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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GL) 作者:叁仟ML(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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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欢喜冤家 不伦之恋

  今天好像大家都很怪,不光林森柏…是天气太热了?
  还是自己太正常过头以至异常了?
  咪宝想不通,想不通她就干脆不再去想了。
  宴会厅的事归席之沐管,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出头去处理的,一个小型宴会可以令席之沐显得繁忙,但却不至于能难倒席之沐,丝巾下面有什么秘密,她懒得去管,反正最近师烨裳和席之沐俨然已从貌合神离转变为统统都离,席之沐最近没开她的四圈TT上班,听说,接送都由一辆甲壳虫负责…这叫只要锄头挥的好,哪有墙根撬不倒,咪宝特别好奇是谁居然敢在师烨裳眼皮底下挥锄头。
  “钱经理,零五包厢那个客人说要换小姐。”
  咪宝正翘着二郎腿在休息室里修手指甲。复合刀磨磨搓搓,她眼也不抬,“你新来的?”
  来问话的服务员确实是新来的,被她那么一问,立刻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赶紧立正站好,“对不起,钱经理,我、我刚到岗。”之-梦-整-理
  咪宝挑眉去看,见是生面孔,也就不为难她了,“谁给你做的入岗培训?没告诉你这些事情应该先去找负责当前包厢的主管吗?”不是整批入职的员工,咪宝一般不管培训,而不是整批入职的员工通常不是从职业学校毕业的,本身底子就比同事差许多,加上一两只小猫主管们也懒得进行专门培训,所以业绩考察时,最差劲的,肯定是这部分“特招生”。
  “是席经理,她说,馆中馆这边一旦出状况,找您就没错了…”先受了客人惊吓,后又被咪宝恐吓的小服务员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个撤酒瓶的篮子。
  “你去敲1001的门找刘主管,她要不在,你就打她手机,刘糖,号码表在1001门后贴着。”说手机手机就响,咪宝挥挥手,服务员关上门,她接起电话,“阿乖,吃饱撑着了?”林森柏的来电铃音是《杨乃武与小白菜》片头曲,幽怨凄惨,所以很容易认。
  ——你有泡面没有?饿死我了。
  林森柏的声音竟是比小白菜还幽怨,不知是谁又把她给虐待了。
  “冰箱里那么多东西,你不会自己做呀?”明明昨天才去过超市,冰箱里是满的,以林森柏的手艺,想做出顿可口的饭菜,半小时都用不着。
  ——你就说你有没有吧,快点。
  “有啊,杯面,我一储物柜都是,你又不是没见到过,可要等我带回家…”
  一个细长的身影无头苍蝇般蹿进休息室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踹合门板,直朝咪宝的储物柜而去,边拧钥匙边骂:“师烨裳,你个王八蛋。”
  咪宝幡然醒悟,师宇翰的生日宴,林森柏是非到不可的。无论如何,她是从他手里挖了第N桶金才有的今天,林森柏对师烨裳的感情又摆在那儿,友情,恩情,逝去的爱情,加一点点被纪念着的私情,别说她是开场前三分钟被通知,就算是开场后三个钟头被通知也一样得放下小富商的身份火速赶到。
