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黑道)+番外 作者:黯雪时晴
Tags:虐恋情深 江湖恩怨 黑帮情仇
就那样坐在我身上定住了。攥着我领口的拳还没有松。
我猛烈地咳嗽,喘不上气。
还是南楠的保镖把谭小流架开。
“郑乐,你利用任晴,全是为了查南楠。你这么玩弄她,不惜拆散我们。明明知道会出事还去找岳明。你一点都不在意她。你他妈不得好死!”
她靠着床摊开四肢,喊着,哭叫起来,全是哑的。青筋暴起,泪眼昏花。
全没了刚才的锐气。
她说的都是大实话。一条条,是我的罪孽。都是我的错,把我和南楠的感情沾了血污。
我躺在地上看着染红的天花板。
我很希望谭小流能就此放下。但我不死,她泄不了恨。如今又不许她找岳家报仇。
一股腥甜涌上来。于是我侧了身子,吐出一口血。爬起来。
“乐姐,我送你去医院?”
我摆了摆手,
“我自己可以。”
我本该交代一句,但又有什么好说。
迁延,耽搁时日。
任晴只做权宜之策的暂时分居,怎么想到一别就成了永远?
在这房子里的,只剩下谭小流的仇恨。留来留去,发酵膨胀,该是怎么个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郑乐也不是好人
这两天面试。心情比较糟糕。
在科技频道看到潇湘抄袭的事情。顺便了解了一个叫做大作家的软件。很高级啊。
话说回来我自己追的作者基本都在2012之后就再也不更新了。唯一还在更新的易白首大人,也是以令人倾佩的速度。
果然是跟不上形势呢。
☆、权宜
我自己去了医院。眼睛被血糊住。
眉骨骨折,眼角缝了五针。肿得睁不开。
带着纱布独眼龙一样。
我惴惴不安回到南楠房间,看看手表,已近下午四点。
带了南楠给的钥匙,打开门。
南楠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穿着粉红色的丝质及膝睡裙。看样子没出过门。
她看到我,怔怔地。我就过去抱住她。被她也狠狠抱住。
“阿乐?……你怎么回来?”
“我又没有说不回来。让我看看,才一天,我家南楠想我了。”
南楠孩子气一样嘟起嘴。
“‘才一天’?你就不想我。”
又忽然惊呼,
“你的眼睛!才一天就弄伤自己。”
我无所谓地笑了,
“只是眼角缝了针,过两天就没事了。我现在一只眼睛,也足够看清你。”
我忽然想起谭小流,她的义眼,她颈间的骷髅纹身,她柔软的皮肤和掩藏起来的身形。
我们是怎样一步步夺去她的幸福。
我们照常一起做了饭。越来越享受这样的时光。或许因为看到它的稀缺,所以弥足珍贵。
我心里有句话堵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说,
“南楠,我总觉得谭小流这个人,非常不可控。尤其现在……你小心对付。”
南楠斜了我一眼,
“你也知道她‘不可控’?那还上门招她?”
我尴尬地笑了。
南楠忽然抱了抱我,
“我会当心处理的。”
我心头一暖。南楠真好。我要是也像她,适时地让步,我们的日子好过很多。
我才没想到南楠说的“当心处理”是这样。早知道的话,我一定宁肯自己没有提醒。
第二日我和南楠都睡到日上三竿。我搂紧她,不肯她下床。她也同样热情地抱住我。身体柔软地紧紧交缠,像缠绵的藤蔓,要将对方揉进心里。好像外面是枪林弹雨,谁也不忍心放谁离开。
从来没有觉得床这么大这么软。身体好像陷在里面,也全都甘心情愿。适宜的温度,皮肤贴合都微热而干燥。只是拥抱,亲吻,就觉得满足。
南楠说一起去吃饭。我冲澡的功夫,刚关了水,她一身长裙穿戴整齐,拿着浴巾冲进来。
咦?我明明锁门了。但是她有钥匙。
我还没来得急害羞,她把我的手臂打开,把浴巾罩在我身上。因为眼睛的伤,昨晚已经小心地洗过头发,这时候只是冲洗身体而已。隔着浴巾抚摸我的身体,轻轻滑过胸口,浴巾的下摆又在我小腹颤动。这一天好像格外敏感,我觉得自己又要湿了。
南楠一边给我擦干,一边说,
“叫上谭小流。”
“唔……嗯?叫她干嘛?”
她展开浴巾把我裹住,然后抱住我。
我就完全没有办法动,像小孩子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
她的脸埋在我微微沾湿的发梢里,忽然大口呼吸。像小狗一样在我身上嗅着。好像可以记住我的味道。
我们是太怕一切皆虚幻,看得见抓得着也不能算数,非得五感都去感知对方的存在。
“我不想让你再受伤了,阿乐。”
如果不是她这样提起,我都要忘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很多事一定会有人受到伤害,从前南楠选择自保,而现在我们能够保护的,也只有彼此而已。
我们选在普通的家常菜馆。在包厢里。五六人的圆桌,我和南楠挨着坐上首。
或许因为是下午,正是宿醉刚醒的时候,谭小流还是依照南楠的吩咐来了,看起来也还算清醒。
她穿了一件白t恤,黑色宽大的牛仔短裤。显得比前一日有精神。
“南姐,乐姐。”她一如往常打招呼。但我们都大不如前。
南楠这出鸿门宴要怎么唱,连我也搞不清楚。
谭小流坐在我们对面,离门不远的位子。
“想吃什么?”
