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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GL) 作者:叁仟ML(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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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欢喜冤家 不伦之恋

  谁都知道搞地产的人最不怕闹事,也最不怕民愤。
  房子和土地是人类依居之物,当年议定的赔偿数额在当年看来是个不错的价格,可放在两年之后的今天,想在同一地块上用同样的价格买一间同等面积的房屋,几乎是天方夜谭,说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
  签合同时,源通与盛昌不同,它选择了一次性将补偿款付清,根本没给拆迁户反悔的余地,遵循合同原则,拆迁户应该知道法官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就算告上法院,依据法律精神,政府和开发商可能会给他们添一些小小的补偿,但撑死不会超过原本补偿款的百分之五,四千七的百分之五是二百三十五,就算源通大发善心,加到顶,凑够五千块一平方,拆迁户仍旧连附近的二手房也买不起。由于零五年那场哄价风波,各个地产商抓在手里的储备地成本都很高,所以只要不缺钱拿地,没人愿意在价格看涨时大量放盘,就算一些迫不得已动工兴建的楼宇,也大多是屯着噎着,半建不建,封了顶也不开盘,导致B城空置房面积相对周边城市要低得多,地产商不愁卖,市民们却愁买。
  零五年,源通向所有已签订拆迁合同的户主一次性发放了补偿款,等于彻底买断了这些拆迁户的后路,钱货两清,概无反悔。那当时,四千七每平方以下的房子在B城比比皆是,源通旗下一个在建楼盘的预售价甚至低到了三千九,凭那几十万的补偿价,买商品房尚有挑挑拣拣的余地,若买二手房则更可以趾高气昂一番。
  可源通在年尾时发完款子就不动弹了,老房墙上的红漆“拆”字,还是区政府派人去写的,于是旧区的居民们想当然地认为钱已到手,房子能多住一阵是一阵,便都不急着买房,还以为自己赚到两年白住,心里偷乐的同时,还在怀疑开发商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买了地却不建设,将两年房租让渡给他们,连一分钱利息都不收,反倒给了他们两年时间让补偿款在银行里生孩子。他们当中很少有人能料到,时下,别说三千九,就是五千块一平方的房子在B城范围内也是少之又少,就算有,亦在市郊,交通便不便利姑且不论,因为配套设施严重不足,生活肯定便利不了,习惯了市内生活的老居民没人愿意与乡野为伍,更何况旧城区里有许多年轻人在市里上班,没有环线公共交通的支持,他们只能放弃与家人同住的美好生活,从微薄收入中拿出很大一部分用于租房。
  这回,他们可算知道了什么叫操盘,什么叫大户市场,什么叫富人经济,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买不起房是现实,一家几口人失去房屋就等于被逼上绝路,在一片悲哀的唱鸣中,想让他们检讨自己是不可能的,所有负面情绪叠加之下,他们只觉得自己的房子是被政府和开发商合起伙来坑走了。
  地产商是能够预见这些的,他们手里掌握着大量相关资料,他们没有做亏本生意的理由。但他们决不会在发放补偿款的时候明确告知“要尽快用这些钱买房,房价要涨”,一来是就算他们说了也没人会信,所有人都当他们开发商是在替自己的房子做广告,想让刚出手的钱又流回他们的口袋里。二来他们也没必要刻意弱化民众对房屋的刚性需求,因为无论房贵房贱,只要土地在他们手里,他们就是市场的主人,民众生死,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在富人经济的前提下,炒房者才是上帝。
  民愤?在开发商眼里,民众的愤都是自找的,反倒是不停有人以阴谋论抹黑他们,他们觉得自己才是最应该愤的那个。就像此时的林森柏,她已经出离愤怒地淡然了。
  “你放心,我不是师烨裳,我没那么大方。我已经通知了监控室,把监视器镜头对准我的车。车子就摆在那里给他们砸,砸完我就报警抓人,侵犯个人财物,看我不告得他们脱裤子。”林森柏说着,贪心地把一大块炸鸡翅放进嘴里,一口咬掉翅根上那一大块肉,呜吗呜吗地嚼得无比享受。
