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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GL) 作者:叁仟ML(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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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欢喜冤家 不伦之恋

  “死老头子,就你话多!”汪妈妈不耐烦地一脚跺在汪爸爸的皮拖鞋上,一把牵起师烨裳的手,也不等汪顾和汪爸爸,只一味往前走,“外面冷,咱们先进屋,听汪顾说你冻伤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师烨裳不知该怎么办,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赔着一脸笑,汪妈妈在前面数落一句,她就在后面应一个“嗯”。
  大熊和汪汪似乎对汪爸爸有特殊的好感,汪顾把它们放下车后,它们便直奔汪爸爸而去,八只玩雪玩得黑乎乎的爪子不停在汪爸爸身上蹬啊蹬,没一分钟汪爸爸的白绸睡衣就被它们蹬成了斑点狗的皮,偏汪爸爸也是个好脾气,无论它们怎么蹬他也只是呵呵笑着,偶尔一左一右抓住两只爪子,拉它们跳跳华尔兹,转得两只狗站不稳地啪叽一下向后仰倒在雪地里,可摔完跤又不知悔改地去蹬他。
  汪顾和汪爸爸费了牛劲马劲才算牵住两只过分欢腾的家伙,却又被它们拉着一路小跑,横穿过最棒的火锅店,再穿过小小的庭院,循着师烨裳的气味进了暖洋洋的屋里。
  “师烨裳,你给它们喝红牛了啊?那么能蹦跶的。”汪顾解开大熊和汪汪的颈环,收起狗绳,走到师烨裳面前。师烨裳此时正疼得满头虚汗,根本管不得什么红牛黑牛。她想不到汪妈妈一个平时看起来那么小女人的老太太,手上居然有这么大劲儿。冻伤的地方被汪妈妈掌心一揉就是一阵过电般的麻软,麻完就是锥心蚀骨的锐痛,再加上红花油的辛辣刺激,她、她这下真是觉得自己活了……
  汪顾小时候有回贪玩在院子里堆了一下午雪人结果把手肘给冻得全无知觉,那之后汪妈妈就是这么用推拿术加辣椒油对付她的,因此她完全可以理解师烨裳的不作答。说实话,师烨裳已经够能忍的了,想当年,她被汪妈妈这么折腾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辛酸情景——听邻居说,工商局后来派人暗访街坊,好像是怀疑她家私宰生猪。
  “来,慢慢走两步,看还疼不疼。”汪妈妈收起红花油,替师烨裳放下裤腿,指挥汪顾在旁边待命,以防揉搓活血过后师烨裳软筋摔倒。
  师烨裳是个不怕死的,双脚一落地便性急地从沙发上站起,她自认以往那么多次冻伤也没让她废了自己的两条腿,这次肯定也不会,她只忘了今时不同以往,她那脆弱的膝盖已经被她毫不怜惜地蹂躏了太多次,这回终于有人对它好一点,它当然要娇贵地犯犯公主病,于是乎,师烨裳还没来得及迈开第一步便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少了下半截,人还没站稳身子已经朝前倾倒而去,亏的是汪顾眼疾手快,拦腰一把捞住她,这才令她那张迷人的脸免于遭受被拍扁成饼的命运,“让你慢慢走,你倒是急什么?”
  汪妈妈朝汪爸爸使了个眼色,在一旁笑道:“软筋了好,软筋了明天才不会疼。小顾,你和师小姐洗完澡就上楼吃饭,今天吃鸡汤底的火锅,给你俩好好补补。”说完,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好心情地牵着手走了,留下在汪顾怀里疼得满头冒汗的师烨裳和满头冒汗地搂着师烨裳的汪顾。
  “咱……咱要不先去洗澡吧……”汪汪被大熊追着满屋子跑,因为跑得太快,刹不住车,不得已撞了汪顾一下,“喂!你们两个!”汪顾火大地警告它们。师烨裳嫌吵,皱着眉看了汪顾一眼,汪顾立马缓和语气道:“你衣服都湿了,换一身比较好。”
  师烨裳撑着汪顾的肩勉强站稳,全身回暖之后,衣服上的雪水令她感觉难受,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那就麻烦你把衣服给我,我自己换吧。”
  “好好好,你自己换,自己换。”汪顾半哄半骗地扶师烨裳走进浴室,让她坐在浴缸上,自己回到房间拿来汪妈妈买给师烨裳的睡衣,得意洋洋地在师烨裳面前抖开,“看,好玩吧?很软很暖和,而且是正版哦!”
