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起(GL) 作者:叁仟ML(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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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受得了不是关键,你想不想说才是重点吧?难道我受不了你就不说了?那好,我受不了,你别说了。”师烨裳负气地踢被子,两条光洁匀称的小细腿,一下又一下地蹬动。
此情此景,汪顾看得鼻血都要留下来了。你想,她就跪在师烨裳腿间啊,虽然她已经很克制地不对那朵闭合着的粉嫩小花耍流氓,可随着师烨裳蹬腿的动作,小花花瓣一颤一颤,勾魂撩人,她胸中狼血迅速升温至沸点,师烨裳要再这么蹬下去,她、她、她,她就要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样,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溅五步之外,在关键时刻晕死过去也!“师烨裳!不许动!”汪顾左手持药,右手比枪,枪口朝向师烨裳鼻梁,“上药!”说着,她着急忙慌地往右手食指上挤“牙膏”,可没留神,一使劲儿,扑哧挤出一大团来,差点儿掉落师烨裳脐下三寸,给那些柔顺趴伏的小绒毛们当护发素用。“哎呀,挤多了,”汪顾看看自己指尖,又看看师烨裳皱起的眉头,装傻充愣道:“多得能当润滑剂用了。”
师烨裳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呼出,忍住殴打汪顾的冲动,无奈望天,心想:第一次是病态,第二次是虐待,第三次轮到搞笑了?她到底找谁惹谁了,这么失败的□过程,用不用搞出这么丰富多彩的形式啊?
“忍一忍啊,可能会蛰得疼,”汪顾弓起腰身,在师烨裳肚皮上亲一下,双膝往后挪了挪,学着外科医生的样子,左手摊平轻轻按在师烨裳平滑的小腹上,右手却抖得像个得了帕金森症的病人,指尖哆哆嗦嗦地探到花瓣上,师烨裳突然打个喷嚏又把它吓得缩了回去,“是不是冷了?盖被子好不好?”
“盖被子还不得都抹被子上去?还有,我再说一遍,如果你坚持由你来,那就麻烦你动作稍微快一点。我真的困了。要么我自己来。”师烨裳闭着眼,揉揉鼻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就像黑天鹅的羽翼,微微扇动,口气里带着点儿心虚的不耐烦,但汪顾听起来却像是勾引。而事实上,师烨裳从不晓得真正的勾引到底何物,她不懂,也没必要懂。她的身体本就是一件撩人情欲的物品,除了自然展现其本身,其他任何卖弄都是多余。一如真正的珍宝从来无需大张旗鼓地沿街叫卖,识宝之人亦会争先恐后为它倾家荡产,若像电视直销广告那样大吹大擂,反而掉价,“你选吧,再晾下去我就变人干了,蒸饭吃不错,就怕不够咸。”
汪顾闻言,小屁孩那样咯咯笑起来,笑过之后顿觉浑身轻松,脑袋也像刚做过耳烛一般沉重尽去——师烨裳的冷笑话总有这等远在言语意义之外的效果。你说她不懂幽默吧?她就算冷着脸说那“俩小白打一动物”的冷笑话也能让人凌乱地笑上半天,无它,光“师烨裳说笑话”这个笑点就足够搞笑了。
“那你痛可得喊出来啊。”汪顾颤颤悠悠把白色的药膏轻轻抹到小花上,但由于手抖,本该抹在花心外以便逐渐深入涂匀的膏体被她错误地抹到了安然无恙的花瓣间,一时,稚嫩樱红之中缀了雪白,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腊梅上落了一片反射着锋利光线的纯净雪花,突兀也别有一番风情。
师烨裳对腊梅不感兴趣,她全当自己是条死尸,是块腊肉,只闭着眼睛随汪顾怎么闹。但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在“喜欢”的人视线中,被“喜欢”的人小心触碰,那感觉是无论经历多少次也难禁悸动的。她知道体内某一个地方正在悄然觉醒,但她不清楚究竟是哪个地方。耳边传来汪顾费力吞咽的咕嘟一声响,她条件反射地皱起眉,摆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床单——与她这个动作发生在同时的是一息带着丝丝冰凉痛感的锐意侵入,然后她听见汪顾抖着嗓子感叹般道:“里面好滑,外面也变红了。”
换成别个女人听见这种直白又- yín -秽的话,肯定多少会产生点儿掩面羞奔的冲动,最次也得是面红耳赤,可师烨裳不是一般人,师烨裳很强大,师烨裳应对这种调戏的方法是针尖对麦芒地反驳回去。
汪顾红着眼抬起头,只见师烨裳依旧半瞑双目,冷着脸,她张开水润亮泽的一双薄唇,幽幽吐出两句话,“换你试试看?有本事你不湿,不红。”
果然,师烨裳这种绝世大妖一现真身,小怪汪顾立马知错。
这个问题,她该怎么答呢?她承认没本事,就等于自己把自己给涮了,可她要说有本事,就等于在说她对师烨裳没情欲。“与人做爱自己不湿”诚乃情场大忌,现在她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无奈手还在……嗯,此时无声胜有声,与师烨裳正面交锋是讨不到好处的,唯有避其锋芒迂回前进方有克敌制胜的可能,刚好这时师烨裳揪着床单,不适地抬了抬腰,她便顺水推舟道:“师烨裳,你乖,别动,一会儿药抹不匀,还得再抹一回。”虽然思维是冷静的,当然,是被迫冷静的,但她的声音还是发抖,说完这一长句话便像要犯老慢支的老干部那般用力吸了两口气,而后她慢慢转动手腕,将那药膏抹匀,接着又轻又缓地顶动指尖,因为她希望把药抹得更深一些。
老实说,没有人能在这种时刻保持冷静,就算能,也是有所保留的冷静。譬如,像汪顾这样,思维冷静但身体冲动——她的动作当然不是“上药”那么单纯,你看,师烨裳不也开始昂起头来张嘴喘气了吗?
