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雪苍茫 作者:夭与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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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看乌鹞是否会把握这次机会,哪成想这家伙也是实在,仔仔细细的收拾着屋子,整理兵书时,还细心的掸落上面的浮尘,整齐的摆放好。
“将军,收拾好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嗯。”
“在伙房呆的可好?”
“劳将军记挂,一切都好。”
牧倾雪无奈,瞥了文曲一眼,后者也是直拍脑门。
“嗯,没什么事的话……”特意顿了顿,可那家伙压根没有反应。
“就下去吧。”
“是。”乌鹞躬身行礼,转身出帐时却是微微有些迟疑。
“你看到了。”拿书指着帐帘,一脸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她……唉……怎么……”文曲直叹息。
“将军,乌鹞求见。”
俩人一愣,这才走,怎么又求见?
“进来。”
乌鹞进帐,直接跪倒在地。
“将军,乌鹞请求参战。”
“为何?”
乌鹞一愣,抬头看看牧倾雪,“为了……”
“为……”咬了咬牙。
“为了……”
“回去吧,当好你的伙头兵。”牧倾雪摆了摆手,看着手中的兵书。
……
那次之后,战事暂时得到了缓解,除了练兵,便是巡防,直到两年之后。
翌国铁骑大举进犯虞国边境,牧倾雪正欲领兵迎战。
“将军!”
“将军,属下乌鹞,请求参战!”
“既是伙头兵,便该安分守己。”牧倾雪不满,踢了踢马肚子,绕过她。
“将军!”乌鹞噗通一跪。
“将军曾问属下为何参军,属下想明白了。”
“为了自己,为了家国,为了百姓,为了身后这片土地不受外族践踏!”
“将军,属下求战!”一个叩首。
牧倾雪微微一笑,回头瞥了她一眼,“还不上马!”
……
“将军,将军?”乌鹊唤了两声,牧倾雪方才回神。
“嗯?”
“将军可是又忆起了她们?”
“唉……将军的难处,属下知道,只是当日实在……”
牧倾雪摆了摆手。
你哪会知道……这之间横着的,早已……不止是一个天侑了。
两人正自伤感,突听一阵马蹄疾驰。
“什么人敢擅闯军营?”士兵们纷纷起身阻拦。
牧倾雪也是微微一愣,打眼一瞧,就见马上之人四下一打量,便直奔自己驶来。
当即一惊,那马背上之人,竟是安凉!
“将军小心!”乌鹊一声轻喝,张弓搭箭,直指来人。
安凉一路奔到牧倾雪面前,喝停了马儿,看了看牧倾雪,又看了看乌鹊,跳下了马。
“安凉?”乌鹊也是一愣。
不等乌鹊反应,安凉袖袍一甩,嗖嗖几声。
“小心。”牧倾雪忙出声提醒,回头瞧去,可就在她一回头的功夫,便听砰的一声,随即脑后一痛,眼前一黑。
乌鹊躲过石子回头看来的时候,安凉已然将牧倾雪打晕搂在了怀里。
“安凉!你要干什么?”
乌鹊张弓搭箭,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士兵们也是越围越多。
“怎么回事?”文曲匆忙赶来,看到这幕,也是眼皮一跳。
“安凉,你……”
安凉只看了文曲一眼,并未多言,转身将牧倾雪放在马背上,一跃上马。
“把将军放下!”乌鹊那一箭眼看着就要射出去了。
“让她走。”文曲突然出声,众人又是一惊。
“她不会伤将军,让她走。”
“可是……”
“她若要伤将军,还用得着费这么多事么?”文曲一瞪眼,却是一直盯着安凉,想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行!”
“放行。”
眼看乌鹊和文曲对峙起来,士兵们大眼瞪小眼。
然而安凉却是不管那么许多,猛地一鞭抽在马屁股上,几息的功夫便闯出了军营。
乌鹊想拦,可文曲却又拦着她,一众士兵,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牧倾雪被安凉带走。
第五十三章 故地
且说安凉带着牧倾雪出了军营,一路南下,路过驿站,换了辆马车,备了些粮食和水。
马车一路颠腾,没一会,车里的牧倾雪便渐渐恢复意识。
只觉得脑袋发晕,眼前一片昏暗,想要抬手揉揉脑袋,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绑缚了双手!
心中咯噔一下,极力回想着晕倒之前的事。
“安凉……安凉!”一声怒喝。
听着牧倾雪的吼叫,安凉回头隔着门板应了一声。
“醒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怕你不会乖乖跟我走,只能出此下策。饿了有粮食,渴了有清水,暂时先委屈你几日了。”
牧倾雪一听这话,一记重脚蹬在了门板上。
安凉本是倚着门板赶车,就听身后砰的一声,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无奈抿嘴轻笑。
不过本以为牧倾雪还会一通发泄,甚至隐隐有些担心这马车会不会被她盛怒之下踹坏掉……
可等了半晌,身后却是没了动静,牧倾雪竟然没有继续砸门!?
