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后良妃+番外 作者:戚华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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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景摆了摆手,“临时有些事情,便没去成,想着你今日在寺里,便来接你,”言罢又看向楚窈,“这是哪家的姐儿,看着倒不像是卫人。”
紫烟随后进来取了小桌放在榻上,又叫易娘捧了茶水摆好才出去,楚窈等赵怡夏云景落座,这才过来向夏云景行礼,“民女楚氏见过卫王。”
赵怡见夏云景对楚窈有些兴趣,挑了挑眉头,心里一股子闷气便生了起来,只道今日运气不大好,竟在见楚窈时叫夏云景提前见了,果然是一步乱步步乱了。
好在赵怡没忘了楚窈正在给夏云景见礼,便伸手将楚窈拉到自己身边,“楚妹妹才十三岁,便生得这样好看,可不敢叫王爷您瞧得多了,瞧得多了,便要记在心里的。”
楚窈心里一跳,便佯作玩笑道,“王妃都看了奴这么久,看来奴是在王妃心里住着啦。”
赵怡一顿,脸上便漾开笑意,正要说话,便被夏云景截了话头子去,“这倒是实话,王妃与你这般投缘也是少见的,”说着,又看向赵怡,“日后常叫她进府与你作伴吧。”
“既王爷都开了口,楚妹妹,日后我可是要常接你进府玩的,可不许推辞,”赵怡转过去与楚窈说话,正大光明的撇了撇嘴,又对楚窈眨了眨眼睛。
楚窈素知赵怡有几分孩子心性,也被逗得笑出了声,“姐姐请我去玩,哪里有不去的道理。只是不知姐姐预备和我做些什么,针织女红琴棋诗画妹妹是不在行的。”
“聊什么琴棋诗画,今日得一盆花,明日有一块石,等到山花开了,出去走走,不更快活?”赵怡说着,又看向夏云景,“王爷觉得如何?”
夏云景不由拊掌道,“这回你算找着一个同路人了,也罢,我每日也与你们寻些新奇东西来,便哪一日不能得了,你教她你赵家枪法也是能过的。”
“那也不是不成,”赵怡对楚窈道,“我赵家枪法要些功底,我先教你些保命功夫,这才是要紧的事儿。”
“若学着,就是得了,我也怕再遇上那日胡人一样的事情哩。”楚窈拍手道。
“胡人?”夏云景突然出声,看向赵怡,“可是前几*你回府时遇上的那队?”
“正是呢,那日若不是我正好赶到,怕是楚妹妹也与她四姐姐一样,要埋在那荒郊了。为着这个,她妈妈本要带着她往西凉老家去,也不敢再走,请我帮着,在王府后头买了个院子,孤儿寡母的,我便想着多照看些,”赵怡瞥见楚窈多紧张似的,偷偷攥紧了自己衣裳,便安慰的抚了抚楚窈的头发,见着夏云景眼里多了几分怜惜,这才道,“她父亲去得早,家里头没个男人顶门立户,我便叫人巡逻时,也多往她家那边走走。”
“正该如此,”夏云景又对楚窈道,“若有人欺负你妈妈,便来请王妃做主,只你们不过才住了三日余,怎么就往白云寺来了?”
楚窈心里一跳,忙起身又行了个礼,算是谢过卫王、王妃,这才慢慢道,“民女妈妈总五个女儿,头三个姐姐早在南地便已出嫁,独民女与四姐随着母亲,前日四姐走了,妈妈心里辗转,昨个儿家里有媳妇荐了白云寺上来,母亲想着能与四姐点上一盏灯,也等不及再耽搁,这才今日来的。”
“也是她妈妈一片仁慈爱女之心,”赵怡叹道,“我来时远远见了她,才派人去请她过来说话,”说着,就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请她来时,她妈妈正在方丈处说话,我虽叫人去说,也不知道她妈妈知道了没。”
“你吩咐的事情哪里能不好好办的,且安心吧,”夏云景又道,“听这话来,你本是南人?”
