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尽献(GL) 作者:苏楼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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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轻歌失落归失落,理智还是有的,她怎会不知道泠陌瑾早已被她蛊惑,若不是那常年积攒下来的沉稳性子和心中的枷锁,泠陌瑾此刻早已沦陷在她的美色中,如此说法只不过是想即便被拒绝了,起码也要让她说些好话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吧。
“不,不是的,是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泠陌瑾摇头否认喻轻歌的话,她一直都知道喻轻歌有多美,那般极致的美对于泠陌瑾来说就是毒,吞下便会万劫不复,这几次的亲密都让泠陌瑾险些失控,可是心中的枷锁始终不能放下,这才屡次伤了喻轻歌的心。
“我喜欢与你肌肤相亲的感觉,那让我觉得你是真真切切的属于我的,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虚无缥缈,我不否认你对我的情意,但我实在不安心。”喻轻歌不是生性轻浮,只因泠陌瑾是她爱了这么久的人。
“我明白。”泠陌瑾不忍见到喻轻歌如此伤感,但如今她真的不能给喻轻歌什么。
“夜深了,就寝吧,我今日有些累了。”喻轻歌知道她在这个问题上不想过多谈论,即便心中再苦涩也由着她了,十年都守下来了,更何况这么些日子?
喻轻歌先躺上了床榻,背对着外面,也背对着泠陌瑾,背后传来温热的气息,宽了衣的泠陌瑾伸出手将喻轻歌搂入怀中,动作有些迟疑,但终究是搂住了她。
“再等等我,好么?”泠陌瑾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喻轻歌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回抱住她,本就无意恼怒她,如今耳边这句话喻轻歌听得真切,那里面饱含着浓浓的情意和隐忍,让她知道,泠陌瑾不是不想的。
这一夜泠陌瑾一直搂抱着喻轻歌入眠,她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越来越无法抵抗喻轻歌对她的诱/惑,或许等到自己真的失控,真的不管不顾的去要了喻轻歌的那一日,便是万劫不复之日。
第二十二章
喻轻歌醒来之时泠陌瑾还在熟睡中,其实泠陌瑾的五官可说得上是精致的,虽不似喻轻歌那般妖孽,但眉眼间仿若当代画师的精心描摹,那如画的眉目此刻没有平日里故作的冷漠,显得格外清雅,只是往日更引旁人关注的则是她的尊贵和冷漠。
喻轻歌在泠陌瑾额头印下一吻,随后尽可能的放缓自己的动作下了床榻,将自己的衣衫一一穿戴整齐,泠陌瑾昨日思绪一直紧绷着,今日便让她多睡一会儿,自己且先回府将这身衣衫换了。
喻轻歌回到喻王府门前时难得看到管家李叔在门外等着,李叔是自小看着自己的父亲长大的,在喻家可谓德高望重,也将自己视作亲生女儿一般看待,而此时他在门外等候自己,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小姐,夫人回来了。”见到喻轻歌,李叔上前向喻轻歌禀报,喻风追随墨皓轩的父亲之前,李叔便是喻家的管家了,因此李叔一直维持着这许久之前的称呼。
“我知道了,李叔,您先去休息吧,我去见见母亲。”说着便进了门,径直越过外堂到了内堂,她心想母亲应该会在父亲的灵位那儿。
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对着自己设于堂前的父亲灵位,喻轻歌轻唤一声:“母亲。”
姜梓衣转过身子,作为喻风的妻子,姜梓衣也是有些武功傍身的,早在喻轻歌踏入时她便有所察觉。
喻轻歌看着这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能感受到父亲与母亲之间深厚的情意,在父亲驾鹤西去之后母亲便离开喻王府,至今才归,眼里仍有化不开的悲痛。
若说喻轻歌的武功得到了喻风的真传,那么她的容貌则是承自姜梓衣,虽然到了这般年纪,却也隐约看得出些许媚色,若是撇开那岁月的痕迹,想必数年前也是艳绝一时的倾城绝色。
“轻歌,我一声不响的离开,你可怪我?”姜梓衣对喻轻歌有些愧疚,喻风过世后自己无法面对现实,看到这府中任何事物都让她悲痛得想落泪,无奈之好离府,将所有重担都丢给了喻轻歌。
喻轻歌上前握住姜梓衣的手,摇了摇头,她明白这样的感情,尤其是如今得到了泠陌瑾的回应之后,她更能明白几乎融进自己骨血里的人突然的离开,那是多么剧烈的疼痛,仿佛从血肉中将筋骨生生的剥离开来。
“我在外听闻,墨皓轩将你收为义女了?”姜梓衣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有一把火瞬间燃起,墨皓轩啊墨皓轩,你以为这么做就能抵了你所做的事么?
