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起(GL) 作者:叁仟ML(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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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度假酒店这种东西就是开来给人做爱用的吗?”咪宝倒是了解度假酒店的特性,老早就把那面用来观海的全透明活动玻璃墙用窗帘遮了个严严实实。两边家人相见欢,徐延卿和林妈妈很能聊到一起去,飞机上,客车上,两位老夫人天南地北侃得不亦乐乎,大筠的两个小鬼一直缠着林爸爸给他们讲故事,大筠的妻子也对林森柏表现出了出乎寻常的好感,一路上对林森柏讲了很多咪宝家的事情,还牵过林森柏的手,挽过林森柏的臂,搭过林森柏的肩……于是,度假酒店的功能特点就体现得愈发明显了。
林森柏不晓得咪宝是那种吃醋不分里外,在女人问题上,连妯娌也要划清界限的人,所以她搞不懂咪宝这般猴急猴急连海滨夜色都没看仔细便火烧火燎地把她往床上弄到底所为哪般。但咪宝的手对林森柏来说已经成为了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它抚过的地方,情欲与汗毛一起抬头,月下海潮断不如床上情潮这般令人迷恋。
咪宝伏在林森柏身上,舌尖在她的小腹上打转,手从她的胸前慢慢下滑,掠过平坦的三角地带,一直去到她微微颤抖的膝后,林森柏意会,顺着咪宝的动作,半暝着双眼,视线涣散地望着天花板,虚虚曲起腿,双手也攀上了咪宝的脖颈,没来由地喃喃道:“明天要早起……今晚早点开始也好……”
意料之中的进入与“好”字发生在同时,咪宝挺身吻住林森柏的唇,埋在她体内的手顺势突进,一阵过电般的麻痒从林森柏腹间流向四肢百骸,林森柏缠在咪宝背上的十指禁不住发抖,口中发出几个支离破碎的音节,咪宝受不了地将下巴垂到林森柏颈窝里,腰身几个顶动,埋在腹下的手指便深深抵入林森柏为她敞开的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开始了新一轮的抽动。
“钱……钱隶筠……”林森柏迷糊却又情不自禁地低声唤着咪宝的名字,腹下已经隐隐有了高潮来临前内壁肌肉痉挛抽动的迹象,咪宝起初只感觉自己指尖像是被林森柏含在嘴里轻轻吮吻,此刻,随着快感的迅速积聚,林森柏越是紧绷小腹,身体里那方形如小舌的温热区域便越是屈于欲求地将自己送向快感生成之处,“钱……隶筠……” 咪宝用力按住林森柏的腰,嘴上哄着“阿乖,阿乖,别……别动”手上急忙卸去力气,不敢再强硬犯进。
“难……难受……”林森柏虚曲在咪宝身侧的两条腿麻软不堪,身体里逐渐变得敏感的某处急需安抚。咪宝的指尖随那方软得即将化作一滩春水般的皮肤颤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用某个早已为林森柏所熟悉的频率按压上去,可她终究还是牢牢控住了林森柏腰间不自觉的挺动,安慰似地亲吻着林森柏汗津津的下巴,“一会儿就好,再等一会儿,听话……”每每此间,咪宝总是为难的。指尖面积小,稍不留神便会伤到林森柏,而林森柏躺平了身子甘心当小受时总不像她争着当攻时那么有耐性,有时甚至是用初期的疼痛去换最后的高潮,咪宝有时稍微不留神,她几个性急的挺腰就把问题解决了,动作快得咪宝都来不及做反应。可女人的身体特征决定了它并不像林森柏的性格那么有韧性,随高潮而来便是“难言之隐”,咪宝还没自私到愿意用林森柏的健康去换短暂的欢愉,所以她宁可让林森柏久等一些,“难受”的时间长一些,也要硬忍下一时冲动,等到那块敏感区域变得足够敏感,敏感到只需轻轻触碰便可以让林森柏释放的地步,也决不去冒让林森柏受伤的风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森柏细碎清晰的呻吟逐渐模糊成一线受了委屈的小朋友尽力忍住哭泣哽咽时,气流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压抑音调。咪宝虚喘着放开按在她腰上的手,转而从后揽住她的肩背,搂着她半坐起来,手腕几次疾速内扣,林森柏的呻吟戛然而止,高潮来临前一秒,她猛地将脸埋进了咪宝的肩窝。
“林森柏,我爱你,”咪宝抱着浑身间歇挛动的林森柏,低头看着她被汗水沾湿的眼角,吸气,“我爱你,”呼气,再吸气,“我爱你。”
177——复——
在大众眼里,海南是个四季如夏的地方,阳光,椰林,沙滩,黎族小姑娘……也许每个即将去海南旅游的人脑海里都会闪过这几个物件。诚然,海南有这些,全中国最优质的珊瑚白沙滩,密密层层自然形成的椰林,十二个月里强度不一却同样灿烂的阳光,热情好客又不沾脂粉气的黎族小姑娘……但,并不是每个去海南的人都能领略到这些,也不是那些介绍海南的图片能够将它们尽数呈现的。
海南刻板美景只属于亚龙湾和香水湾,可许多跟着旅游团在海南待足一星期的人错过了它们。旅游团给不称职的旅行者们灌输了一个谬之千里的概念:去海南,就是去看海,去看海咱们就在大东海待它个三天两夜。海景,海鲜大排档,贝壳装饰品,两块钱一颗的大椰子……来吧,海南欢迎你。价格便宜呢,双飞,四五星酒店,三餐,外带游鹿回头南山寺等景点,才两三千块,值吧?
