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宫之名+番外 作者:下午要听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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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的运动视频十五帧每秒就会有停顿的感觉,电影的帧数保持在流畅的二十四帧,现在下落的每一帧都如同电影画面定格在褚洺脑海,坠落带来的失重让她有种抽离感,视角就像悬浮在一边捕捉着她下坠的每一帧,停止时就是死亡的到来。她无法挥动四肢挣扎,那一刻她像是脱离了肉体,只能眼睁睁迎接自己的死亡。
恍惚中她听见宫灵舒微微的叹息:“我就说瀑布边上危险吧……”
画面中的人做出了她意想不到的应激动作,在落入水中的那一瞬间,她伸出手撑住池底,手臂微曲抵消一点下落的压力,顺势反弹,整个人像是打水漂一样划出去在水面擦出两道涟漪,再扑通一下落到水里。
褚洺一下子弹了起来:“宫灵舒!”
“在……”宫灵舒先是一愣,然后看着褚洺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里藏着很深的惊慌。
褚洺有点头昏,宫灵舒正对着她柔和的笑,她的眼前是那张宫灵舒的,清丽秀绝的脸,褚洺眯了眯眼睛,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她赤着脚浑身湿透曲线毕显,但她是笑着的,碧绿的眼里流淌着温柔。
褚洺向她伸出手。
宫灵舒一向不喜欢被人触碰,现在她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但她还是接受了褚洺的拥抱。
阳光晒的她的耳朵微微发烫,微风轻拂,一切正好,让这个拥抱像是初见,又像久别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瀑布哪儿,应该比较好理解了=w=
☆、烟雨
江南的烟雨朦胧,称的草色碧翠,窗檐下的雨珠连成断断续续的细线,檐下一只背着信通的信鸽在踱步,宫沐清抓着一小把麻籽一颗颗喂它。
这是只红血蓝眼鸽,汇牧分支的天蓝底砂,红色面砂,眼睛色彩明亮,羽毛紧密□□而富光泽,翅翼宽大,极强的夜翔能力让宫沐清将鸽种引入用于阎王令的消息传递。
这只红血蓝从宫灵舒出门便被宫沐清放出,用于方便齐耶颜时刻通知她宫灵舒的情况,不过多天的失联让让宫沐清都要以为这只训练有素的鸽子是不是被人中途截了,现在它终于出现在宫沐清面前——带着齐耶颜的消息。
齐耶颜写了一大堆废话,她和宫灵舒到了一个非常没人情味的村子,宫灵舒因为受伤的原因被大夫带走治疗,她在外面等着,还有什么她饿的差点把红血蓝给红烧了不过一切都好就等宫灵舒出来了巴拉巴拉。
宫沐清喂给红血蓝最后一颗麻籽,它迅速啄走,然后像是开心的歪了歪小脑袋,宫沐清点了点它的头,它立刻振翅直线上飞,一会儿就高的几乎看不到。
宫沐清看着红血蓝飞走的方向,提炼着齐耶颜信中的内容,是因为姐姐受伤了齐耶颜才好几天不敢联系她么?出门时她叮嘱齐耶颜照顾好姐姐,出了差错就等着回来收拾她,现在姐姐已无大碍,齐耶颜就发了消息给她报平安,可是怎么前脚下了船后脚就受伤了呢?
