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舜朝现在的皇帝还是朝无忌么？”
原书中，朝无忌之子朝羽在五百二十三年弑君，扮成朝无忌整整五年，方才揭露自己的身份。
“并非。前些日子朝无忌退位，如今的皇帝为朝羽。”
舜朝的皇帝提前揭露了身份，战乱却推迟了两年才开始，燕霜卿不敢细想究竟是为什么，忽然又想到以前萧曦月说过的一句话，蓦然问道，“可有朝栀此人？”
“有。”王惜昭对四国的女眷比较清楚，“舜朝的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 1、定印的事（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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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貳
犹豫了半晌，燕霜卿还是跟王惜昭提起了萧曦月一事。
王惜昭蛾眉略略皱起：“我知道。”
“皇后知道？”
“先前便听到了消息。”王惜昭说的轻描淡写，“只是当时忙于谋划即位一事，无暇顾及她。”
“那如今……”
“朝栀正是她，萧家投靠了舜朝，恐不久后便会进犯。”
王惜昭见燕霜卿一脸愁容，不禁笑了：“莫要担心，我北羌虽在其他方面不如他们，若要真的打起来，却是不怕的。”
燕霜卿知道北羌人骁勇善战，但她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只是不方便对王惜昭提起罢了。犹豫再三，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王缁——王惜昭的父亲，先前燕霜卿见过一面，由于近来都待在王惜昭身边，免不了多见几次。燕霜卿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王缁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些敌意。
元月总归是喜庆的，再加上新皇即位，双喜临门。
但北羌皇宫内没有任何喜气洋洋的迹象。
羌成益整日的愁眉紧锁，王缁益发频繁的进宫，都在昭告着一个不争的事实。
战事将起。
燕霜卿有去看过羌晟睿。那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被软禁了起来，却仍然风度不减，一副倨傲的样子。
见到燕霜卿，他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问了一个问题。
“羌零在哪里？”
燕霜卿有些好奇：“你真的爱他？”
羌晟睿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
看燕霜卿不会给出答案，羌晟睿便继续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她。
燕霜卿自讨无趣，也便走了。
同时，潋醉楼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越洛灵揭下斗篷。
叶尽欢略略抬头看了她一眼：“公主。”
“郡主。”
两国明珠的目光在此时交汇，碰撞出并非善意的火花。
越洛灵的笑容妩媚而灵动：“我受他人之托，前来带萧二小姐走。”
拽住叶尽欢衣角的萧棠音有些警惕地看向越洛灵：“你是谁？是我姐姐让你来的么？”
越洛灵柔声道：“正是。是你姐姐让我来把你带到她身边的。”
叶尽欢没说话，眼眸中带着些微冷意，不着痕迹地瞥了萧棠音一眼，又再次看向越洛灵：“公主怕是要失望了。”
越洛灵的笑靥瞬间消隐无踪：“郡主这样便没意思了。”
“我看没意思的是公主罢。”叶尽欢毫不退让，“如今萧曦月投靠舜朝，南越与我世燕当是盟国。公主此举，不知之瑶知道么？”
一提到长姐越之瑶，越洛灵便更加咬牙切齿：“郡主是要与我作对了？”
叶尽欢拉着萧棠音的手紧了紧。
越洛灵显然不会打无准备之仗，酒楼外面早已围了许多打手。她一声令下，便都疯狂地涌入这并不是十分宽敞的大堂。
叶尽欢眼见形势不好，一把将萧棠音搂在怀里，飞快窜了上楼。
越洛灵冷笑，一挥手。
一拥而上。
叶尽欢知道自己的房里有个秘道，通向城郊，但她轻易不想走那条道。终究不是自己建的，还是信不过。
她将门锁住，但这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萧棠音也知道叶尽欢的为难，想了想，道：“叶叶想跟着姐姐去舜朝么？”
叶尽欢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世燕虽是四国之中最弱的一国，但也并非所有人都碌碌无为。只不过女干佞当道，宦官专权，女眷的处境十分为难。
有谋略的女眷更是难上加难。
叶尽欢算一个，出嫁前的燕霜卿也算一个。而今燕霜卿换了个魂儿，整个世燕几乎就靠叶尽欢一人撑起。
她怎么可能叛国？
萧棠音虽然年幼，但也十分果决：“我不回姐姐那里了，我跟着你。”
出乎意料的，叶尽欢的面上露出了些许凉意：“不，你跟她走。”
“那你……”
“你跟她回去，一则和家人团聚，二则我也不用逃窜，尚还轻松些。”
萧棠音有些发愣：“叶叶……”
越洛灵的人在捶门，叶尽欢有点心疼。
“你走吧。”
叶尽欢叹了口气，走过去拉开门，入眼那打手还有些猝不及防，她一脸不耐烦，挥手示意他靠边。打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照做了。
