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闭小孩收进囊中+番外 作者:萱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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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来了,寒舒池不等车里的人下车为她撑伞先走下了台阶,很有气势的挪着脚下的步子,旁边那人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自己的身影,她已经忍无可忍,恨不能马上回到车里,一不留神脚底打滑,刚下车的安阳慌了神,急着步子要来搀扶,寒舒池被自己的疏忽大意惊得脸色泛白,却在身子偏离重心的一瞬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起来,根本不用思考的将那双手挥开:“走开!”
“对不起!”对方受了惊吓愕然的望着寒舒池,眼神里除了受惊后的恐惧就满是不安。
安阳撑着伞恭恭敬敬的立在寒舒池身旁,一脸难堪的问:“老板!没事吧?”虽然说着话,对帮了大忙的年轻人还是友好的点头抱歉。
“没事!”寒舒池的语气很不好,根本不看一旁一脸尴尬的那人,依旧用足以冻死人的声音道:“先送我回去。”
“好的!”安阳站在伞外,艰难的为她撑着雨伞,衣服浸湿了大半,却恭敬的不敢跟寒舒池并肩前行。
回到车上,寒舒池困倦的靠在软座里,突然像想起什么,看着自己淋湿稍皱的衣袖,仿佛那里还停放着某个不相干外人的手,一股神经质的恶心情绪游然心头,近乎撕扯的脱下外套,将衣服扔给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的安阳,说:“处理掉。”
“是!”安阳不以为意,老板的洁癖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她厌恶任何人的直接碰触,厌恶到近乎一种病态的敏感。
“老板!需要安排欧医生过来吗?”安阳轻轻的问,顺手将空调开了。
第二章
“不用!”寒舒池闭上眼睛。
“可是您还在生病中,适当安排您休息也是我的工作。”
“这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寒舒池义无反顾的拒绝任何人的关心。
车停在栅栏外,寒舒池挥着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寒舒池在果园买了别墅,不为别的,只图这里的清净,起初在这里买了这片地建了这栋现代别墅是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果农们甚至有些担心她的意图,直到有一年突发虫灾,寒舒池直接无偿捐赠1000万保下了这大片果林,虽然寒舒池仍然与果农们保持距离,多多少少,果农们对她仍是充满敬意,每每果子丰收,必然要送来一些放在她家院子里。
寒舒池淋着雨拧开木栅栏门,穿过前院走到屋檐下,从包里找出钥匙开了白色厚重的大门,拧亮屋中大大小小的灯,关好门直接上楼去房间浴室洗漱,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一住就是五年。
捧着温水将药服下,开了笔记本继续工作,她没让自己闲下来,似乎一闲下来,身体里涌出的憔悴悲伤就会马上侵蚀掉自己。
感冒没好,今天似乎加重了,寒舒池将车直接停在地下仓库,从地下仓库直通自己办公楼层的电梯还在维修中,只好走正门进去,远远看见自己的助理和两个保安跟一个小孩在周旋,不禁皱起眉头不悦的问:“怎么回事?”
“老板,她想来公司应聘,但并没有我们的应聘通知。”安阳一脸无奈。
寒舒池扫一眼一直看着自己的人,黑色的衬衫,外套一件蓝色开领毛衣,洗的泛白的牛仔裤,看上去仍是一贯的清爽,像极了从大学里走出的学生,可寒舒池马上意识到这个人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这种毫无回避的注视让她心里极不舒服:“让她走。”不容分说,发下命令。
“老板,做什么都可以,请你……”见寒舒池要走,那人急忙靠过来。
寒舒池像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靠近自己,惊慌失措的闪开几步:“安阳,把事情处理好。”冷冷抛下一句,头也不回的走向专用电梯。
“小姐,我们公司真的暂时没有职缺,不如你先留下一份简历,一有需要会尽快通知你。”安阳苦口婆心。
“对不起!”面前的人腼腆的低下头:“抱歉!打搅了。”那人似乎在寒舒池拒绝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听安阳这么说,也只好歉意一笑,转身离开。
安阳敲响寒舒池的门,进去报道今日的工作安排,寒舒池的指尖碰着咖啡杯壁垣,漫不经心的突然发问:“那个人打发走了么?”