  “师烨裳今晚点了什么东西呀?把你逼成这样。”咪宝从饮水机里取了水,按下电热水壶的开关——饮水机的水只能烧到80度,用80度的水去泡合味道的杯面,三分钟之后捞出来,芯还是硬的。
  林森柏因为要参加相对正式,也相对受重视的寿宴,换下了她那身二痞子一样的半袖衬衫搭牛仔裤,端端然穿了身亚麻料的卡其色小礼服。
  飘逸的阔筒长裤裤脚有些长,没过棕色尖头短靴一半,玫瑰金的连襟链尚未经过调改,即使有它扣着,林森柏的小礼服外套在她躬腰时,还是显得有些垂耷。
  “她往年还会有个烤乳猪之类的东西让我垫垫肚子,可今年干脆一票川菜,连个凉拌芦笋都是加花椒油的,”林森柏满身酒味,火烧火燎地往面杯里浇滚水,手背被水星烫到也在所不惜,“师宇翰高兴了,我就惨了。”
  师宇翰热爱川菜,主席肯定以川菜为主。而按宴会礼节,副席不应与主席有太大差别,川菜大宴在所难免,一凡不吃辣的人去赴宴前都得往自己肚子里填些东西,以防在社会主义国家里饿死,给祖国丢脸。宴会通知是下午四点发给林森柏的,当时林森柏正因丰合的合作案与董事们辩得不可开交,逃得了上午逃不了下午,中午咪宝的体温给了她无穷的动力去拒绝与丰合合作,但却没能给她会后打开邮箱的力量。下班时已经是七点,她刚准备去随便找些东西填肚子,苏喻卿就拿着邮件打印稿敲开了她办公室的门。这不?好在办公室里常备礼服,否则,她又得到商店里买那些鼓鼓囊囊的成衣穿了。礼服这种东西…果然常备重要。
  看林森柏坐在梳妆台前呼呼噜噜吃着杯面,咪宝忍不住伸手去拍她没有二两肉的脊背,“阿乖,烫,慢点。”
  “唔咕~~”翻译:我饿。
  林森柏午饭因午觉没吃,晚饭因晚宴没吃,能不饿嘛。
  “唔!木名字,”林森柏咬断一口面,喘气,“也来了。”
  咪宝仰头面向灯光,比着右手修好的指甲心不在焉地问,“什么木名字,听不清。”
  林森柏看她这种□的动作,被泡面蒸汽熏红的脸一时更红,“莫茗梓,丰合地产的大股东,就是上回跟你说的那个雅典娜,她也来了,听说是因为丰合与金狮有业务联系,真奇怪,她一个结过婚的人了,不回黄山市搞她的旅游项目,偏跑B城来搅浑水。”
  “就是上回灌你喝醒酒药的那位大小姐吧?听说很漂亮。”咪宝收回手,稍微撩开金鱼尾的裙摆,翘起二郎腿,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着唇间还含着两绺带汤泡面的林森柏,“人家送上门,您老人家还不愿意呀?”
  “她漂亮过头了,我怕。”老伯享受地喝面汤,有滋有味。蓝白色的杯面盒子在她仰头间罩住她精致的脸蛋,下巴嗡动,喉结跳跃,此一专注温饱之相,确有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气魄,“美味,”她放下塑料杯子,“就是味精太多了。我向师烨裳告过假了,明天你陪我去剪彩好不好?产权酒店落成,管理团队请的是新加坡假日,你知道,我们搞地产的都是粗人,酒店业的门门道道我不清楚,应付不来。”
  这叫啥?先替别人告了假,再询问别人假期安排?
  强盗?不是。这叫□!
  咪宝向来最烦自己的工作日程被打搅,可林森柏现下并不是完全清醒的样子,这样的她,还能想到要去向师烨裳告假,实属难能可贵。
  于是,牺牲就牺牲吧,目前来讲,还是老伯重要些。
  “你办都办了,我还能怎样,”抽张面巾纸给老伯,让她擦掉嘴角的面汤,咪宝一指房门,“林老板,你是不是又把请勿打扰的牌子给我挂上了?”平时堪比大河之舞现场的门外,现在半天都没点儿动静,明明有高跟鞋铿锵踏地,来到门前,沉静片刻,哒哒两下又没动静了。之所以会酿成此般诡异的状况,除了林森柏这种小人管用的歪把戏,自不作他人想。
  林森柏嘿嘿一笑,放下面杯,坐在梳妆台前蹬着桌面,舒坦地伸了个懒腰,少女气十足地垂下双臂,任它们晃荡在身侧,“咱要相信小妈妈的专业素养,不能包销包干嘛,否则她们怎么能进步呢?”
