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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GL) 作者:叁仟ML(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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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欢喜冤家 不伦之恋

  “除股权外,可评估资产现值六亿,你要卖也好,要用也好,那些都是我用张蕴兮的钱买的,通通还给你,今后你我两清,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们可以像普通床伴一样上床,如果你受得了我的自私和滥情……”
  汪顾用虚摊的左手握住紧捏着手机的右手,缩紧双肩,埋下脑袋。
  她没有自己想象中坚强,她已经听不下去了。所以她打断了师烨裳的话,闷声问:“师总,我想睡一觉,请问客房在哪里?”
  “你没有别的问题了?”
  汪顾无力地摇摇头,“暂时没有了。”
  “乖,”师烨裳拍拍汪顾后脑勺,捏起茶几上的两个瓶子,“睡吧,这层楼全是房间,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我去找蕴然喝酒……”
  ……
  汪顾在一间满是过往的房间里昏睡了整整两天。
  每当她醒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逼迫自己再度睡去。
  两天里,没有人打搅她,房间绝大多数时间是静谧的。只有邻居家顽皮的孩子偶尔一声笑闹,或是法国梧桐树上不知什么样的鸟儿呱噪。
  两天里,她没有想到父母,没有想到师烨裳,没有想到张蕴兮。脑子是空的,身体也是空的。她像是又回到那年因考不上省重点中学而变得沮丧的自己,希望天塌下来,可天终究不会塌,只是那年的她会想到自杀,现在的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寻死的念头。
  两天里,她并未体会到失眠的滋味,房间里有一面墙的红酒,几乎每张桌子上都放有酒刀和酒具。第一天中午她醒来,不是像平时那样直奔浴室刷牙洗脸,而是走到酒柜面前,抽出十五瓶红酒,一一打开,再一一将瓶塞盖回,一一摆到床边,喝水般喝掉两瓶后,她静静等着酒力上头,再昏昏睡去。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恣意循环,直到第三天清晨,她又做了那个自青春期开始便每月两次反复出现的梦。
  梦里,她开跑车住豪宅喝美酒搂美女,与巴菲特会面,与盖茨聊天。
  梦里,她崇洋拜金,一如既往。
  梦境破灭后,她发现,也许自己今后再也不能做同样的梦了,于是她起床,踢开脚边的酒瓶子,刷牙洗脸泡浴更衣,对镜子里面容憔悴的自己说:“什么也没改变……什么也没改变。”
  没错,只要她能做到看淡师烨裳,不去想张蕴兮,别把身世当回事,除了一夜暴富之外,她的人生完全可以“什么也没改变。”
  “一夜暴富是好事啊,汪顾,是天大的好事啊,少了个女人,多了个亲妈,抵消一下,你只赚不亏,”她知道,唯有尽量简单地想事情才能让自己迅速走出情绪的低谷,就像汪妈妈说的,“什么都不会改变,除非你想改变”,既然生命还要继续,那就要让自己活得开心,再开心一点,只要她把师烨裳放到一个普通女人的位置上去考量问题的实质,她就会得到一个被复原的世界,从今以后,她可以躺在钱堆里过日子,再也不用没日没夜地工作,再也不用羡慕任何人拥有的任何一样奢侈品,从今以后,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得不到的,她应该开心,甚至应该像那些中了双色球头奖的人一样狂奔狂喜,因为她中的奖,何止是双色球头奖的几倍,几十倍,从今以后,她真的自由了,真正自由了,“所以,汪顾,你怎么能不高兴呢?”
  她拉开房门,漫无目的地在步廊里来回走了二十六遍后漫无目的地走下楼,漫无目的地在空旷的会客厅里散步,漫无目的地站在空调出风口下吹了三分钟,漫无目的地拿起长桌上雪茄盒里的一根雪茄,点燃,用力吸一口,然后差点将自己的肺叶也咳出来。
  “汪顾,你终于肯出房门了。”张蕴然一身清凉飘逸的翠绿色吊带丝制长裙,在管家的陪伴下走到汪顾面前。
  她手臂上两色盘蛇被换成一个金镶玉的冰种翡翠臂环,看起来古朴而华丽。
  将手里的文件袋递到汪顾面前,她公式化笑道:“师烨裳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的个人支票簿,信用卡,房产证,行车证,钥匙等等都在里面,好好保管,回去把你的私章拓印六份给我,我造册保留董事局,银行入档。”
  汪顾接过文件袋,看着它,尽量平静着心情平淡着口气,问了个从她走出房门那秒就一直在问的问题,“她在哪儿?”
