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姐姐惹的祸+番外 作者:炒饭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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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灵珊不一样。
邓叔叔和薛菲说,灵珊小时候远没有如今这么懂事和体贴,相反,她是非常执拗和剑走偏锋的那类怪小孩。
比如爸爸妈妈把她交给保姆阿姨照顾,每天也有做荤素搭配的营养饭菜,也会给她念故事哄她入睡。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是丁点大的心肠柔软的小孩子。她为了见爸妈的面,宁愿绝食,或是偷偷倒掉,直到饿得昏倒进医院,好让爸妈来看她哄她。
彼时邓氏夫妇已然势同水火,两个人对小女儿的感情也没能战胜彼此背道而驰的心意,因此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尽管心疼灵珊,也无法次次都委曲求全装作美满家庭来满足她的愿望。更何况,只要见面,就发展到吵架收场,反而会加重她的病情…
初中得过一次大的胃病,中西结合调理了许久才好转。
从那以后明事理一些,懂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再拿健康开玩笑了。
可,所谓万丈高楼凭地起,基础不牢靠,上层建筑再用心铸就,也与豆腐渣工程无异了。
因此她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
邓叔叔那天把钥匙交到她手里时,叮嘱薛菲道:“你要监督你姐姐好好吃饭,学习之余多照顾她。叔叔拜托你了。”
——明明深知是这样的情况,还带着她去吃冰吃辣,在她们同住的第一个夜晚,她竟让她进了医院。
薛菲问自己,究竟是少根筋呢,还是少根筋啊?
从浴室的地板上抱起灵珊,哭着回了她房间,用毛巾给她擦了身子,又套上一件大袍子,把她整个裹住,又盖上被子,用热水袋装了热水放在她腰腹部。回头才一边用手机拨120。手抖,首先拨通了110,挂掉又拨成了127,第三回才打对。
X区中心医院急诊科见她语无伦次,说马上派救护车前来。
在等待的五分钟里,用毛巾把她的头发擦到半干,再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了。隐约听见她在说什么。俯下身凑近了才听清楚:“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薛菲忍不住又泪点崩塌,“灵珊不怕,我在。”
她等不了了。
给灵珊做好防护措施,背着她下楼打的。
事不如意常八|九。
平时车水马龙的街道,为防在学校密集的此区域发生恶性|交通事故,常常需要交通警察维|稳。可今夜,她但求一辆出租,哪怕是黑车都好…可就是他爹的连个鸟蛋都没有。
——对了,XX打车,XX打车!
虽然近来某APP恶评如潮,事故频发,她也顾不得了。结果,刚掏出手机,路边却停稳一辆黄色的小跑车。还是辆骚包的小敞篷。驾驶座上妆容精致的明艳女郎摘下防护墨镜,端的是红唇烈焰,几可燎原。
女郎抬手靠在车门上,妩媚一笑:“小薛菲,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诱|拐未成年少女呢?”
薛菲结结巴巴的:“姜、姜老师…”大半夜开车戴个墨镜,和黑社会大姐大一样,刚还真没认出来。
——姜还是老的辣,所以是姜老师。
这是高一第一堂英文课,薛菲他们班海归英文老师做的自我介绍。
她确实很辣,很hot,如此深夜时分,穿着一身热带风情的吊带和热裤,独自驾车在街上兜风。
“你背着哪位?她怎么了?”姜老师探探身子,脸露担忧。
薛菲精神一振:“老师,请您送我们去医院,可以吗?”
姜老师打个响指:“上车!”
薛菲半抱半扶着灵珊,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歇着。姜老师体贴地把车顶棚关上,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一番,微笑道:“小薛菲,这妹子不错,哪儿捡的?”
老师的车顺利往医院进发,薛菲好歹松了一口气,此刻分出几分力气来解释:“老师,你刚还说什么诱|拐未成年少女,拜托,我自己也是未成年少女好吗,这妹子也不是捡来的,是我姐。”
“喔。”姜老师干巴巴应了一声,咯咯咯咯笑了一阵,“我最喜欢看小薛菲炸毛的样子。”
薛菲满脸黑线:“所以英语课才老整我是吗?”
姜老师换了话题,“你姐姐怎么了?她好像是三年级一个蛮不错的学生诶。”
“是的,我姐叫邓灵珊。”薛菲恢复愁眉苦脸,“可能是生理期闹的。”
姜老师一听,轰了一下油门,“邓灵珊,是,我想起来了,最近她要代表振华出战,是吧?”
薛菲点头,嗯了一声。
急诊科值班医生的脸色非常难看,数落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自己作的,多穿件衣服会死?少吃点冷饮会死?啊?来个月|经搞成这个样子,以后落下病根我看你们怎么办。”
虽然心里猜过八|九不离十是亲戚到访导致的,可就怕夹杂着别的什么病症,所以一定要来医院看看她才能放心。这时听这大夫如此咒人不倦,薛菲急躁脾气又要发作起来:“医生,您别一口一个死字成吗?”
