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宫之名+番外 作者:下午要听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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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宁洛停下揉捏着宫沐清耳垂的手,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只要你提出来的事我都不会拒绝,包括让我去送死。”
“那你会拒绝吗?”宫沐清笑得让宁洛很是火大,那种势在必得的笑容真的很讨厌,就像自己永远在她的掌控中一样。
“要是我拒绝呢?”宁洛笑了。
“我说过,你是最合适的。”宫沐清扫开宁洛的手,“但不是唯一的。”
“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吗?”宁洛再次伸手亲昵地环住宫沐清的脖子,笑容柔情似水,“露水夫妻还有百日恩呢~”
宫沐清又想睡觉了,宁洛的身上有种香甜的味道,温暖宜人,一靠近她就好像会无休止地坠入温柔乡的深渊。在遇到宁洛之前宫沐清会整夜整夜的失眠,就算入睡了也会梦魇,醒着却无法发出声音,无法移动肢体,就像灵魂附着在一具尸体上面。不但如此,这时候神识会急切的想要入眠,她会无法抗拒的入睡,眼前会慢慢变黑,意识也会模糊。但这时候出于对渴望拥有意识的本能和对梦魇的恐惧,极力想摆脱梦魇立刻醒来。
太过疲惫了,到最后宫沐清已经能习惯在鬼压床一般的梦里安然自若的休息了,只是梦里偶尔会出现姐姐,下着瓢泼大雨的梦里姐姐在说着些什么,但声音被暴雨打碎,她听不太清于是凑了过去,然后心口一凉,她低下头,一把漂亮的匕首插在她的心口,是她握着姐姐的手,把刀尖往心脏上送去,再抬头是姐姐痛苦怨恨与难以置信交杂的眼神,她猛然惊醒了,却再也没敢睡过去,静静躺着一直看着窗外从蓝黑的夜幕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直到她遇上宁洛。一开始宫沐清确实以为花枝招展的宁洛和姐姐发生了什么,在姐姐身上发生那些奇怪的变化后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宫沐清也有心理准备,眼前的姑娘好像一把利剑扎进了她的心,然后她用这把利剑,彻底的流放了自己。
但宁洛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身上的温暖好像可以驱散一切阴霾,宫沐清偶尔还可以在她怀里睡上一个不会做梦的觉,无论多晚的夜,只要她辗转难眠或从梦中惊醒,宁洛都会及时伸手把她纳入怀中。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三九寒冬挨着温暖的壁炉,蜷缩在柔软的羊绒毯里,呼吸和思维都缓慢下来,舒服的让人不想挪窝。就这样吧,被她的体温覆盖,被她的亲吻和触碰占去所有心神。就放纵这一刻吧,宁洛的怀抱是她沉溺坠落的安逸窝。
只有现在,姐姐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大约是之前绷的太紧,一旦松懈下来身体就报复性地开始休眠,宫沐清很是抗拒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但她几乎养成了生理性的习惯,只要有宁洛在,就会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宫沐清不讨厌宁洛,甚至还有点喜爱,程度差不多等同于喜欢一只顺手的抱枕,这点喜爱跟她的苦大仇深比起来压根不值一提,而且一旦有利用的价值就会被她毫不犹豫拿来当垫脚石。她自然是知道宁洛宠她,她也肆意地榨取着她的温暖,挥霍着她给予的包容。
