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黑道)+番外 作者:黯雪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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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翔不以为意,拈着茶杯道,“话不是这么说。我现在也算明白了,要破案,要上位,所谓机会比不上早作积累。”
我一时不语,之前使我们提升的案子或许帮到他,或许改变了他。孟浩翔大约认为南楠给我铺路。这样也好。
“我现在文职挺规律的,没什么加班,回去还能给晓柔做个饭。这边熬资历也不用那么动刀动枪的。”
“实话说我还想升,现在到底是怎么个门路?”我想了想道,“成名要趁早,我没时间等。”
“怎么回局里一年了你还是黑道那套。都是论资排辈,谁也逃不了。不是这边排就是那边排。六合会倒掉到南楠回来,局势瞬息万变,情况太乱。”
“你说乱,我倒觉得浑水更好摸鱼。”
孟浩翔沉默半晌,闷头吸烟,最后道:“郑乐,我随便讲讲你听过就算了。南楠想要迅速做大只能采取非常措施。既得利益体系一旦受到侵扰,不是那么轻易就算了。一旦搞个大洗牌,站得越高越危险。”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孟浩翔的轨迹与我渐行渐远。虽然我知他忠言逆耳,但是在我而言,真相绝对不是世人皆知的真理。
原本也不过打个招呼聊一聊,却发现视角和生活都已经相去甚远。当然从头至尾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大家都等排队,我不知自己能不能等到那时还未老死。就是因为局势万变,越危险才越有机会。何况南楠,就算她不曾想过利用我,我自己也不可能离开她。
我们岔开话题,聊了些别的,晚饭之前就散了。我有点后悔和他谈这些,周总理教导我们要求同存异。
当晚我去了岳世齐那里。
岳明常常不在,岳世齐说人老了,一个人呆着总觉得空落落的,叫我常回去。
我到的时候,整栋宅子只有一个做饭的阿姨和岳世齐的贴身保镖。阿姨做好饭就走了。岳世齐叫保镖同坐一桌。给我夹菜。“身体不好就要多当心。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到老了在注意就来不及了。”
我忙点头答应。
三个人在挺大的房间里围着方桌吃饭。三米多高的吊顶,一时显得过于冷清。我寻思要说什么,
“岳明呢,最近在忙?”
“不知道他外面跑东跑西在鼓捣什么。”
二叔摆摆手,
“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都想着要赶快闯出名堂,憋着要搞出点大动静来。”
我赔笑道,
“二叔像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成名了吧。顶着父辈的名声多少会有压力。”
“幼稚!这是冒失!”二叔叹道,
“况且当年是什么局势,现在什么局势?”
一天之内连续被两个人教训。其实心急也是情势所迫。
岳世齐叫我盛菜,缓和道,
“听说你们局里有人事变动?对你有没有影响?”
我摇头,迟疑道,
“重案组叫邵阳代队长,只能算临时的,不知道局里有没有定下人选。”
“暂代……没错。”岳世齐想了想,
“看来一时没有什么人选。市里现在正是青黄不接。我看说不好要空降,你做好思想准备。”
“空降?其他部门不能调过来吗?”
“其他部门?”岳世齐避而不答,
“小川,你看得到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复杂情况,也意味着调职不只是个人的争斗。你非要一个人在外面,就要懂得配合。”
我微微一怔,缓缓点头。每个人都很复杂?是这样吗?如果说丁允复杂,似乎可以相信。但是孟浩翔呢,方儒呢,生存的游戏里每个人都戴着假面吗?
“不要想太多,”岳世齐哈哈一笑,
“有什么问题就说,队长调成谁也不怕。不过重案组冲在最前面,陷得最深。我还是建议你换个方向。”
我捧着饭碗摇头道,
“在重案组挺好的,文职太琐碎,也不适合我。”
岳世齐默默点头。等我们吃完饭,我将碗筷收拾起来放到水池里,泡了壶茶,准备再呆一下就走。
临走时,岳世齐道,
“小川……你年纪也不小了。明儿认识不少好女孩,你也可以见一见,多一点选择。”
“啊……好呀。”
我毕竟没有正式表达过自己要找一个女孩的念头。岳世齐这么直说,让我很不习惯。要我认识岳明认识的女孩吗?一个小警察怎么跟他公子哥争?想想就觉得好笑。
走出门心里很明了。岳世齐的态度明确。叫我不要想队长的位子,叫我远离南楠。
时局?趋势?我愿逆水行舟。
坐在出租车里,忍不住在兜里摸,烟都抽光了。这时候,南楠给我电话。掉头的一刻,心里悬着已久的好像将要得到满足。我知道自己,无论身心,都将被欲望吞噬。
每晚去南楠那里,她都把东西备好。起初只是因为她的要求,好像我吸下去,便是完成了与她不离不弃的承诺。之后就在强烈的兴奋中肆意承欢。像是作为奖励,南楠总是抱我洗澡,然后拥我在怀里入睡。无论是事前的快感还是事后的抚慰,即便饮鸩,我也欲罢不能。
才不过六天,我已经开始想念那份超越思维和意志的快感,也因此加倍期待南楠的电话。也许已经不知不觉上瘾。也许这正是南楠期待的,以追求白粉的强烈渴望表达对她的渴望。
如果南楠感到满意,我也不会介意。
南楠在房间里等我。一支叫诱惑,一支叫沦陷,烟卷包得很紧。
起初我以为南楠自己也吸,后来她说之前很多日子熬不过,忍不住想尝试,却都最终放弃。我不由笑道,“只是好奇想亲眼看看会有怎样的反应吗?那我吸给你看也好。”
我终于熟练地像抽烟一样。不能染给她,就在厨房水池边吸。贴着纸卷,可以闻到带着诱惑的香气,轻轻捻着纤长的纸卷,似乎能触到南楠的气息。越是即将到手越要显得沉着,漫不在意地点燃渴望已久的烟卷,和着空气一同吸入,好像优雅地品味珍稀。呼出烟气的一瞬,明明身体忍不住颤抖,看着飘散的轻烟,却好像陶醉的模样。
厨房和餐厅隔着一道落地玻璃窗。南楠坐在外面看我,接连不断地吸着烟。修长的手指搭在脸畔。烟雾袅袅升起。透着魅惑的气息。隔着玻璃却似隔着镜子。我们做着相似的动作,欣赏着镜子里美好的自己。
两支吸完,打开抽烟机。冷风从身畔腾起。扶着料理台,浑身都在颤动。好像有什么随着鲜血翻滚进脑海中。
我跌跌撞撞地出门,抱起南楠。解她的裙子,解不掉。嗓子里干的似要冒火。急将裙子扯裂。
南楠发出一声惊笑。搂住我的脖子,由我抱起来,抱在墙上。小腿紧紧夹住我的腰。南楠也将我上衣扯开,丁字裤移到一旁,摩擦在我腹部。湿热而奇特的质感。
南楠说:“阿乐,你抽烟的样子真勾人。”
我笑,“你也一样。”
生活好像再度点燃,迅速而猛烈地放出焰火。我和南楠,都不能奢望地久天长,生命也不过如流火一闪而逝。如果可以,我愿意燃尽自己,给她命途中最绚烂的光亮。
最终清醒过来时已经在浴缸里。我身体像散架一样萎靡无力。温热的水喷洒下来。
“南楠,一直都没问……任烽呢?”