是的,牧倾雪没有继续砸门,正一门心思的想要挣脱手腕上的绳索。
可偏偏,这绳子韧性极佳,眼看着手腕都磨破了皮,却还是无法挣脱开来。
背靠在门板上,无力感油然而生,“安凉,你到底……想干什么……”低喃一句,愣愣的看着腕上的绳子。
……
一路疾驰,星夜兼程,也还是走了整整三日。
“吁。”安凉喝停了马儿,看了看前方的城池,城门上,“沧澜城”三个字格外扎眼。
呆愣片刻,回身将车门打开。
本以为,会看到牧倾雪那双充满杀意的眸子,不想,这家伙竟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
掏出匕首,正欲将她腕上的绳子割断,可这一瞧才发现,牧倾雪一双手腕竟是早已磨破了皮,渗出的血迹也已干涸凝固。
往车内打量了一眼,粮食,水,当初放进来的时候什么模样,如今依旧什么模样。
暗叹口气,割断绳子,后退两步,将匕首随手扔在车上。
牧倾雪下了车,背对着城池,深吸一口气,正巧,眼前夕阳也洒下了最后一抹余晖。
低头看了看坑洼的土地,荒凉破败,满地枯草,空气中略带湿气,甚是阴冷,然而这几日在车里,也不暖和。
回过身,面对着远处的城池,即便还没看清城墙上的名字,心脏还是骤然停跳了几拍。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牧倾雪语气发寒,双手猛地握拳。
安凉一声轻笑,满脸戏谑的回看着她。
“带你,见一个人。”
“见谁。”
“翌军少帅,安凉。”说着,邪魅一笑。
牧倾雪一怔,盯着安凉看了半晌,“你究竟……”
“我安凉,九岁初上战场,十六岁封将,二十岁挂帅,戎马半生,功勋卓著。”说到这,安凉微扬了扬头。
牧倾雪一皱眉,只觉得安凉今日行为实在诡异,不似往日那般谦逊有礼。
“然战功于我,也不过是过眼烟云,你可知,我最得意的是什么?”顿了顿,走到牧倾雪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牧倾雪面色阴沉,暗咬银牙。
“不想猜?罢了,我告诉你便是。”像个孩子一般轻笑着。
“我最得意的,是抓了牧将军你的三员大将。”
“离瑜,乌鹞,哦对了,还有那个阿北。”踱着步子皱眉沉思。
“安凉,你住口!”牧倾雪一声怒叱。
安凉扭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
“将军可不知道,当初抓她们三人,费了我多少兵力!”
“尤其是那个阿北,早听闻牧将军麾下有一战将天生神力,不想竟是真能以一当千!只她一人,那一役,便打死打伤我近千名兵士,如此,却也怨不得我手下将士要断了她的手足去喂狼了。”
安凉说的轻松,还带着一副笑颜,可牧倾雪听来,却是满腔恨意直冲天灵盖。
“安凉……你找死!”指节捏的啪啪作响,身子也气的直发抖,抬手一记重拳,直击安凉后心。
安凉微微一笑,侧身躲过。
“牧将军,我既敢将此事摆在明面上说,自然是有那个自信,你杀不了我。”
“你……你以为有天侑在……”
“天侑?哦,你不提我倒还忘了,嗯,天侑。”安凉背着手,略一沉吟。
“牧将军曾问过我,为何要来教导天侑,将军可想听听我的答案?”一脸玩味的看着牧倾雪。
“自然是想看到将军那副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却又偏偏无可奈何的样子!哈哈哈……”说罢,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你……好……好……你这是……找死!”牧倾雪恨的双眼通红,隐隐要渗出血来,侧头一找,正寻见那柄匕首,当即想也不想,一把抓过,直向安凉刺去。
“牧将军,我劝你冷静些,你若杀了我,如何向天侑交代?你可要知道,这些年来,我在她心中的分量,不比你轻。”
一个侧身躲过,趁着牧倾雪稍一分神之际,抬腿踢掉了她手中的匕首。
牧倾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将军不打了?”安凉理了理衣领。
“那咱们去城里逛逛?多少将士的性命才换来的一座城啊。”轻笑着就要往城门走。
“我要杀的人,谁也救不了!”牧倾雪一声怒喝,一把摁住安凉肩头。
“哦?”安凉侧头一瞥,肩膀下沉,挣脱牧倾雪的手,反身便是一腿扫过。
牧倾雪忙抬手,堪堪挡下,趁势而上,反守为攻。
二人拳脚相向毫不留情,转眼便是十几个回合。
“将军嘴上说的硬气,可这身体却是诚实的很,一招一式,优柔寡断拖泥带水,怕是在家赋闲久了,没了当年的一腔热血。”
牧倾雪也不言语,任由她肆意奚落,却是趁着安凉得意之时,一脚勾起地上的匕首,反身一掌击在尾部,匕首呼啸着便直奔安凉心口而去。
安凉一怔,却在瞬间站稳身形,放弃了抵抗,目光追随着那柄匕首,收了那故意露出的讥笑神色,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放松,这一刻,竟是觉得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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