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不凡gl 作者:小易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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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晓凡戴着氧气面罩被推了出来,人醒了过来,但是魂显然丢在了断崖山。
病房里,欧阳雪陪着晓凡一起挨训。
叶爸爸气得来回踱步,少有的大发雷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让父母省省心?!跑去爬山就算了,还私自勘探古墓。凡凡,你这是要干嘛?!”
叶妈妈也唬着脸瞪她。
叶晓凡努力找了找自己的魂魄,幽幽的说:“我看见明皓了,她冲着我哭呢。”
叶爸和叶妈吓的一惊,一起看向欧阳雪。欧阳雪躲在晓凡身后,摇了摇手。
“凡凡,你又做梦呢。这次都做到山上去啦!”叶妈妈气得心脏难受。
晓凡早料到她是这个反应,小声叨叨着:“不信算了。”
欧阳雪哄着晓凡躺下,拉好被子,手伸到被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让她收敛。
叶爸爸坐在床尾的沙发上,用最认真的语气,对女儿说:“你这次住院,就别出去了,直接找外科安排了时间,把祛疤手术做了。人家专家也不能老在杭州等着你。”
叶晓凡别过脸去,拉住欧阳雪的手,眼泪汪汪的瞅她,似在撒娇,又像乞求,“我还没和阿皓商量好呢……”
欧阳雪立时心软了。叶晓凡这招屡试不爽,回回直取欧阳雪要害。
叶妈妈见状,怕小雪又上当,赶紧截住她的话。“好,你说没和明皓商量好。这样,你把明皓叫来,我和她商量商量,怎么样?明夫人?”气得她把晓凡的诨名都叫上了。
欧阳雪知道晓凡的脾气拧的很,找了个借口,让叶爸爸和叶妈妈先去给晓凡办住院手续。自己单独和她好好谈谈。
伴随着叶妈妈又一通唠叨,几分钟后,这间单人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欧阳雪坐到她手边,温柔的脸上,写满心疼。
“你爱我吗?”欧阳雪郑重的问叶晓凡。
叶晓凡不想撒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回答得干脆,“我只爱明皓。”
这个答案不意外。欧阳雪平静的接着问:“你喜欢我吗?”
叶晓凡犹豫了。“你说爱与喜欢冲突吗?”
欧阳雪按照自己的逻辑,分析着:“我觉得爱与喜欢永远都是两个词,两回事。”
晓凡释然了,点着头说:“小雪,我喜欢你。”
欧阳雪欣然的笑,起码“喜欢”就已经让她很受用了。
“晓凡,请你为了我,也为了明皓,更为了你自己,接受手术吧。明皓爱你,所以她肯定不希望你带着丑陋的伤疤过一生,你说过那些疤痕也是她心中的痛,为什么不把这些痛在你的身上,她的心里都抹掉呢?而且,我也爱你。我不想你固守着过去的痛苦,拒绝走前面的路。”
“晓凡,我承诺过你。在明皓来找你之前,请允许我陪伴你,呵护你。我想要陪伴与呵护的,是一个阳光健康快乐的叶晓凡。明皓想找到的也是一个快乐的你。对吗?”
叶晓凡默然无语。欧阳雪表露心扉。
“晓凡,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有太多的过往与故事。让我们互相陪伴着,抛弃过去,重新开始吧。”
面对欧阳雪的耐心与真爱,叶晓凡做着最后的挣扎。
“明皓,我与你的过往,能够割舍吗?”
