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黑道)+番外 作者:黯雪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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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静怡嬉皮笑脸不跟我一般见识:“你看你也赶着洗澡睡觉,我也赶着洗澡睡觉。不如一起吧?”
“谁跟你一起。”
刘静怡一把抢过蓬头,开始给我冲头发。
“哎,告诉你一好消息。孟浩翔要结婚了。”我幸灾乐祸道。
刘静怡半晌不说话。
“难过了吧?当初把人家当棋子不看在眼里。人家可是小开。追着你你不要,不追了你倒难受了。”
“根本不是一路人。”刘静怡停了停,“你和南楠不错?”
“就那样。”我对刘静怡的祸水东引政策表示不满。
刘静怡把我头发上泡沫冲干净,忽然指着我锁骨上的牙痕。“哎呦,有点发脓。南小姐这么想被你记一辈子。”
伤口一次次在将要结痂时重新撕开。“这个不在你管辖范围吧。”
“我看你这条小命早晚毁在南楠手里。”刘静怡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忽然正色道,“门口那花圈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一头雾水,“在门口,我看到吓了一跳。太扰民,就搬进来了。”
刘静怡一脸同情地看着我,要给我接着往下洗。我连忙挣扎,索性裹了浴巾坐到马桶上。害羞倒是其次,身下现在恐怕惨不忍睹,若刘静怡追问,我不知该怎么说。
“得罪人了?”
“得罪的多了。”我擦着头发道。
“别不当回事。你配枪还没下来?”
“……”我想了想,和她说也无妨:“不是丁允扣下就是方儒。无所谓谁吧,反正全警局我都得罪过了。”
“我这里有手枪,沙漠之鹰。你先拿着。”
“那么重能带着自卫吗?再说你的枪都走黑市,谁知道有没有案底。”每一支枪的弹道口都不尽相同,射出的子弹会带着枪具特有的痕迹,一如指纹,赖不掉的。
“你杀多少人了还考虑案底?”
“刘静怡,现在我是兵,你是贼。掉个了。我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有为青年,注意你的言辞。”
“好。这倒是有趣。”刘静怡嗤笑着,手里打着泡泡。
“你看我们没缘分吧,永远站不到同一战线。”
“谁说不是同一战线,身份不同就不是统一战线了?再说就算不是统一战线,至少我们是同一屋檐啊。比你和南楠强多了。”
我哼了一声,懒得接茬。天天挑逗我,有色心没色胆,无聊透顶。
刘静怡犹豫了一下措辞,“乐乐,你现在的状态……跟以前不一样。光靠匕首根本撑不住。就算不肯带枪,防弹衣至少穿一下。”
我点点头。一阵昏沉。不想再洗,起身回房。
才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我想,不带这样的,一晚上晕两次。
醒转过来,刘静怡围着浴巾坐在床边束手无策。“你还好吧?”
疼痛几乎是在苏醒的一瞬间从身体内部冲刺而出。我捂住刺痛的腹部,点点头。
“怎么办?我打给谁?要找个人带你去医院。打给南楠好不好?”
我摇头。从刘静怡手中接过手机,从上到下翻了一遍。刘静怡不能出现在医院这种地方,她是已经消失的人。孟浩翔不能,昨天喝得那么醉,又要结婚了。光标最后停下来。又一阵痛,我捏着手机说不出话。
“谭小流?是谁?算了你伤成这样怎么讲电话,还是我带你去。”
我缓了口气,摇摇头,拨通号码。“把我背出去就好。”
我想早知如此就不该逞能,前面住院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谭小流和任晴来的时候,我坐在院子门口,狼狈不堪。谭小流一把抱起我,“嗯?”
“怎么了?”任晴看着我颇为紧张。
“没什么。”谭小流颇为利索地将我抬进出租车:“蛮烫的。”
我觉得至少她俩在一起应该比较靠谱,于是彻底昏睡过去。
去到之前检查的医院。医生问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请了一周假。唯独遗憾孟浩翔婚礼不能去。孟浩翔婚后马上带老婆出去蜜月了,也许回来以后就孩子都有了。
谭小流说这病怎么这么烧钱,给我输血不说还垫了三万块,才做了个检查。
我说谭小姐你早晚是要挣大钱的人,垫个小钱回去找老板报销就得了。
小肠出血据医生说比较复杂,暂时争取不做手术,要好好休养多加注意巴拉巴拉。
住院一周,每天百无聊赖。没有南楠折磨的日子果然过的很缓慢。天天被灌食,痛苦不堪,嘴巴里没有一丝味道。又有些怀念刘静怡的粥。
还好有任晴心眼好,有时来看我,带着百合。虽然我并不喜欢花。但是和花一起的还有爱喜,我很喜欢。
这边的护士管得很紧,即使我再三强调自己认识她们的护士长莫晓柔,烟还是“不让抽就是不让抽”。但是我很快摸清了护士和医生查房的规律,可以把被子堆成人形,偷溜到洗手间,并且从未被发现。
就是某天我抽烟回到病房,迎面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戴着口罩的男人从我的病房出来。几乎只是一瞬间,他抬起手。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退进另一病房。插满管子的病人像庞大机器系统的一部分,没有任何意识。
没有时间给我犹豫,房门蓦然推开。他似乎扫视了一阵整个房间,才将枪端平。枪口扫视房间的一瞬,我一把制住握枪的手,猛然推门。
“啊!……”男人的小臂被门狠狠夹住。