背后覆上微热的身躯打断了宫沐清的思考,宁洛从身后环住她,脑袋软绵绵耷在她的肩头:“这两天一直阴雨连绵,不要经常站窗边发呆,小心染上风寒。”
宫沐清这几天一直住在宁洛这儿,没有宫灵舒的消息她一步也不敢轻举妄动,住乐坊也省了她每天半夜立床头的工夫,她有点小恶意的想在宁洛眼前晃,自己难受可不能让她舒服去了,但宁洛真是心大啊……
不愁钱财的宁洛就像没了骨头一样,乐坊还是每天开门,不过有没有客人她都不在意。宁洛喜欢动不动就挂在人身上,有时候白蚕手头正忙的不可开交宁洛就贴上去了,每次这个时候白蚕就会赏她一发过肩摔,然后她哭唧唧的去找小苹果们,要小苹果轮流安慰的抱抱她一番才会罢休,但抱完小苹果也不睬她就跟着白蚕学习去了,百无聊赖的宁洛只有把看起来同样闲着没事的宫沐清列为了骚扰对象。
一开始清醒的时候宫沐清不愿意宁洛碰她,心里奇怪这个女人怎么心里一点芥蒂也没有,事实证明宁洛真的没当回事——她习惯黏在人身上,才不管这个人是白蚕小苹果还是宫沐清,她的关怀也一样是习惯。
这个认识让宫沐清有些心塞,扒掉了宁洛这只无尾熊过不了一会儿她又缠了上来,如此反复之下宫沐清也就不做抵抗了。
“嗯。”宫沐清把窗户拉上,拍拍宁洛的手让她放开。
宁洛见宫沐清这么乖一下来了兴致,她伸手把准备走的宫沐清按回墙上,倾身完全压在她身上,挑起她的下巴目光莹润地看着她。
宁洛在等宫沐清的反应,根据这几天她对挑逗宫沐清的观察,宫沐清的回应完全无规律看心情,宫沐清如果回吻她就可以继续,如果没有……她就会收获一个巴掌。
但完全没有反应宁洛还没遇到过,她疑惑地拉开距离,宫沐清立刻抽出肩膀,目不斜视地走开了。
宁洛本来按在宫沐清肩膀上的手一下子杵到了墙上,她揉着手腕看着宫沐清的背影,感觉有什么不同了。之前宫沐清心里总像藏着一股躁郁,现在那股躁郁不翼而飞,躁郁的宫沐清对她的挑逗会有反应,而清心寡欲的宫沐清根本就不想理她的样子。
真是无情无义,宁洛腹诽,昨晚不知道是谁下手那么狠,现在又翻脸不认人。
想起宫沐清下的手,身上都好像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自己真是欠的慌又去撩拨宫沐清,好了伤疤忘了疼,宁洛接着腹诽自己。
“过来陪我喝酒。”宫沐清突然转回来冒出这么一句。
说实话宁洛有些受宠若惊,宫沐清平时对她爱理不理的,就算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时候会爬上她的床往她怀里钻,但清醒状态下的宫沐清是真的冷淡啊!
白蚕把酒桌酒具都摆好后冲她打个眼色后就撤了,宁洛有苦难言,她看懂白蚕那个“加油我们不会来打扰的”的眼神,心想她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和宫沐清只是单纯的钱色关系啊……想想单纯可爱的小苹果们宁洛还是决定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宫沐清随意地半靠在塌上,相比之下正襟危坐的宁洛看起来就像伺酒的丫鬟。
细雨斜飘进酒杯里宫沐清也不在意,白蚕准备的是宁洛酿的清酒,泡了青梅口感绵柔,酒味香淡,很受乐坊里女孩子的喜欢。
宁洛看着宫沐清一杯杯灌着酒,她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借酒消愁的样子,反而像是心里有个小火苗,她一杯杯酒往上浇,那点点火苗就会变成熊熊大火将她燃烧。
宫沐清斜眼看了下宁洛,她已经有些微醺,宁洛连酒杯都没沾一下,她伸手捏住宁洛的耳朵把她拉向自己:“怎么?不是下午还在勾引我么,让你陪我喝酒就这么不乐意?”
乐意,怎么会不乐意?你是大爷你说了算。宁洛还在腹诽,宫沐清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小小耳垂,没有多想就咬了上去。
“嘶……”宁洛痛呼一声,宫沐清的尖牙磨着她柔软的耳垂,疼痛过后是一丝快意。她暗骂宫沐清这丫头好的不学,磨人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太危险了,再让她这么放肆下去自己一定会得一种不被折腾就会不爽的病的!