“回王爷,是。”
“哪里分什么南人卫人,俱都是大夏子民,王爷糊涂了。”赵怡瞪了夏云景一眼,把楚窈搂进怀里,楚窈也作受惊样,不敢抬头。
“王妃说的是,俱是大夏子民,是本王说错了话,”夏云景自进门后头回改了自称,才让人觉得他像个卫王了,“只本王昔年也在南地长大,算是老南人,也不知南地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夏云景在南地长大这事,楚窈是听过的,□□称帝前本就是南王,后来一举灭了十王,方改了纪年,封了子嗣,楚窈抬起头来,“南地是龙兴之地,又有京城定都,自然热闹,商人百姓,俱是笑语,一派繁华盛世。”
“南地素是个好地方,可惜离京日久,竟数年未能回去。”夏云景说这话时,周身气势与方才大不相同,倒像是楚窈侍奉十多年的那个卫帝了,楚窈低下头,不再接话。
赵怡倒是道,“总会回去的,也叫母后能好好看看你。”说着,便伸了只手去,握紧了夏云景的。
楚窈见状,只在面上做着羡慕,看夏云景回握赵怡的手,然后爽朗一笑,心底却有些不懂,夏云景同赵怡少年夫妻,又有太子夏文渊在膝下,赵怡上辈子又怎么会突然暴毙,且夏云景也毫不伤心呢。楚窈心里想着,便觉得赵怡原本放在自己背上的手倏地抓紧,又骤然放开。
赵怡低头笑着看了看楚窈,又在她背上顺了顺,才道,“时辰不早了,楚妹妹可饿了?今个就在我这里用饭吧,叫你那丫头……是唤作易娘吧,也叫她去与你母亲回话,免得等你,待得下午,与我同车回去便是。”又看向夏云景,“我叫紫烟摆饭吧。”
夏云景允了,赵怡便将事情一一吩咐下去,三人第一次一块儿用午饭,倒是秉承了食不言的规矩,除了赵怡偶给夏云景、楚窈两个布菜,也没什么特别的。
用过午饭,便要准备回城,赵怡也要去换下这身女道士似的衣裳,便回了夏云景,领着楚窈一并去了旁的屋子,“一会子叫易娘守着,紫烟你去伺候王爷,妹妹来帮我挑一挑衣裳。”
赵怡关了房门,拿出来一个包袱,动手解开,里头不过一个红木匣子,并上几套锦缎衣裳罢了,成色都是一水的半新,想来至多不过穿了两三回,颜色俱不是什么特别鲜活的,想来也是因着在寺里,本就是为了拉拢民心而来,要是穿着艳丽,岂不成了罪过。赵怡看了外头一眼,这才道,“妹妹可是看我与往日不同?”
楚窈摸着衣裳的手一顿,眼睑半垂,压低了声音,“妹妹一直奇怪,姐姐将门虎女一国之母,怎么好端端的,说没就没了。”
“呵,”赵怡冷笑一声,“妹妹如今倒比我爽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咱们不过受着罢了,”说着,又拿起一件卫地时兴的妇人衣裳,“就这件好了,”一转身,便将自己的外衫解了,“他欲与赵家联手登顶,我助他便是,总归不过是我欠他们的,可等到后头,我就要把那我该得的,一件件抢过来,妹妹你可怕?”
楚窈听罢,心中惊骇,却又有一种奇妙的理所当然之感,“我本就只得一条命,还是姐姐你救得,能怕什么,”楚窈上前服侍赵怡褪下衣衫,露出雪白的肌理,“倒是姐姐,怎么就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也不怕我说漏了?”