趁他吃痛迅速拧住他的腕子,男人纹着青龙的手腕上系着一条黄金链子。也就只在一刹那间,男人缓过神来,将门推开。
我抓着他的手腕连退几步,胸口一阵压抑。
“什么人?”门外忽然传来谭小流的声音。
男人忽然把我反身压在门上。左手抓住我的后颈。我不及反应,额头被撞在门上。
“郑乐?!”谭小流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只一下,眼前一晕。右臂猛然被反拧着卡在背后。男人抽出持枪的右臂。
我整个身体被压在门上,男人在身后狞笑。右臂被强拧着发出咔嚓一声。我吃痛惨叫,左手探到把手,缓缓拧开。
几乎就是门锁咔哒拧到底的一瞬间,门忽然被谭小流顶开。我右肩卡住男人的胸口,隔着男人的身体,两个人被夹在门和墙之间。强烈的撞击引得我胸口一阵憋气,软倒下来。
男人忽然被撞在墙上也措手不及,却猛然跃起。
“小心有枪!”几乎是在我喊出的同时,男人直冲向谭小流。谭小流闪身避过的一瞬,男人回枪向我射来。我卡在死角避无可避。
说时迟那时快,谭小流挡在我身前。弹出弹簧刀。
子弹穿过谭小流的身体溅出一片血迹,划过我的额角。谭小流浑身一震,直冲向男人。匕首在雪白的长袖上撕裂一道血口。
门外护士听到有响动大喊警卫。杀手右臂被谭小流刺伤鲜血直流。谭小流趁机抓住男人右臂。杀手略有顾忌,大力挣脱,转身逃跑。
谭小流还要追出,鲜血从黑色皮衣的破口处汹涌涌出。“不要追了!”我抓住她手臂,却被谭小流拖着扑出几步,未及站稳,谭小流直直倒在我身旁。
鲜血在雪白的瓷砖上洒了一地。
谭小流在我怀里,血从胸口直蔓出来。她手指探到我胸前,扒开病号服,确认无误后笑道:“还好你早有准备。”
“撑住点,医院里,不会有事的。”我小心地按住她胸口的伤处。距离心脏总是偏了些,应该无大碍,只是血流的厉害。
谭小流微微一笑,手指探到我额角被弹片刮倒的伤痕,“来晚了,保护不周。”
“胡说什么?知道我有防弹衣还替我挡!”
“南姐交代的,保护你一丝一毫不许受伤。”谭小流说着猛然咳嗽起来,血沫从嘴角喷出。
“闭嘴,不要讲了!”我看着护士把谭小流抬上担架车,推向急救室。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是担忧,是烦躁,是难过?
任晴接到电话奔到急救室外心痛欲绝的表情让我愧疚不已。除了对不起,我说不出别的。任晴只是焦急地盯着急救室上手术进行中的灯光,既不接受道歉,也不迁怒于我。
换个思路,要上位总归要付出一些代价。从今以后,她们或许有享不尽的金钱,再不必小心翼翼地被男人玩弄,却也从此过上另一种担惊受怕的生活。这只是开始。
这些或许并不能全怪我,但我是发自内心的深感歉意。
当天我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里。
彼时刘静怡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十分意外地看着忽然闯入的我。“怎么忽然出院?”
不待回答她,电话铃响了。
“为什么叫谭小流来?你查到什么?”第一次,忍不住向南楠爆发。
“是听到风声,我叫谭小流先来,没想到马上就出了事。”南楠对我的突然发难全无准备。
隔着听筒,我心里一阵矛盾。刘静怡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睡去。
我转身走向厨房。“为什么不叫她带枪?你该知道杀手有枪。”
“我最近要重用她,这个时候留下案底并不合适。”
“她可能会死!”突然爆发的声响,我甚至吓了自己一跳。
那一边没有说话,一片沉默。
回过身,刘静怡站在卧室门口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的失控太不合时宜。毕竟南楠叫人救我一命。但是没有办法领南楠的情。
“你究竟在愤怒什么?谭小流受伤这么放在心上?还是怪我没有亲自去,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不是我自己?”南楠一字一句道,终于挂断电话。
隔了好一阵,我放下手机。
南楠到底是南楠。
“遭暗算了?”刘静怡平静地看着我,“乐乐,黑市今早悬赏暗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之间的关系,有木有很复杂很扑朔迷离?郑警官即便是受也是风流成性的受
再ps:
我对妹子说,你就好好跟学姐混去吧
我妹子说,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么像黑道
我说,其实我是卧底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写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我多写写金融,挨踢,说不定妹子就认为我是钻石王老五了。值得反思
☆、醉酒
南楠的每一个字直戳在我心上。我到底如何作想?我不知道。南楠说的都是实情,是理智的,也是必然的解决方案。但是我居然产生怀疑?我是脱离黑道太久了还是在医院呆太久?
“多少?”我看着若有所思的刘静怡。
“十万。这可是三年前的价位,我以为这么点钱没人接。”
“原来我的命只值这么多。”真替谭小流不值。
刘静怡笑,“是你身手退步了。乐乐,你该不是恼这个?”
我像被戳中软肋一样,一时失语无法辩解。南楠和刘静怡都是了解我的。只有我自己不。
人和人从来都不是平等的,即便没有深仇大恨,我和南楠也这样。怪只怪我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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