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姐姐惹的祸+番外 作者:炒饭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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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珊担心起来,搂住薛菲的腰,摇一摇,柔声道:“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别吓我。”
薛菲说话了,叫了一声:“爸。”
灵珊:……??
作者有话要说:
tada~
第27章 我要你
灵珊推推薛菲:“魔怔了?你喊一条小狗狗作爸爸?”早就听说了,薛菲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出了矿难去世了的。
薛菲摇了摇头,看灵珊一眼,指指不远处那个拉着正太的中年人:“那个人,是我爸爸。他没死。他诈尸了。”
灵珊意识到不对劲,认真问:“你没有看错?”
薛菲也如方才她肯定狗就是自家的一般,斩钉截铁点头:“错不了。”
而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开始移动,手里拉着小孩,小孩手里抱着狗。这边的二人齐刷刷跑过去,边跑边喊:“慢着!等一下!”
那男的只是不停。
薛菲要飙泪了,带着哭腔喊道:“爸爸,等我一下,我是薛菲啊!”
那男的终究是不停,朝街边停着的一辆红色保时捷疾走。保时捷的驾驶座上坐着个风衣女郎。
女郎对男人道:“老公,爸爸说了,今晚的宴会不可以迟到的。”
薛菲一愣,心在滴血,眼见那男的就要爬上副驾驶溜之大吉,气急之下大吼一声:“喂!薛有德!”
倒是女郎愣了一愣:“这位小妹妹?你……?”
“夫人,就是路边不知检点的小太妹。”薛有德倒是面不改色。薛菲非常痛恨这一点,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临危不乱的天分,有一半来自此人的遗传。
“哦……”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灵珊,摇了摇头,“不,这不像两个小太妹,像两个乖学生,小妹妹,你找我先生有什么事?”
薛菲眼泪流下来,趴在她车门上,“大姐,这男的是我爸,他不认我,你知道为什么吗?”顿一顿,“想必是看上你的权势地位,嫌弃我和我妈是累赘!这样薄情寡义不知廉耻的男人,你能要吗?”
女郎愣一愣,回头狐疑地看着薛有德。被盯着的人虽然抬手擦了擦汗,依然是镇定不已:“夫人,别被居心不良的人在我们之间留下嫌隙。我当真不认识这两人,而且,我是八五年的,你也知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个女儿?”
女郎又是一愣,看了看薛菲涕泪俱下的脸,又看看薛有德一脸的真诚,显然不知道该信谁的好。
薛有德怀里的小孩怯怯喊了声:“妈妈。”等他妈的视线落到他身上,说道:“再不走要迟到了。有什么问题回来再说好吗?我还要给欣怡姐姐看我的小狗呢,去晚了,她就不理我了。妈妈,快发车吧,爸爸不认识这个人。”
女郎看看前方,再看看正太,眼神暗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好。”转头和薛菲说了声:“对不住。”脚下一踩油门,轰地一声,绝尘而去了。
“薛菲……”灵珊摸摸蹲在地上哭得直不起腰的那傻子的头,自己眼睛里也禁不住开始堕下泪来,“乖,到姐姐怀里来。”
薛菲闻言,把脸埋进姐姐腰间,要大哭三百回合的样子。可是才哭了没一会儿,一阵冷风透脑门儿吹过,她清醒了。
脑海里顿时出现三个大大的疑问句。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这回这三个命题一点也不哲学。答案非常浅显易见。我是薛菲。身在T市。是陪姐姐来比赛的。
所以现在要拖着她令她在这儿吹上半天过堂风么?
“……”灵珊一直用手在抚摸她的头发,突然觉得她僵住不动,愣了愣,只见她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来,笑得像是乌云密布那天破晓时分的日光,“姐姐,咱们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说着站起来,拉起箱子,拉着姐姐,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街边打车。这回倒是快,三秒来辆空车。行李放后备箱,薛菲先自己坐进去,扫了扫座位上的灰,才张开一条手臂对姐姐说:“上来,宝宝。”
灵珊无言,照做。
到了酒店,薛菲又让她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去前台那里办理入住手续。灵珊冷眼看着,她似乎真的已经没事了。又是以往那个鞍前马后,“为老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小呆子了。可心里的担心和忧虑反而更甚。她也知道,薛菲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装出一副逞强的样子。可她宁愿她发发脾气,哭哭鼻子,小打小闹地发作几场。这样不会存在心里憋出病来。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薛菲的爸爸不是去世,而是,只是不要她和王可阿姨了。灵珊叹口气,把脸埋进双手,征一怔,随即意识到这是薛菲喜欢做的动作。
还有傍晚在车站那句“激动你妹”。
这样一个人,与她在一起,也不是多长的时间,就从语言风格,到动作行为,全部染上了她的色彩。
往后再处长了,你感染我,我感染你,只怕要变成双胞胎了。
薛菲过来看见姐姐在发呆,刚受过暴击的心,实在难过,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来,戏道:“啧,我才离开一下下,姐姐就想我想得走神了么?”
