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尽献(GL) 作者:苏楼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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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轻歌出来的时候看到捂着嘴瞪大双眼的映月,“照顾好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回了自己屋子。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泠陌瑾突然觉得有些晕眩,很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一切事情明日再说,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便躺上床榻睡了过去,不多时便入了眠。
从不做梦的泠陌瑾今日竟破天荒的做了个梦,并且梦到的是那个让她手足无措的妖孽喻轻歌,梦中的泠陌瑾就像一片羽毛般漂浮在天空中,而地上的人很熟悉,就是她自己与喻轻歌,无数个场景似书本一般翻阅着呈现泠陌瑾眼里,御花园,未央宫,还有一个泠陌瑾常去的宣华亭,她看到自己或是在看书,或是在抚琴,或是在挥毫,而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些假山或遮蔽物之后都有一个令她熟悉的身影,是喻轻歌!
“喻轻歌……喻轻歌……”泠陌瑾在梦中喃喃自语,殊不知那个名字的主人正在她的身边。
原来喻轻歌一大早便过来了,见泠陌瑾还未醒来,却呢喃着念了喻轻歌的名字,谁知竟怎么唤都唤不醒她。
“瑾儿,我在。”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试探着她额头的温度,灼热的温度让喻轻歌担忧更甚:“应该是着凉所致,怪我昨夜竟没想到骑马时让她多穿些。”
“映月,去打些水来。”吩咐映月去取水之后自己又连忙去拿一块湿布浸了水,拧干后敷在泠陌瑾的额头上,又去寻了方丈拿些祛寒的草药亲自去奉国寺的后厨熬。
映月还在担心她怎么那么久没回来,待看到她的时候不禁笑出了声。
只见喻轻歌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染着几道灰黑色的碳灰,她自己却不知,还在忙着将熬好的药吹凉了准备让还在昏迷的泠陌瑾喝下。
映月觉得自己此刻毫无存在的必要,公主把娘娘照顾得无微不至,经过昨夜之后她今日细看之下果然发现公主望着娘娘的眼神里是浓浓的爱慕之意,今日因娘娘着凉发热昏迷不醒,那眼神中又多了些担忧。
唉,对自家娘娘存着这般心思,日后不论是公主还是娘娘都是很辛苦的,她要多观察观察,若是娘娘对公主也有此意,那自己自然是要支持娘娘的,毕竟公主长得如此祸水,若是能天天瞧着也是极好的。
打定了主意,映月便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将她家娘娘留给了喻轻歌,若是昏迷中的泠陌瑾知晓她竟然因为喻轻歌的美貌便把她主子出卖了,怕是要吐血。
第十章
“嗯……”泠陌瑾苏醒时已是日落黄昏,她觉得有些昏沉,欲抬手探一探自己的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顺着这只手她看到了俯在她床榻边的喻轻歌,一只手垫着自己的脸,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那张如妖精一般美艳的容颜此刻没有丝毫媚色,白皙的脸颊上有几道被胡乱抹去的碳灰痕迹,再看一旁,有一个仅剩碗底些许药渣的碗,而自己的嘴里有些苦涩。
泠陌瑾将手轻轻从喻轻歌的手里抽出,而后轻抚在她那有着些许碳灰的脸颊上,脑海中想着她必定是亲自给自己熬了药,然后又在此一直等着自己醒来,心中暗想:“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回想起昨夜喻轻歌的吻,泠陌瑾诧异的是自己并没有厌恶,而是惊慌失措,然而她知道这样的感情必须了断,因为她是皇后,一国之母,断然不可做出此等有为纲常之事。