于是许多人心动地去了,失望地回了,嘴里说“不过如此”,其实去的不过海南的二流海岸,被旅游团骗了,却不自知。大东海的沙滩,连海南东部小城琼海的沙滩都比不上,粗糙发黄,一脚踩上去,除了烫,没别的感觉,像青岛大连的沙滩,可又不如青岛大连的沙滩那般大气宽阔,偏就有人拿它当了海南沙滩的典范,真真愁煞海南人民也……
相形之下,林森柏多少还算个理智的旅行者,由于香水湾虽被长江实业几百亿买下,但并未完全开发成形,暂时不具备接待能力,所以她选了亚龙湾作为第一站。因为地皮贵,亚龙湾内五星级酒店林立,林森柏也很明智地没去瞧红树林,凯莱,万豪,希尔顿,喜来登,单单选了天域。原因是红树林酒店太造作,造作到力图全面体现其暴发气味,林森柏已经够暴发了,她能看出哪些是真的酒店艺术,哪些是照本宣科的照搬名优;凯莱太老旧,那股子老旧的味道是从骨子里往外透的,而且老旧得一点儿也不经典,颇有七八十年代喇叭裤爆炸头的味道,林森柏虽然没留过洋,但她也不至于没品到去欣赏那“雅俗交汇”的地步;万豪太刻板,每一处建筑方方正正,棕榈树椰子树这一颗那一片的,走出阳台,手扶栏杆,细细树干,针阵那般扎进人的心里,一如受刑,再好的海景都被园景给毁了;希尔顿在亚龙湾不堪一提,园景里的流通水域看似漂亮,但谁要在亚龙湾看它瓦蓝瓦蓝,平平整整的流通水域?没见过用矿泉蓝染出来的游泳池啊?再则,希尔顿的客房秉承了希尔顿集团一贯的奢华幽闭,从沙滩上回到客房里,感觉像是两个世界,除了一点点窗景,北京希尔顿与三亚希尔顿没什么区别,恰如在五指山区吃鱼翅燕窝佛跳墙,再豪华也枉然了;喜来登园景雕琢气味太浓,一层一层,明显能看出层与层之间的区界,一片片大葱一样的低矮植物里掺进几朵苞白苞白的鸡蛋花,塑胶花草般的突兀,从大堂吧看出去,整个园林像个做工粗糙却又想赶时髦的市政公园,从客房看下去,又杂乱得像进了橡胶农场,简直比希尔顿还恶趣味……
亚龙湾一线海景当前的五星级酒店中数来数去,天域是当前最能体现充分体现亚龙湾热带风格的度假酒店,且是从大堂到客房再到园景都在尽其之力完整保留亚龙湾特色的度假酒店。林森柏去过一次,爱上了坐在它的大堂吧里,什么都不干,只透过它的平实园景看海天一线的感觉——不高不低,不明不暗,一片平整草坪,几处不碍眼的点缀,嫩绿的草,微蓝的天,湛蓝的海,不见波光,没有情绪,看着,心就开了,不像在旅游,倒像在诵佛。于是腊月二九早上五点半,林森柏没有窝在咪宝怀里死死活活地赖床,而是早早拽了咪宝洗漱晨浴,趁天还是黑的,踩着柚木地板,就着满室昏黄拉开窗帘,一人一手掰离玻璃门,走出来,一起坐到侧向湾边的阳台上,边用前夜囤积的蔬菜火腿三文治打发肚子,边等待奇异的玫瑰云出现。
热带亚热带天亮得晚,冬日里,六点整,海南的天还是黑色,但一过六点十分,太阳便能一鼓作气地在十五分钟内把天际染成深蓝,再有五分钟,又该变浅蓝了,寒带温带难见的玫瑰云转瞬即逝,难怪林森柏会那么积极地早起。
“为什么是等云,这点钟不是应该等日出吗?”
