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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gl)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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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边缘恋歌

    “十年前?”梁琼诗迷茫的几乎想不起十年前有过何事,却察觉宫人的手落到了她的脖颈,“是呀!十年前,奴婢也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妙龄女子呀!哈哈哈哈哈!都怪梁茗执那贱人!竟敢私做主张,将你这小贱人许给了靖太子!”
    “你在说些什么?”梁琼诗慢慢的吸了口气,强迫着自己用平缓的声调与宫人交涉,“姐姐所做之事,与琼诗无关。”
    “无关?您竟能说出无关?哈哈哈……许家真是代代皆无情无义之人!”那宫人落在梁琼诗脖颈上的手忽得收紧,掐的梁琼诗双颊泛红,彻底喘不过气来。
    而后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将掐住梁琼诗脖子的手又轻轻松开,“不过,您不是喜欢许昭平么?要不要奴婢赏您去与那圣上见上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梁琼诗的身子轻轻的颤了颤,她不懂最后一面是什么意思,是君王已经死了,她去见君王最后一面,还是她与君王见上一面后,再同赴黄泉……
    梁琼诗乱糟糟的想着她与君王相见时的情景,是无语凝噎,还是未语泪先流……
    “要不要去?”宫人的声音在大殿里格外的清晰。梁琼诗听着宫人的笑声,恍惚间想起刚刚大公公不是还在此处吗?既是大公公还在此处,那君王该是无大碍……只是,大公公刚刚似乎出去了……出去了?那大公公现在……
    “明权如何了?”梁琼诗从嗓子中挤出几个字,来抑制自己心中的恐惧。
    恐惧从来都不在来自于万念俱灰,相反,它来自于那一星半点的希望。
    “明权?那个老太监吗?许是逃命去了吧……”宫人笑嘻嘻的扯着梁琼诗的手,预把她拉去寻那得了癔症的圣上。
    却听到门被推开了。
    “圣上?”梁琼诗听着推门的声音,情不自禁。
    “闭嘴。”宫人瞧着梁琼诗喜出望外的模样,不禁把她推到在榻上。
    “晓苏,你怎么了来了?”宫人瞧着眼前嫔妃打扮的女子,勒着君王的脖子把他拖到这边,忍不住皱皱眉,“不是说了在那边的大殿解决么?”
    “不是您吩咐的晓苏吗?”
    
