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灵河离君 作者:青烟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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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过了不久,秦业还是过世了。这老人家走的时候面色安详平和,是在睡梦中去的。
……
“风月宝鉴?这就是警幻炼制的宝物?”离忧将手上的镜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也没觉得有多大用处。
这镜子与自己先时得的油纸伞倒是有几分相像之处,都是亦正亦邪之物。
想起之前那道士故意让人不瞧正面,实则却正是为了让人瞧正面。那么,这正面有什么了?
他将镜子正面对着自己。
镜子中云雾翻腾了几下,随着云雾的散开,一名比仙子还胜三分的女子出现在了镜子里,对着镜子外的他搔首弄姿。
可是这样在凡人眼中的美色在离忧眼中却只是一架骷髅,怨气缠绕、绿光荧荧的骷髅。而这骷髅上,如今正覆着一个就快消失的魂魄。只是那魂魄还以为在与骷髅欢愉,残缺浅薄的面容上一片迷醉。
对于这样要色不要命的人,离忧没想过去救,何况那本就是快要消失的魂魄。他只是觉得这场景有些碍眼,于是弹指提前结束了那魂魄。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下竟然反而让它逃离了镜子,仅凭着一缕残缺的魂/魄轮回去了,历经十世轮回修养,那魂魄反倒完整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正面乃是色,他便不再管正面,而是翻看起了背面。
背面与正面的美色诱惑全然不同,一眼看去,便见一只夜叉张牙舞爪的仿佛要迎面扑来,能将人吓得丢了魂魄。
原来如此。离忧了悟。
这镜子对修行之人倒也罢了,但对于凡人,就算听话先看了镜子的背面,也定会被吓得不轻,最后反倒去看正面是必然的事。但是如果一开始就不听道士的话看了正面,自然会被里面的骷髅所幻化的美色迷住。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吸尽精气而亡。
最后,离忧抹了镜子上先前被留下的印记,将它暂时收到了自己的莲子里。
他准备出去,去会会那个道士。如今,这里接二连三的出事,一件接一件的事与太虚脱不了关系。就算青莲不说,离忧也知道这些事怕是少不了警幻的参与。警幻身为这里的主人,因为怕被幻境同化,却恰恰不敢进来。那么,她要做事,需要的便是耳目。而他想要在警幻的地界做自己的事,又暂时不和她翻脸,最好的办法就是掩了她的耳目。
……
“你我同为修行中人,小友为何要阻我去路?”
今日道士本是打算前去秦府取回风月宝鉴的。他想的很好,就算事情出现了偏差,但是只要这秦钟最终因风流死去结果也不差。毕竟,警幻仙姑要的就是让这一干下界的冤孽含恨而终。
可是,道士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去秦府的路人被人截住!
拦路的人轻飘飘地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听说你那里有面很奇特的镜子,名叫‘风月宝鉴’,据说是仙家至宝,想借来瞧瞧。”
听闻这话的道士先是一惊,随即却放松了。原来是在打风月宝鉴的主意。只是这样的宝贝自己都还没捂热,又怎么可能给这个才见面的人。他因此自认为很风度地回道:“这风月宝鉴能得小友看上眼是是它的荣幸,贫道也很乐意与小友瞧上一瞧。”他语气变得低落,做出很抱歉的样子,
“只可惜如今这镜子被送回了警幻仙姑处,贫道也无法啊!”
“是吗……可惜了这样的宝物我竟无缘一见。”离忧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随后又勉强地笑了,“不过,我这里也有一面镜子,我也叫它风月宝鉴。你可有兴趣观上一观?”
道士还在惊讶,离忧却已经拿出了那面风月宝鉴。经过他重炼的风月宝鉴此时悬于空中,正面里一派阳光朗朗,照耀万物,驱散着一切邪祟阴暗。
“它是——”
这明明就是自己先前的镜子。可是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而且还在这个人手里?
可是,道士也那么时间去疑惑,惊讶。因为随着风月宝鉴的升空,他才惊觉——自己被禁锢了!
