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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妖记 作者:欢喜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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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奇幻魔幻 灵异神怪 灵魂转换

  无奈我回以的轻俏得意,他轻笑摇头,淡道,“换做它物,皆是这般道理,始才有天地往复的生死伦常之理。我早年夺取远古神兽之质,如今不过归还它们而已,奈何命数因果早有生变,竟已还不回去了。”
  “这是为何?”我惊诧而问,取还之道定不会像他说的随意。
  “我也不曾想过明白。”他想不透,言语却轻淡,“我本以为可以,数次尝试之下,终究难以为了。或许,比起重生塑质,它们更愿意享受反复折磨我的乐趣罢。”
  我怔怔地望着他,脑子里尽是他于血肉崩离之中不能彻底死去,身受过万般折磨的画面,而他竟也习惯,言语淡的过分。
  我感同身受,难过地小声道,“那就没了办法么?”
  他摇头,即转轻扬而转地笑,“且不说这个,内引之力不是还未说完,你随我来。”
  我知他有心要避,只好压下满心疑虑随他起身。
  他牵着我,本是往殿外雪地走,走过几步停下,回头懊恼道,“一时兴起,差点忘了你不能受寒。”
  我微怔即笑地表示不介意,不想让他失却难得而来的欢喜。
  他踱着步子思忖,忽地抬头,望着廊檐下的岁灯道,“有了。”
  他屈指微张,隔空的掌心下落,岁灯之中的灯火竟如长线,丝毫不沾灯口边缘地蔓延出来,一路直至他手心才重新团簇成明艳的火焰,不熄不灭地飘着。
  见过他引雪而化,我早已不做惊奇,笑道,“妖怪,又要展示你的妖力?”
  他眼眸一滑,轻扬道,“世间先时并无火种,天火落地后,人见其可慑它物防身,故才留心保存。筑修阙伯台,就是为了保存火种。至于以正午正阳之人护火存之,是因那些人的内引之力能够使火种产生共引,以此自得生灭之法,不再依存天降,自此得以绵延千年,不消不灭。”
  “共引,”我恍若明白,又有些糊涂,问道,“何以为引?”
  “万物混沌,混沌实为万物。”他将手中的火牵绕成圈,随着指尖张开,火圈化成五份,各自灯芯一般地燃在了指尖。
  他指尖纤细直长,明火耀引而走,分外柔软灵动,好似一缕灵台莲火,妖妖娆娆的,又有了那么几分澄澈如镜。
  明明是它于明镜之前诱惑了你,自个儿偏又是一个不动明心之颜,让人难以忍耐又不敢松懈明台静心,生怕跌入那明镜惑颜之中。
  念及自己竟被他指尖灵动之景动辄心神,我羞涩难掩,好在他心思全在火焰变化之上,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我忙是掩过小心思泛滥,用了心去听他讲来。
  “混沌本是一团不知生于何时的混杂之物,其物精纯,才显其用,然万物相依相生,怎能以各自纯粹独生?”他盯着手中的焰火,道,“像我手中这一团火,眼见是无形而生,可若无灯芯,无灯油,便不能安稳点在灯盏之中,明白么?”
  他忽地问我,我顿生惊跳,权以为他发觉了那一点儿小心思,忙应道,“不明白,你继续说。”
  狐疑打量过来,他道,“方才不是一点而透么,怎地……”
  我更生急切,纵使真有什么明白也全当做了糊涂,打断他道,“还说不说了?”
  他瞥过来,些许责怪道,“好好听,与你有好处。”
  “是,时欢先生。”他既是责怪,我也心生作弄之意,不仅刻意唤他,还正经去行上了礼。
  他忙侧身避开,轻微作恼道,“好好听就是,行什么礼?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再莫胡闹。”
  “是!”我暗笑,反正作弄过了,面上便正正经经地敛眉敛眼,全做个认真的模样听去了。
  “万物以引为用,无形相依有形,似风似微尘,若非无形之风撞在实形之质之上,令其有变,那便无从感觉风的存在。若非光照亮黑暗,便也不知光的存在,而若非光之照亮为用,则也证明不了黑暗的存在。如此互相依存而显,是相生之理,也是正反的有无本则。”
  他讲的认真,我也用心做了思考,应道,“依你此言,那无形本质的道理我就明白了。所谓无形,不过是人眼见有限,故才不能见?”
