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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瞬间转移，跟随着自己的步伐画出一条路线，我发现凌优正在靠近传说中的，地下关卡。因为狼人的影响，主角她跳过了迷宫花园和秋叶之泉，直接往这个小BOSS奔去。这是个不好的现象，她根本还没练满级，这样瞳和凌优只会被虐得更惨，因为这个BOSS相当的……凶残。

　　因为停在原地看地图的缘故我又落后了，我赶上凌优的步伐，拉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剧情拉回来，这时已经听到身后薇薇的一声尖叫。

　　凌优停下，回头望去。瞳还往前冲了几步，才回到凌优身边，看着后面的同伴们。是的，剧情还是不受控制地展开了，薇薇已经踩中了那个陷阱。

　　这片空旷的大草原上，中间突然开了一个坑。不是作者的那个坑，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坑。我站在旁边，望向草原的中心点。凌优的影子在草地上拉长，而那个坑的位置，离她和瞳交握双手的影子只有几步距离。

　　我翻开了地图，这个副本的介绍是这样的：

　　欢迎来到地底舞台……今天的特选曲目是《马戏团》。

　　只有一句话，实际情况却比这要凶险许多。

　　后面的人，也已经跟了上来。越后的人受的伤越重，因为每个人都在攻击，一个技能不够就补上另一个，由于配合的经验不足，受伤和落下的不少。不见男主，因为他正在和任白一起断后。两人都是近身的剑客，账号君洛和君子（谦谦君子）配合起来斩杀狼人，小说中的描述简直要让人把任白和韩亦谦当成一对CP。

　　好吧，纠正不了就纠正不了。既然情况已经这样，我回想着剧情开始思考，接下来该走哪一条路线。

　　凌优蹲下，往洞底望去，然后似乎是看到什么，瞳孔放大似乎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然后她咬咬下唇，跃进洞穴里去。瞳完全没有犹豫，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我抬眼，看向其他人。心如死灰地开始科普：“恭喜触发隐藏副本——地底舞台。”

　　虽然这其实是必然要走的路线，但它确实是隐藏，和主角有未竟之缘，注定要被触发的隐藏。“今天的特选曲目是马戏团，不知道你要做小丑，还是完美的公主？”

　　站在远处的其他人似乎是听得入了神，一时间竟然愣住，当然不是在思考，而是等我继续讲。

　　我不由得苦笑：“这个关卡没有任何限制，主人与守护灵请互相合作，直到一切障碍被铲除为止。”然后我就不再说话，左手作一个‘请’的姿态。

　　余殳吐槽了一句：“这个鬼地方竟然也有副本，堕落啊。”就看向其他人，嘴里倒是没咬着烟，却是道：“怎么不进去？想被狼人生吞活剥啊？”一个白眼，随后带着文起进了洞穴。我维持着那样的姿态和笑容，一直到所有人进去为止。最后的是韩亦谦，他只是极为疲累的看了我一眼，也就跳了进去。

　　坐标移动，深入地底。

　　先听到广播：“节目即将开始，请回到自己的座位……节目即将开始，请回到自己的座位……”

　　标准的普通话女音，是我几乎已经遗忘的，现实世界的人说话的音调。

　　这里不是观众席，而是后台。舞台的后门有工作人员和演员的入口，那里的门是锁上的，之后就是各种休息室和道具室。惨白的灯光与现实的走道和把手，看起来就像是一栋大楼里最普通的公司，铁色把手和一道道紧闭的门，走道自两边延伸开去，仿佛走不到尽头。

　　这里没有其他人。

　　站在大堂中心的韩亦谦往墙上那个发出广播的机器走去，敲了敲它。声音没有断绝，还在继续传播着。

　　任白总结：“大BOSS可能在舞台。”

　　余殳敲敲墙上的指示牌，半缩着肩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去给人修电脑的样子：“右边是道具室，左边是化妆间。要不咱们分开？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倒腾那些玩意儿啊。”