他瞪大了眼看着年轻的修行者,却见他对自己轻轻一笑,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你持镜许久,或许还不知道呆在里边是何滋味。我今日便送你进去体验一番吧!你就不必谢我啦!”
☆、封妃之一二事起
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谁也没想到,鸣朝就这么轻易的就易主了。
老皇帝直接下了一道禅位的旨意,就让原本在竞争中很不被看好的四皇子御靖登上了宝座,也打乱了其他人步步为营的计划。
不论前朝如何,身处后宫的元春此时却小心翼翼,不敢出半步差错。
随着御靖的登基,旧邸众人的分位自然也水涨船高,而这其中,又属元春最令人眼红。谁也没能想到,一直默默无闻的她会连升数级,直接坐上了贤德妃的位子。
元春知道众人的不满,也知道御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他甚至几乎都没有踏入过自己这里。如果不是祖母出的主意,自己现在怕还什么也不是。可是……那又怎样,比起做一个生死掌控在别人手里的侍妾或是宫女,她更喜欢做个可以掌控别人生死的贤德妃。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也为了能够让那些不识趣的女人不敢轻易小瞧自己,她前来拜见了如今门庭冷落的太后。
出了太后的宫殿,元春在白玉的栏杆前站了很久,直到抱琴的声音响起,“娘娘,你看那边的花开的多好,可要折些回去?”
她顺着抱琴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丛芙蓉果然开的正灿烂。心中的阴郁不快顿时散了几分,她想,不管怎样,至少还有抱琴陪着,至少今日之后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和太后的关系很好,这就够了。就算当今皇帝不是太后所出,那又怎样?太后依然是太后。何况太后唯一的儿子先太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好,你去吧。”
她让抱琴去折花,自己带着人缓缓回去了。
可是,她不知道,抱琴除了折花,还做了多余的事。她转到角落里对远去的元春不屑一笑,“若不是你于我还有些用处,你以为你还能活的这么滋润吗?”毫无征兆的她的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在了原地,再出现时,人已经到了皇帝起居的寝殿外。
看着龙气旺盛的寝殿上空,她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随着她指尖的动作,一根非金非玉的琴弦出现在了她的手里。她手一指,那琴弦便如游鱼一般刺入了上空,开始吸收着上空的龙气。
“作为皇帝的师傅,如果皇帝衰微,你会不会出手了?”她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声音里都透着兴奋与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偏执,“君上,他是世间最尊崇的神,本就该站在云巅接受景仰,而不该有牵挂之人。所以,你还是消失的好——”
……
封妃的旨意很快便下到了荣国府。
贾母捧着圣旨,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前番做的很对的想法。看,不管是哪位皇子上位,贾家都将在自己的带领下越来越好。自己在荣国府的地位也只会越来越稳固。
不过,这些人中如今最高兴的却是王熙凤。因为她才刚插手了一件案子,虽然那个金哥自缢而死,那守备的儿子闻讯也投了河,两家皆是人财两空,可是她却白得了三千两银子。这事要说之前做起来她还有那么一点顾虑,那么现在就是一点顾虑也没有了。自家出了娘娘,谁还敢没眼色敢来乱找麻烦了?
王熙凤正意气风发的时候,又一个好消息传来,贾琏回来了。虽然没带回林黛玉,可是贾琏还是回来了不是?如今自家可是出了娘娘的,一个四品官的女儿又算什么?
她连忙叫人摆上饭,一面给贾琏盛饭,一面打趣他说道:“国舅老爷大喜,小的听闻今日大驾归来,特备薄酒一桌,不知可还满意?”
贾琏也嘻嘻哈哈地笑道:“琏二奶奶如此盛情,贾琏自然是满意的。”可是贾琏心里此时在想什么,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吃了饭,沐过浴,趁着有人前来想王熙凤回事,贾琏走了出去。他看了自己如今住的地方一眼,在王熙凤看不到的地方,脸上的笑意唰的就没了。什么娘娘,什么贤德妃!她要真贤德,怎么还让我这个堂兄弟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怎么还让父亲住在马棚边上!