咪宝很有攻君做派地半瘫在户外藤椅上,纤细五指捂着嘴打哈欠。两条修长的腿交叠一处搭在脚踏椅上,妖媚线条毫不忌讳地袒露在浴袍外,套着简便拖鞋的脚丫子在黑蓝色背景前鼓掌似地缓慢地对着拍子,一整个人惬意得就差搭张行军床在阳台上赤裸裸地睡死过去。
林森柏将刚擦完嘴角番茄汁的纸团丢向咪宝,“笨蛋,亚龙湾正北偏东一点点,撑死不过八度,怎么可能有日出给你看!”
咪宝抓起肚子上的纸团放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转过头眯着眼看林森柏毛茸茸的侧脸,拖长了调子口气懒懒地讽刺道:“阿乖,原来你也有浪漫的时候啊?我都开始恨自己怎么没把车上的CD拿下来,放首‘红豆’装小资助兴了。”说实话,咪宝真挺后悔的。这时候有“红豆”比没“红豆”强一些。就算只能强作浪漫的“有时候”,“细水长流”,但人这一辈子,即便只是自娱自乐,却又能彻彻底底地沉浸几次呢?
看透风景很简单,与深爱的人一起看风景很难。可是唯有与深爱的人一起看风景,才能将风景看透。于是,看透风景也就变得难了。
不复杂,只是难。
一个人看风景,像师烨裳那样,看着看着,眼泪就下来了,再美的风景也会被泪水冲淡,不如不看。
“装个毛小资,咱要装也装大资。”林森柏咬三文治的样子很是无忧无虑,非得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才去嚼,还没嚼完已预备着咬下一口。只要不说,便没人看得出她与郝君裔一样,是诸多媒体口中忌讳良深的,查不一定能查出来,查出来了又不一定敢报的“隐形富豪”。
“再两分钟,再两分钟就来了,海南这鬼地方,还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玫瑰云的,只有冬天能看。”
咪宝隔着小圆茶几就近抓住林森柏的右手腕,嘴角一撇,目光一寒,“三十。”林森柏急忙将三文治换手,“我好了!”她早起肚子饿,生怕咪宝抢她的三文治再逼她一口嚼三十次。
“你说你哪有点儿快三十岁人的样子……”咪宝摇头叹气,可抓着她手腕的手说不放就不放。
林森柏任由右手被咪宝抓着,反正左手照样能往嘴里塞东西,“三十岁又不等于老气横秋,到三十岁我照样过我的日子,照样赚我的钱,就算我三十岁过得像六十岁,国税地税也不少收我一分税,反而我三十岁过得像十五岁还能给自己多赚出点儿青春记忆来呢。”
咪宝笑笑看着林森柏狼吞虎咽那几个色香味俱无的三文治,依旧不松手,“你要是一辈子都这样我更高兴,但前提是身体得好,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搞得像个病秧子,我憋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
六点十七分,由白到蓝再到黑的渐变天幕中,玫瑰云初露头角。林森柏满嘴食物呜呜声,用三文治指天,咪宝顺着她指的方向去瞧,果然看见稀松层叠的云波边缘似是被朱砂染红但又比朱砂赤红更深许多的玫瑰色。
“我会尽量活很长陪你到老掉牙,不会让你一个人进养老院的,要进,咱俩一起进,到了养老院,咱还睡一间房,一张床,上午找牌友打麻将,中午搂着睡一觉,下午看新闻看综艺看连续剧,晚上再搂着睡一觉,等一百三十岁,你我都差不多了,咱敞开了喝那全世界最贵的香槟,喝醉抱着一齐嗝屁升天,这辈子就算没白活……”说着说着,林森柏的眼泪就滴到了三文治上——别说是活到一百三十岁,就算再活一百三十年,她还是舍不得放开咪宝。
晨风起一阵,天上云彩变幻形状,原本直愣愣的条条杠杠瞬间有了任提香莫奈雷诺阿也勾勒不出的美丽弧线。云朵东面的玫瑰色彩愈发迷人,可看云的两人都盯着云朵西面像被2B铅笔潦草涂出来的棕黑雾影,十指不知何时已经缠到一起,松松搭在磨砂玻璃面的茶几边缘。
“你就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我就喜欢你这样。”咪宝眯着眼睛看天,顺手递了张纸给林森柏让她擦掉脸上那些由“感动自己的感动,爱上爱情的爱情美”而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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