赵怡伸手将楚窈来接自己衣衫的右手,拉到自己心口上,两眼灼灼看着楚窈,“我信你。”
因没得人接住,赵怡的里衫就顺着那弧度,滑出了迤逦的风、情,赵怡身上也不过只剩一件贴、身的衣裳,楚窈微红了脸,一把拽了赵怡另一只手里的衣衫,推到赵怡怀里,“姐姐快穿上,打从前姐姐便爱打趣我,想不到今日又做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与旁人时,也这么说话呢。”楚窈说着,心里便有些恼意,脸上也不全是羞得,又抬起头来瞪了赵怡两眼。
赵怡忙拿着衣裳遮了楚窈的眼睛,“可不敢看你这双眼睛,真真叫我骨头都酥了,总记得你十七八的样子,倒忘了你现在才十三,不然我必要早些把你接到府里与我同住的,咱们也好早些说说清楚不是。”
“有什么好说清楚的,总归不过那档子事儿罢了,”楚窈拉下赵怡的手,也不看赵怡,“迟早要一处的,你还不快些。”
赵怡听罢,心情大好,对楚窈挤挤眼睛,“说得也是,迟早是要一处的。”
☆、第五章 蕙兰为引
这日楚窈果然是与赵怡一同坐车回来,只赵怡与夏云景先进了卫王府,那车夫才驾着车一头钻进了后头的巷子,将楚窈和易娘送回了家。楚窈回时,楚妈妈还不曾回来,楚窈忙去匀面净手换了衣裳,才到了门口,可巧赶上楚妈妈下车。
“原以为妈妈早回了,不想还是我早些,”楚窈领着易娘过去,挽了楚妈妈的手,“妈妈舟车劳顿,定是累了,不如今日早些休息吧,”又吩咐王林家的简单准备些清淡的饭食来,又吩咐易娘柳娘自去耳房说话,等用饭时再来伺候,才与楚妈妈一同进了上房。
等到坐在榻上,楚妈妈才笑道,“旧年都说你是个长不大的倔脾气,如今倒真有些当家的气势了,我安安心心做个老封君也不无可能的。”
“妈妈这话臊的我,”楚窈撒娇道,“凡事还没个准头呢,我看王妃是真心喜欢我,倒是王爷有些无可无不可,听见我本是南人,才问了呢。”
说来楚窈上辈子尊为元妃,楚妈妈也确实做了第一等的老封君,其余几个女儿各有封赏,尽可算是泽陂家人了。楚窈也只是一晃神,不用楚妈妈开口问,便将今日之事捡些能说的说了。这头才说完,那边易娘就在外头禀报。
“夫人、姐儿,王府里来人赐了盆蕙兰来,柳娘在伺候着呢。”
楚妈妈听完,看了门外头的易娘一眼,又对楚窈怒了努嘴,才应道,“我这就去,”又对楚窈道,“你在这里等我。”
“哎,”楚窈应了,只见得楚妈妈出了门,楚窈才叫了易娘过来,“你与柳娘一处,合该一块儿知道,怎么她却在前边儿伺候?”
“姐儿莫恼,”易娘忙低着头执礼,“我与柳娘本是一块儿在耳房打络子的,半途王虎婶子进来喊她,说是有事儿叫我先顶着活计,一会儿就回。还是我娘匆匆过来,说是王府里下来了赏赐,我便立时来回了。”
楚窈冷着一张脸,慢悠悠的研究那杯子上的花纹,过了好半晌,楚妈妈都回来了,也没叫她起来。
柳娘跟在楚妈妈后头进门,手里抱着一盆正开着花的蕙兰,放在了楚窈手边的小几上头,拿眼睛偷偷觑了眼挨罚的易娘,笑得极开心。
楚妈妈见了,脸色也不大好看起来,“学了这么几日规矩,柳娘你给我做个蹲礼瞧瞧。”
柳娘听完,立时白了脸色,那双水做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妈妈,一步一顿的做完了蹲礼,便要起来。
“谁叫你起来的,”楚妈妈抿了一口茶水,瞪了她一眼,直把柳娘吓得忙缩回去,再不敢做旁的动作,楚妈妈扫了一旁的易娘一眼,才慢悠悠对楚窈道,“这为奴婢的,第一是要心里向着主人家,第二要得拎得清身份,在官府备了案的死契可不是什么良家子,便是不听话立时打死了,报个暴毙也就了了。若是主人家心善,赏两块棺材板儿,遇着吝啬的,裹一卷破草席子扔出去也就是了。”
楚妈妈看柳娘被吓得不清,一脸痴傻的样,才行了几句话功夫的礼,就开始打摆子的腿,就没了管教的心情,又看向易娘,虽抿着的嘴皮子都有些发白发干,好歹还认认真真的端着,若不是姿色差了些,倒是个可造之材,可惜了。
楚妈妈正想着,柳娘便撑不住,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再以一脸的委屈对着楚妈妈,便是楚窈在旁边看着,也不禁酸倒了牙,心里却又着实佩服着王虎家的。把女儿教的这般能演,跟着一朵小白花儿也没什么差别了。可惜妈妈不是个男子,且在南边见惯了这些,倒叫她没个用武之地了。楚窈正要仔细看看身边的蕙兰,那边楚妈妈就发了话。
“连个规矩都行不好,我也用不起你这样的奴才,”楚妈妈又看向易娘,“你领她下去吧,也交代她妈妈一句,既是连规矩都做不好,打水总能行吧,以后叫她每日把家里各处的水换好,若叫我知道她连打水都不会做,就叫她嫁给那倒夜香的老鳏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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