  “是。”他点头,稍见安心道,“可算用了心,没白费我口舌。”
  我吐了下舌头,娇道,“时欢先生切莫生气,学生聪慧,只消稍加用心,定会不负先生教导。”
  “还要淘气?”
  “不敢不敢。”见他斜眼觑我,我便不敢过于放肆。
  “万物但凡有质,必有其相依相生之质,方能以此有所生,有所死,其相依者如是。死,并非质之消亡,而是质有形化,化作与它物相依相生的需求之质。同一质,为另一质需求,则会呈现其质所需之形,以此而来的万物形化,方能推动衍化长恒。如雪与冰,它们本同质而生,可只有雪化作成水,才能为人饮用入体,用以内引平衡。”
  他蓦地欺近过来,微倾怀身,清亮的眸轻盈盈地注视着我。眸底的水汽渐渐雾上,呼吸而来的话像是山涧溪流淌过了我的心壑,蜿蜒淙淙地分外悦耳,令人不舍耳听。
  “你我有着同一形貌,混沌之质也本生一样,为何偏偏一个是生而为人,一个又是所谓与人不同的… ‘妖’呢?”
  他竟在问我?
  我正沉浸在他亲近的欢喜之中,闻他有心之问,用心想了道,“妖怪,你上次问那一句‘我就真是了个妖么’是什么意思?”
  “这会子想起来问了?”
  为他调侃,我好不尴尬,岔开了话道,“不说便不说,打趣作甚!再说了,解浮生驾驭食人怪鸟,被我伤成那般也能自己好起来,你也…也那般…好起来了!我不认为你们是妖,难不成还要把你们当成寺里的菩萨,祖祠里的神仙供起来不成?”
  “哈!”他听的有趣,掩不住调侃嗤笑,轻挽的笑意中别有几分介意,竟委屈道,“你要把我当成菩萨神仙也可以,可若要把我当成一个泥身塑的模子,抑或虚无不可见的非真实之像,那可不成!”
  “为什么不成?”我不解,凑过去扯上他袖子,仰望了解释。
  “因为……”他掐语轻绕,勾了尾音噙在齿间,微倾而来的身压下揽怀冷香,微漾温顾的清眸几近贴在了我眉心,含笑道,“因为我就在这儿啊,似如你…有模有样地在这,不是么……”
  心底赫然为空,为他蛊惑婉转的含笑之言掏空了所有的分辨之能,同时又为他的亲近填了一个满心的欢喜实在,忍不住攥紧袖子拉扯他更近一些,弯唇翘道,“可你总是飘忽来飘忽去的,让人得不到确切心安,你当真在么?”
  “我在。”像是完全知晓我在确定什么,他没有丝毫犹疑地回应了我,言语很轻,轻得笃定。
  他回应而来的眸,清亮的像是山涧明泉,我痴痴地迎着他,人立在明泉环绕的水石之间,迎眸而去的,尽是我水中的倒影。
  自他出现之时便存在的不肯定忐忑,至此刻,终于消弭了一个干净。
  
 
☆、卷一大梦卷之第三十五章:消磨
 
  
  良久的安静中,我与他对望,如此之近,也总觉不够,更嫌那狐狸面具碍眼,正伸手要去摘,想起自己原是期盼由他自己摘取,只好放弃。
  我一动情绪,他跟着清醒,瞥开眸子收过正形,望着别处静了片刻才浅淡开口。
  “内引之力便是为平衡质生的存在,是引用它质为之相依相生的能力。质形不同,内引平衡需求之质亦是不同,引而用之的方式也各是不同。”
  “那你上次以水雪化形便是想让我明白内引所需不同之理?”