  师烨裳定睛一瞧,顿时满头黑线,她要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两床小毛毯——淡驼色的短茸毛料,小翻领直排扣,前襟靠近心口的地方有一只撅着屁股正在掏蜂蜜的小熊维尼,长裤上还有一头岔开蹄子傻坐着的笨驴,除了大小之外,无论从哪个角度说,这都应该是给婴儿准备的东西。
  “你妈把我当小孩子看啊?”师烨裳口气很虚,明显对这种婴儿服有恐惧。她已经习惯了成年人的穿着,一时半会儿地对什么小熊维尼,大蠢驴之类的东西真适应不来。
  汪顾把脸埋到睡衣的茸毛里,满面陶醉地拱了拱,拱完又把睡衣交到师烨裳手里,“你摸摸,真的很舒服,还香喷喷的,你穿上一定很好看。”她口气虽软,底里却有不容抗拒的意味。师烨裳一向不愿拂长辈雅兴,想着既然是汪妈妈的主意,那是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于是悻悻接下睡衣,让汪顾关门走人。
  二十分钟后,汪顾呆呆望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师烨裳,用力咽了口唾沫。
  师烨裳洗完热水澡,浑身舒畅,展开双臂抖了抖袖子,心中不由感叹老人对买衣服这种事的确有其心得,衣服穿在身上宽松而温暖,毛料贴近皮肤,整个人便像是躲进了北极熊柔软的腹间,丝毫没有丝绸睡衣那种冰凉的感觉。
  “你没见过我吗?”她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着汪顾,有些奇怪地问面前这位目光发直的大富翁,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婴儿睡衣穿出了- yín -靡的效果。
  汪顾盯着师烨裳从驼色茸毛中露出的瓷白脖颈和其下性感光洁的锁骨,艰难地摇了摇头,一双手不自觉摸到师烨裳领口,将她习惯性敞开的两颗扣子扣好,“VERSACE说,有些人无论穿什么都能穿出什么也不穿的效果,这种人如果什么也不穿,便又会像穿着最华丽的衣服一样不可亵渎。以前我不信这句话,全当他是在放屁,可现在我信了,彻头彻尾地信了,铁证就在眼前,我要再说不信肯定会被雷劈的。”
  157——实——
  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过晚饭,汪妈妈看师烨裳脸色不好就催她们赶快去睡觉。师烨裳因为睡过午觉,回程时又睡了一路,当前并没觉得很困,可考虑到汪顾第二天还要上班,汪家二老也都是早睡早起的人,她只得客随主便地乖乖刷牙洗脸上床。
  汪顾小时候最讨厌睡觉了,汪妈妈一说睡觉她就提着裤子赶快跑,能到角落里躲着就绝不上床。但现在,她一听睡觉就像要去马尔代夫度假那么愉悦,即使什么都不做,即使一晚上要被师烨裳的噩梦吵醒三五次,即使抱着师烨裳睡只会让自己欲火焚身,她也甘之如饴。
  拧开床灯,关掉大灯,她伸个懒腰爬上床,半靠在床头,探着脑袋去瞧同床人手里捧着的书。
  “一晃眼,咱两都三十了。”汪顾打了个悠长的哈欠,与师烨裳肩并肩坐着,也从床头拿起一本杂志,边假模假式地翻翻,边开始实施她的新攻君计划——通过沟通,促进双方了解,巩固双方感情,化解双方矛盾,以期在较短的时间内将师烨裳拿下,“想当年我刚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二八少女呢,现在都成一把黄花菜了。”
  师烨裳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转头与汪顾对望,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不明所以问:“你十六岁的时候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早知道师烨裳肯定误会那个二八,汪顾低头偷笑,师烨裳被她笑得有些毛,忍不住用手推了她一下,“笑什么?你是五中的,我是育培的,隔了半个B城呢,你怎么可能见过我?”