  张蕴然耸耸肩,摊手,“走了,隔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115——楼——
  汪顾坐着出租车,花一整个白天时间逛了上海市区,兜里装着信用卡,现金,支票,却找不到一件可以买的东西。
  当她拖沓着脚步,两手空空回到老洋房时,张蕴然正在一楼餐厅吃晚饭。
  张蕴然敲了敲桌子,不管汪顾是个什么心情就开始占汪顾便宜,“汪顾,来陪小姨吃饭吧?”这女人天生好皮囊,可惜是根空心菜,从小到大最没少干的就是跟亲姐姐抢东西,昭昭要到张蕴兮不爱她不爱,张蕴兮爱了她立马争的地步。
  “对不起,我没胃口。”汪顾想上楼,她已经订了明天中午的机票回B城,她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她要睡一个长长的觉,把精神养好,什么样子从B城来的,她就要以什么样子回去,至于师烨裳和张蕴兮,她打算将她们暂时搁置,等有空时,再慢慢消化,毕竟想起,想深,却想不透,对她的状态和情绪并没有好处。
  在这样一个非常时刻,汪顾明白,处理好汪妈妈和汪爸爸的担忧对她来说才是头等要务,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要平白受这么一遭折磨,最疼爱她的他们害怕失去她,只有他们才是最可怜的人。回了B城,汪顾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回家,态度明确地告诉父母,什么都没有改变,因为她不想改变。
  “没胃口也要吃点东西,管家说你都快把Yeesun的酒给喝光了,再不吃点东西的话,胃会坏的,”张蕴然起身拦住汪顾,拉她坐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吩咐管家给她布置一份碗筷,“快三十的人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可汪顾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她是真的吃不下。下午逛街时她努力说服自己至少也要吃完一个平时最喜欢的蟹黄汤包,可刚咽下第一口,胃里的酸水便晃荡得快要溢出来,她连喝三口冰水才算把它们镇压下去,药房推荐的雷尼替丁没起效,她干脆吞了一把复方氢氧化铝片,喉咙里直到现在还有那种冰凉感存在。
  老管家拿来碗筷,先问汪顾要不要喝碗汤。汪顾心想饭是肯定吃不下的,喝碗汤或许能让她看起来不那么糟糕。于是点头同意。眼看着老管家从中药罐一样的汤盅里瓢出冬虫夏草老鸭汤,汪顾猛觉左胸口一阵揪疼,赶紧别过头去,睹物无物地盯着墙壁上正播放整点新闻的液晶电视。
  张蕴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上刀山下油锅勇往直前,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本来与张蕴兮一样是不愿管事的性格,现在只好认命地当个日常最最鄙视的三姑六婆老妈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才好,不过看到你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我很高兴,”从她本意,她想说,我很高兴,我相信姐姐和Yeesun也会同样高兴,但考虑汪顾敏感的状态,她掉转话头道:“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看碟吧?加菲猫?疯狂的石头?007?听说你订了明天的机票回B城,刚好和我一班飞机,日程重合,你不会连陪小姨看个DVD都不给面子吧?”