“明皓,你快点来找我吧。”
“我要沦陷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洛阳城已入初秋,还未见萧瑟。
北鍖帝都洛阳,红灯高挂,黄缎围街,百姓无不汇集道旁,俯首跪地。承天门下,平北大军凯旋归都,辅政长公主宇文皓帅旗上,铸百鸟朝凤图,王者之气凛然,稳坐白马爱骑,不着战甲,只穿公主凤袍,头不戴盔,只簪凤舞金冠,明黄披风上龙纹绣案,分外扎眼。暗卫簇拥守护,平北大将军领兵部尚书衔兼枢密大臣程鸿紧跟其后,尚宫明月相伴左右。凤驾之后,天下十二镇新旧总兵亦奉旨赴京,觐见天子,列队在行。街侧百姓叩首高呼公主威仪,泽被皇朝,声声千岁,灌满皇城。
徐达扭身见宇文皓不为宏大场面,歌功颂德之词所动,僵木表情,失神在那,恭敬唤道:“殿下,快到武圣门了。”
宇文皓抬了眼,与他勉强笑笑,“隐若间,似听着凡儿叫我。”
徐达与她相交逾年,替她南溟寻人从没中断,且不说钱塘城内外,就算南溟大小河山,穷乡僻壤都不曾漏下一处。谁人心中不明,公主当年发妻恐怕早不在人世,只无奈明尚宫暗中千叮万嘱,假装着也得找,阿皓全靠这念想活着呢。
武圣门外,北鍖少年天子宇文诺,携领皇父韩王宇文照,枢密大臣,京都要员恭迎凤驾。
宇文皓拎起凤袍下马,欲与宇文诺行君臣大礼,却被他拦下,倒是这贤明聪敏的小皇帝与姐姐行了拱手礼,亲切告慰皇姐辛苦。
宇文皓扶住弟弟,细看一番,才不过多半年的光景,这诺儿个头长得与自己一般高了,龙体也结实强壮了一些。“听说如今陛下处置朝政事事得当,臣工们皆称皇帝贤德。”
宇文诺腼腆一笑,“皇姐教辅有方,朕才能有了点墨才德。”
宇文皓瞧着弟弟与自己牵手,竟有羞涩之意,想他也岁过舞象之年,男女之事恐怕该开窍了,又看一侧韩王诡笑,悄声说道:“诺儿可想你了。并州平定后,恨不得公主立即回銮,只道皇姐太辛苦。”
宇文皓何曾想到,失去那些亲人后,现还能享受得这浓浓亲情,也是人生大幸之事,露出经久难见的笑容。
中秋水月荡影御河,恰逢长公主圣寿之节。
皇室宗籍上,宇文皓生辰另有他日,然而,这些年来,她已然过惯了这天,玩笑着说:“日子好记,又两节合一,省了笔宫廷开销,与民与己都好。”
宇文诺强求不得,说平北大战完胜告捷,皆出皇姐之功,不顾宇文皓的劝谏,兴师动众的为公主庆寿,歌舞杂耍,表演了整整一天,只为博得皇姐开心一笑,聊以解忧。
宫宴上,宇文诺毕竟少年,不胜酒力,醉倒一边。宇文皓借送诺儿回宫安寝之便,与韩王秘密出来,轻装简行,同至太庙。
正殿大门紧闭,暗卫把守,殿内只这叔侄俩,望着满墙宇文氏历代帝后御像商谈机密。
宇文皓立于父皇母后像下,“王叔可明白,我为何约你至此?”
韩王踱过来,略有思索,笑道:“孤该履行当年山庄之盟了。”
宇文皓见他诚信,亦坦陈言道:“我只担心诺儿……究竟从小坐在皇位,居高临下惯了。”
宇文照感慨皇室中人,能有几个如她善良,凡事替别人着想,“你大可放心,诺儿是聪明孩子。再说,他从小被这皇袍加身所,心里不见得那么留恋。”
宇文照又是疑惑,“你就这么……想做皇帝吗?”
月色透窗,朦胧照着宇文皓凄凉的笑。“世人皆说我心比天高,女子之躯,偏生英雄之志。殊不知,我的心,早随那夜的一场大火,爱妻坠崖时的一句嘱咐,化成了灰,融成了水……“
“凡儿要我活下去,我不敢去死,强挺着这具皮囊罢了。”宇文皓的泪总流不尽,潸潸落下。
宇文照轻声叹气,世间怎就有这般痴情女子,又遇上同样痴情的人,结下解不开,灭不了的情缘。“我懂你便是,别哭……自从见了你,一年多来,泪比笑多,总这样下去,不怕眼睛瞎了么?”
