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黑道)+番外 作者:黯雪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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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南姐你尽管放心,我一个人做。你和郑乐放心地走,绝对不会牵连你们。”
“好了!你以为一个人冒险有用吗?这件事我说算了就是算了。”
语气并没有内容那样强硬。其实她真的可以彻底放弃吗?
“南姐……任晴就是在这里死的。你因为郑乐可以忘记仇恨,但是我呢,没有小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得替她报仇。”
任晴。我觉得呼吸艰难起来。手臂抵在门上,垂下头喘息。
“你的情况我理解。……”南楠轻轻地说,
“但是看到郑乐,就知道‘失忆’创造的地狱,没有人能熬过。推己及人,为了报仇牺牲那么多无辜……”
“任晴不无辜?她只是为了帮我!南姐,你让任晴做那个的时候,就是这样打算吗?六福楼那些兄弟呢?你要走,他们怎么办?”
“谭小流!注意你身份!”南楠喝止道,
“我私人的事要你多嘴?”
谭小流立时住了口。
隔了好一会儿,南楠说,
“好了,我给你一点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着打开门。
我只退后了一步。迎面出来的南楠看到门外的我,愣了一下。
南楠身后,谭小流坐在床上埋头抽烟,烟雾将整个人笼住。
“阿乐?你怎么来了。”
南楠要拉我的手臂,被我躲开,
“南楠……”
任晴的事情,不只是谭小流,我也放不下。任晴因我而死。逃避这么多天,还是逃不过内心折磨。我必须为这件事负责。
“任晴的死我会查。”
谭小流这时候从烟雾里抬头看到我,露出厌恶的神情。我不想多说,转身离开。
“郑乐!”
南楠在身后喊我。我们都明白这些意味什么。在局里陷得太深,就算没有别人的阻挠,即便是自己的心,都走不脱。从此一查,又会牵连怎样的机关,也许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一起离开。
我到底辜负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卷,近来长共血争流。仇恨与逃避在天平两旁,该向哪端倾覆?究竟是生的恐惧,抑或爱的救赎,带我突破重围。
☆、依偎
下午时南楠回来,我在厨房里等电水壶烧水。
她把包甩在沙发上风风火火地径直朝厨房进来。
我以为凭她这么些日子的不闻不问,又是我先回来,她在外面逗留了一段时间,本该很冷静下来。但看起来似乎有点例外。
我唯恐避之不及,扭头要出去。被她一把拉住。
“阿乐,你……到底是要怎样?”
我甩不脱,便站定在那里。回头看她。我想这些天她照顾我这样的病人,每天撞上我的冷脸,够她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其实她和我一样是很倔的人,就像当初我坚持查她那样,她也是同样坚持着决定复仇。但她毕竟因为我动摇了。
“任晴的案子,我一定要查。”
南楠没想到我竟然肯开口,反而迟疑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这是个无底洞……”
她离我那样近,漂亮的眼睛因为情绪激烈而睁得更大,睫毛的影子投在眼眸上,我甚至能从那对眸子里看到一脸漠然的自己。
“我都知道,南楠。”
我只能这样轻描淡写地回答。将她握着我上臂的手轻轻拉下来。不愿听她的反驳,我急急地说,
“我累了,去睡了。”
“郑乐!你给我站住!怎么能这样!当初是你劝我放手,你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让我心疼。我心疼了,疼得都要碎了,我觉得自己非依着你不可,不然你就要没了。结果你说你要查。你是有多爱做这个警察?查查查!知道真相又怎么样?你能做什么?你要替她报仇?你看到了,谭小流也要报仇,你以为能有什么办法?不管你做什么,她人已经死了,在这件事上已经死了人,这样不够?你又要把自己搭进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我背对着她站住,听她失控地喊出这样的话。我心里很替她难过。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已经没有办法为她想。
“心疼我……如果你只是因为可怜我,那么还请不必这样。复仇或者其他什么,我们各管各……”
话没有说完,身后忽然响起劲风。先是玻璃杯子,我一闪身,在地上炸开。她还不解气,抄起水壶就扔过来。我试图躲,这么近的距离,躲得过水壶,壶里烧开不久的水无论如何躲不掉。
“呃!……”
我失声痛叫。旋即咬住唇。背上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痛。转过身瞪着南楠。
“阿乐?……”
南楠或许没有注意水是刚烧开的,只是随手抓起丢我。这时候水壶盖子弹射出去,水洒了一地,冒出股股热气,又看到我这样凶狠的表情,她显然吓坏了。
她慌张地要过来,腿忽然软了,就要摔倒。我扶住她的手臂,护在怀里,
“好了,没事,没事。”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吓得抖,我把她拉出厨房。
“对不起,你怎么样?”
她慌乱地说,我拉着她的手不放。等了一会儿,我说,
“水是热的,你能下手轻点么?”
我拉着她的手向身后摸。虽然还是热的,但已经是可以接受的温度。南楠的手隔着衣料触摸在热水燎过的地方,很痛,但我由她摸着,手划过她的额头,拨开扫在脸上的刘海。
她马上地哭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我不断地擦她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阿乐。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哽咽的声音,像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我觉得背上火烧火燎的,心却软了。
对不起,南楠。
不查,任晴的死将永远成为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障碍。原谅我没有办法背负着永恒的罪同你奔赴自由。你为对我的伤害而愧疚,我又怎么能对自己害死任晴无动于衷?