灵珊抬起头,露出一个绵软的笑容来:“是啊。”
薛菲呆掉。姐姐,越来越会撩了。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手拉手进了房间,薛菲从包里拿出一袋牛奶来,想了一想,还是用电热水壶烧了一壶水,把牛奶带包装扔进去,暖一暖,过了一分钟拿出来,烫得直吐舌头。
“姐姐,先喝点这个。”确定不再那么烫手以后递上去,“我点了餐,等会儿再吃点东西,你洗完澡就睡觉。”
灵珊突然明白,对她最大的支持就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照顾,然后表现得被照顾得很好,很开心。
于是接过来,插上吸管,自己先喝了一口,递过去,“你也喝。”
薛菲摇头:“我不渴。”
把腰软软地靠上去,嘟着嘴撒娇:“你不喝那我也不喝了。”
薛菲被勾得脸上一红,低头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咳嗽道:“好了。”
灵珊于是撤下来,面带微笑咬着吸管慢慢喝。
这里薛菲就去换床单,枕套。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各种刷,说是全世界的酒店和旅馆,心照不宣的内|幕就是,那声称每天必换的床上用品,其实并不会换。很多时候,大家只是睡在别人睡过的垃圾场上面,还自以为干净得不得了。
薛菲本身没什么。但是考虑到灵珊这种洁癖人士,觉得还是有必要带上自家的用具,比较安心。
才把这一床都换清楚,微微冒汗,那里门铃响了,薛菲去打开门,但是留着防盗链。是方才在前台顺道点的外卖,薛菲签收过后,提着几个小盒子进来。
只见灵珊已经把外衣脱了,爬到床上去了,看形容是刚刚洗过手脸,睫毛处亮晶晶地挂着几颗小水珠。她抬起手掩住小嘴,打了个哈欠,“热牛奶太有效了。好困啊。可不可以先睡一觉?”
薛菲扶着额头:“你都爬上去了,还问我可不可以?而且向来只有你批准我,你做什么还需要我批准吗,亲爱的老婆大人?”
灵珊笑了一下:“嗯,有道理。那本宫就先睡啦。”说着躺下。
薛菲去洗了个澡。
站在花洒下边的时候,刚刚一直在强忍的泪流就控制不住了。哗啦啦和着热水流下来。
洗到一半,哭得蹲在地板上。
一直以来坚持的信仰坍塌也不过如此。薛菲一直以为,自己以前生活中的诸多不幸,是因为父亲缺席。要不是深爱自己的那个父上不幸去世,薛菲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小姑娘。
Truth or happiness,never both.
大概人活着就是为了被生活不停打脸?
那个所谓“很爱我”的父亲,原来在金钱和权势面前,连认都不认我。
薛菲被自己以往的天真逗笑了。
蹲在那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自己也觉得像个神经病。既怕花洒水开得太小,被灵珊听见自己哭。又怕花洒水声太大,吵到她睡觉。
灵珊听得她出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要在里边哭多久。幸好,也只有半个小时而已。
稍后她也上了床来,带上来一阵温润的水汽。光秃秃的胳膊碰过来一下,灵珊于是知道,她是穿着她的经典款黑色小背心。这个呆子,估计连自己的睡衣也忘了带。默默期待她像往常一样,亲昵地靠过来,抱着自己睡。
可是,等了良久,也还是不见动静。
灵珊担心她,只有自己过去探探究竟。翻个身过去,摸到她的脸,吃了一惊,再摸到她的眼睛,已经又热又潮,肿成个王母娘娘的大蟠桃了。
“小呆子。”她突然觉得左心口抽了一下,情难自禁俯下身,在她肿起来的眼睛上,亲了亲。
“唔。姐姐。”薛菲捂着自己的脸,不给她看,顿了一顿,“姐姐,今天这件事,我们不要告诉我妈,好不好?”
灵珊懂她的意思,只有她一个人伤心也已经太多,再拉上王阿姨,太不合算。因此郑重点了点头:“我知道。”
薛菲呜了一声。把脑袋缩进被子里边。
灵珊不让她逃避,干脆把床头灯打开,把被子掀开一小节,露出那鸵鸟的真面目来。
薛菲用手捂着眼睛,笑道:“姐姐,要不要先吃点饭?”
灵珊恐怕一辈子也没有第二回说话如此露骨大胆。
她说:“不要饭。”低头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我要你。”
薛菲呆了一下,把手移开,用两个肿肿的眼睛盯着姐姐的脸,仿佛难以置信:“姐姐,你说什么?”
灵珊不以语言答她,而是采取连点成线的战略部署计划,在薛菲那被泪水泡得微微发红的脸上,用嘴唇不停地游离。亲到眼睛那里的时候,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会儿那颗眼泪痣:“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才老哭的…回头把它去掉。”说完,又在那里补上一个浅吻。
薛菲满意地嗯了一声。大睁着眼睛愣怔怔地任姐姐施为,感到她的吻已经由脸过渡到了脖子和锁骨。脑子里乱哄哄的,但兵荒马乱的意识里,还是知道,姐姐于此道上,甚是生疏,目前在做的,不过是凭着一腔爱意,还有依照素日自己对她所作所为,依葫芦画瓢而已。
心里的疼惜和不忍越来越浓烈,忍不住抬手扶着她的肩膀,问她:“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明天你明明还要比…”
灵珊抬手掩住她的嘴,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论谁不要你,你都还有我。我、我总是要你的。”
薛菲脑子里轰地一声,燃成一片瓦砾场,什么顾影自怜自怨自艾统统去见了它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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