喻轻歌感觉到脸庞上有些痒痒的,似乎有什么在自己的脸上轻抚着,睁开眼发现泠陌瑾已经苏醒过来,“瑾儿你醒了?醒了怎么不叫我呢?”喻轻歌心头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完全没有发现泠陌瑾渐渐冰冷的双眸。
待到喻轻歌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泠陌瑾终于开口道:“映月,送公主回自己房里,另外,明日起驾回宫。”冰冷的言语中没有丝毫温度,比起平日里更为清冷。
“公主,请。”映月只得硬着头皮将喻轻歌“请”出了泠陌瑾的房门,看她一脸冰霜,映月只觉得之前是哪个宫人说的“喻宁公主还是郡主的时候就平易近人,从不责骂下人,在她脸上见得最多的表情就是笑了。”她回去必定要把这个宫人揪出来,喻宁公主这都快把她给“冻”死了……
皇后与公主到奉国寺的第三天便起驾回宫,方丈如来时般携众弟子送行。
泠陌瑾示意随从不必靠近,自己上前朝着方丈行了一个佛礼,语带尊敬的说道:“前日与方丈所论的佛学令弟子感悟颇深,望日后还有机会聆听方丈的教诲。”
泠陌瑾没有自称“本宫”,因为她觉得在佛的眼中众生平等,不存在身份地位的高低,无论是生于帝王家还是生在平民百姓家,皆是相等的。
方丈欣慰的点点头,回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皇后娘娘大义也,贫僧赠娘娘一句话吧,或许今后能用得上。”
泠陌瑾低首垂眸:“方丈请说。”
方丈此时似喃喃自语,却又真真切切的是对着泠陌瑾所说:“佛曰众生平等,你若心如明镜,当莫逆于心。”
泠陌瑾一时不明白,刚想询问,耳边传来映月的声音:“娘娘,该启程了。”回宫途中还需要些时辰,不到必须出发的时刻映月绝不会来打扰自己,想来是必须启程了,泠陌瑾朝着方丈颔首示意之后便转身上了凤辇。
泠陌瑾觉得很不自在,特别是在如今知道了喻轻歌对她的感情之后还单独相处的情况,她只能强迫自己一路上看看书,只要别对上喻轻歌的眼就好,她一看到喻轻歌的眼神就会慌乱。
偏偏喻轻歌的性子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撞了就要撞破。
她在心里给自己鼓励了许久,慢慢的挪到泠陌瑾的身边,贴着泠陌瑾的耳际轻轻说道:“瑾儿打算何时才理我?”
泠陌瑾突然被耳畔的温热气息惊得手里的书猛然滑落,“胡闹,瑾儿是你能叫的么。”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这等有违伦常之事自然不能告诉皇帝,到底要怎样才能治治喻轻歌,真是太放肆了。
“哦?我不能叫,莫非父皇能叫?”喻轻歌面上装作丝毫不在意泠陌瑾对她的排斥,实则心中早已苦涩不堪,但是她知道这条路还长着呢,若是这样就撑不住了,今后如何继续。
泠陌瑾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试图再去用伦理纲常来说服喻轻歌:“喻轻歌,你可知我是皇后?”
喻轻歌颔首:“知道。”
泠陌瑾闻言继续问道:“你可知我的夫君是当朝天子,是你如今的父皇?”
喻轻歌轻笑,眉眼间美艳不可方物:“知道,他是我父皇,可你……”
顿了顿,喻轻歌靠近泠陌瑾不过咫尺,含着笑意的唇猛然抵住泠陌瑾的唇,喃喃的说:“可你不是我母后。”随后快速的离开了泠陌瑾的唇。
泠陌瑾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得喻轻歌的声音不似方才那般调笑:“瑾儿,这便是我从不唤你母后的原因。”
喻轻歌不再带着笑意,她的眼神带着些许凝重:“泠陌瑾,从我喜欢上你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这条路不会简单,但我不会放弃。”
泠陌瑾恢复了她一贯淡漠的神情,不再理会喻轻歌,但她知道她的心底因喻轻歌的话语,如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微微的泛起了涟漪。
回到国都时已近傍晚,喻轻歌也半路回了喻王府,没有她在身旁泠陌瑾终于放松下来。
进了宫城刚踏入未央宫,早已等在那里的墨承潇便扑进了泠陌瑾怀中,“母后,你终于回来了,儿臣这两日都来母后的寝宫等着母后回来!”
泠陌瑾慈爱的摸摸他的头,牵着他进了未央宫,“潇儿今日陪母后用膳可好?”