  “师烨裳,二八就非得是十六吗?还不许我省略中间那个十?”汪顾倾斜着身子,右手撑向床头柜,以防自己被师烨裳推倒,眼角却贼贼看向那张稍稍带了愠恼的美丽脸庞,“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走极端呢?精起来像个鬼,呆起来像只鹅。”
  知道自己被耍了,也知道自己确实少了那根名为幽默的筋,更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怎么都斗不过汪顾,多说无益,师烨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下书,手脚并用,发誓要把汪顾踹到床下去。
  汪顾大笑着躲避她的攻击,老旧的床头柜被按得吱吱呀呀一通乱响。
  “说不过就用暴力啊?”汪顾抓住厚重棉被下那只正在踹她小腿的脚丫子,用力一拽,师烨裳整个人便由坐姿改为卧姿往枕间滑去。
  “对流氓只能用暴力!”师烨裳反捏住汪顾的手腕,蜷起身子转了个方向,将另一腿曲膝顶向汪顾腰眼。
  汪顾最怕痒,就算攻击物小如果蝇,只要她看着它接近自己腰口便会觉得痒痒。现在师烨裳的膝盖顶在那儿,不依不挠地撞着她的肋侧,一时弄得她哭笑不得,只得再用空闲的手抵住师烨裳尖尖的膝盖,让自己尽量远离任何不期而至的攻击。
  师烨裳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即然被调戏了她就一定得替自己把公道讨回来,两条腿被汪顾控着动不了,咱不还有手吗?这么想着,她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抓到了汪顾衣领上,用力往床边一推。
  “啊、啊、啊!”床头柜撑不住汪顾倾倒向外的分力,噗通一声摔倒,连带着汪顾也一并跌下床去——有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师烨裳的脚踝被汪顾抓着,汪顾悬崖蹦极,她就得高台跳水。
  啪。
  汪顾撞地瞬间看见师烨裳正脑袋朝下地迅速坠落,顿时也顾不得自己生死了,顺着掉床的惯性侧翻半圈,她用自己的肚子给师烨裳的脑袋当肉垫。
  “嗷~”一声销魂的痛吼,划破长空。
  院子里因失眠而穷极无聊叠罗汉玩儿的大熊和汪汪怕怕地缩了缩脖子。
  二楼躺在床上刚关了灯尚未入睡的汪家二老黑暗中对望一眼,困困地异口同声,“感情真好……”
  “师烨裳,你没事吧?”汪顾刚痛快地吼完一嗓子,立马回过神来搂住跌趴在她怀间的师烨裳,“脑袋有没有撞到?”
  “没有。”师烨裳没好气地应她,一双细长微翘的眼睛盯在汪顾幽黑无底的瞳仁上,“你为什么要翻身?”其实在掉床一瞬,她双手空闲,本可以自己撑地缓冲的,但汪顾那一翻身几乎占掉了所有可供着手之地,害她只能像少了腿的蜈蚣一样连滚带爬,无计可施地硬是被汪顾拽着拖下了床。
  汪顾哪里知道自己舍己救人的结果竟是落井下石,看着师烨裳气鼓鼓的脸,她轻轻揉了揉师烨裳的头顶,无辜地眨眨眼,“怕你撞到头,借肚子给你垫一下啊。”
  语塞。语塞。语塞。
  这回,师烨裳非但语塞,脑子也塞住了。可恨汪顾将话说得十百千万分真诚,她就算是冰雕的心也无法冷起脸骂回去。狗咬吕洞宾,她还没学会。而那么无耻的事情,她大概这辈子也学不会了。
  见师烨裳沉默,汪顾乐得偷几分闲情去端详眼前那染了丝缕樱红的巴掌脸,两人之间立时形成一个很曼妙的局面:师烨裳半伏半跪地斜趴在汪顾身上,汪顾饶有兴致地环臂搂着师烨裳。
  这个姿势会不会太受了?汪顾心想。
  她的两条腿还欲拒还迎地岔开着呢,师烨裳就这么半跪在她腿间,体位……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
  李孝培说过一句令汪顾印象深刻的话,“攻分文武两种,像咱这种没有文艺细胞的人是当不了文攻的,所以只能当武攻。当武攻就要遵循黄石公曰过的那句名言,天下武攻,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这就是在告诉我们,要当一个合格的武攻,首先脸皮要坚不可摧,其次动作要快不可破。”
  师烨裳眼里的迷茫无措渐渐消散,一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明即将重返人间,汪顾决定把握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冒着再一次被SM的危险,“快”它一次。
  翻身,压住,趁师烨裳没来得及作反应,汪顾狼吻上师烨裳的唇,舌尖一鼓作气顶入师烨裳牙关,恶作剧似地与师烨裳舌尖相抵,无论师烨裳怎么躲避,它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说不撤,就不撤。师烨裳从没经历过这样无赖又无聊的吻,挣了几下,觉得实在无趣便不再动了,只瞪着眼睛看汪顾到底要怎样。期间一息错觉,她以为这不是一个吻,而是一个稀松平常却缠绵缱绻的牵手。
  可她并不知道她这样消极抵抗的做法正中汪顾下怀,汪顾等的就是她这种冷淡接受拒不回应的惯性表态,在她将自己全然放松约莫三秒后,汪顾唇边勾起一抹女干笑,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舌尖长驱直入,在她唇舌之间辗转纠缠,开始了一个正正经经的吻。
  吻之所以能够*情,自然是由于它承载着各种性暗示,善于接吻的人往往能够从一个吻中得到很多言语无法表达的信息。吸式代表占有,呼式代表奉献,推式代表侵略,滑式代表试探,舔式代表恳求,噬式代表喜爱。但大多数人不会单纯地仅用一种方式接吻,例如当前的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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