  咪宝之前也知道她这点小心思,却又担心法不责众,在中国媒体口中,一个几个人砸一辆车子,那叫“不法行为”,而几十几百个人砸一辆车子,那叫“场面失控”。警察不可能把砸车的几十个人统统关进看守所,就算闹上法庭,打赢官司,人家说不赔就不赔,法院哪儿来那么多法警,又哪儿有那么大执行力,事到最后不了了之,砸了白砸,反而会落个为富不仁的名声。
  “以前你也遇见过这种事,我看你不是这么处理的,怎么这回非得搞得鸡飞狗跳不可?按照常理,越闹,局面不是会越僵吗?”咪宝倒了杯茶给林森柏,逼着她多少喝一点,别又是鸡肉又是牛奶的弄一肚子蛋白质,搞得积滞化热。
  林森柏自打“婚后”真的有了些身为“人妻”的自觉,咪宝让她干什么吃什么喝什么,她也不太别扭了,虽然偶尔会叨叨两声,但叨得并不真心,等她叨完,事情也做完了,咪宝对此甚是满意。
  一杯浓茶很快喝完,林森柏掉转视线,静静看着包厢面朝大路的观景玻璃。
  说实话,她并不是真心将事情闹大,但她认为这背后有人在搞鬼——这几乎是肯定的,不用怀疑。六家地产商在同一天几乎同一时刻遭受攻击,说明那群寻事者是有预谋有组织的,但绝对不是有必要的。如果那群人单纯为自己利益着想,六家地产公司里只有两家值得他们一闹:盛昌和另一家中流地产公司。因为这两家是以预付订金形式确立了合同的生效,先付百分之三十,等拆迁时再付足尾款,这当然也不是它们愿意,实在是当时情况紧急,地价随时会一忽悠地涨起来,而它们手头并没有足够的现金储备足额发放补偿款,于是只得与拆迁对象签订购买协议,并承诺在两年内,最迟于动工拆迁之前付清尾款及相关利息,若盛昌方面不履行合同,则订金归拆迁户所有,不得追还,反之若对方反悔,则需赔付双倍订金。
  四千七的三成是一千四百一,两倍是两千八百二,估计当前同类型地块楼面价为八千五百,赔完钱拆迁户们还能多赚一千,所以盛昌挨闹是正常的,不闹反而不正常,若光它一家挨闹,林森柏也就不用把自己的车子也贡献出去当诱饵,只为看清这背后人究竟打算干什么了。
  “这回与以前不同,我们不明白他们想要什么,师烨裳那边肯定要为师老爷子的事头疼了,教唆殴打,他跑不了的,所以这事儿还得我来办。”林森柏看着有群人气势汹汹地往这边来,嘴角居然染了笑,新买的VERTU在桌面上卖力振开,她接起来,低声道:“嗯,我看见了。等他们砸完回去,抓最先冲到的和最后冲到的,再抓几个看起来有点儿水平的,隐蔽点儿,别让人察觉,给钱不说就打到他们说,善后你们清楚的,老办法吧。”挂了电话,林森柏又夹起一大把青菜放进嘴里,牛嚼草似地皱着眉扭下巴,好容易嚼完,她舔舔嘴,突然捏起嗓子作小媳妇状,说了一句让咪宝喷茶的话,“老公,你看坏蛋砸人家的车~”
  220——哪——
  这上午,林森柏的算盘没打好,有些亏,人家气势汹汹地砸完她的车,却没有离去,而是分了两批人,各拉一条白底黑字的横幅堵在源通新楼盘与她所在的酒店门前,害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站在景观窗的纱帘背后恶狠狠地喝了三壶茶。
  咪宝知道楼下有人看着她,于是安心回会馆上班去了,她闲得无聊,掏出电话与师烨裳聊大天。
  师烨裳从师氏出来,换了辆不事招摇的SLK,赶上阴天,车窗又都贴着银灰色的遮阳护膜,挡风玻璃上的防爆膜效果更是良好,她便不怕死地故地重游,果然看见金狮的新楼盘前站了一堆拉着“血债血偿”条幅的抗议者。临近中午,她刚在国代餐厅里吃完饭就收到林森柏来电,电话那头的林森柏颇有些亢奋之意,可她却呼天抢地地说自己好生痛苦,几乎快被“暴民”们逼死了。师烨裳知名度远不及林森柏高,换车之后,她的受关注度更是直线下降。上午坐在车里边喝咖啡边听外面人喊“金狮倒闭”“全家入狱”她还觉得很押韵,悔只悔自己没像林森柏那么缺德,坐在高空观摩别人砸自己的车。她告诉林森柏无论如何也要把砸车录像发一份给她,林森柏居然找她要版费,她不给,林森柏个缺德鬼便说要趁乱雇人砸她的车子……两人唧唧歪歪大半个小时,看起来全不是在应激状态,国代里有知道师烨裳底细的职员关心地询问她有没有事,需不需要休息,她也是一笑概之。
  有事?休息?B城包括公安厅大楼在内,没有任何地方会比霍氏更安全。
  傍晚到了快下班的点,林森柏笑眯眯地晃进师烨裳的办公室。
  可一关门,她的脸色就变了,师烨裳发现她衬衣领口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忙从衣柜里拿件衬衫让她换上,又泡了杯热牛奶给她,这才问:“出什么事了?有惊悚灵异事件?”林森柏在大事面前向来有派,越情急越镇定,师烨裳从没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猜猜也晓得大事不好了。
