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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女相gl 作者:欢喜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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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茂抬眼,平视垣祯,“平王新晋的人,纵使过了晏闻山的眼,于李林道眼里,终究迂腐一些。皇太女两度换人,指不定就是他后面多了嘴。如今撇去京府正刑司官,而以京府一七品文正来查,其后的门道,显然是不以本案为主,要掘背后之事了。”
  “这事儿,当初就不该动!”
  垣祯气道,“垣市三年掌事,前两年皆为初试,并不曾出面,你们非要以她第一桩事来做局,如今好了,倒是把自己做难了!”
  “风柳茶庄是皓皇的基业,一旦和垣市连成势,于广陌之地,才是后患。”
  姜涟道,“此举本是借河南道这几年河患之难,赖在流寇头上,岂料皇太女以此发难,反而牵扯到河南道安抚不周,克扣钱粮之事上。这一转圜,整个河南道都要查,目的所在,当然是直指这几年河南道河患,广陌商行仍能通行顺畅,无阻无碍之上。如此一来,以河南府兵护商行北上的事,定然再瞒不住!”
  “动什么都行,万不能动兵。”
  张茂冷嗤一笑,“广陌境内还好说,出了广陌以外,不禁晋朝对商行之举监察,便是流寇的主意,大多也打在广陌商行之上。不私募士族,偏要行险动用府兵,这一招,不知当初是谁出的主意,这下子倒好,省了一时之事,倒是拉开了祸患口子!”
  “还不是陌中郑家!”姜涟讲到此处,眉梢一横,道,“郑家是前夏最后一朝皇后的本家,郑家久居陌中,守着夏皇的血脉,一直以皇室正统血脉为由,并不归顺陌东微生家,要知道,微生才是夏朝本姓!与他郑家有何相干!”
  “此事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张茂拧眉。
  “不是我不说,是我家老爷子不让说。”姜涟冷哼,“广陌的老臣和这京里的,都是晏闻山一般的脾性,指望着小皇帝能翻身,却早忘了,后边儿还有个郑家女人掌权,何时轮到姓微生的说话了!”
  张茂叹气,“她在广陌势不能及陌东,便想着法儿借晋势削弱自家,真是妇人之见,妇人之见!”
  “若非妇人之见,你们夏家小皇帝保不住,微生家,也保不住。”
  晏子鱼听到此处,觉得自己再不出场,这帮人,只怕还要吵到日头下去了,人便从垣祯后面的屏风绕了出来。
  
 
  ☆、听帘(二)
 
  晏子鱼一出来,便紧紧盯着张茂。
  明明是个小人儿,颜上还是不合时宜的妆,偏就那一双眼,在自己眼前锋锐成了一把刀,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只是黏着你,怎么也甩不掉。
  张茂借喝茶,低下了头。
  “晏家子鱼见过平王,诸位大人。”晏子鱼行了礼,并不坐下,侧身缓走。
  张茂对晏闻山之死的断定落在晏子鱼耳中,在场之人俱都不敢出声,低眉敛眼,却舍不得不去打量这一名门之女。
  见她一袭玄衣轻步,人有颜妆,原本该笑话几句少年嬉做大人的巧弄,但听其方才之言,方知此女聪慧之名,一针见血。
  “子鱼过府,是前日平王殿下问了子鱼一桩事,子鱼今日来,心中已有答案,诸位大人都在场,不妨与子鱼断定断定。”
  晏子鱼微微侧首回视,见一干人面色凝沉,小心而待,自己一回视,有人捻袖,有人端茶,遮来挡去。她觉得,自己的几分震慑,多少有些效用,至少出来说话,有人会听。
  垣祯视来,晏子鱼笑迎,一点头,话继续说了下去。
  “此子商洵,商州府下一商户,二十有一,家中独子,去年秋试高中,其母不愿其涉及朝政,以死相逼,迫使归家。其心不平,年末复上风原,周转之来,于今年春武试得第十一名,与前十获职者,堪堪只差一名。他不是无才,且是文武双才,这样的人,最终落得以钱银五百求取举荐之名。诸位大人,且问,何以故?”