韩王疼爱的与侄女擦干泪。“孤终究不知,你要这皇权作何?想必你自有你的用处。但,你亦要守信。”
宇文皓起誓道,“王叔放心。我自然会遵守约定,竭尽所能,统一四国,平定天下乱世。待我做完要做的事,皇位是诺儿的,这北鍖一统的江山也是诺儿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据《四国史志之北鍖国》记载,北鍖绍帝十二年,初冬,皇帝诺禅位于长公主皓。公主自立为帝,史称大鍖明德女帝,改元凤祈天祥。
登基当日,女帝戴龙凤齐翔金冠,着玄色金龙袍,封禅祭祖。翌日,女帝下旨,废太子尊位改称皇储,立韩王之子宇文诺为储君,韩王照为圣尊亲王九千岁。
明德帝为彰显其功,追封了晋王宇文戟为敬宗武皇帝也便罢了,竟为又力排众议,违逆伦常礼制,追封南溟民间女子叶氏为懿德皇后,御像入太庙享万代香火供奉,立誓终身为皇后守节,不嫁不娶。女帝轶事,一时间流于北鍖街头巷尾,人人传颂,口口称奇。
宇文皓才一登基,便政务缠身。
乾元宫御书房内,皇储宇文诺领着枢密院众大臣静等女帝示下,却见她在手里玩着懿德皇后所绣的荷包出神。众臣皆知,这时候只能等,不是不敢叫,只是根本叫不醒。
兵部尚书程鸿朝御座后,尚宫女官明月使个眼色,明月一撇嘴,白了他一眼,这人天天忙成那样,瘦得一把骨头,偷懒走回神儿,你们也催,呵着气与他小声说:“催什么催!让阿皓歇会!”
宇文皓扑哧一笑,“月儿,朕都听见了。”
明月吐吐舌头,朝明俊做个鬼脸儿。
宇文皓收起笑意,道:“朕以为东楷大举兴兵南溟,于我朝是难逢的机会。南溟富但军弱,几员老将强撑着兵部,新秀中可成大气者寥寥无几。此番,东楷侵它,不过因为国中□□才定,又逢大灾,穷的很,占南溟几处城池,强迫成帝割些肉,放点血,花钱消灾。塘报说东楷大军已悉数抵达南溟边界,这不是昭示天下,它都城空虚无防么?”
程鸿出班附议,“陛下圣明。臣也是此意。”
他人不知,这义兄妹二人正担心着南溟扛不住,默契的想到围魏救赵一策,枢密院奏议时唱个双簧。
“既然兵部附议了,朕看众爱卿也就附议吧。”
姚显等想来也是,人家兵部都不怕打仗,咱们还怕什么,知道女帝的皇后是南溟人,对南溟自有些情分,遂不妨顺了圣意,附了议。
宇文皓严肃神色,下旨道:“皇储宇文诺监国,三日后,朕亲领西南三镇兵马,共计百万,兵部尚书程鸿为朕先锋,领兵二十万,直捣东楷帝都,力求一役灭亡东楷!”
枢密院大臣齐喊遵旨。
南溟都城,成帝坐于朝堂龙椅上,太子随侍,众臣陪同,焦急等着前线消息。
殿外急步声来,大太监手托塘报,小跑着,奉到御案前。
成帝连忙打开御览,顿时龙颜大悦,笑道:“真乃天助南溟也。霍帅禀报,北鍖女帝御驾亲征,一举攻破东楷都城,俘它慕容氏皇室一族。前线东楷大军溃散,我军趁胜追击,歼敌数万。”
群臣亦是大快,周尚书却眉头更紧,奏道:“陛下,臣认为此事十分蹊跷。纵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这北鍖吞并东楷后,势力更见强大,疆土扩至东海。北鍖向来欺我,如此形势下,不是更面临北鍖强敌?!”
太子段旻亦如是分析,又言:“父皇,儿臣听闻,这北鍖女帝不同凡响,对内奖励农桑,轻徭薄赋,自奉节俭,对外武力征伐,用兵诡变,从不手软,有平天下之大志,不能不防。”
成帝将塘报放于御案,沉重叹气,直觉岁数上来,春秋届临不惑,不由生出力不从心之感。抬手退了朝,摆驾延禧宫,携了太子,看望明后去了。
话说南溟皇后明熙,自那年家中遭受巨变,胞弟也失踪无迹,经年寻不得,病愁交困,长年卧床。成帝自嫡储之时便与她做了夫妻,感情深厚,每日朝罢,必带了太子来探病,相濡以沫之情可见一斑。
这日来时,恰御妹永宁公主亦来看望,亲自服侍皇嫂用药,见成帝来了,忙起身行礼问安。段旻亦问母后,皇姑安。
成帝招呼皇室一家,围着明熙凤塌落了座。
明熙瞧成帝多日来的愁颜有所开解,问道:“陛下,今日气色见好,想是前线告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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