越洛灵轻笑：“怎么，改主意了？”
“给你。”叶尽欢毫不多话，右手拉过萧棠音，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拽着她的后领，扔给了越洛灵。越洛灵不太会武功，堪堪才接住了她，自然也没好脸色。
萧棠音一言不发。
越洛灵摸了摸她的头，哄道：“棠棠不哭，她不要你了，我带你去找你姐姐去。”
叶尽欢心里莫名觉得难受，但又没觉得自己做的哪里不对。
虽然不知时间，但也就在这几年了——舜朝必将对世燕开战。舜朝作为最强之国，自有野心吞并整个神州。而萧家既然现已倒戈，那不免是要兵戎相见的。
也许现在切断往日的种种，才是正确的选择。
“对了。”
“嗯？”越洛灵抬头。
耳边传来轻笑：“关于你和萧家合作的事情，我会知会令长姐一声。”
却见叶尽欢已飞快地掠过，拿起一个包裹，溜出了窗外。
人在异国，不免要做好准备。叶尽欢早已事先将金银细软都打包整理好，为的就是突发情况发生。越洛灵已经挑衅上门了。这次为的是萧棠音，那下次呢？
舜朝已经和北羌开战了，叶尽欢不想为世燕惹上麻烦。
越洛灵气的直跳脚。
萧棠音目光中闪烁着些令人看不懂的东西。
“……所以你就这么把棠音交给了她？”
燕霜卿听完叶尽欢的话，一边吃瓜子一边目瞪口呆。
叶尽欢斜眼：“我现在无处可去了，只能来投靠你了。”
燕霜卿完全不明真相。
“算了，以你……估计想不明白。”叶尽欢对她相当嫌弃，“也许是时候考虑回世燕了。”
“我们？”
“你会回去？”
“……不会。”
“那不就得了。”叶尽欢无奈，“北羌若情势好也就罢了，可北羌若一旦落了下风，王惜昭他们自身也难保，更别说保你了。”
“也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嘛。”燕霜卿笑眯眯的，“你身在北羌那么长时间，还不是因为世燕也动荡流离？别说是为了我。你找到我后那么长的时间，完全够你在两国跑几个来回了。”
叶尽欢并不是很意外——毕竟，这也是很明显的了。
“我不日就回去。”叶尽欢抬眸，“你保重。”
为什么？燕霜卿本来想问，却没问出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叶尽欢或许是对于钱财太过在意，对待他人也略有凉薄，但国家，却是她心中坚不可摧的信念。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了抓紧码字嘿嘿嘿。
七月份一定会把它写完的！
☆、终·參
这个“不日”没有持续太久，叶尽欢在十日后就动身回了世燕，而燕霜卿又回归了无聊的日子——每天看看风景，吃吃美食，无所事事。
直到——
“王缁要见我？”
燕霜卿是一大早被羌成益叫去的——好歹人家也是一国之君，怎可能屈尊去找她一个太妃呢？
羌成益近来显然很忙，他一向容光焕发的脸庞上出现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书案上堆满了奏折与卷轴，显是出了紧急的事情。
听她这么直呼王惜昭父亲的名字，羌成益面上露出了一丝尴尬：“是。”
燕霜卿想想也是，毕竟自己名义上也算是后宫女眷，王缁不方便直接派人来。：“他找我做什么？”
“不知。”羌成益丝毫没有皇帝的架子，不知是否是燕霜卿的错觉，总觉得他目光中带着些许怜悯，“近日来你常常跟太后抱怨无事可做，刚好今日得空，不如就去见见他。”
是了，王惜昭都已经是太后了——燕霜卿每每都对这个称呼很不习惯，总想称其为“皇后”。话说回来，羌成益的后宫至今空空荡荡，做太子时就未曾娶正妻，即位后更是将原来那些姬妾全部遣散了。燕霜卿不禁暗自猜测缘由羌零。
“好。”燕霜卿没多犹豫，也没怎么思索便答应了，“那我今日午时过后便去。”
燕霜卿走后，羌成益打开了下一本奏折。上面只写了小小的一行字，却让羌成益变了脸色。
“宁爻将归。”
任谁也没见过羌成益如此失控的样子，他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嘴里不知喃喃着什么，双眉紧皱，痛苦至极。
且说世燕这边早已乱成一团，八岁大的小皇帝完全被忽视，各方权势竟无一人关心战事，只顾着收拾金银细软。除了那些已经逃往边境躲避的人，剩下的都主降。
叶尽欢气得够呛。
“郡主消消气。”丫鬟小绿为她倒了一杯茶，“他们这副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叶尽欢回来的路途中便收到消息，声称舜朝将联合南越，待攻打北羌完毕，便对世燕开战，她自是不信的。世燕如今的局面乃名存实亡也，又有什么夺取的必要呢？
她突然想到了临走时萧棠音的那个眼神，令她心惊而又深邃的能将人吸进去一般，那是种她很熟悉的东西，叫执念。
“小绿。”叶尽欢唤，“你信不信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会喜欢我？”
“谁？”小绿掏耳朵。
“我。”
小绿“噗哧”一声笑了：“郡主您莫不是糊涂了？情窦初开怎么也得等到十四五岁的年纪吧。更何况，您以为所有女子都喜欢女子？”
叶尽欢皱了皱眉：“可是她姐姐便是同我一样的人。”
“那也代表不了什么呀。”小绿温言软语地劝，“那么小的孩子懂些什么呢？她若真是喜欢您，过个几年，您且看着，还不是会乖乖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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