墨承潇重重的点着头:“好,潇儿很想母后,自然要与母后一同用膳的。”
泠陌瑾回程的时辰是早已安排好的,到了未央宫时恰好到了用膳的时辰,恰逢墨承潇想念母后得紧,母子二人便一同用膳了。
用过晚膳,泠陌瑾想起似乎有些时日没有问过墨承潇的功课了,“潇儿,告诉母后这几日太师都教了什么?你又学到了什么?。”
墨承潇听到泠陌瑾问他功课,便端端正正的坐在桌案后,这是自小泠陌瑾便教导他的,“母后,这几日太师教了儿臣一些治理……”
“你们母子俩聊什么呢?”墨皓轩带着笑意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一同来到泠陌瑾和墨承潇的面前,远远的便看到母子二人相谈甚欢,墨皓轩便示意了宫人无需通报。
泠陌瑾闻声而起,朝着墨皓轩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一旁的墨承潇也赶紧恭敬的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后免礼。”墨皓轩双手托起泠陌瑾的手臂将她扶起,又转过身扶起墨承潇:“潇儿,你且先回东宫,父皇与你母后有事要说。”
“是,父皇,母后,儿臣退下了。”墨承潇在泠陌瑾面前或许还能撒个娇,但在墨皓轩面前他是从不敢违逆的,当下便拱手告退了。
“不知皇上有何事要与臣妾说?”泠陌瑾给墨皓轩斟了一盏茶,将盖子盖上递给他。
墨皓轩接过之后也不即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泠陌瑾。
泠陌瑾心领神会,朝映月吩咐道:“你先带着宫人们退下吧。”
映月和宫人们领命躬身退出,墨皓轩这才放下茶盏。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皇后,前些日子的巫蛊之事,朕还未亲自给你一个解释。”对于此事他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梁妃素来嚣张跋扈已久,自己倒是觉得既然没惹出什么大事也就由着她去了,谁曾想如今却伤害到了皇后。
泠陌瑾摇摇头,眼里并没有丝毫对此事的在意,“皇上多虑了,梁妃如此行径也怪臣妾未曾察觉,况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必须要解决,禁足一事臣妾觉得理应如此,也好麻痹对手,使其疏于防范,放松警惕不是么?”
说着,泠陌瑾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那平日里清冷的双眸也灵动起来,她似乎能想到那时的喻轻歌必然是又使起她的轻功飞檐走壁了,否则这件事又如何能解决得如此之快。
第十一章
泠陌瑾这不经意的笑容看在墨皓轩的眼里可就没这么简单了,犹如千里冰封的冬季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春天,觉得温暖的同时也有些心痒起来。
多年来墨皓轩只宠爱后宫中的梁妃和静妃,只因梁妃娇媚多姿,床第之事上也放得开,而静妃即便性情温和却也知道迎合自己,唯独他的结发妻子泠陌瑾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让人无法靠近,即便贤良淑德,可美好的东西若是放在那里一直不能动,心里也是极不舒服的。
墨皓轩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便持续了这么多年。
十年来除了大婚之夜外,平日里是因她的冷清再也不曾品尝过她的滋味,试想墨皓轩身为皇帝,习惯了被女人服侍的又如何做得出去融化冰块这样的事?
而如今这般绝色容颜浮现的绝美笑容不可不说对墨皓轩是一种极大的吸引,让他忽略了这么些年来她那一直冰冷的容颜,如今只想再重温一遍十年前疼爱这个女人的感觉。
“皇后,朕想起你很久没有为朕侍寝过了……”泠陌瑾尚未回过神来便被墨皓轩伸出双手禁锢在怀里,他常年练武的双手环在泠陌瑾纤细的腰肢上,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好得让他想惊叹。
墨皓轩的脸靠近泠陌瑾,即将要贴上她的唇时,泠陌瑾下意识的偏过头躲开了这个吻,墨皓轩的唇刚好擦过她的脸颊。
“皇上恕罪,臣妾自去到奉国寺后身子便抱恙至今……”泠陌瑾鬼使神差的拒绝了墨皓轩,那陌生的气息让她觉得很难受,她不想被这样的气息包围。
要知道后宫之中谁不想得到皇帝的宠幸?唯有她泠陌瑾,居然开口拒绝,虽然知道她身体抱恙,但墨皓轩面子上还是过不去,这不,面色铁青,松开了泠陌瑾,刚要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国丈来函,许久未见你,甚是想念,这几*你便准备准备,回去看望一阵子吧。”墨皓轩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函放在桌案上,说完便甩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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