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GL探险)+番外 作者:洛儿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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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片刻,终于回过身来,蓝婧环抱双臂站在一边,而唐小软则眼巴巴地盯着她,满脸的担忧与惶急。沐槿衣轻轻掩唇咳了声,“唐小软。”
“到底怎么回事?”蓝婧却抢着开口了。
沐槿衣示意她不要多问,又转向唐小软道:“刚才,我见到这屋中逗留的一个阴灵,她有几句话托我带给你。”
“带给我?”唐小软讶然,跟着又想到不久前那怪异的温柔感受,她怔了怔:“那个……刚才,和你说话的……”
“我不能断定她是谁,只是,她对你似乎很关心。”沐槿衣温声道。
唐小软低头思索了几秒,蓦地抬起头来:“她要和我说什么?”
“她似乎想向你告警,但没来得及说完整。”沐槿衣斟酌着道,“唐小软,你……你对你母亲,可有记忆?”
唐小软心中一颤,沐槿衣的问话正正戳中了她心头的隐忧,自从知道那本日记是属于妈妈的之后,再回到这屋中来,她始终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氛围包围着她。定了定神,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这么问?”
“她看起来很年轻,眉眼和你有几分相似。”想了想,沐槿衣还是没提那个无脸婴儿的事,只试探着道:“她一直在追问你的生辰,所以我怀疑……”
“你怀疑她是我妈妈?”唐小软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又觉得颓然,终于是耸了耸肩膀,怔怔道:“我没见过她,我爸说,我出生后没多久她就去世啦,我……我都连她的照片都没有见到过。”
“什么?你家里连你妈妈一张照片都没有?”一直旁听的蓝婧忍不住插了口。
“没有。”唐小软又耸了耸肩,眼神四处不着力地晃着,微微有些走神。“爸爸害怕睹物思人,家里就没有放照片了。”
沐槿衣一见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抠指甲便知道她心里不安了,这是她不经意间的习惯动作。她不想再就这个问题去折腾唐小软,正想岔开话题,蓝婧却忽然又道:“照这么说,你妈死了之后没有正常下葬,却被你爸埋在了地下室?而且这个锁魂——”
“蓝姐。”沐槿衣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必多说。
“没关系的,反正都去世这么多年了,我没事。”唐小软苦笑道。
沐槿衣看了她片刻,见她虽是有些神思不属,倒真没有特别情绪激动的样子,她放下心来,于是将刚才在阵中所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下,当然太过血腥的部分仍是略去了。蓝婧听她说得不尽不实,一想便知是在维护谁,忍不住冷哼一声。唐小软颤声道:“你,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很可能是我妈妈的魂魄,她……她是被人施了法困在这里的?”
“也或许,她是为了你,所以甘愿留在这里。”
沐槿衣的话令唐小软心中一紧,又想起她方才说的什么炼魂术,她不禁握紧了拳头,怒道:“到底是谁这么狠毒!”虽然沐槿衣也只说是猜测,可她心中的感觉不会错,她的直觉告诉她,刚才那个阵中的魂魄就是她的妈妈!到底是谁居然如此狠毒,对她妈妈下这样残酷的咒法,让她死了都不得超脱?
然而沐槿衣心中却有着另外的疑问,虽然,她也相信那女鬼就是唐小软的母亲,可是奇怪的是,那女鬼在一开始似乎根本不知道有唐小软这么个人。炼魂术并不会消除魂魄的记忆,越是苦痛的记忆越是能够激发出冤魂更深的力量,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一个母亲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谁呢?一抬眼就见唐小软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两汪水汽浮了上来,她吸吸鼻子,又将水汽逼回去,可不过一秒钟的时间,那水汽便更快凝成了两颗泪珠,溢出眼眶,悬在眼下,将落未落。沐槿衣叹了口气:“想哭就哭吧。”
唐小软一怔,本以为自己若是哭了沐槿衣又会像从前一样冷言冷语训她,没想到却听到这么一句话。强忍着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忍不住上前就抱住沐槿衣,眼泪鼻涕一起往人家胸口抹。一旁蓝婧蓦地伸出手来,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扯到一边,怒道:“哭就哭,别胡乱占便宜。”
得了空的沐槿衣无奈地摇摇头,转身便向先前打开的通道走去。唐小软擦擦眼泪便跟了上去,蓝婧也随后跟上。
一进到地下密室唐小软便急着想要去找那幅画,蓝婧见她走远了,轻声问沐槿衣道:“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槿槿的灵能其实高过自己,只是经验上浅薄了一些,刚才那个锁魂阵固然有些名堂,可怎么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就被摄住魂魄差点断送性命吧?
