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套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谢少爷进来,浑身散发着臭烘烘的酒气,无论多少香水都稀释不了那股浊臭。只见他一步一步狞笑着走过来,嘴里说着:“宁宁,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终究还是落在我手里啦…”
薛宁翘起二郎腿,晃一晃,瑞士军刀在手上转一转,再转一转,那反射的寒光落在谢勋眼里,咔哒一声,让他僵住了脚步。
“来呀~再往前一步,老子好阉了你。”站起来,走到离他不远处,“谢勋,你知道我们薛家人,一向是言出必行,你大可以试试我的诚意。”
“你外面那些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小九,我通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协助你在人前演一演模范夫妻,改善你声名狼藉的形象。”语气平淡,“只有一点要求,私下里,非演出时间,不要靠近我恶心我。你自己也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这场政治婚姻,不过是两家为了共同利益,进行的一次妥协。等股市稳定下来,老子就放你自由,你也别烦老子。到时候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欠谁。明白?”
谢勋看了一眼她手里明晃晃的刀子,菊花一紧,把那想要借酒装疯占三分便宜的鸡贼心肠好好收起,吞了吞唾沫:“明白。”
“很好。”薛宁走了出去。
派出的手下,回来报说,姜小姐刚下飞机没多久,行李就被抢了,我们的人正要出手,却被一个少女给救回来了,已经有惊无险,现在人在酒店住下了。
薛宁于是按兵不动,因为她觉得,妍妍散散心,应该还是会回来。毕竟硅谷那边提供的环境,对姜妍这样有心干一番事业的女人,是具有致命吸引的。
可是,再过了半月,探子回报:“报告大小姐,姜小姐在H市一所高中当了英语老师。”
情况失控。
也许以对方所受的伤来说,再也不想见到自己这么个没皮没脸的人了,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毕竟姜妍那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多年了。
只是不明白,以她的条件,去做大学讲师完全没问题,怎么带高中生?难道是怀念和自己的那段高中时光?
这么一想,心中一暖。
心急如焚煎熬了半月,探子又回来了,目无表情说了句:“姜小姐出了车祸,腿断了一条,脸可能毁了。”
当天哭得稀里哗啦,暴跳如雷,砸了老头子两间办公室,立时订了回国的机票,隔天就到了她身边。只是,近乡情怯,越到了她那病房外面,越觉得没脸见她。只能徘徊再徘徊,几次被医院的保安当成可疑人物架了出去。
终于有天喝多了酒,迷迷糊糊走了进去,想要和她和好,却被姜妍回国找的小三打了出来。
那小子武力值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有神助,打起人来,处处切中要害,不会断筋伤骨,只会叫你痛得恨不能从没来过这个世界。
被她教训了一顿,突然悟了。自己再不能那样浑浑噩噩下去了。以妍妍的情况,最想得到的,应该是来自她母亲的谅解。如果自己能够把丈母娘给攻略了,其他一切问题可以迎刃而解。
找了个军师,问有什么办法可以逆袭姜老太太。
军师不答,反过来问薛宁:“姜老太生活里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人,什么事?薛大小姐,想必您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薛宁摸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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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教授最近经历了不少怪事。
她从不迷信的一个人,最近简直恨不得请个巫婆来家里跳跳大神。
小孙女肯定是受到了什么不好的咒诅。或许就是那天,邓灵珊带着那个小瘟神来了以后,招了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在家里。
先是,小孙女唯一不过敏的那个牌子的纸尿裤,脱销。
曹教授把小孙女放在婴儿车里,推着走遍了整个市区,累得一把老骨头几乎散架,拜访了全市所有的婴儿用品店,所有的老板都说,不好意思太太,这个东西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就卖完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曹教授也是与时俱进的时髦老太太,当机立断,决定冒险上网看看。很奇怪,也是脱销。
曹教授想哭,打电话给远在青海和西藏一带的儿子儿媳妇,又总是接不通。
难道就让孩子裸奔?曹教授好伤心。想自己一个桃李满天下的老教授,带大了那么多别人家的孩子,轮到自己这一个最小的宝贝孙女,却连条纸尿裤都穿不上?这难道就是自己克勤克俭几十年,得到的报答?
没想到,那天下午,一个俊俏的小伙子扛了一箱子纸尿裤上门,笑着说:“这是孩子姑姑送她的。”
曹教授先还楞了一下,是哪个姑姑。一想明白,气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立时三刻扔出门外。纸尿裤们顿时哭晕在楼梯口。
只不过到了半夜,孩子嫩嫩的皮肤,因为布料的刺激,红屁屁又犯了,哭闹不止,曹教授自己看得心疼不说,还有邻居到门外来警告,孩子再哭就报警。
曹教授一声长叹,黯然销魂开了门,把一箱纸尿裤搬回来,拆开来,打开一件,给宝贝孙女儿换上。
没过几天,孩子的奶粉又没了。
于是又上演了一遍全城大搜捕的行动。所有的代购商都说断货。上v信一问,更加离谱,说这个牌子的奶粉在新西兰已经停产……
曹教授双手捧着脸坐在家里,听孩子饿得哇哇直叫,起身给她磨米糊糊,做好以后,拿小勺子喂到孩子嘴边。奈何孩子从出生起就在吃那个品牌的罐装奶粉,已然是养刁了的味蕾。一口米糊吃到嘴里,马上发觉货不对版,哇啦哇啦全部吐了出来,继续扯开小嗓子嚎。
曹教授哭了:“冤孽啊。”
这次,来的是个小姑娘,提了七八罐小孙女吃惯了的那种奶粉,市价是不菲的,恐怕得大几千块。台词还是原样:“这是孩子姑姑送她的。”
曹教授又不傻。立刻抓住那小姑娘的手,叫道:“别卖关子了,叫你们的幕后黑手出来见我。有什么痛痛快快地当面说。”
薛宁也没磨蹭。当天就提着几盒子给老年人的补品,上姜家见丈母娘去了。
曹教授见了她就眼睛冒火,隔着防盗门和她说话:“我就知道是你这下流货色!竟拿别人一岁的毛毛孩子开玩笑,居心是怎样的歹毒?你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得好死!”