　　大叔一开口，这个故事的真实度立刻上了好几个档次。可能我脱线，但我真挺喜欢他的，仿佛遇见了同类！NPC的固定台词说得我整个人都开始往二货的方向发展，更糟糕的是我居然还挺吃这样的设定。空有一颗吐槽心，奈何人设很中二。

　　“那个……其实在一起会快点吧？”薇薇举爪。

　　一笑点头：“二选一。”

　　韩亦谦发话了：“我赞成分开。”他的声音很好听，薇薇脸红着看了他一眼。

　　哎，等等，男主改口了？

　　我仔细想了想。受伤那段的剧情，的确在马戏团这里没错。

　　（“优”

　　他很少这样喊她的名字，凌优的脸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韩亦谦伸手去摸她白皙却透着少女独有的绯红的脸颊，笑了笑。那属于男性的温度和气息令她想躲，可是面对眼前狰狞的伤口，她却不得不继续。）

　　——就是这段……。

　　可是因为间接的温泉的影响，我们跳过了迷宫花园和秋叶之泉。迷宫花园是花朵的乐园，十二种不同月份的花朵，化为妖精攻击玩家，最后韩亦谦摘了朵玫瑰给凌优，也是所谓的暧昧。通过这关后的是秋叶之泉，那是一个像是威尼斯那般的地方，玩家却没有船，在水上呆得越久，就会掉越多的血。

　　那一段尤其凄惨。瞳与主人失散，浴血到达终点，看到的却是凌优全身湿透，被韩亦谦公主抱。而在瞳要靠近她的时候，看到凌优睁开眼，一双氤氲着水气的杏眼看向韩亦谦，女配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再也没有捡起来。

　　作者的描写尤其模糊，文笔本就不好，那一段更是错三落四，最后读者只能自己猜。

　　【那个人。

　　那个人在那里。

　　她应该过去吗？瞳不知道。

　　瞳觉得有些难受，但这样难受到底是为什么呢？

　　玫瑰花，朋友，那个人。过去的一切在瞳的系统中运算着，分辨不出感情的守护灵只觉得，自己不想再往前去了。

　　那个人。

　　那个人在那里。

　　那个人的眼睛真好看啊。】

　　极其混乱，毫无章法可言，连人称指代都没有，一眼看过去像是某种特色写法，但细看却并非如此。BG党兴许会以为这是在写男主角。韩亦谦也有一双宽容的桃花眼，可是我现在明白，对瞳来说，她说的人，始终是凌优。那个说不上优秀，却身在人群中心的女主角。

　　【守护灵微微偏过头，无机质的眼睛映照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

　　瞳慢慢弯下腰捡起剑，一步步往前走去。她似乎终于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从头到尾，她能做的，都只有一件事而已。】

　　

 

　　☆、16

 

　　

　　姑且先不提女配的黑化，说回现在的剧情。

　　在原文剧情中，本来男主角说的是一起，他们选择了道具线。当时韩亦谦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凌优一眼，但现在由于铺展没有了，男女主就直接把对方当同伴看待了，于是他们就分开组队了。起承转合直接被砍了四分之一，没有那些冒着粉红泡泡的剧情，最后的转折也不太可能有了——这可以算是曲线救国吗？温泉拯救世界？

　　我问：“那你们想怎么分？”

　　“道具，”任白开口。韩亦谦点头：“那边我们比较熟。”

　　凌优“嗯”了一声，我开始科普：“如果你们打算分开，有一半的机率会错过隐藏线索，道具线偏向主人，化妆线偏向守护灵，其他细节与以往你们经历过的副本无异，如有问题请向我查询，祝各位游戏愉快。”

　　现场寂静片刻，而后余殳打破这寂静：“这很好分嘛，游戏不像会这么好心的样子啊。”然后他还看了我一眼。

　　我面无表情：“说得就像你知道这个游戏的创作者是谁一样。”

　　余殳噎了下，他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反了个白眼：“NPC的设计真人性化。我当然知道，不就是那个在天空上广播的家伙？”说完他眼珠一转，懒洋洋地望向我：“浮笙，你大概比我们都清楚吧。”