沐槿衣抿了抿唇。默然不语。蓝婧心知她不想说,也便不再多问,只镇声道:“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可你给我记住了,像今天这样的冒险不准再有第二次。”
沐槿衣不置可否,走在最前面的唐小软却忽然“啊”了一声。“怎么了?”她快步上前,正见到一具黑色的棺木摆在书架的旁边,棺盖打开了倒在一边,棺木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上次在的时候这棺木没有打开的!”唐小软叫道,自从猜测那魂魄就是她妈妈之后,她也不再害怕了,伸手扒住棺木边沿就要探头进去查看。
沐槿衣一把将她拉住了。“我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又屈指敲了敲棺壁,声音沉闷笃实,也不似安有夹层。她不仅微微沉吟:“会不会是那个布阵的人……”
唐小软忽然指着书架旁的墙壁大叫起来:“那幅画!”
沐槿衣随之望去,却见她手指所指只是一块白色的墙面,上面贴上白色的壁纸。蓝婧也望了过来:“哪有画?”不就是一面白墙么。
唐小软眼睛发直,死死地瞪着一块墙面,激动道:“那幅画啊,就是我之前告诉你的,一会儿白衣一会儿黑衣的古怪画像啊!我找了好半天没找到,原来藏到这里了!”
蓝婧被她说得动摇了,忍不住又盯着墙面看了几秒,却见仍是什么都没有,她不信自己眼睛坏了,怒道:“我看你是吸了鬼气疯癫了吧?少跟我这儿装神弄鬼啊。”
沐槿衣本来一眼望去也只是见到一堵墙面,可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却隐约看到了一副画像来。画中是一个白衣女子,穿着不似今人的衣饰,长发及踝,骑着一匹白色骏马。那骏马头生独角,额心一绺冰蓝,十分神气威风。她思付片刻,蓦地拔出腰间的短刀走上前去。
“槿槿?”蓝婧诧异地望着沐槿衣,看她用短刀小心翼翼地割下来一大块墙纸,再仔细卷好,放进了唐小软背着的背包里。“你们俩是不是都疯了?”她忍不住叫道,“算了算了,反正法阵已经破了,我们得赶紧离开,搞不好布阵的人马上就会赶来。”
沐槿衣点点头,三人很快便又原路返回了屋子,唐小软正要开口说话,沐槿衣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一怔,耳听得砰一声巨响,竟是有人破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订制的问题我这里解释一下,封面是朋友做的,内容是我写的,印刷厂也是朋友帮忙找的。这次征集纯粹是为了留言希望收藏的读者包括作者君本身能够拿到实体书而做,若是为了盈利,这样几十本可能为我获得的利益恐怕远远抵不过我重修一百万字并增加番外所付出的心血,甚至,根本无利可图。想要收藏的同学洛十分欢迎,不愿意买实体书的同学也大可不必妄自揣测,若非网站定制关闭,作者君也不必拉着朋友一起辛苦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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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为君莫定制的闲话。最后,大家看文愉快。
第二十七章 残灯无焰影幢幢(上)
嘶哑而隐忍的低吼压抑着喊出,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掌忽然探到眼前,她一怔。
“姐姐。”葬月清澈温软的呼唤蓦地自耳畔响起,她身子陡震,猛抬起头,却见她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她身前,正带着一脸温纯的笑意伸手与她,仿佛幼年时一同嬉戏,她不慎弄痛她时一般的神情。
“葬月……”若不是周遭浓浓的邪气清楚的提醒着她葬月早已不是当年膝下承欢的童稚幼妹,她几乎便要伸出手去,抚上她苍白消瘦的面庞,好好疼惜她照看她。邪气刺痛着她的皮肤,她闭上眼,将心头顿生的柔软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走开!”
