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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镯记 作者:尼可拉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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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民国旧影

“他笑你什么?”“他笑我,告诉你不要乱当好人了吧。我就跟他吵,我说不这样,还能怎么样,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孩子饿死吗?他说,一来你这样,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吵着上门,到时候你是收还是不收呢?其次,偌大的广州城,你以为这样的人少了?这么大个中国,每天都有人在饿死。”傅仪恒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王浩修也不是完全的酒囊饭袋一无是处。“然后呢?”“后来我们家决定在每年我生日的时候施粥救济穷人。二哥收了码头一家商行的生意,雇了些赤贫的人家的汉子来工作。他还带我去旧城看过几次,像今天似的。好多,好多的比那个女人还惨的乞丐,我们在路上看见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孩,让送到洋人的救济院去,可惜后来没救下来。”“那个被你救了的女人呢?”“她。。。后来死了。在我们家做的挺用心的,我们家还送她的两个孩子去上学。但是一年多以后她的两个孩子在放学回家路上被洋人的汽车撞死了。她当天就疯了,跑出门去,一晚上没回来。几天后在沙面外的那条河里看见她的尸体。”
王婵月很平静的说完这些话,眼睛还是盯着那些体格健壮浑身是汗的脚夫,眼神很平静。在傅仪恒看来,全然不像个十七岁的少女。“我后来看到了那两个小孩子的尸体,自己出钱给他们俩找个地方葬了。眉清目秀很懂事很聪明的两个孩子。二哥说得对,我做的很多事一点用也没有。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每天努力,进好学校,学英语,出国留洋,穿好的吃好的,做自己想做的。苦命的人每天努力的活着,一顿有一顿无,背井离乡,为了两个大洋流血流汗,末了却落得这么一个孤苦凄凉的下场。”
傅仪恒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有时候我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无非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我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你来上海了?”“是。”王婵月微微点头,微笑着看着傅仪恒,这一刻她又是那个简单而乐观的十七岁小丫头了:“我来了上海,想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学一门有用的本事,自己努力,有自己的事业,帮助更多的人。哪怕还是会像之前那样,也想让他们过得更好一点。”
傅仪恒点了点头。曾经她也是这样抱着简单而热切的愿望,离开祖国远赴重洋。“我看你这么聪明,考一个好大学不难。倒是你想学什么?想和你姐姐一样毕业当个教师吗?”“你怎么知道她想当老师?”傅仪恒熟练的摆出世故的面孔,笑了笑,“你姐姐在上海很有名的。成绩又好,人也漂亮。在沪江演了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更是出名的不得了。我从美国回来,对她们大学那个学科设置清楚的很。”王婵月不疑有他,也就信了,乖乖的回答之前的问题:“我不想读那个,我觉得我耐性不太好。反倒是很想学西医。当个医生就能治病救人。”
眼看包子上来了,傅仪恒付了钱,两个人起身就走,“耐性不好只怕也念不好西医呢。而且念西医你就得留洋去。我看你这么机灵,念新闻说不定不错。当个记者也不错。”
王婵月眨了眨眼,“你就是这样吗?”
傅仪恒一扭头,看见她眼睛里崇拜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30}稍微有一点民国文学积累的应该知道这里说的是太平天国。
 
更文呀更文呀,难道你们是在跳着看吗。。。跳着看不会影响吗。。。
 
 
 
第30章 第三十章
“伯母。”姜希婕走过来,给施氏端了一杯茶。“谢谢你啊,姜小姐。”施氏笑着接过,姜希婕不敢看她,于是移开目光。没料想,施氏看她倒是看得很是认真。在王家住着的日子,姜希婕简直是小心翼翼。虽然理应她是客人,理应得到优待,理应清闲的享受假期。她却早睡早起不吵不闹,每天主要干的事就是协助王霁月。施氏今年许是从田庄上收来的钱粮眼看比往年多,水陆法事办的都比前几次大的多,上上下下透着一股“俱全”的气场。内坛自不是说,外坛这次也备得齐齐整整。闹得山门之中木渎镇上,一时半会儿倾尽全力人手都不够,遂从外地又请了不少人来。姜希婕从小没见过这么大规模的法事,这一下甚感惊诧。倒是王霁月一脸懊恼神色,颇有些不耐烦。
再不耐烦她的性子也是温顺的,不会对旁人撒气,对下人们都很客气,对母亲也很冷淡,唯独对姜希婕有时候会流露她的不快。“每年都花大力气干这些事。”施氏走回去念经之后,王霁月和姜希婕并肩而立,王霁月抱着手肘,语气有些嗔怪。“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去放生吗?”“是啊,每年这样一搞,卖鲤鱼的价钱都会涨上一涨。”“唉,就是放生而已。只要目的达到了,何必在乎钱的事。”“我不是在乎钱”,王霁月转身看着姜希婕,看的她忽然觉得脊背一凉,“我是觉得,有钱做法事,不如拿这些钱去捐给穷人。这下可好,便宜了这些和尚和黑了心肠的女干商。你说,要是正好遇上今天有穷人家想买条鱼回去炖汤给生病的家里人补补,别说没那个钱,就是买也买不到,这岂不是做了孽?”