薛宁无辜极了:“妈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曹教授气得把门拉开:“我呸!谁是你妈?你敢说,最近这些事不是你搞出来的?害得我一个小孙女儿,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可怜见的,害了我一个女儿还不够,还要再祸害下一辈?我们姜家前世欠了你的?还是我曹函蕊上辈子杀了你全家,你这世要这么来折磨我?”
薛宁笑嘻嘻的,挤了进去,大喇喇坐下,还抬手逗了逗小萝莉,小萝莉哦哦嗷嗷地和她说话。
曹教授拿着个扫帚就要来将她扫地出门。
“妈妈,我今天不是来给您添堵的。”顿一顿,“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曹教授恨声道:“我和你这种下流胚子无话可说。”
“妈妈,你那么急着下结论做什么?这次这些事,确实是我搞的,也害这小朋友吃了点苦头。”薛宁把孩子抱过来,用奶瓶给她喂奶,孩子乖乖的,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你知道,我一生一无是处,只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老子家里有钱,很多很多钱。”
曹教授噎了一下:“你就是世界首富,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薛宁抬起头笑一笑:“和你没关系,和我怀里这孩子有关系。”顿一顿,不容她辩解,“以贵府的条件,要想给她很好的照顾,恕我直言,基本不可能。”再顿一顿,“但是如果,你把她交给我和姜妍来培养,当然咯——我们不会亲自培养,免得传染给她什么不好的毛病——但我们可以送她上世界第一流的学校,学世界第一流的技能,不要说让她赢在起跑线了,我可以,让她直接活在赛道的终点。”
曹教授目光阴晴不定,过了会儿,冷笑道:“人各有命,你不必拿这些小恩小惠来利诱。”
薛宁胸有成竹:“我自是知道,您是这世界上第一最最有骨气的人。姜妍和我提过,她父亲去得早,你们大学的校长追了你不少年,你都没有答应。就是因为,不想被人戳脊梁骨,怕人说你,这个教授的职位,来历不明。可是你想,您年纪已经这么大了,等你百年之后伸腿去了,或者哪天不小心高个血压中个风,这孩子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么?姜妍自小,读书就强过她哥哥十倍,所以长大了,出息也是其兄长的十倍。您愿意把您这孙女儿,交给谁照顾?”顿一顿,“你也知道,我和姜妍,一早就打算不要自己的孩子。”
曹教授哑了半天,最后叹气:“你有什么条件?”
薛宁淡淡一笑:“让我老婆回家。不要给她脸色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被主线剧情虐哭,所以写个番外调剂一下,小天使勿怪_(:з」∠)_
第25章 姐姐是双性恋?
薛菲托腮蹲在床前,静静看着姐姐的睡颜,心生愉悦。说起来,从第一次对姐姐怦然心动,到想要偷偷亲她,都是对她的睡颜着了魔。不是说醒着的姐姐不好看,而是醒着的时候,她总是一副略显冷淡的样子,和任何人都保持点距离似的,让人不敢太过放肆(虽然说也放肆好多回了)。而睡着了,眼睛闭上,睫毛垂下来,嘴唇有时候还会无意识地吮一下,就像小孩子一样,太让人心疼了。
“早春百花争妍,不如吾妻甚美。”她念了句,不知从哪里看到的俳句。
恰好这时,灵珊就皱皱眉,把眼睛缓缓睁开了,淡淡问她:“你说什么?”
看着她那清淡样儿,薛菲开始怀念昨天晚上热情呆萌的小姐姐,不过醉酒的状态可遇而不可求,总不能为了自己开心,给她灌酒吧。
但,事后调戏,这个她还是拿手的。
轻微咳嗽一声,低下头郑重看着灵珊:“姐姐,你已经完蛋了。”
灵珊征了征:“什么?”显然不相信,薛菲会诅咒她。
“你啊,已经彻底爱上我了。”薛菲笑得不怀好意,“昨晚啊,不知道是谁哦,对着我又是扑又是啃,又是亲又是抱的。完了还一直叫我好老公好老公,说着最爱我最喜欢我了什么的。”
灵珊爬起来,宿醉留下了轻微的后遗症,扶着额头有点犯晕,薛菲不失时机把一杯温水递上去,喂她喝了两口。灵珊些微呛了呛,抬手擦擦嘴角才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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