南楠把菜单放在圆桌的转盘上转过去。
谭小流又将菜单转回来,
“还是南姐来定吧。”
我去把服务员叫进来,南楠很快地报了几个菜名,三个凉菜,三个热菜,还有汤。然后抬头看着谭小流说,
“葱挑掉,不要加香菜。是吧?”
谭小流局促地笑了。
我隐约记起上一次和任晴谭小流吃拉面的时候,任晴先拿着谭小流那碗挑掉什么,再给谭小流。我那时只顾得南楠生日将近,并没有留神。
嗬……心里泛起微妙的感受。
点好菜。我用茶水给南楠洗餐具,忍不住道,
“吃不惯葱吗?”
“因为她小时候母亲做饭就这样,是按照父亲的习惯。我记得没错吧?”南楠替谭小流解释。
谭小流像面试一样坐在对面,我们一唱一和,她愈发沉默。
我将茶水并进一个杯子里。也不再多言。等着看这场哑剧。
南楠问谭小流这段时间怎么过。谭小流问一句答一句,并不很配合。南楠却像丝毫不觉得尴尬。
任晴出事那晚,因为白天刚吵过架,谭小流并不想看到我,就向南楠请了假。去六福楼,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她就先在附近小店转了转。等到十二点多转回六福楼。小刀见没什么客人,就陪她喝了两杯。这时候南楠打电话来,跟小刀说任晴出事了,先拖住谭小流。
等警察带我走了,南楠也过去。那时候谭小流已经喝得烂醉。南楠给谭小流开了房,等谭小流清醒过来,说了任晴的遇害。谭小流听到消息的震惊和崩溃不提。
警局那边扣住我审理的同时对尸体做了鉴定。岳明和南楠商量,担心警察抓着任晴查个不放,施加压力,希望尸体火化早办后事。谭小流基本是在懵懂地状态主持了简单的仪式。
从我被放出警局之后,谭小流找南楠对质,知道那一晚我向岳明透露的事情。也基本认同任晴是岳明找人下的手。这时候“失忆”因为任晴的死暂缓了推进速度,建安路一些人已经表现出戒断反应。谭小流那里有之前积累的余货,全散了出去。南楠本打算按兵不动,发现谭小流的动作,才有了我在任晴家看到南楠和谭小流争论的那一幕。
至于这段时间,谭小流实际是被任晴封锁的状态。拿不到货,也接触不到相关信息。每日去建安路买醉,南楠在cross安插了新的眼线,盯着谭小流。
那种被一张网罩住,无处可逃的感受,催生出怎样的愤怒和绝望。
在谭小流口中也只能幽幽吐出,“喝酒睡觉,挺自由的。”
谭小流这样冷笑着点一支烟,把烟盒和打火机转给我,我也点一支。
觉得点燃的烟丝全是谭小流的苦涩。
上了菜。南楠先让谭小流,谭小流也不再客气。但我看着谭小流,明显觉得心情不佳,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淡。
南楠说,
“你自己玩玩闹闹也就够了。任晴不在,我们应该好好照顾你。半个多月了,你该想清楚了。想要回cross呢,还是像之前那样在我身边帮我,或者有其他打算?”
谭小流嬉笑起来,
“南姐,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办事情总让您不太放心。”
南楠并不理会谭小流的讽刺,
“你还年轻,有的是路好走,没必要这么草率,就非得走绝了。”
谭小流默不作声。
我给南楠剥了只虾放她盘子里。
或许是因为见到她龟缩于房间里逃避的模样,或许是那个狭小房间里太多过往的投影,我对谭小流狠不下心。眼见两个人谈得艰难,我也不希望落得不欢的结局。
南楠很给面子地吃掉那只虾。缓缓说,
“谭小流,这半年你跟着我,我怎么对你?”
“南姐对我好,真没话说。”
“那好,你今天既然肯来,就说明不是油盐不进。我说的对你是好是坏,起码的判断,你总是有的。”
“南姐……”
“我信任你,什么事都跟你讲。你说我对你不放心,我有问题,到你家亲口跟你谈。但是你呢?你信不信我?”
“……”
“任晴的事情,我和郑乐会查。无论你想报仇还是怎么样,都等查出个结果再说好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道理你总该明白。”
谭小流点头,终于不再装傻,
“昨天是我太冲动。乐姐,昨天对不住啊。”
“不,不,昨天……”
我捏了一把汗,连忙应着,被南楠打断,
“阿乐之前做的事是不对,但是要报任晴的仇,也要找对人。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应该齐心。”
谭小流说,
“我明白。乐姐,昨天的事情,过去咱们就过去了好么?我自罚一杯,算给你陪个不是。”
我也跟着喝了一个。寻思还是南楠制得住,谭小流变脸跟翻书一样快。只不过这样一来,我像小孩子跟家长告状,处境太尴尬。
“南姐,是我太任性了。我想还是跟在你身边,不论你怎么打算,我对建安路这一片也比较熟,多少能帮到一点。”
峰回路转。
但以后未免常要见到谭小流和南楠一起。
我们碰了杯。谭小流说多谢我昨天给她收拾屋子。好一个祸水东引。于是南楠就一直纠结于为什么我在家里总是甩手掌柜,出门对小姑娘们,一次比一次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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