南楠把头埋在花洒喷溅的流水里。半晌探出来,
“他在东南亚处理货物的问题。我们约定五年内事成之后结婚。”
南楠说得很直接。我不知道内心是否感到刺痛,
“什么货?你在做什么生意?”
南楠玩味地看我,微微一笑,
“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好。”
我尴尬地笑,不知该说什么。
“公私分清楚,我们在一起顾虑少一些,才开心。”
南楠道。
我笑而不答。下身在温热的浸泡下再度胀起。忍不住探到蓬头的水里,亲吻南楠。温水的润滑下,南楠的皮肤变得加倍光滑诱人。身体在水中触碰,若即若离。
南楠将我的手抓到身下,以示鼓励。闭着眼睛,在蒸腾的热气和不绝的水声里。我只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从未想过有一天和南楠会变成床伴的关系。如果只谈私事,只谈□,是不是变得简单?没有未来,也不考虑过去。不再有利益,不再有感情,靠着药力和本性,每一个动作都不需要思考,诚实,可靠。
作者有话要说: 爱或者无爱,哪一种更残忍
☆、羡慕
第二日天未亮我便清醒。南楠靠在我怀里,背对着我,枕在我上臂,身体略微弓起,手臂伸展开来。睡得很安稳。
身体像被碾过,胳膊几乎是酸痛。药效下越发不能感受身体的极限,做着疯狂的事情,透支精力。
半夜时任烽给南楠电话。似乎喝醉了,重复不断说想南楠。南楠把电话按掉,不一会儿任烽又打来,完全不知道被拒绝一样,锲而不舍。
南楠就把任烽电话放在一旁,压在我身上。那时候我身体很干,她的手指划过我下身,另一只手在我胸口揉搓,勉强地寻到方向,马上肆意挺进,像是无声的发泄。手机屏幕亮着,我咬牙看着墙上南楠起伏的身影,抱住她,把她扑在身下。
不知道是电话先挂掉或是我和南楠终于睡着。
有时我会跳线一样忽然想起刘静怡。刘静怡的打趣玩笑,止于调情。好比舞步,我若进她便退,若即若离,保持亲近又可以脱身的余地。
在同样知晓没有未来的情况下,刘静怡的暧昧,南楠的疯狂,是各自选择的伪装。既然白头偕老于我们这样奢侈。
我可以理解这两种状态。明知荒唐,明知虚空。同样是游戏人间,百花丛中过和纸醉金迷夜,哪一种更高尚,或者哪一种更堕落?
我心有不甘。
南楠醒来后,说谭小流出院了,一起去看看。
迁延巷在旧城一条很热闹热闹得显得嘈杂的大街背后。拐不了几拐就到了。车开不进,巷子不算深却着实很窄。灰路灰墙灰楼梯,窗户小而密,到处都透着潮湿阴暗。
任晴开门,谭小流一身家居打扮,领口隐约露出身上绷带。两个人素面朝天,过日子的样子,毕竟都是年轻女孩,不需打扮就各有各的漂亮。
房间比我宿舍还要小,外面是公用厨房,推门进来就是很低的窄单人床加了靠垫当做沙发,里间摆着一个稍嫌窄的双人床。
谭小流抓抓头,叫我们随便坐。
南楠说不忙,呆一会儿就走。
任晴出去烧水泡茶,很是熟悉的样子。想来两人在这房间共度的时光不短。
南楠问谭小流新房子看得怎么样。原来之前已经许诺。
谭小流说受伤前就看好了,过两天去办手续。
谭小流拉了椅子坐在一边。我和南楠坐在沙发上。任晴进来倒了茶坐在我旁边。
南楠问了问情况,谭小流说断了根肋骨,没什么要紧。南楠这回倒没有上手摸摸看是哪根。
我不知该说什么,听她们聊。南楠在,我不由得拘谨。后来任晴和谭小流留我们吃饭,南楠说还有事情,叫我跟她们吃,就先走了。
我没想到南楠给我安排午饭。虽然不太自在,但毕竟是来感谢救命之恩,一句话都没有也不合适。何况南楠走后,吃饭也就随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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