239 性格决定人生
何所谓床功?从正常意义上讲,床功不过是人对性事的经验与察言观色能力二者结合而成的一种技巧,与大中小学生做选择题的技巧一样,它只能在答案未知的前提下,就某一种规律,从概率意义上提高正确几率,却无法确保正确。
师烨裳一贯不担心她与汪顾无法在“性”这个问题上达到协调一致,因为在性生活中,发生性行为的双方就像两个相互关联的齿轮,除非有一方性功能障碍,或是双方型号不对口,比如蚂蚁与大象,长颈鹿与野猪,老鼠与狗……否则磨着磨着总会把那些边边角角磨平,一直磨到令双方满意的地步。
特别像师烨裳这种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当个学术问题描述分析的人,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怎么做更快捷,怎么做会失敏,她老早总结好了,只等对方拿出平等互利的态度与她商讨,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经过循环往复的努力,她知道总有一次会成功,并将这种成功延续下去。一如人们学骑自行车,胆子大些,多摔几跤,只要没摔死,自然就学会了,学会之后即便长久不骑也不会忘了该怎么骑,性事亦然,谁见过有人是摔来摔去摔一辈子也学不会骑单车的?没有吧?至少师烨裳没有。她到现在还没遇到过任何一个自始自终都不和谐的床伴——就算汪顾再差劲,也不可能差出奇迹来吧?
嗯,事实是,汪顾真没那么差劲,自然也不可能真就差出个奇迹来。
放眼过去,她虽然为攻经验不多,但她为受经验丰富,根据古老哲人好受大多是良攻的原则,她也有着当仁不让的为攻底气,你要冤枉她差劲,恐怕连总攻李孝培都得扯着大标语站出来反对一番。
那她到底为什么会连续两次推倒失败呢?这是为什么呢?
可其实也真没什么,她就是又被师烨裳那千年老妖的诡异行径吓着了而已:你想啊,谁会那么直白地勾引人啊?换你来,一个你心爱的人,你忍了几个月准备来个完美的第一次,谁知某天,她突然一下脱光了衣服严肃地对你说:“XX,我忍不住了,来上我吧。”你不怯场?你不手抖?你心里不想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更何况她当天还病着,夜里烧到快四十度。
至于第二次,也一样,她也是被老妖吓到了,还吓得不轻:谁听说过有哪个女人做爱不用前戏的?不光是不要前戏,还一定不要前戏,而且理由充分,仿佛有前戏会要她命一样,这、这、这你可让汪顾咋办啊?在汪顾的*爱观念里,“性”的意义确实是通过对*器官的刺激达到愉悦身心的目的,而“爱”则必须靠一系列包括爱抚、亲吻、肢体摩擦之类动作在内的前戏予以充分表达。同时,汪顾一直认为,没有前戏的*交是残忍而血腥的,人家强女干犯还知道摸摸捏捏呢,你让她可怎么做得出那种近似于机械运动的行为?