但宁洛实在是太大度了,自己在床事上发泄一般的胡作非为她不生气,自己把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不生气,自己差点把她掐死在水池里她也不生气,就算是现在,自己摆明了让她去送死她也只是笑容满面地亲了亲自己的脸颊:“答应啊~”
宫沐清突然有点良心发现,她拉住了即将离去的宁洛:“我可是一直在利用你。”
“我知道啊,一直都知道。”宁洛好像对她的坦白很是高兴,连刚刚耷拉下去的眼角都飞扬了起来,“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你根本就不会理我吧。”
宫沐清被人拆穿了但一点也不心虚,她确实第一次就想杀掉宁洛,反正她已经完成了自暴自弃,留着宁洛也只会让她更加绝望,但她看着宁洛毫无防备的睡姿和身上青紫的痕迹,想起她在那晚安慰似的安抚,突然于心不忍了。
心软的结果就是她一直和宁洛纠缠到现在。
宫沐清心里有点梗塞,但她找不出例子来反驳宁洛的话,好像自己真是那么狼心狗肺的家伙,所以她沉默着,脸上有些不乐意的神采。
宁洛看着她呡紧的唇笑开了:“小冤家还说都不让人说了~”说着理了下她整齐的衣襟,“你睡一觉吧,没准醒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你准备一下,一炷香后我会让地牢的机关停运一个时辰,抓紧时间。”宫沐清放开那点不愉快点点头,抽出衣袖里的图纸递给她,“记住,出了那件东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乱动。”
宁洛步出房间后,带上门的那刻宫沐清含糊的声音穿过门缝飘进了她的耳朵:“我等你。”
宁洛抬头看了看目前的天色,天边是黄昏时壮丽的火烧云,把灰墙青瓦染上大片大片的橙红色,她动了动耳朵,这么好的天气但好像有些东西不那么安分,随后足尖一点跃上屋顶。
宁洛朝着西边前进,她的速度很快,几个跳跃间只能看到红色的虚影。
她在一处偏僻的墙根落下,一只肥硕的大老鼠正往墙洞里钻,因为体型太大所以钻了一半卡住了,只剩肉团团的屁股露在墙这边一拱一拱,要不是那条太明显的细长尾巴,光看个头都让人能误以为是小狗崽。
宁洛走到老鼠旁边,等了一会儿,老鼠好像知道有人来了,拱地更起劲了,脚边的土地都快被它刨出坑来,宁洛提起裙摆,作势踩去。
“脚下留情啊!”一声尖叫想起,一个烟灰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这边撞来,宁洛闪身。
那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老鼠尾巴把它从洞中捞出一抡胳膊把就老鼠往墙那边扔去,老鼠被她强行扯出在洞口处刮出几道口子又被猛地甩出,一声特别凄惨的“吱——”随着老鼠的飞远消失在墙头。
“莫鱼啊。”宁洛按上想悄悄溜掉的莫鱼的肩膀,笑眯眯道:“老朋友见面都不打声招呼吗?”
☆、如果
今天绝对是莫鱼有生以来最为悲惨的一天,先是被褚洺砸死了几只宝宝还被一头磕出了鼻血,狼狈不堪的跑出来后又撞见有人想踩她的小灰。
该!让你吃的那么肥!但她又不能坐视不理,于是猛地冲上去解救了小灰,结果被那人逮了个正着。
“呵呵呵是宁洛啊。”莫鱼干笑着转身,但她心里在尖叫,怎么是这个女魔头啊!
这可是宁洛啊!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以速度和奇袭见长的女魔头,她还在玩蚱蜢时人家就能一个人血洗一个门派了,如果说褚洺是她的克星,那宁洛就是她的天敌,莫鱼本就不擅长体术,只是跑路用的轻功练得溜,碰到褚洺那种不怕毒的她还能一搏,而碰上宁洛这种光用气势都能把她的宝宝们吓得不敢动弹,体术还强到变态的变态她就只能束手就擒了。不过江湖传言宁洛不是去专心去种苹果了么,怎么会出现在宫家呢?
“不要打脸……”莫鱼一捂眼睛,她鼻子还疼呢。
“谁说我要打你了?”宁洛一挑眉,她记得莫鱼可以驱使一些小体型动物,刚刚那只肥老鼠估计就是她的,“我有事要你帮我一把。”
“不巧啊我还有些事……”莫鱼从指缝中看去,宁洛若无其事地举起了手,赶紧改口道:“去去去去我去说好的不对我动手呢!”