“是。”喻轻歌皱眉,母亲从不会直呼墨皓轩的名字,但她还是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姜梓衣。
“父皇这些日子以来对我也算是好的,父亲的后事也是他与我一同cao办。”
“呵,父皇?”姜梓衣闻言嗤笑一声,那语气中满是嘲讽。
“母亲,怎么了?”喻轻歌不知姜梓衣为何听到她称呼墨皓轩为父皇之后会如此反应,她记得每次母亲入宫时与墨皓轩虽说不上相谈甚欢,但也算是相互敬重的,更何况墨皓轩与喻风亲如手足,姜梓衣这样的反应让喻轻歌颇为疑惑。
“轻歌,你可知,你的父亲就是因为他的一个决定才会毒发的!”姜梓衣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不由得语气重了起来。
“什么!”,喻轻歌大惊,“父亲不是因为执意上阵迎击西越大军才导致毒发的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梓衣,若是母亲所言属实,那墨皓轩收她做义女的目的是什么?是补偿?还是对自己始终念念不忘?
姜梓衣不愿她被蒙蔽,继续说道:“执意?如何才算执意?是你父亲执意?还是墨皓轩执意让他上阵?”
她转身轻抚着喻风的灵位,“你父亲用兵调度何时需要旁人指点过?然而就是那一次,墨皓轩不知情况,虽说乘胜追击也未尝不可,但你父亲早已布置好一切,却接到墨皓轩的旨意,令他亲自带兵追击,这才导致你父亲体内毒素发作。”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喻轻歌话音未落,姜梓衣厉声打断:“你父亲何时做过抗旨之事?墨皓轩能允许你父亲如此?自古以来在外不受君命的将领有多少是得到了好下场的?即便他们曾经亲如手足,墨皓轩也不再是那个能与他一起谈论天下形势的手足,他是皇帝,只能顺从,不能违抗的皇帝。”
“我不否认到目前为止他是个好皇帝,但在这件事上,我绝不可能原谅他。”姜梓衣回想起喻风弥留之际对她说,绝不可将自己的死算在墨皓轩身上,怪只怪自己为何偏偏中了箭毒。
喻轻歌知道母亲绝不会骗她,细想之下,近来墨皓轩对她也是屡次纵容,先是封为公主,而后发生梁妃陷害泠陌瑾之事,墨皓轩必然会对她如何撞破此事而生疑,恐怕早已猜到她时常使轻功入宫,再加上秋猎一事,自古从无女子参与秋猎,虽说她毕竟是胜了,但细究起来,一开始她便坏了规矩。
“母亲,这么说来,他收我为义女这其中的意思……”喻轻歌不知自己的猜测对与否,便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欲言又止,望向一旁的姜梓衣。
“要么是弥补,要么就是对你仍有所图,呵,义女?女儿还是女人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曾经阻止你入宫是你父亲与我一同商议的对策,不过我却有些疑惑,他为何会用收你为义女这样的形式。”姜梓衣身为女子,感觉自然比喻风要敏锐得多,墨皓轩在那年的庆功宴上望着自己女儿那炙热得想要据为己有的眼神,可不是叔伯该有的眼神。
“不,母亲,我还是不敢相信,墨叔叔他……”喻轻歌下意识的唤出一句少时对墨皓轩的称呼,那时的他二十出头的年纪,对那时不过几岁的喻轻歌关怀备至,如同另一个父亲一般,她实在不敢想象他竟然造成了父亲的去世。
“轻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与你父亲无话不谈,视你如己出的叔叔了,他是这个国家最至高无上的人,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登基多年,他原本的心性早已被磨灭。”姜梓衣知道喻轻歌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她必须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处于怎样的一个境地,毕竟墨皓轩若是将她的义女身份推翻,也不是不可能的。