宁洛捏住宫沐清的下巴把自己的耳垂解救出来,她挑挑眉,一时面若桃花眉风情万种:“乐意啊。”她指腹划过宫沐清湿润柔软的唇,“你喂我的话我不知有多高兴。”
宫沐清笑眯了眼睛,她的笑带着一丝醉意,眼底有晦暗不明的光,宁洛被她笑的有些呆住了。而后宫沐清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压下宁洛的脑袋贴住她的唇。
有这么喂酒的么也不怕呛死自己!宁洛赶紧低下身,带着宫沐清歪头把酒渡进自己口中。宫沐清奶猫一样舔着她的嘴角,她最近有些上火嘴角有看不见的细小干裂纹,一被沾湿有微微的刺痛感。
宁洛咽下那口酒,宫沐清已经顺着漏出的酒液舔到了她的下巴。宁洛心跳如雷,她搂住宫沐清的背,混乱的思考她到底在高兴还是生气。
宫沐清把宁洛压倒在塌上,埋头在她脖项间回了回神,又撑起上半身伸手倒酒呡了口。
宁洛倒松了口气,她的身体在宫沐清动手时反射性地开始疼痛,她要花不少气力转移注意力。宁洛也撑起来拖过靠枕靠好,宫沐清也没有动,就这么坐在她怀间脑袋靠着她的锁骨,捧着酒杯小口小口的呡。
宁洛喜欢宫沐清这么乖的样子,这样才让她觉得这只小困兽终于收起了倒竖的獠牙,可以上手摸头了。
宁洛说摸就摸了摸宫沐清的脑袋,宫沐清还在她锁骨上蹭了蹭,乖巧的模样让宁洛心都软了。
“我马上要回去了。”宫沐清突然开口。
“那再来扬州记得过来玩,路上注意安全。”宁洛把玩着宫沐清的发梢。
“我家很远……”宫沐清闷闷的说,“还是个吃人的地方。”
宫家吗?宁洛想,宫家那么富庶养出来的孩子果然都有点奇怪。
“没有她的家一刻都不想呆啊……”宫沐清声音含糊,听起来睡意朦胧。
宁洛这才想起来宫沐清好像是来找一个人的,她的姐姐?宫家大小姐被青鬼首捅了一刀的事要不要告诉她?被青鬼首捅了可是很要命的……想想宫沐清对她姐姐的眷恋劲还是算了,这要是发起疯来她这小乐坊可禁不住拆。
宁洛拍拍宫沐清的背,没有一丝反应,她低头看了看,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宁洛的目光细细地描绘着宫沐清的眉眼,睡梦中的她呼吸匀称,睫毛微颤抖。
宁洛轻轻托起宫沐清的脸,看的用心又细致,半晌她轻柔地在宫沐清唇边印下一个吻。
她经历过不少一别就是永恒的分离,也很多次后悔如果有再一次,她一定会给离去的人一个拥抱,也许有了一丝温暖,也不会那个结局。
宁洛起身,抱着宫沐清回房,外面小雨还在飘,就这么睡着会着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对……很有问题
☆、归途
褚洺和宫灵舒都不知道回去的路,想想尤梨漪带她们走过的险象环生的周边,还是决定在原地等尤梨漪回来。
褚洺刚想站起来,膝盖一软,还好宫灵舒在一边接住了她,才让褚洺没一下跪倒在地。
太久没动了,才觉得手脚上都像系了千斤重的沙包,不仅麻木,而且不听使唤。褚洺咬着牙撑着腰,宫灵舒扶着她,她们就这么像给瘫痪病人做复健一样,慢慢尝试着活动。
等日幕下落,尤梨漪回来时,褚洺已经可以不要扶就能慢慢走路了。
尤梨漪满脸惊喜,她开心地围着褚洺转了几圈,连宫灵舒没有捉到鱼都不在意了:“小白菜。”
“我叫褚洺……”很久不说话嗓子还有些不舒服,褚洺还是坚持转头看着尤梨漪。
尤梨漪一愣,眼里的喜悦如潮退一样迅速消失,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宫灵舒赶紧搂过褚洺跟上。
尤梨漪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走到竹楼她就又对着褚洺笑起来,还难得的谈起今天的行动:“我去把齐耶颜揍了一顿。”
宫灵舒:“……”
褚洺看了眼宫灵舒:“……她还活着吗?”
“放心,我没动手。”尤梨漪回过头冲褚洺笑,笑容清澈阳光,“我让小花儿们打的。”
褚洺没有深究小花儿到底是谁,她看到宫灵舒明显松了口气,于是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揍她?”
“因为上虞。”
尤梨漪总是有问必答,而且绝不乱说,耿直的跟一根筋一样,也许仙子们都是这样,褚洺想着上虞不是齐耶颜皇祖母吗?照尤梨漪这个护短的性子应该护着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揍她呢?这么想着于是问了出来。
尤梨漪听到后停下了脚步,她转身定定地看向宫灵舒:“上虞的经历我不想多提,我用尽全力才把她从鬼门关抢回来,而这一切都是你们宫家压在她身上的,就因为你们胡扯出来的天命。”她的银发飘舞,泛出丝丝缕缕薄凉的杀意,“你们都该打,不过看在你已经很可怜的份上,我只是去教训了一下那个姓齐的小狗崽。”她看上去像是痛心疾首“明明是祸遗子孙,你们却还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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