“是的。”安阳静静的回答。
“她为什么要来应聘?”
“不清楚,今早一来,她就截住我了,说是昨天见过面的。”
“你认识他?”
“不认识,老板和我都是昨天才见过他的。”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先汇报今天的安排。”寒舒池懊恼自己莫名其妙的在意,急忙岔开话题。
安阳流利的报告今天的流程,寒舒池靠在大转椅里闭目养神。
工作持续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寒舒池突然觉得胸口一紧,头疼欲裂,来不及抓起电话,就闷声晕倒在桌案前。
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医院的床上,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九点,手腕上还吊着盐水,头已经不痛了,掀开被子坐起来,穿上拖鞋拖着吊水瓶走到窗边,黑色的天空里没有一颗星,仿佛自己也被卷进了这无尽的黑夜里,越陷越深,越来越看不清深处里自己的影子。
“咳咳!”寒舒池捂着胸口,咳得厉害。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起来了?”清姨刚进来就见到咳嗽不已的寒舒池,心疼得双脚哆嗦。
寒舒池柔顺的接受清姨的爱抚,坐回床上,乖乖躺下。
清姨把被子的四角掖好,责怪的道:“怎么还像个孩子?生病了也不去看医生。”
寒舒池静静的躺着,不说一句话。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cao心啊?眼看着家里面老的老小的小,你都不闻不问,生了病也不让家里知道,当真就这么恨这个家么?”
“我累了!”寒舒池在剧烈咳嗽后,缓慢的蠕动双唇。
清姨叹了口气:“想吃清姨做的参片粥么?”即使生寒舒池的气,最终还是心疼多余生气。
寒舒池点下头。
清姨去乘粥,扶寒舒池在床上坐好。
“待会儿,老爷和夫人是要来的,你也该把这脾气收敛一下。”
寒舒池慢慢的咀嚼着粥,不发一语。
最终寒舒池和寒老爷、寒夫人还是闹得不欢而散,寒墨修对女儿的严苛一如既往,尽管他内心深处后悔过自己的作为,却多少不愿低头先认错,在他看来,自己终究是处在长者的位置,寒舒池幸运的诞生在这个家里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她必须承认她所拥有的无一不是自己给的,自己当然有权责备她为难她,甚至于掌控她。寒舒池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反抗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背负的东西原来已经十分沉重。
生病住院这种小事通常只有自己的专属医生在身边,今天能惊动这两位老人过来还是第一次,寒夫人隐忍着心疼和忧伤,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默默在病床边饮泣,丈夫与孩子结下仇怨自己是有责任的,曾经,自己也忘了自己还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曾经,看着这孩子差点离开自己……太多的过往不堪回首,每次见到孩子的脸,内心堆起的愧疚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资格。
尽管知道母亲的心伤,寒舒池依然没有半句安慰,对于现在的一切,寒舒池失去了要重建亲情的意愿,只盼着能把这份情斩得越干净越好。
寒老爷掺着自己的妻子安慰了几句冷声道:“舒池,我之所以暂时把诺亚交给你,无非是因为需要一个流着我寒家血液的继承人,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诺亚,就请你尽好做女儿和做妈妈的本分。”
寒舒池冷笑道:“你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谁更有本事经营它。”
“你……”寒墨修对于自己刚才的退步有些焦虑,此时寒舒池毫无情面的话也彻底击溃了他内心的自尊。