  咪宝甚是无言,给了林森柏一个白眼,起身开门,刚要取下那张古代青楼“有客牌”一样的门签,便有人喘着粗气冲到她门前,“钱经理,院外有人闹事,二十几个人,好像是冲你来的。”
  林森柏的视线越过咪宝肩头,又见着那个一年前在端竹家里出现过的小个子,平头,西装,熟男胡,个子虽小,样子却很精神。咪宝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咪宝是个什么表情,但小个子对着咪宝时,那脸颇具喜剧效果的温柔表情,实在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压得住吗?”咪宝皱眉环手,看了眼位处大堂另一侧的宴会厅,“压不住就报警,今天老板喜事,能不见血就别见血。”小个子压低嗓门,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咪宝回过头看看林森柏,又调回头去,冷哼一声,“还真巧啊。”
  小个子离开后,咪宝关上门,折回林森柏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翘腿坐在椅子里的林森柏,“你的指定监护人程序走到哪一步了?人家正儿八经的监护人上门要人了,还说你不交人,就告你拐带呢。”
  敢情这年头,流氓也不容易,打架斗殴之外的业余时间还得背法条的。
  98——难——
  中国不流行富商出门带保镖,除非特殊时期,例如收到恐吓信,或在生意场上遭遇巨大利益冲突。但自从政府号召商人们“和谐共赢”后,商人们的经营思路开阔不少,往常会为一点蝇头小利争得面红耳赤的情况大大减少,利益面渐渐由精尖向宽广扩展,譬如某两家曾经在杀毒软件市场争得死去活来的公司,一家将资本重心转向地产,一家将技术核心转向网络游戏,从此老总之间的会面不再剑拔弩张,大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味道,于是,近年来,和谐社会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商人们就更没必要出门带随扈了。
  像林森柏这样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热血青春好少年本是不屑去跟流氓地痞打交道的,但一年前在端竹家发生的事情,给她幼小的玻璃心留下了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阴影,从那以后,源通地产的安保部扩编了许多,新入职的员工以退伍军人为主,人头档案挂入公司,借以向减税免税的优惠政策靠拢,但工资全由林森柏的私人账户独力支付。
  源通大楼中没人知道林森柏养着这些闲人做什么用,他们甚至不用按时打卡上班。苏喻卿问过林森柏这个“安保部特别组”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林森柏回答得简明扼要:“反恐。”
  这支负责“反恐”的“安保部特别组”林森柏对咪宝提起过,咪宝当时以为她在说笑,完全没想到它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存在得那么令人瞠目结舌风中凌乱言语无能——
  流氓二十人组堵在会馆院门外,像要开演唱会一样群情激动。
  席之沐怕拂了老板雅兴,连忙让人将宴会厅的音乐换成热闹的春节组曲,以盖过馆外甚嚣尘上的叫骂与踢打铁门之声。
  咪宝这种场面见多了,知道这招叫“搞不死你搞臭你”,为防事情传出去对林森柏不利,她还是放弃了报警这条不能斩草除根的邪道,摸着下巴,意欲另辟蹊径。小个子问她,等人到了,是把二十人组打散还是赶散?咪宝说先赶,赶不散再说别的,聚众斗殴这种事少干为妙,小街小巷里的坏习气尽量不要带到会馆里来,免得给师烨裳抹黑。
  林森柏吃完一杯面,又开始泡另一杯,整副饿死鬼的样子,咪宝看她在等面泡开的过程中打了个电话,诡异地将声音压得很低,还以为她在勾搭哪个美女,没想那一小杯泡面林森柏还没吃到一半,会馆外的声音就猛然消停下来,咪宝和小个子走出门口去看,只见门外严严实实堵了三辆大型客车,每辆三十二座,上面满满当当坐着人。大客车车身长,三辆车呈凹字型停放,刚好将挤在门前的流氓二十人组围了个严实。
  正张牙舞爪舞得HIGH着的流氓二十人组一见亮着照明灯的车厢里坐着的都是些穿着军用背心,鼓着喷张肌肉,摩拳擦掌看着他们的冷笑君,立刻有了一种菊花难保的担忧。端竹那位“社会背景复杂”的舅舅眼睛尖得很,一看冷笑君们肩膀处皮肤颜色异常的部分就知道这些都是当过兵的,且还是刚退役不久的,与街头吸毒嫖娼瘦骨嶙峋却热爱争强斗狠的小混混不可同日而语。他们不下车,是怕局面收不住,一旦他们下得车来,打伤打残个把号人在所难免,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他果断地放弃原有计划,灰溜溜带着人从车缝里挤了出去,打算等会馆送客时再卷土重来。
  但是林森柏也不蠢,流氓走了,“反恐”专用的大客车仍旧摆在那里,直到宴会厅谢客的时候她才让三辆车熄灭大灯和车厢灯,并排摆到路边去,给宾客们让出阳关大道。
  “这种事你也干啊?每年花那么多钱养雇佣兵?”咪宝不可思议地盯着林森柏那张臭显臭显的脸。
  “遏制恐怖主义趋势蔓延,从我做起,人人有责。”林森柏拍拍鼓鼓的肚子,躺倒在咪宝休息室的大床上,“我怎么说也是家底清白的亿万富翁哇,怎么能被流氓团伙黑社会给欺负了,何况现在还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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