  “时耶命耶。”
  张茂敛底眼,一手撩着茶盏盖儿,漠然道,“势也。其母不愿其涉政,便是明白以商入政,他自身便是个无底洞,任人掏来掏去的无底洞。其心有志有才,当可用,不知晏君有何答案?”
  “不该是晏女么?”
  晏子鱼不咸不淡地说上,“本来当眼下之时,此举不该应下,但平王惜我晏府初立,缺银子是一,此举推给我,遮掩平王府口风是二。我原想劫贡之案一查,河南道定会空上许多,让此子耐心等等,届时补缺,正好合适。不过眼下看来,他恐怕要提前一行了。”
  张茂和姜涟齐齐望来,锋芒迸现,晏子鱼波澜不惊,淡道,“其实按照你们的说法,一要挡事,二要整合,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我。”
  “以我和长阙殿的关系,你们放心不下,由外人来,最合适不过。”
  晏子鱼指着自己的指尖滑下,无视两人眼底的惊怒交加,“商洵以商入朝,是个人都会想到广陌之势。但他商家居商州,生意以河南道,河北道为准,便是北上,也还未能入了明州,小生意而已,谁会在意他?元帝对他的背景,自然比你们更清楚。如果应下,必定明面摆出商洵商户出身,让人以为他是平王之人,以此来架空平王之势,平衡朝中三方,再合适不过。”
  “如此一来,岂非真就做空了我们的势?”张茂看着晏子鱼,肃容道,“元帝自来偏袒皇太女,以户部总司正来督主此事就明白了。”
  “总司正坐镇,正好证明此事不过是让皇太女与平王小试身手而已。”晏子鱼一笑,“这件事闹到最后,不会有谁太难堪,但事情若做得不漂亮,元帝面前,日后,谁也不好说话。”
  “劫贡之事,元帝清楚的很,容许查下去,不过是想让皇太女的第一桩处事不那么草草收尾而已。皇太女以三方调查此案,明面是公正,实际主要是以试探各方为主。商洵新晋,元帝架空三衡,天平偏向皇太女,事情快速了结,对谁都好。”
  “你的意思是?”
  张茂刚说,姜涟先抢了话,“她是想找个人出去挡了了事。商洵干净,让他查出来,自然不会让人怀疑是我们自己做了手脚。”
  “但动了兵,你以为容易糊弄?”张茂不屑,“晋以兵起,最忌惮的就是兵动,府兵为商行开路,你让元帝怎么去想这件事?”
  “是兵是匪,谁知道呢?”
  晏子鱼冷眼看了看张茂,“河南道河患严重,最初之时严惩过一批贪官污吏,但在此之前,已经有府兵落草为寇。为寇者,多少为了钱,这件事,就看你们怎么去招安这批匪患,把他们变成商行的府兵者。若是招安不了,那便杀之,死无对证,怎么都好说。因此,最好的法子,还是杀之。”
  晏子鱼说杀之时,在场诸人都惊怔地看着她,她却不以为意,淡然抿笑,“怎么?你们害得人还少么?难不成心软了?”
  她知道他们是在怕自己,越是轻描淡写的抹过去,越会让他们忌惮她。
  “府兵之事如此解决,不无不妥。”张茂冰冷道,“但此事细节还待商议,至于商洵,我还是觉得不妥。”
  “你不用觉得不妥,只消不是你和姜涟,在场的其他人,你随便指派一个,皇上都可以放出去。”
  晏子鱼走向张茂,“我是晏家女,规整广陌旧臣最合适。元帝不允许我和皇太女亲近,我只能依靠平王维持晏家,我不为他尽心竭力,又该为谁图谋?商洵出去,是明面之人,而我,才是真正要出去的那一个。”
  “你?”