  精神恍惚得像个游魂的汪顾没觉得张蕴然话里的“听说”有什么不对头,她为了让自己什么也不想,干脆把所有选择权都交给嘴巴而不是大脑。
  刻意麻木地咀嚼口中食物,她的视线黏在电视屏幕上,低声应“嗯”。
  “这样才乖,那就陪我看加菲猫吧,加菲猫比较好。”张蕴然说到加菲猫,筷子舞动的频率都高了起来,很明显,这个四十一岁的女人对加菲猫很有爱,“孙叔,麻烦你帮我把画面切到碟机吧,快快快。”
  汪顾也喜欢加菲猫,说起来,她其实是喜欢一切圆滚滚胖嘟嘟毛茸茸的动物,可当电视画面切到那只黄色胖猫蓬松挺翘的毛屁股上时,汪顾只呆呆看着,无论它怎么扭动,她的脸上照样没有一丝表情。
  她只是看着,只是想凭借画面和噪音让自己不去想别的事情。
  隔天中午上了飞机,汪顾也没去想为什么张蕴然的位置会“刚好”在她旁边,为什么经济舱满座,头等舱却只有她和张蕴然两人,为什么她的飞机餐会与张蕴然,与同机所有人的都不一样,是一份特殊的,似是为病号专门准备的餐点。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B城,汪顾打算去取行李,张蕴然却说不用,行李长腿,会自己跟来的。出了接机大厅,行李果然有专人送出,张蕴然问汪顾要去哪儿。汪顾说,想回家。张蕴然坚持送她,汪顾没有争执的力气和精神,只好答应。
  张氏集团夸张的礼宾车队停在B城最棒的火锅店门口,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汪妈妈和汪爸爸似乎算准了汪顾会在这时候回来,已经早早等在院子里。
  “小顾,回来啦?坐飞机累不累?”汪妈妈快步走到刚下车的汪顾面前,与每次汪顾出差回家后的例行公事一样,将她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一番,点头道:“嗯,不错,没瘦。”不过是一句说得顺口的话而已。
  汪顾努力露出灿烂笑脸,也像每次出差回家见到父母后的例行公事一样,捏着拳头摆出健美先生秀肱二头肌的动作,“俺吃嘛儿嘛儿香,身体倍儿棒!”
  三人送走张蕴然,热热乎乎走进院门,穿过院子,走进家门,汪家二老刚打算给汪顾拿衣服让她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却听身后磕地一声闷响,回过头,汪顾已经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地板上。
  “妈,爸,我回来了。”
  汪妈妈捂住嘴,忍了好久的眼泪一下从眼眶中翻滚出来。汪爸爸揽住汪妈妈,宽厚的手掌稍微用力地在她肩膀上捏了捏。两人都不说话,也不去扶汪顾,只让她那么跪着。
  “我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我得到了一切,却害你们以为要失去所有,这几天没打电话回家,你们一定很着急。我想通了,我不会管张蕴兮是谁,我是你们的女儿,一辈子都是,都只是你们的女儿。”汪顾低着头,双手扶在膝盖上,言语里调子很淡,浓重哭腔被她压得很深,泪落也无声。
  她感谢二老没有像别人家疼爱孩子的父母一样着急忙慌地来扶起她,这样她才能以她应该的姿势说完她想说的话。
  “师烨裳是谁,我也不去管了,我会像忘掉以前那些让我不开心的女友一样忘掉她,只当又失恋一场,没关系的。现在我有很多很多钱,如果你们同意我留下它,那我就留下它,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把它捐了,或者还给师氏,让师烨裳的父亲去处理。”说完,汪顾便沉默了,她的稿子只有这么长,登机之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她却做不到像平时写报告那般东扯西扯,扯牛皮糖似地将它扯得再长一些。
  她怕想多了,自己会崩溃。
  “小顾……”汪妈妈抖着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手掌,迈前一步,轻轻抚上汪顾满是柔细汗毛的前额,“我们从来没想过会失去你,真的,从来没想过,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吃火锅。可是你想的,还有许多不得当的地方,你先起来,洗个澡,睡一觉,汪露请了长假说要陪你去散心,等过一段,爸妈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到时你就会晓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我们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母。”
  汪家二老搀起汪顾,替呆愣站着吧嗒吧嗒掉泪的她拍掉牛仔裤上的薄灰,一个把她带进浴室里洗花猫脸,一个去替她拿换洗的衣服。
  “我们汪家的女孩子啊,一哭就变成花猫了,哭声也是喵喵的,让人听不清楚,”汪爸爸把毛巾拧干,按到汪顾肿起的水蜜桃眼上,听汪顾偶尔压抑的抽泣声,嘴上风和日丽,心里疼得发慌,“昨天前天我都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你妈妈说不要,她说你最坚强了,一定可以熬过来的,上午航空公司的人打电话告诉我们你订了中午的航班,她倒高兴得对人家说了一分多钟的谢谢。”
  说话间,汪妈妈红着眼,拎着汪顾的睡衣睡裤内衣内裤走到浴室门口,一听汪爸爸在打小报告,立刻不赏脸地嗔他:“你个老不休,跟孩子说这些干嘛?出去出去,看小顾的脸被你擦的,越擦越花,”接过汪爸爸交权的毛巾,汪妈妈赶苍蝇一样驱逐丈夫出境,“我家小顾本来是只花猫而已,被爸爸一擦就变成吊睛白额大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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