便照看她,睡觉时也是点着烛台的!
犹豫了半晌,试探性的将门推了个小缝,吱呀一声轻响,牧倾雪忙停下动作,反射性的回身张望。
轻叹口气,暗道这偷鸡摸狗的事自己可真是做不来……
小心将门推开一条缝,侧身钻了进去,这屋中点着烛台,倒也方便自己行事了。
先往床边张望了一下,确定安凉正熟睡着,暗松了口气,忙在屋内四下打量。
噫!屏风上没有,椅子上没有,衣架上没有……衣服呢!?
牧倾雪一怔,再一扭头看向安凉,不会吧……这家伙睡觉怎么不脱衣服呢!?
一脸无奈的向床边挪腾了几步,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安凉的脸上,这家伙,怎么又皱着眉头?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侧头想了想,上次在渝州的时候,安凉讲述完身世便回帐中休息,那一次,她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仔细看了看,不止是眉头紧蹙着,一侧的咬肌也微微发着力,手指紧攥着被角,竟是微微有些发白,还伴随着轻微的颤抖,呼吸略显急促。
做恶梦了?
像是受了惊吓,在畏惧着什么……
畏惧?
牧倾雪打量半晌,突然一滞,脑中猛地闪过一幕,这样的安凉,她见过!
不是在渝州那次,要更早……早在……十年前!
她被自己擒获的那次!
囚车里,安凉衣袍渗血,银甲残破,下身已然无法看入眼中了,大片的血迹殷了车板,顺着缝隙流了一地。
而安凉也早已陷入昏厥,脸色惨白,散落的碎发紧贴着脸颊,嘴角也在往外渗着血迹。
当时的她,也如今日这般,即便已经无意识的昏厥,却也是紧扣着车板,一脸惊恐,微微颤抖着。
那时自己对安凉,那是眼不见心也烦,只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异样,但也没有细想,可如今想来,那表情,说疼极了,却也不像,隐隐有一丝的畏惧。
然而,整整一百军棍,这安凉却是连声闷哼痛呼都没有,就像那军棍不是打在她身上似的,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是喷出一口薄血。
她可不觉得,安凉会因此畏惧到,连无意识之下,都会轻微的颤抖!
再仔细想想,在渝州的时候,安凉几乎每晚都出去守夜……
奇怪了,她在怕?
眯着眼睛打量半晌,看了看安凉泛白的指节,牧倾雪略一沉吟,小心翼翼的伸手触碰了一下。
“不要……”安凉突然呓语,牧倾雪吓了一跳,忙侧身躲在床帘后。
“不……”
“不要……”就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牧倾雪也不敢探头。
候了半晌,见安凉没了动静,掀了床帘偷偷看了一眼,就见安凉竟是将自己蜷缩起来,双臂紧抱着肩膀。
牧倾雪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触碰到安凉的手指,竟是冰冷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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