    第六十八章
    
    一侧的宫人静静的看着朝着梁琼诗倒下去的淑妃,定了定,忽得转脚朝着殿外跑,“啊!娘娘弑君了!弑君了!”
    “弑君?”听着耳侧女子的惊呼,梁琼诗僵着的身子忽得一软,不知所措。
    待着那淑妃的血渐渐浸透了她的衣衫,粘到她的身上,梁琼诗才缓过神。
    君王已是死了?
    梁琼诗慢慢的眯上眼睛,听着轻轻的风声,她依旧看不到那高高的宫墙,却能听见宫墙内无数冤魂的哭嚎。
    她不知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是生是死?是嫁祸还是逼着恭迎新君?
    梁琼诗从未觉得她的生命可以像此刻这般空灵。
    在一手触到黄泉案,一脚踩在红尘间之时,人或许才能明白一些东西。
    梁琼诗轻笑着伸手去摸君王的脸,想看看他可否瞑目。
    在病痛中辞世,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君王辛劳了些许年,也该歇歇了。
    至于与那些乱臣贼子对峙,梁琼诗轻笑了两声,她有自知之明,做不得那些明知不可为之事。
    何必在临死前把自己搞得那般狼狈呢?
    梁琼诗握着君王的手,把脸对着记忆里殿门的方向,回想着儿时的贵公子,夜间的吹箫少年,街上的捏泥夫君,以及背着她跑到寺庙去拜佛的君王。
    人生入梦呀!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当你站在多年后朝前望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已与一个人有了无数面的缘。
    千年修得同船渡,而短短几十载,你或许已能携手一个为你修了几万年的人。
    梁琼诗听着愈来愈近的喧嚣,越来越乱的脚步声,慢慢的挺直腰杆,摩挲着落在自己手心有些薄茧的手,轻轻的哼着一支她似乎也找不着调的歌谣,等着靖太子的人到来。
    等人的时间总是走得极慢,梁琼诗不知哼了几遍,也没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
    直到她有些倦了,预备着就这样侧在榻上小憩片刻,却听到耳侧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娘娘,等死的感觉如何?”
    “不过如此。”梁琼诗含混了应了声,硬生生的朝着榻上倒。几个时辰内,接连听到子死夫逝,着实是个让人劳心的时间。
    “不过如此?”问梁琼诗话的人听她这般作答,不由得轻笑了两声,“那便……不用再等了……”
    不用等了?听着来人可以拉长的腔调,梁琼诗的脑子忽地有些乱,待到她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君王,才低低得唤了声,“圣上?”
    “呵呵……”许昭平见梁琼诗唤了她,便觉她怀中搂着的人格外刺目了,“梓童的声这般低,莫不是嫌寡人来晚了?”
    许昭平一面伸手把梁琼诗从榻上揽到自己怀中,一面瞥了倒在榻侧的淑妃一眼,低声道,“是寡人的过错了,梓童受惊了。”
    “嗯?”梁琼诗听着君王的歉意,脑中缓不过神,待着她察觉自己的身子已是离开了榻面悬在空里,才想起她之前在君王殿中瞧见的那个替身。
    “大公公呢?”梁琼诗掩住问子嗣的冲动,寻了个不痛不痒的的问题。
    “梓童怎能单单惦念着明权了。”许昭平揽着梁琼诗慢慢朝殿外走,口气有些发酸,“他已是被责罚着禁闭三日了。”
    “嗯?”梁琼诗闻君王道大公公被罚了禁闭,不由出声,“敢问圣上,大公公缘何被罚?”
    “擅作主张自是该罚。”许昭平的面色沉了几分,她倒是未想过明权也有这般沉不住气的时候。
    “嗯?”梁琼诗听出了君王语气不善,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擅作主张?大公公何时擅作主张?”
    “寡人命他在此处守着,他却偏生要去那殿里与那淑妃送信,这不是擅作主张是何物?”许昭平揽着梁琼诗绕过宫廷石板上斑斑的血迹,朝着她这些日子待过的密室走。
    “嗯。”梁琼诗低低的应了声,方才晓得她刚刚许是被大公公用做了诱饵,定了淑妃那群人的心,“圣上无大碍吧?”
    听着怀中的人半晌才想起问自己,许昭平的声音不由得低沉了几分,“有碍!”
    “有碍?圣上可是有何处伤着了?”梁琼诗一听君王与自己这般说话,随即要从许昭平怀中退出来。
    “莫要乱动。”许昭平微微的侧了侧身子,跨过一道门槛,“寡人并无大碍,刚刚不过是逗梓童罢了。”
    “这般事……”梁琼诗默默的把‘拿来逗人’吞进口中,换了个话题,“那刚刚那宫人呢?”
    “宫人?”许昭平闻声皱皱眉,才想起梁琼诗说的是何号人物,“淑妃么?自是被辅以毒酒,赐死昀宫。”
    “淑妃?”梁琼诗听着毒酒赐死,心中打过几番思量。她记忆中,淑妃不是撞死在自己的簪下了么?
    许昭平似乎瞧出了梁琼诗的心思,不由得轻笑一声,“呵,那淑妃胆大,让她的婢子与她李代桃僵,她怕临死还做着帝后的春秋大梦呢!”
    “圣上许过她后位?”梁琼诗的心里忽地一涩。
    “不。”许昭平听出梁琼诗口中的酸味,又笑了笑,“昭靖许过。”
    “为何?”见君王口念出了‘昭靖’,梁琼诗恍若经年。似乎这么多年来,只要一听到这两字,便不会有什么好事。
    “寡人此次封的四妃皆是先帝的肱骨之臣的好女儿。”许昭平慢慢的把梁琼诗放到榻上。
    “嗯?”忽地听闻那四妃的身世,坐到了榻上的梁琼诗有些反应不过来,“既是肱骨之臣之女,她们又怎会……”
    “谋反么?”许昭平坐到榻上,伸手从案上端来一碗热汤,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而后缓缓喂到梁琼诗的唇边,“这便是先帝做的局。”
    “先帝的局?”梁琼诗不解,顺带着也拒绝了君王的汤,“方才刚饮过药……”
    “那药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可解不得梓童的腹痛。”许昭平轻笑着把勺子送入梁琼诗口中。
    有些甜的汤顺着勺子倘入口中,而后烫过喉管,慢慢淌入腹中。
    梁琼诗感受着热汤带来的温度,舒服的眯了眯眼。
    “舒服了些许?”耳侧君王关切的声音,让梁琼诗禁不住出声,“嗯。”
    一个软软的‘嗯’字落到许昭平耳中,化成了浅淡的笑意尽数承在了眸中,“梓童,这些天苦了你了。”
    “何苦?”梁琼诗唇角也轻轻的翘了翘,她有些明了君王的话。她那什么小产,怕不过是君王使得障眼法,引蛇出洞罢了。
    “琼诗会怪寡人欺你……”许昭平瞧着梁琼诗的侧脸,心底隐隐有些忐忑。
    “不会。”梁琼诗继续笑着。
    “为什么?”许昭平把梁琼诗搂到怀中,抱紧。
    “能为圣上受些苦,能为昭平受些苦,琼诗甘之如饴。”试着君王的动作,梁琼诗便自觉的往许昭平的怀中缩了缩。什么癔症,什么小产,着实都让她受惊了。
    发觉到怀中的人在微微的抖,许昭平不知该如何开口,“琼诗……”
    “圣上可曾知道,方才,琼诗便以为您真是去了。琼诗便觉得妃也好,后也好,皆是些过眼的浮尘了。若是日后,圣上还想要纳妃,琼诗便……”梁琼诗把头枕在君王的肩头,慢慢的想着自己方才脑中过过的一些场景。
    “还要纳妃便如何?”许昭平环住梁琼诗的背,轻轻的拍了拍。
    “嗯?”梁琼诗轻轻的叹了口气,“那臣妾便只得学着三从四德。”
    “呵呵呵。”听出怀中人话里的真意,许昭平的手轻轻的抖了抖,却止住了自己要出口的话,换言道,“原来寡人的帝后没学过这些。”
    “怎么?圣上这般便嫌弃臣妾了?”梁琼诗知晓君王在打趣,便也跟着君王往开说了几分,“那臣妾日后学便是。”
    “呵呵呵。”听着怀中人委屈的声音,许昭平不禁笑了笑,“既是没学过,日后也便是不必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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