半柱香差不多了,壮丁也抓到了,宁洛满意地拎起莫鱼往地牢方向赶去。
宫灵舒抱着褚洺往自己房里走去,褚洺把脸完全埋进她怀里,还好天色暗下来了,这要是被谁撞见那她宫大小姐娈宠的名声就算坐实了,褚洺一把泪掬在心里只能自欺欺人地祈祷没有人看到没有人看到……
“大小姐……”阿依目瞪口呆的声音。
完了。
褚洺裹紧了身上的毛巾,把脸埋地更深了一点。
“不要让人进来。”宫灵舒交代一句,阿依嗯嗯的应着。
宫灵舒把褚洺放在床上后,没再看她一眼进了浴室,宫灵舒房里有专门的浴室,里面大的够十个人一起。
褚洺见宫灵舒走进浴室,知道她是生闷气了,宫灵舒生气在褚洺看来很有意思,因为她一脸面无表情就是不看你就算看到了也是视你为空气,落在褚洺眼里就是一副快来安慰我的别扭劲。
褚洺拢了拢毛巾,宫灵舒虽然让她洗完了澡,但是站在一旁全程围观,褚洺只能草草洗完,还没上岸呢就又被宫灵舒一把给捞了起来。
这里的人都太可怕了,宫灵舒还属于没什么战力的,碰上罗紫烟那种能打一批的或者尤梨漪那种花仙子,自己岂不是第一个被炮灰掉的?不知道现在现在健身还来得及不,褚洺悠然叹口气,她有些担忧自己目前的处境,宫灵舒总会做出一些让她跌破眼镜的事,等会儿她出来哄哄她好了。
褚洺看了看床下,宫灵舒的房间没有多的鞋,她要就这么下地去找件衣服套着么?就一件毛巾裹着面对宫灵舒她有点慌。
褚洺还在探头,宫灵舒就从浴室出来了。褚洺看到她一愣:“怎么快?”
“你以后就睡这里了。”宫灵舒没有看褚洺,她走到床边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
褚洺哭笑不得地看着连背影都散发着别扭的宫灵舒,伸手推了推她:“你等头发干了再睡啊。”
宫灵舒没动。
“老是这样会头痛的。”褚洺干脆爬过去把手掌穿过她的脑袋把她托了起来,“先起来。”
“褚洺。”宫灵舒突然开口,“我还是很生气。”
“你要是生的是我的气那我给你道歉~”褚洺好声好气地哄,宫灵舒肯开口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把宫灵舒的湿发都拨到身后。
“是你,我气到想要把那间房拆掉。”宫灵舒的声音古井无波。
“不要拿房子出气啊……”褚洺又拨了一下宫灵舒的头发,她的发质很好,就算带着湿意也很顺直。
“我无法接受。”褚洺静静听着宫灵舒说:“是你的话我没办法接受,清儿我都可以试着去理解她,但是你的话就不行。”
“你都答应不会离开我了,和你最亲密的人为什么不是我?我很生气。我就不可以么?”
“不是……”
“你还想着离开我吗?”
褚洺有一瞬的晃神,宫灵舒的这句话让她一下子搞不懂到底是不想让自己更喜欢宫灵舒,还是不想让宫灵舒更依赖自己,就像她说的,自己还抱着想要离开的心思……说到底,自己还是自私的人啊。
“我一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里很难受,看到你时会感觉到揪痛,想到你和别人亲近我会生气,恨不得冲进去宰了那个人,会想把你们呆过的地方毁掉,会对你生气,会恨你,会恨到想打死你但我舍不得。我想你只属于我……但你为什么要逃避我?”宫灵舒地叙述里带着丧气与颓唐,被打磨掉了傲气,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你……不要讨厌我。”
褚洺的手颤抖起来,宫灵舒觉得自己是讨厌她了才会躲着自己的么?能想到这一点真是难为她这个情商负数的大小姐了,也许每个人面对在意的人都会少了那分骄傲,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看起来无坚不摧,只有这时能看到被坚硬包裹的柔软内心,容易摇摆,容易受伤。
“我不会离开你。”
褚洺从宫灵舒身后抱住她:“让你这么难受是我的错,我早就应该让你看到我的坚持的。”
“真的?”宫灵舒很怀疑。
“不骗你,”褚洺把宫灵舒转过来,宫灵舒的眼睛里有很深的彷徨,“父亲也说过不会离开我们,但他很快就丢下我们了。”
“我证明给你看,闭上眼睛。”褚洺捧着宫灵舒的脸。
宫灵舒眨眨眼,听话地闭上了,柔软的触感贴上嘴唇,这是证明吗?
但这次的吻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因为褚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她唇上流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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