在汪顾,或者说大多数人当攻的时候,对方需要什么享受什么,泰半经由前戏过程中对方的表情和声音来判断,缺少这一部分依据,仅靠对*殖器官的刺激,要把女人的身体从正常状态推升至极度兴奋,简直就像用蒸汽煮开一盆水那么艰难,不是做不到,只是很难。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某些女人本已是热水,适当加温就能沸——汪顾错以为师烨裳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昨晚才做出了那档子蠢事。
善于隐忍的人比善于申诉的人更令人心疼。师烨裳受伤不会喊疼,但师烨裳受伤汪顾会心疼。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今晚,虽揣着一颗炽烈火红的贼心,但她发誓再也不像之前那么乱来了,她会问,仔仔细细地问,如果师烨裳说不舒服,那她上完药立马撤退,两人蒙被子睡觉,等改天做完深入具体的口头交流,再办这茬事儿也不迟。反正她俩已经开始谈恋爱了不是?她不再是单相思了,可不能再患得患失了。
“师烨裳,疼不疼?”汪顾俯身向前,左手撑在师烨裳肩侧,因过分激动而不住颤抖的双唇贴到师烨裳耳下细腻透薄的皮肤上,闭上眼,舌尖点触,品尝一般轻轻吮吸,却将牙尖好好藏起,仿佛它碰到哪儿,哪儿就会被它咬出个鲜血淋漓的牙印来。
汪顾并不晓得自己此举正中师烨裳软肋,她只是姿势正好如此,且试图用言语代替动作挑起师烨裳兴致罢了。她的指尖在师烨裳体内慢慢顺着内里轮廓游弋划圈,油润药膏混着滑腻体液,大大降低了那处紧窒空间的温热涩意,她尝试着在浅处慢慢进出,师烨裳的呼吸立刻变得短促匆忙,原本紧闭的唇瓣也被迫张开来,辅助呼吸,“就……这样……”
很明显,师烨裳答非所问,但这远比一个关于是否疼痛的答案勾魂,汪顾只觉心跳骤然加快,浑身热血仿佛一下全涌了上来,脸颊烫得快能煎熟鸡蛋,耳朵也像被涂了辣椒水那般刺刺发痒——汪顾从没有过这样失常的感觉,就连初恋初夜时也没有。她自认不是H动画里看见女人就兴奋难以自持的女体狂,然而师烨裳的声音虽然又细又飘,却似是一把直指人心的匕首,朝她激射而来,深深插入她那颗被渴求胀满的心脏,在她未及发觉之际骤然消失,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伤口,一瞬,那些或黑或白的欲望熔浆般冒着熊熊火光喷薄而出,可她的心脏并未因此瘪去,反而是随着一次次有力的鼓动更加温暖饱满地充盈起来。她甚至感觉自己即将成为这个世界的王,因为这是同样一种感觉:苦尽甘来的欣慰,满怀期冀的振奋,以及不动声色的克制。
“就、”汪顾抬起头,看着师烨裳的脸庞,将指尖潜入些许,但刻意与最深处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缓慢抽动,让第二个指节在柔软的入口处来回进出,“这样?”随后,汪顾听见师烨裳唇间散出一息微不可闻的细吟,似乎又在忍耐着什么,但她没有皱眉,只是将漂亮的眉线不经意地往下压低一些,唇齿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静默又平和地僵持了一会儿后,汪顾在师烨裳唇前叹气般道:“放松,放松些好吗,你越来越紧了,我不敢动。”她说是不敢动,可其实还是在动,只不过指尖所触,那些嫩滑的肌理紧紧缠着她,给她的动作造成了阻碍,她浅出,却无法深入,唯有朝师烨裳求援。
师烨裳终于懒懒地睁开眼,在看见汪顾的脸时似乎有一瞬恍惚,但很快恢复了清明,费力地深吸一口气,长长呼出,重复几次,她抖声道:“好了。”
在师烨裳做深呼吸时,汪顾尽力控制着自己不去亲吻师烨裳的身体,她似乎明白了师烨裳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爱习惯,可她还不能肯定,恰好师烨裳给了她一个探明真相的机会,于是她一边老实交代着实情,一边撤伏向下,将唇悬在一颗嫩红色的小豆芽上,“更紧了。不过我想我有办法让你放松。”说着,她的舌尖抵上冰凉馨香的芽尖,自下向上撩拨几次,随即轻轻含住它,若有若无地吸允起来。
“汪……汪顾。”师烨裳阻止似地在汪顾肩上推了推。汪顾不管,照是一上一下地保持着原有动作。不多时,缠在她指尖的束缚悄悄松懈开去,她也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得到一个完全符合师烨裳品行的结果。放走小豆芽,她拉高身子,平视师烨裳,不笑,也称不上严肃地对师烨裳说:“我真是笨,居然没想到你的身体是与你的思想保持高度一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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