“母亲,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喻轻歌现在不想去做任何事,只想安静的待着,至少能将心中的仇恨压下一些。
喻轻歌这个样子让姜梓衣有些愧疚,这些事情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她?可姜梓衣不愿喻轻歌继续认贼作父,甚至这个“父”对她还有非分之想。
待喻轻歌从思绪中走出来时已经不见了姜梓衣的身影,李叔站在外面似乎不忍打扰她,见她身形动了这才走进来。
“夫人走了,她留下一句话说她在古华寺等你。”李叔见喻轻歌神色恍惚,不由得心中担忧起来。
喻轻歌闻言却笑了起来,眼底一片冷然,这是李叔第一次见到喻轻歌这样毫无生气的笑。
母亲竟如此笃定自己知道了真相之后就会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么?可是父亲的死她要让墨皓轩给她一个交代,而那个自己惦记了十年的女人,她也一定要得到。
想到泠陌瑾,喻轻歌心中的痛减少了一些,泠陌瑾的名字对她而言就像能治百病的药,只要想起便能让心底的阴郁消散,如暗夜里的星星之火,虽微弱,最后却也足以燎原。
第二十三章
泠陌瑾觉得今日的喻轻歌有些奇怪,虽说现在是宴席之上不可太过暴露情感,但自喻轻歌进殿以来都未看上自己一眼,更别说是像平日那般眉目传情了,从她微皱的眉头可以看出心中必然是有事的,而且事情还不小。
“众位爱卿,此次秋猎圆满结束,都举杯,与朕同饮此酒!”墨皓轩声音高亢,不难看出心中愉悦,到底是胜了西越二皇子,怎能不畅饮?
但墨皓轩也是聪明的,宴席之上西越二皇子也在被邀之列,他还没有直接在宴席上说喻轻歌将狄云帆比下去了这样的话,打脸这样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可。
“轻歌,如今你已为朕的义女,南衡唯一的公主,这赏赐朕实在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了。”墨皓轩放下酒樽如是说道。
“让父皇费心了,儿臣不需要赏赐,只愿南衡千秋万世。”,喻轻歌心中有事归有事,但如今还不是能让她耍性子的时候。
“好,好,好,那便如此吧,朕答应你一件事,你何时想要朕履行了,来和朕说便是。”喻轻歌的懂事让墨皓轩心中更是龙颜大悦。
这个允诺的重要性在与没有约束,没有边界,此言一出下方的官员皆一片哗然,墨皓轩如此宠爱喻轻歌,这样的殊荣甚至太子都不曾得到过。
“皇后觉得如此可好?”墨皓轩不忘转头询问泠陌瑾的意见,同时还将手搭在泠陌瑾的手背,完全没有要移开的样子。
泠陌瑾自从与喻轻歌有过极为亲密的接触之后便觉得任何人的靠近都让她受不了,此时墨皓轩的行为更是让她想冲动的将手抽离,可他毕竟是皇帝,上回已经拒绝了他行夫妻之事,如今在众官员面前若是拂了他的面子,恐怕会让他龙颜大怒。
“臣妾觉得甚好,公主身份尊贵,奢侈之物见过不少,她自己提出的赏赐若是皇上答应了,想必更让她心中欢喜。”这话泠陌瑾说得可确实是心中所想的,只不过她不知道喻轻歌会提出要什么样的赏赐。
墨皓轩对泠陌瑾的亲密举动看在喻轻歌的眼里便像一条毒蛇般让她恨不得手中有把剑能上前一剑刺穿。
这事放在平日里她顶多是心中打翻了醋坛子,还是知道分寸的,而今日她本就心中郁结,墨皓轩如此行为则像是一粒火苗,刚好掉落在她堆满了干草的心中,此刻猛然烧起熊熊烈火,那是愤怒和嫉妒交织在一起的烈火。
“谢父皇赏赐。”喻轻歌行礼谢恩,但那话语中隐隐的冰冷只有泠陌瑾听得出来。
待得宴席结束,墨皓轩已有些微醺,由着宫人搀扶回了寝宫。
人多嘴杂,泠陌瑾也不便直接找上喻轻歌,谁知回到未央宫时看到她已经在殿中,映月识趣的退了下去。
“轻歌,今日醒来了为何不叫醒我?”泠陌瑾看她面色不佳,也不直接问她到底所为何事。
“你昨日担心我许久,心中提心吊胆,便想着让你多睡些时辰。”喻轻歌语气有些冷淡,话语中却也是含着真切的关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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