  张茂见晏子鱼一步一步走来,最终在自己面前挽袖屈膝坐下,一张描妆的颜,在还未长开的颜上,素冷的像是一幅刚涂过墨的画。
  “张茂,你说我祖父该死,任我晏家该杀,欺我幼年不知事,晏女不当家,这些…我此刻都不会介意……”晏子鱼平静而视,眸底清冷,迎着张茂,一字一句道,“我留你,是要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规整旧夏,以其成势,诛杀…你。”
  张茂惊然,手中的茶盏摔了,禁不住的颤抖,让他无法从晏子鱼一双清冷的眸中抽回神来。
  那其中,没有恨,没有捉弄在心的玩味,空荡荡的,像是她在做天地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没有偏颇,没有失衡。
  自那眼中,一切像是流水过覆,去留…两无意……
  张茂喉头一哽,掀起案几抬腿就走,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跟着他,一阵踩履翻踏之声响起,好一会儿才清净了。
  场面安静下来,垣祯也不说话,眼前的晏子鱼,是他不熟悉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有一点他信了,信晏子鱼一定会帮他摆脱前夏的控制。
  “张茂躁了,耐心等着广陌那边的动静吧。”晏子鱼将张茂的案几翻回去放好,捡起并未摔碎的茶盏放回案几上,衣服下摆已经完全湿透了。
  “你当真要出去?”垣祯努力让自己平静,因为比起晏子鱼的处变不惊,他太过急躁了。
  “商洵此子可用,你记得让他承我的情。至于我,我方才也说了,旧夏之势,我得把它给捋起来,让陌东知道,你有我。”
  晏子鱼站起来,拎着衣服下摆,“郑家还有夏的小皇帝,可陌东的微生家就不那么名正言顺了。扶植你,原本是想控制你,但我祖父一事,让你看尽他们的心,心生摆脱之意。那我就要让他悔,悔不该当初出言劝你任杀晏家。此事传回去,张茂定然会被骂个狗血淋头,而你,会得到微生家的更多支持。”
  “你是说,他们还离不了我?”
  “比起郑家的小皇帝,你比他更值当一些。”晏子鱼淡道,不知名的看了一眼垣祯,“垣祯,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垣祯紧张道,他总觉得晏子鱼那一眼有太多的东西,他捉摸不透,无法确定。
  “我此出风原,会与郑家有系,届时,恐怕你要娶其之女了。”
  垣祯一愣,继而惨然,手中茶盏越捏越紧,反手掷在墙上,砸了一个粉碎。
  “晏子鱼,我垣祯对你有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你要我娶其她人,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垣祯怒极挥袖,“你!何其…残忍…...”
  “垣祯,要废微生家,非郑家不可,要废前夏小皇帝,非你子嗣不可,你懂么?”晏子鱼知道自己残忍,残忍的过分,可与她来讲,垣市才是最重要的,旁人,她,顾不了。
  垣祯颓然,跌坐座中,挨了好半响,摸索着站起来,嘶哑道,“去后院换件衣衫吧,你伤未好,夜中风凉,着了风寒不好。”
  
 
  ☆、隔帘形
 
  
  “垣祯,这是我晏子鱼最后一次迫你,但事实上算不得我来迫你,如今之势,及来日之势,这个孩子,你必须有。”
  晏子鱼望着垣祯的背影,心头并不好受,“此事,终将成为我心中枷锁。”
  “如何呢?难不成我还要感激你?感激你好歹心中有我?”
  垣祯失笑,背影坍塌,讽刺道,“晏子鱼,你当真是个自私至极的人。我错看你,我想,迟早有一日,垣市也会看明白你。”
  垣祯渐渐走远,而他的话,并非气话,确是事实,做完这一切的局,晏子鱼从未想过垣市会怎么看她。
  被垣祯当头一拎清,她心底轰然就塌了下去,然而,很快就聚拢成尖塔,容她立在顶尖风向,俯视着曾经的自己。
  市井一谈,晏子鱼很清楚自己的未来,她绝不会动摇。
  元帝,放任她去做,想来,也是这个缘故吧。
  晏子鱼心中空空,很想很想见见垣市,可当风口上,她见不了她。她提起衣襟,想立时回到晏府,至少,哪里还有一幅画,容得她去细描至心。
  刚踩上鞋,廊下走来一浅粉衣衫的女侍,模样精巧,推手一行礼,“晏君请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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