想起贾赦,他决定去自己父亲那里一趟。
而贾琏也没想到,自己这里前脚刚离开,贾政的人后脚便到了,说是叫贾琏过去。只是,来传话的人没想到此时居然会没见到贾琏就是了,更不会想到贾琏居然回去贾赦那里。
成日里无所事事,唯有养花养鸟,外加好色之名声名在外的贾赦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在他刚回来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在贾政和王氏那里各种讨好吗?
他已经不指望自己这个不孝子了,他还来做什么!难不曾是向自己要钱的!做儿子的不养老子也就算了,还想要老子的钱!天下有这个理吗!
想到这里,一向舍得花钱的贾赦不淡定了,他张口就骂,“你个不孝子,找你老子做什么?告诉你,不要想打打老子钱的主意!”
本来打定主意和自己父亲好好沟通一番的贾琏被贾赦给骂傻了。父亲这是怎么了?自己没干什么对不住对不住他的事吧?他怎么一副要和自己拼命的样子?
“……父亲,儿子只是想和你讨论讨论贤德妃的事,啊!”于是贾脸还没说完的话顿时变成了一阵嚎叫。因为正看着二房志气高昂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顺眼的贾赦居然听到自己儿子说什么贤德妃!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于是,气不过的贾赦拿着自己手里据说是某某朝古董的棒子啪啪啪地便敲在了贾琏的头上。于是,荣国府的大老爷的院子里出现了很稀奇的一幕,大老爷拿着自己平时都不舍得磕一下的棒子追着琏二爷满院子跑,贾琏那惊天动地的声音吓坏了一干下人。大老爷原来除了养鸟好色,打起人来也这么凶残!还让人怎么活啊!这下更要被二房的人嘲笑了。
可是打归打,打完了贾赦还是决定好好和儿子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虽然自己没什么理想,可是自己儿子不能没有!以往是没机会,如今有机会自己决不能放过!
于是,贾琏只能忍着流泪的冲动规规矩矩地立在贾赦面前,听他对自己说,“儿子啊,二房那一帮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不?他们只是想让你做个跑腿的,而不是看重你,知道不啊?就算出了个娘娘,那也只是二房的,不管我们大房的事,知道吗?就算这些你都不在意,可是你知不知道出了个娘娘,这爵位很有可能就不是你的啦——”
最后这句话,成功触动了贾琏的神经,也让他对自己父亲的评价上去了一层。原来自己父亲看的比谁都明白啊!
“父亲,儿子今日前来正是想和你说说我们大房以后怎么办的事。”贾哽咽地说着,觉得自己无比委屈,他本来就是来和贾赦说正事的。谁知道贾赦见了他不仅骂了自己一通,还打了自己一顿啊!
“二房……嗯?”还待继续的贾赦被他这话说的一愣。哟,感情儿子不是来要钱的,而是脑袋突然灵光了,来找自己商量事的?
既然是这样,贾赦很大度地决定就不计较这个不孝子讨好二房的事了。不过他还是不忘加了一句,“你也别太由着你媳妇,让她不要蠢的什么事都掺和,明白吗?”
对贾赦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贾琏不是很明白。可是想着自己父亲总是为自己好的,他决定回去好好查查这事。
“儿子明白了。那么父亲,儿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老子?”贾赦看着白长了个脑袋的贾琏,又有了想揍人的冲动。“你这脑袋是白长了吗?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的!”
贾琏被自家发飙的老爹吼得脸色发白,谁来告诉他,自己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了!
动了动手里的棒子,贾赦突然才想起,这可是他的宝贝棒子啊!很值钱的啊!自己居然拿这个来揍儿子!啊——好肉疼!
心疼的舍不得动棒子的贾赦只好将怒气再次转移到贾琏身上,“你都来去扬州几回了,也见过你林姑父了!凭着你几次护送外甥女的交情,你去向林海示好,他会不接受吗?接受了,他会不帮你吗?整日里只知道讨好那个一辈子在员外郎位置上没挪窝的贾政能有什么用!放着林海一个堂堂四品大员,在扬州混的风生水起的姑父却一点都不知道亲近!你就是个猪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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