  “我抓了几个砸我车的人来问,事情很糟糕,你记得那个莫茗梓吗?”林森柏喝口牛奶,唇边立刻长了一圈白胡子。师烨裳点头,其实心里还是把莫茗梓与决明子并列看待。“那些人都是她一步步撺掇起来的,她与上面关系硬,”林森柏竖起指头指指天花板,“现在看来,她意在把事情闹大,你老爹和我这边都有些失当之举,后面吃亏很大。”
  师烨裳坐在林森柏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着个小紫砂壶。听了林森柏的话,她摆出一副相当莫名其妙的样子,边喝茶边问:“这点儿事也值得让你吓成这样?我爸那老教唆犯都不怕,你怕什么?死活也没搞出人命,赔点儿钱就了事了。”
  林森柏骤然瞪大了眼睛,一气儿喝干杯子里的牛奶,咣当放下杯子,“她把局面闹成这样,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要是她不同意私了,非把你爸弄牢里去,你愿意看?!还有,那块地,媒体一方面压力已经不小,天知道她到底和上面关系硬成什么样,她这回摆明是拿不到那块地就要搞死我们。按规定半年不开发地块就得无补偿收回,原先我们是占着地头蛇的便宜爱建不建,现在就算政府要收地我们也无话可说,退一步政府不收地也可能要求我们补差价,一个价差我们得补多少?谁手里有那么多现金能补?象征性补偿多少算象征?这是没有定论的啊!”
  办公室里静了一会儿,师烨裳与林森柏各自摸着下巴不说话,只是双双若有所思地看着地板。事情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此刻她们谁心里也没底。“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的原则再坚持下去似乎只有死路一条,在负隅顽抗与坐以待毙之间做选择,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难。可事实上,师烨裳与林森柏都清楚,莫茗梓的连环计还没用完,也许好戏还在后面。到底谁将成为B城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目前尚无定论。
  过去好半天,师烨裳喝光了壶里的茶,起身到吧台边灌水,顺便丢了瓶植物饮料给林森柏,“这一次她避过百文,到底是因为她清楚百文的底细,还是因为这项目的局限性无法关系到百文?莫茗梓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你没让人打听过?”
  按理,丰合是不可能掌握百文底细的,文霍二人也没蠢到四处泄底,林森柏在业内待了这么久也不晓得百文之黑到底黑在哪儿,又到底黑到什么程度,别人就更不用提了。
  然而,对师烨裳来说,根深蒂固的百文远不及半路杀出的丰合神秘,来路不明的大笔资金,强有力的煽动性,不透风的保密能力,以及它斗胆对盛昌的下狠手的魄力……要知道,即便是霍岂萧都必须对那位郝家太子礼让三分,莫茗梓这么做,摆明是断郝家财路,换言之,她的后台已经硬到可以不把省部级官员放在眼里的地步,能撑得起这种台脚的,想当然,也数得出,国内就那么几个人了。
  “谁说没打听过!可打听了他们也说得不清不楚,”林森柏无奈地摇摇头,一根黄不溜秋的马尾巴在脑袋后面晃来晃去,“你晓得的,中国不是美国,咱们自己尚且对那些东西忌莫良深呢,更何况别人?而且如果她的后台真硬成那样,咱直接没活路了,要么任她为所欲为,要么趁早把开发权转手,带着钱搞其他东西去,其他的,知道也白搭,反而知道得越多下场越凄惨。这就是国情啊国情。”
  凡事有规则,他们不过是一群熟练掌握规则的幸运儿。在规则的控制下,他们如鱼得水,一切都好商量,可一旦有人将规则强制改变,他们面前便只剩两条路:退出或留下。但莫茗梓态度并不明确,除了林森柏,她对谁也不愿深交。林森柏坚持“自己要咪宝不要女干情”的价值观,根本不与她就任何问题进行交涉,探底之事自然无从谈起。眼前肥肉就要到口,任谁也不会甘心不明就里地退出,若放任事态发展,又可能泥潭深陷,到时想全身而退简直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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