医生抬头瞥了她一眼,冷冷问:“你们作得,我还说不得了?”指指隔壁断了腿正在嗷嗷叫的,又指指隔壁床胃出血哇哇呕血的,“这些病人,哪个都比你们这点子毛病严重,我这是抽空帮你开药,换了别人,早让你们回去自生自灭了。”
薛菲很想逐字逐句驳回去,可顾惜到灵珊的情况,究竟还是忍气吞声默了。
医生见她低了头一脸惭愧,只道她开窍了,叹口气道:“以后还是多注意,别占用医疗资源。”龙飞凤舞开了张处方单。
鬼知道这写的是什么。薛菲扶着额头想。
作者有话要说:
乾坤大挪移
第6章 见或不见
药房的医师与医生还真是心有灵犀,天作之合。那么非人类的文字符号都能破译。
顺利拿到药,薛菲却不放心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问:“那个,大姐姐,没有搞错吧?不会搞错吧?”
大姐姐甜甜一笑,黑眼圈昭彰:“要不你来?”
薛菲乖乖闭嘴。
平时她不是这么唧唧歪歪不爽快的人。
灵珊打上点滴,过了半小时左右,她眉头的纠结便没那么严重,紧紧抓着薛菲的那只手也轻轻松开了。呼吸渐趋平稳,可见疼痛有所缓解。薛菲猫手猫脚从床头的热水壶里倒出一杯滚烫的水来,就用热水壶盖儿盛着。
倒不是要喝。
而是受了这半夜惊吓,她素来热力十足的四肢竟然也冷冰冰的。她想给灵珊暖暖肚子,但这里没有暖宝宝,更没有热水袋。只好借用开水的热力把她的手烫热了,再把手放在灵珊的肚子上,传递热量。
她心下一横,捂上塑胶口杯,烫得嘶嘶吸气。
才如此这般了五六个来回,邓灵珊便神乎其神地睁开了眼睛。那张原本尖削的小脸,经过这一番折腾,越发只剩下两只大眼睛了。眼角还有泪光,更透着楚楚可怜。低低喊了声:“薛菲。”
薛菲又急又喜又心酸:“我在,我在,灵珊,好点了吗?”
“枕头。”她似乎还是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
对哦。
薛菲拉开帘子左右张望。其他病床上都有枕头,就这床没有。
本打算呼叫护士姐姐要个枕头来垫着,可是想想方才医生和药师的态度,“急诊科医疗资源有限”,恐怕灵珊又要被怨念一顿,好像一点小事就小题大做刷存在感一样。
薛菲想了一想,抬身坐上|床,轻轻将灵珊的脑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睡吧。”薛菲轻轻说,“我看着点滴呢。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灵珊很乖,略微点点头,没说话,合上了眼。
第二天,两个人是给铃声吵醒的。
薛菲感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狂震,一脸黑线地发现,自己竟靠着床头睡着了。说好的通宵守护呢,蠢材?她苦笑一下,一看手机,已经八点多了。
电话是老班打来的。
“老师早上好。”
“薛菲,你怎么搞的?啊?先是从寄宿改成了走读,第二天干脆连学都不来上了?”老班气急败坏的时候有一种奇特的萌点,因为他说话大舌头。
薛菲在这边挠着这脖子,露出虎牙笑:“那个,我想向您请半天假。”
“什么?请假!?”老班整个一“你咋不上天呢”的口吻,“你知道今上午有两场考试吗?”
“我…知道……”顿一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时候,说实话,“可我姐姐病了,我不能离开她。”咳嗽一声,“今天就是您要开除我,我也得请假。”
“好啊薛菲!你翅膀硬了是吧?还敢威胁我…”老班声音颤了一下,“要不是姜老师替你求情…哼!!请完假来学校给我写一万字的检查!”啪,挂了。
薛菲为自己默哀三十秒。低头看看灵珊,咧嘴一笑。
邓灵珊原本静静在听她打电话,与她目光一交会,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半晌,坐起身来,掀开被子下床。
动作是同往常一样灵便了,可声音却更有气无力低不可闻了:“薛菲,回家吧。”
“好。”薛菲答道,“回去给你煮粥。”
灵珊嗯了一声。大约是嫌病了一回口气不新鲜,去洗手间漱了漱口,回来又把止痛药吃了一粒,见薛菲还没动静,瘪了瘪嘴问:“干嘛?喜欢上这里的消毒水味儿了?”
薛菲一脸卧槽,勉力动了几下,终究宽面条泪:“不是的灵珊。我腿麻啦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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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麻还是轻的,一万字检查写得薛菲几乎没有手瘸。为了充字数,甚至不惜借用上世纪电视剧的经典狗血桥段。
“考试君!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老师,没能参加昨天上午的考试,我心里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我也知道老师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好痛苦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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