　　——等等！现在还不是讲这个问题的时候吧？

　　我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决定破罐子破摔。来一道绝招：开启静音模式。

　　“此类问题不接受查询，请努力通关，自然会有答案的。”

　　“喂喂，你来真的啊？！”

　　“你好，我只是NPC。”

　　余殳就没有继续讲，他泄气了：“行，那我们继续打游戏，打下去总是能见到最终BOSS的。”

　　“那我们去道具那边，你们女孩子去化妆间，这样如何？”韩亦谦微笑，他仍然是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主角，和凌优是一般的类型。这就是剧情流最有趣的地方：就算不论感情，两人依然是合作的战友，不过是没有了那些读（luo）者（li）最爱看的情节而已。

　　凌优頜首，我说：“还是按先前的规矩，我会在你们两边往来，请不要在意我的存在，好好玩这场游戏。”

　　我一直被人说是那种没有立场的人。除了辩论和上课答题的时候，基本都不说什么话，唯一原因是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是那么喜欢战斗的情节，不，应该说我思路奇葩，我总是想着所有人赶快打完架解决纷争问题，然后所有人坐下来喝茶。我应该算是和平主义者？但我也不是那么执着于这个人设的。

　　合计完毕，其他人分道扬镳，我思考了一下。这时候人已经淘汰得差不多，剩下的只有原定的角色：女孩子那边是凌优（瞳）、薇薇（微微一笑）和陈一一（凕夜），男孩子那边是任白（君洛）、余殳（文起四海）和韩亦谦（谦谦君子）。

　　这么一看角色真多，算上林默（七行）和言语（不言而喻），明明不过三四万字，居然有这么多角色出场，还没算上那些个炮灰。

　　坐标传送，瞬间转移。

　　我点开NPC所能查看到的资料——就像单机游戏一样，道具线写的是公主，化妆线写的是小丑。这条线在原文里没有写过，因为韩亦谦为了能和凌优在一起，而凌优又习惯迁就对方（女主真的超级温柔的！），所以故事里写的完全就是道具线咯。

　　这种触发了不得了的隐藏线的感觉……这样下去男女主肯定不能在一起了，然后我再想办法阻止韩亦谦受伤，我们的目标是：但凡带有一点点粉红气息的镜头，都删了删了删了删了！

　　等等，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丧心病狂的后期？

　　传送完毕，这里是瞳接下来会到达的房间。我靠在一张桌子边等待。这张桌子上摆着一个漂亮的石膏像，是《歌剧魅影》里的那个魔鬼，破败面具下那丑陋的半张脸塑造得栩栩如生。

　　然后不过多久，左边传来推门的声音。

　　这是个很小的房间，我一抬头就撞上了凌优的视线。

　　“浮笙？”

　　我：“嗨。”

　　凌优展颜一笑：“浮笙你来我们这边了啊。”

　　我下意识地按了按耳机：“是的。”

　　薇薇环顾了房间一圈，说：“没有其他东西了？”她手执一张信纸，看起来像是某种信物。我摇头：“没有。”

　　沉默寡言的一一照样不说话，推开这个小小道具室的门。

　　离开刚刚所在那个房间，就正式进入舞台部分。那生硬的现实气息渐渐消失，装潢越发华丽而诡秘。厚厚的地毯似乎有吸音作用，两边墙上挂着的金色画框和配有银色盔甲的骑士令这里不像是一个剧院，更像是某座森严古堡中的一条走道。

　　刚刚那个房间算是一个节点，接下来就要进入正式的解谜环节。我走在队伍最边上，不经意地看了薇薇手中的信纸两眼。她低着头，因为身高的关系，也并没有发现我在看她。

　　信纸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今天正式进入马戏团了，大家人都很好，但我最喜欢的是公主，她好温柔啊。”

　　生硬的辞藻。薇薇折起信纸，只见背面有一小行署名：小丑。欸，这是小丑的日记吧？它来到这个马戏团的第一天？果然是隐藏线，会详细地解释凶手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