鸦羽般浓密的眼睫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两道阴恻恻的光影,葬月一双绿瞳眸光流转不定,忽而望向她身侧的瑶琴。“姐姐,葬月很喜欢你的琴。”
她随着她的目光望向那盏寒光凛凛的瑶琴,伏羲琴,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葬月从小就很喜欢,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琴却完全不能接纳葬月的触碰。记得当年才刚七岁的葬月因为好奇,乘母亲不备抚了一把,登时便被弹出几丈远,呕了一地的血,跟着卧床足足三月才算将养了回来。她也曾问过母亲为何这琴会如此排斥葬月,母亲却始终不曾告诉她因由,只是眼底眉间清晰的忧伤,年年流转。现如今她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了,却是在面对这样令她痛彻肺腑的伤害之后……
她重重地喘气,几乎可以感觉到身上的伤口一道道逐渐撕裂开来的炙热痛感,那些缓缓流出的暗色血液浓腻的血腥味让她一阵眩晕。她勉力伸手按住琴身,“不要碰它!”望着她幽深的墨绿色眼瞳,她冷冷轻哂,“你不配。”
“姐姐其实是担心我会被伏羲琴反噬罢?”葬月眯了双眼,“尽管我如此地背叛姐姐,你仍是对我下不了狠心呢。”她忽然拂开衣袂在她身侧坐下,望着她重创之下惨白如雪的面庞,那秀气的眉头因为剧痛而深深地蹙着,明明是想要摆出愤恨而不屑的模样,却在对着她时总能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儿柔软的情绪。她喃喃开口:“姐姐的心,真是干净的没有一丝*,没有半点瑕疵。不过真是遗憾啊,这样纯净的心脏,马上就要停止跳动了。”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她静静回望着她,她的眼瞳亮如漆玉,仿佛暗夜中的月光,清幽旖旎,没有半分不安与烦躁,反而是无边的沉静与释然。
她仿佛被她的眼神刺痛了,快速转开了脸。“其实女娲石根本救不了娘。”她有些尖锐地开口,语气中含了一丝恶意的嘲讽。“女娲后裔没有轮回,一身死,万事空,除非盘古在世,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女娲石的结界只有你才能打开。”望着她陡然间惨白的面色,她的心头忽然有了一丝游离在刺痛边缘的淋漓快意。“我故意放出风声,女娲石可以令天人五衰的娘死而复生,我知道你一定会去。”
她猝然睁大了双眼,满脸的悲痛与不敢置信,“你竟然骗我!你骗我?!”
“那又如何?”面对酹月声嘶力竭的呼喊指责,葬月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只是随随便便说了几句话,而你,竟然也随随便便地就信了。呵,姐姐,你还真的是很信任我啊。”
“葬月!”酹月一口急怒梗在喉中,几乎岔了气去,惊怒这下又是一阵猛咳,星星点点的血渍沾上了唇角,手背,瞧去极是狼狈。“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坏,啊?怎么会变得这么有心机——这么坏?!”她痛,她真的痛,她没法不痛,即便是时隔三年的今日她也仍旧是不能明白,为什么那年意外失踪的妹妹葬月会突然变成了妖蛇族的公主,处处与她为难,处处与人子为难!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葬月并没有失去记忆,她仍是认得自己,认得自己是她的姐姐,可是为什么她明知自己是她的姐姐还要这样处处陷害自己,危害人间?从前那个总是依偎在她身旁,温温软软地一声声喊着她姐姐的妹妹哪里去了?还是说,面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葬月,只是长着一张与葬月一模一样的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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