冷战是苍白无力,再多争论又岂有意义?
我吻在她脸颊上,然后是嘴唇。含混地啜泣变成莫名其妙的情愫,她含着我的舌,忽然激烈地回吻。手臂紧紧攀着我,压得我很痛,也很踏实。我们一路紧紧拥抱着,激吻着,跌跌撞撞冲进卧室。
当我以为我们的爱淡了,却在吻住她的一瞬,熟悉的气息俘获所有理智。抱着她,才发现自己是这样怯弱,所有坚持都只剩一具空壳。我很想她,很需要她。
我拼劲全力想将所有空虚塞满,使我和南楠紧紧相缠,然后交融成一体。我以为爱是锁链,叫我不惜生命。但只有靠这最后的光,我才能看到自己。
我脱去南楠的衣服,解开衬衣的纽扣,与她肌肤相亲。
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背部生疼。但她在我身下迷醉,娇媚的音容,引得我陷进梦幻一样的疼和欲里。
结束后,南楠紧紧抱住我,对我说,
“阿乐,戒毒吧。”
南楠被我退去了衣装,被子也都被堆到一旁,她就缩在我的身上,枕着我解开的衬衣上,一只手臂绕着我的脖子。脸上还留着激情后迷乱的光。
我轻轻笑了。当初她用它宣告对我的拥有,现在又打算靠戒掉它拴住我的身体,让我无力为任晴的案子奔走。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们都无比清楚需要付出的代价,但那些代价似乎不足以构成拒绝的理由。
好像契约,她问,我答。
纵然是无比艰难的选择,她愿意主动,我愿意被动,共同承担决定的后果。这样其实已经再好不过。虽然我们各自为政,但至少为因为这件事有所牵挂。
我翻身将她罩在衬衫下,吻她。唇和脸颊,以及耳后的敏感带。她已经轻喘着闪躲,露出娇羞的神态,但迅速被我勾动起来。攀附着我的肩膀,紧紧拽着我的领口,纤细的腰在我身下晃动。
对不起南楠,原谅我这一次的自私。除此以外,什么我都会听从你。
所以我在她耳边吐气,呼出一个“好”字。
她马上用热情的吻回应我,再度张开温暖的怀抱,给我最好的奖赏。
这一晚没有注射“失忆”,也没有用止痛药,背部灼痛不止,于是我加倍疯狂地要她。直到眼前一黑晕过去。
“阿乐?!”
衬衣压着伤口或者是整个体重压在伤口上,火热地痛。我很快醒来,已经被放在一边,南楠摇着我的袖子,很是着急。
“你怎么了?”
正对上她披散的长发里惊惧的目光。
忙背对着南楠坐起来,慌乱地扣着一排细小的纽扣,
“没事。对不起,南楠。我……回屋休息。”
她拉住我的手臂,
“怎么回事?我带你去医院。”
“……”
她靠过来抱我,贴着烫伤的地方,我痛得弹开,南楠吓坏了,
“怎么了?是烫伤了?你怎么不说。”
她想要揭开我背上的衣服,被我抓住。
“你给我看一下!”
“不用,不用。”
我把衬衣扣好。她看到这样,更担心,拉着我去医院。
到了医院,忙着挂号,进了急诊室,医生叫我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着南楠不肯脱。
“这个姑娘你出去一下吧……”
南楠急了,张开嘴,又忍下来,就出去了。
我试图把衣服撩起来,一动就引得背部痛。医生用剪刀从背后剪开,
“这都多久了才来!水泡都挤破了,不知道疼吗?”
原本贴着衣料的背部被风一吹更烫的疼,我又抖起来。
等处理完了出去,出一身汗。南楠在门口等我,
“怎么这么久?”
“没事的,不过可能会留疤。”
她看着我,脸上是担忧和不相信,拖着我的手臂站在那里。我们两个人无声地站在急诊室门口,旁边有病人被担架拖着进来,大出血,染了一片红色。那些人喊着“让开让开”,南楠好像没看见一样痴痴地站着。我把南楠拉开一步,她像是想起之前的事情,僵硬着,背过身去。
我轻拍她,带她离开。
纵使南楠脸色很差,还是自己打开驾驶位坐进去。我的状况看起来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路上南楠开车一言不发。我缩起来,脱掉鞋子蜷在座位上,尽量侧身靠着椅背,渐渐有了困意。闭上眼睛,觉得车子逐渐减速,拐进巷子里,忽然靠边停下来。南楠趴在方向盘上,头埋在手臂里,肩膀一颤一颤的,没有一点声音。
我觉得有点难过,把她抱住。
很僻静的小路,没有灯。路旁高大的梧桐树,风一吹,树影抖动。
南楠僵住不动。
“对不起,南楠。”
“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坐直一点,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怀里。她哭得鼻子都红起来。我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她伤害我,也伤害着自己。但是痛的时候过去了,再看到她,尤其是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就只会觉得很珍惜,只想抱着,管他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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