姜希婕想笑又不敢笑,回应道:“那要是真的待会儿来了个买鱼的,你怎么办?是把这条鱼送给他吃了,还是给他钱打发他走?”王霁月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一时没了主意。张口结舌之际,又被人叫走了。姜希婕站在原地,一边盯着来来往往繁忙的僧众,一边在心里默念道,
“是我,我就会另外给这个穷人一些别的补物,然而给他的家人请一个郎中。但凡世上的事,少有无法处理的两全其美的。如果有冲突,可能是双方都坚持的太过。与其如此,又何妨各退一步。就像我对你。虽然我退了很多步,你倒也不曾追过来。”
三更天的时候姜希婕把王霁月给叫起来了。四更要去放生,进来不知为何异常倦怠的王霁月晚饭吃饭布置完各种准备事宜就睡了,反倒是姜希婕在守着。用了夜宵,她便和施氏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这次本来是想让姜小姐你来玩玩的,没想到反而麻烦了你,真是抱歉啊。”“伯母客气了。我和霁月也不分彼此,我只是不忍心她太辛苦罢了。她在学校也忙,在家还在管家,挺累的。”施氏的唇角翘了翘,语气轻缓的说道:“说是不分彼此,可是这世上的人啊,终归都是独自来,独自去。到底也是两个人。”
若换做一年前,可能姜希婕会想和施氏温和的犟嘴,但现在她倒是真心相信这码事。于是点头,“您说的对。即便不分彼此,我跟她也是两个人。只是我把我自己的一部分拿出来,放在一旁,等她有需要的时候取用罢了。”“姜小姐心底宽大。这样豁达的姑娘是越来越少了。”“嗨。我从小和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浑闹玩大,虽然偶尔也耍小脾气,我也从来不是个要不到就哭哭闹闹的孩子。以前觉得自己很能,比别的女孩都强;现在想想,无非也就是天性如此罢了。可能也是言传身教吧,爸爸和爷爷每天都叫我让着别人一点。久而久之也就这样了。”
“心宽些,不为那些琐碎之事嫉妒他人,自己活得开心,这辈子,知足,常乐。”其实姜希婕一直好奇,王绍勋可是有三房姨太太,成天跟着他在外面风流快活,混迹上流社会,这位正室不生气吗?一直留在木渎乡下,难道真的是如此的不争?虽然看来她的地位丝毫不能动摇—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别人皆无所出。可是这日子和守活寡被遗弃有什么区别?可是她也不敢问。
“我这大半辈子,能养活这一双儿女,照顾婆婆,看着这老宅子。我觉得我的本分就尽到了。有的时候,我很羡慕你啊,姜小姐。”“嗯?”姜希婕一愣,给施氏续上茶。“羡慕你们还年轻,可以去追外面那个崭新的世界。我原来不愿意让霁月去上海,我总担心外面太乱了,对她一个女孩子来说不好。我总觉得她性子弱,不像我那个野惯了的儿子。但是她父亲执意让这一对儿女都去,他说,再不去,难道要老死在这乡下吗。这么多年了,倒也争气。外面的世界大些,女人也解放了,她既然年轻,就把年轻的光阴用在她的梦想上吧。为娘的我,没有机会了。总希望儿女们有这个机会。”姜希婕听得入神,点了点头。有别于王霁月对她母亲常年的消极印象—在她眼里,娘亲是个终年爱好吃斋念佛的妇人。姜希婕机缘巧合却听到了施氏的真心话,讶异而钦佩于这位慈母的见地,觉得她并非是个心中只有念佛的古板的乡下妇人,“可我也担心她孤独一人。那儿子是浪迹天涯的,女儿家有些心事也不能找兄弟商量。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事难免,我怕她性子柔弱被人欺负了,又怕她因为这个而没有什么朋友。孤独一个人在上海,也太可怜了。还好啊,佛祖保佑,她遇见了姜小姐你。”
姜希婕听完这一串车轱辘话,先前还担心施氏说出什么“早点嫁个好人家”之类的话伤她的心,没想到绕了个圈又回来夸自己了。“虽然每个人都只是一个人,但是有个伴,总比没有好。谢谢你,姜小姐。”