  我联合作想,道,“冰雪以寒而生,流水以热而化,实则本质同一而是。不过因内引平衡所需不同,才会有不同内引之法,从而引来所用之物也不同。故混沌万物之形化,不过是物物之间顺其质衡内引而形化,一物所需,一物所供,是为生死之变。”
  说及此处,我恍然明悟了先生一直所讲的自然之道,兴奋道,“以此本则而推,若非万物变化,那混沌不过是个无可变化的不变死物。若万物不变,混沌自然无法保持以变化相对为存的本衡之则,是以有变才有衡,才有混沌本质,我说的,对也不对?”
  “对!”他眸底生亮,意外惊喜我的透彻明了,轻快道,“你看我将明火虚浮引来,实则是沿路烧灼了它所需之质,才能一路至此,其实,此处的火早已不是灯笼里的火了。”
  “但它们的本质依旧一样。”我也惊喜起来,“每一处的看似一样,实际在一呼一吸的衍化之中早已不是先前的模样,一日复一日,一日却不是一日,难道这就是时日的变化?”
  他点头,续道,“若万事万物皆不变不动,时日也就没了相对存在的意义,更存在不了人言口中的时日一词。时日之衡,是变化之衡,由生及死,及死及生,才是混沌的内引之衡。”
  “那么人呢?人又是为何而化形存在?”
  论及时日的不可捉取,万物变化之恒,我想起先生逍摇卷中所述,不经寥寥索然,无趣道,“先生所见,我以为他是化蝶而生,现在看来,他是个人,还是一个思及宙宇浩渺之际的人。与他面前,不见而见,天地一步可及,日月随手可摘……先生这人,或如火正七所言,所求的逍遥无拘早已消磨耗尽了他的命数,如今早生华发,命途因我而舛,既让人羡慕,又让人害怕。”
  “羡慕什么,又害怕什么?”他轻问。
  我望向他,渐渐加深为不舍移眼的注视,淡道,“羡慕他始终自持心念不曾变,害怕他只顾自我之心不曾顾惜系他之人,及至人死,也不曾多有怜惜。”
  撇开头,哀凉泛来,明明念在心上的他就在身边,可我仍觉遥远,盯着脚尖儿道,“羡慕害怕又有何用,我终究不是先生,不曾知晓他是否化蝶,是否得过快活。他于人世种种,到底是幸有所得,还是视为不能解脱的累赘?这些我都不能以他身获之,又该羡慕什么,害怕什么呢?”
  “人么,我以非人而居,自是想不透。但即便如我存在,我亦想不透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存在。”
  他浅然一渺,步踏近前,低头而来,婉转道,“或许正因想不透,才会让你我有生有欲有所见,推及而至混沌的本质本则。大概,人不是生来为所何,不是花,不是石,亦非纯为生欲的禽兽,而是为人本身的自我存在,以‘我’见混沌极处,以心见至极之‘你’,得以消磨自我存在罢了。”
  自‘我’之存么?
  转眸迎上,他眼底轻宁,似无而有的只有我的轮廓。
  我终得以有所依存,魂魄扯回了原位,轻道,“那你,也不是原来的你了,对么?”
  他眼底动动,渐渐清晰了清亮,耀火明烁地裹着我的倒影,像是古井明泉怀了一轮弯月,于轻宁中泛起了微漾琢磨,水纹盛开而去,盈回而来地尽是纠缠。
  “我啊,早已不是原来的我了……”
  他叹息还未完全,我已扑过去将他牢牢抱住,哽咽道,“还记得我当时说的话么?”
  “记得。”他欢喜而应,随手丢开那一团焰火,揽住我道,“你说你即便有朝一日真的成为阿宁,在经历这一切后也再不会是她。”
  他竟真的明白我所想!
  我欢喜难禁,眼角酸涩,埋在他怀中死命点头。
  “我明白的。”他将我抱紧,“所以,我来了。”
  “时欢。”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就想叫他的名,像是要急切印证他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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