“我想休息。”寒舒池摆出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她爱了她们二十几年,终是因太爱而负了所有人,现在,不爱了,背一生的罪责在身,只能痛不欲生。
“舒池……”寒夫人战战兢兢的跌在丈夫怀里泣不成声。
“由着她,由着她,我们走。”寒墨修气得脸色发白。
寒舒池在医院里呆了两天就出院了,照样卖命工作,公司的事一刻也走不开,渐渐习惯把自己禁闭在工作所带来的孤独世界里,仿佛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太仇恨这个世界。
晚上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小雨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让她抽空回来看看,寒舒池不耐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拿起外套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胃中泛起的绞痛让她力不从心,扶着墙艰难的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了药服下,痛苦并未减少,双腿仍然虚软的挪不动步子,她静静的等了十分钟,心越跳越厉害,憋在胸口的疼痛撕扯着脉搏和血管,仿佛要将这种疼痛直达神经,无可奈何的走到电话旁拨了自己主治医生的电话,这才将手里的外套缓缓放回沙发上。
寒舒池把自己窝在沙发里睡了一夜,直到自己的医生给自己来了一个电话,告知孩子烧退了,她才艰难的挪动步子进去换洗室,对着镜子,一夜难熬的疼痛折腾得自己面色惨白,所幸现在没那么疼了,洗了澡,被蒸汽蒸热的双颊才有了些许血色,精心打扮一番后,拉开客厅的大门,手机在手提包里响了起来,母亲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舒池,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女儿病了,也不回来看看,难道在你心目中就从来没打算为两个孩子尽点义务?”
“……”
“你以为孩子病了,找来欧医生就可以了?昨天……孩子可是一直喊着疼,我们都急坏了。”母亲的泣噎声传进耳膜,寒舒池皱了皱眉:“孩子病了,该找的是医生。”
“舒池……你该有多狠心啊……小雨是你的亲生骨肉啊!”母亲哭得更大声了。
寒舒池站在屋檐下,目无表情的看着远处。
“……是我打搅你了,抱歉!”母亲最后还是泣不成声的说了一句。
寒舒池的目光移向园中繁生的枯草,竟是那般落寞。
转眼又去了半月,寒舒池交代安阳订一份餐进来,桌上堆满的单子似乎总也处理不完,没有时间外出,就只好把生活上的琐碎也交给安阳。
安阳和几个同事去公司附近的餐饮店就餐,听说餐饮店刚开业不久,店里来了个小帅哥很是讨公司的大小女人喜欢,一下班,叽叽喳喳的女人们聊到的都是这么个人,安阳最好的朋友派派也拉开嗓门说要一举拿下,决不浪费资源。想来派派就是多产者,男友换得跟走马灯似的,这会儿这被看上的幸运者不知道是福是祸。
一进店子,安阳顿觉舒心,店面干净,装饰简单却很有艺术特色,想来,这家店的老板应是个不俗之人,安阳望一眼四周,发现角落里还有位子,急忙奔去,怎料身后那帮平时看着正经的女人真的一窝疯挤向了柜台,那闪人之快,比领工资还利索。
安阳不爱凑热闹,规规矩矩坐等那帮人回来。
“爱川,我们带客人给你认识。”众女人齐刷刷回头,目光抓住一副少半根筋的安阳,安阳努力整理情绪艰难的挪动步子顶着几双不怀好意的目光靠近柜台,还没找到可以站的地,派派一巴掌拍在背上,顿觉七窍流血,已成内伤。
“这是安阳,我的闺蜜!”派派说了一句,紧着安阳的背又来一巴掌。
安阳觉着这回老血该吐出来了。
“你好!”站在柜台后的年轻人温和的一笑,眼睛特有神,笑容却隐着些看不懂的恬淡疏离,或许还不只是这些,还有什么,一时也是耐人寻味,总之,那感觉里有着让人心驰神往的错觉,同时又似乎过于伤感的美好。
“不可以对她太好喔,她在我们公司是最顽强的小草,比小强还厉害,可以随便对待,百杀不死。”派派笑得很是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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