施氏的眼神和话语都真挚,姜希婕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为什么有了这一番话,是真心夸赞,还是别有意图。但她守着王霁月的心不会变,此刻也便和施氏达成了统一战线,遂点了点,不敢接受这谢意,说起客气话来,竟然有些诚惶诚恐。
再闲话一会儿,施氏也去休息了。只有姜希婕作为客人却像个主人似的在那里熬更守夜。一个人坐在院中树下,看这一轮明月,喝茶消夏。等到此刻,走进卧室把王霁月叫醒。“时辰到了?”“快了。你起来吧,准备准备就出发了。”王霁月一万个不情愿的起床,收拾停当走出来,见满院子的人,照路的火把亮如白昼。一行人到太湖边的时候,马上四更,方丈念起咒语。王霁月站在一侧,睡意未散。半夜又凉,她抱着手肘,看着母亲在站在另一侧,跟着方丈一起在念经。姜希婕站在她身后,怕她凉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盖在肩上。“不必。你不冷么?”“我不冷,没事。”“你这熬夜到现在,人也虚弱了,别给我穿。我不冷,就是起了点鸡皮疙瘩而已。”
未免在这庄严场合坏了氛围,两个人声音很如蚊呐,近得几乎前后贴在一起。姜希婕不觉有些享受这一瞬间,虽然紧张,却希望这短暂的奇妙亲昵永不结束。毕竟她绝没有什么别的机会靠王霁月靠这么近了。
王霁月自然不晓得她这些心事,莫名的也对从背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热量感到了眷恋,竟然继续絮叨起来。“你到现在都没睡?”“没睡。和伯母聊了会儿天。一直在喝茶,不困。”“那回去睡会儿吧。别累坏了。”“不打紧,不困。喝了那么多茶。”“你这又是熬夜又是管事的,辛苦的紧。小心生病。”“我哪有这么脆弱。我好着呢。皮糙肉厚的。”“你啊你,每次说你你就说自己皮糙肉厚。你要都是皮糙肉厚,要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姜希婕憋着笑,“那我要是夸自己,也不好厚着脸皮说自己肌若凝脂。岂不是只能说自己是油光水滑?”“油光水滑的,那是貂。”“也未必就是貂啊,也可以是熊。”“有你这么又瘦又漂亮的熊吗?麝,獾,狍,貉,你怎么不选其中之一啊?”“你还非得说我是畜生了哦?”“是你自己说的啊,你忘了当时你自己说I am the beast的。”
两个人丝毫不觉得在如此法事庄严场合咬耳根子有何不妥,一齐沉溺于此。然而方丈念诵完毕,下人们把买的鲤鱼都拿了上来,众人才循礼各取一只放生太湖中。王霁月放了手里的鱼,扭头看着姜希婕还蹲在岸边,看着被火光照亮的一小片水域。“看什么呢?”“我在想,这鱼今日游走了。天亮若是又被打渔的给捕上来,岂不是怪倒霉的。”王霁月笑了笑,背后却传来施氏的声音,
“那便是它命中注定如此,不可违逆。”
姜希婕觉得这不可违逆的无效放生颇有些伤感,但是更不可违逆命中注定的是,她回到上海的时候,还真的病了。简单一场风寒而已,就是老打喷嚏,颇让人苦恼。奈何该打的就是要打,风寒只能等它自己疏散。王霁月听闻她病了,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遂上门探访。开门的是姜希泽,见是她来,鬼主意顿生,也不嚷嚷,悄悄地带着王霁月上楼,悄悄地推开门。王霁月心中疑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推开门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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