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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至发育较晚，初一像萌萌的大眼萝莉，长的可爱，脸上还有婴儿肥。身体也是扁平的，不像宁一早已凹凸有致。到她初三时，一天下午她和同班的女生结伴上厕所。学校里的厕所是单间隔开的。当三至一边隔着厕所薄薄的墙壁和同学谈天说地一边退下裤子到膝盖处，突然声音就消失了。

　　她默默盯着洁白的纯棉内裤上一抹鲜艳的血，害怕又崩溃。

　　同学上完厕所后见她还在里面提醒她快上课了快点，她让同学先回去并给她找个理由请假。上课铃响，同学们纷纷走了，厕所恢复平静。

　　三至仍然保持内裤到膝盖的状态，脑子一片空白。初一的生物课头几课上就有关于男女生理方面的知识，她们班的生物课老师是一个刚刚毕业出来实习的年轻害羞女老师。老师讲到生理与初潮等课时，让她们自己翻阅，男生看男性方面，女生看女性方面。说完就出教室了。只剩下一堆求知欲旺盛又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公然翻书的少男少女面面相觑，直到下课前一分钟老师推门进来，红着脸说：“大家了解的差不多了吧，现在下课。”那本书安静躺在课桌上，没有人敢翻。所以三至并不很了解这事，只是偶尔会发现明明天气很热，但有些女生会把校服外套系在腰间，有些女生在体育课坐在教室老师也不曾管过。

　　最后三至纠结之下用卫生纸垫在内裤上别扭的出去了。腹部开始隐隐做痛，下半身也不舒服，三至无时不刻在担心会不会有痕迹在裤子上，被男生知道了怎么办？他们看见她这样走路会不会看出来？三至垂着头忧心忡忡的路过CAO场。

　　CAO场上有别的班在进行跑步，一群少男少女口里喊着“一！二！一！”跑步经过她边上无不好奇的打量她，想知道这个不是自己班上的其他女生怎么会在CAO场上溜达，逃课？

　　三至小心夹住内裤默默的往CAO场边缘地带慢腾腾的走，感受到有人在打量她，深怕别人看到她背后。她不自在的继续低头往前走，直到前面拦住了一个人。

　　将土气的天蓝色校服穿的英姿飒爽的秀美少女站在她面前，“三至，你不舒服？”

　　一路垂头看着地面的三至霍的抬头，苍白的小脸满眼激动：“宁一，我碰见了事……你帮我。”居然是宁一在上体育课，简直太好了。

　　CAO场上三至绷着脸不肯说什么事情，脸色苍白眼圈发红走路别扭，宁一看在眼里跟老师告了假后，就带她回寝室。宁一为了学习方便，也申请成为住宿生，但她只是在学习繁忙的情况下才回偶尔在寝室住，三至也只来过两三回。

　　到了寝室，宁一找了条凳子给三至，又用自己的杯子给她倒了杯开水递给她。宁一差不多猜到是什么回事，但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就静静地等她说。

　　三至小心翼翼地侧做在凳子一角，股间夹住的卫生纸令她难受极了。也没注意宁一居然把她自己喝水的杯子给她倒水。她抓住杯子贴着肚子，大眼咕噜的转，脸先红上去了。她垂下眼睫扭扭捏捏的说：“刚才，我去上了厕所……”后面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脸红的越发厉害，根本不敢抬头看宁一的反应，觉得好羞耻。

　　头上响起一声轻笑，清灵悦耳。宁一很少笑，大部分都是面无表情寡言淡定的样子。三至抬起头，正好见宁一笑靥如花初雪消融的模样。真好看……

　　脑袋覆上一片温暖，宁一伸手摸摸她脑袋难得笑了。温言安慰她：“没事，少女。”

　　少女睁着单纯懵懂的大眼，一脸依赖的望着她。

　　宁一到洗手间扒出舆洗台下的红色热水壶，倒了小半盆开水到用水盆里，调剂好了冷水用手探下温度适宜。又跑到衣柜犹豫两三秒拿出了一条海蓝色纯棉内裤和一张姨妈巾。三至坐在凳子上小口喝水看着宁一跑来跑去。

　　宁一将手里的小内裤再叠了三叠，成小小三角形后握在手心递给三至，“这个是我的……你介意的话我去外面小超市给你买一条，不过要洗。”向来大方端雅的少女耳根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学校内部只有小卖部，在大门外十米远有个小小的生活超市。不过学校在上课期间大门是关闭的，宁一要想办法才能出去。

　　三至没想到宁一居然肯将贴身的衣物给她穿，不由得愣了。这在之前，莫说是穿了，别人碰到她衣服，宁一也会无法忍受。她害羞又惊喜的笑笑，伸出手将宁一手里几乎攥成一团的面料抽出，脚尖有些局促的相碰，红着脸小声说：“我不介意，谢谢你。”

　　宁一咳了一声，佯装镇定给她介绍姨妈巾的穿法，随后带她进了洗手间让她洗了换好。

　　这时候三至才又脱下外裤，先看了看外裤后面没有痕迹后放在一边的凳子上，然后脱下脏的内裤，将沾了血迹的卫生纸嫌弃的扔进垃圾桶，抖开宁一的内裤，三至高兴的傻笑了下，照着宁一教的方法将姨妈巾粘好在内裤上穿好。头一次内裤里垫了东西，走路都不得劲，但比之前是好太多了。出了洗手间，宁一泡了一杯红糖姜水给她，叫她等不烫口的时候赶紧趁热喝了。

　　宁一将她前后转了几个方向，叫她下半身没有异样后松了口气，又嘱咐她好好休息。随后宁一进了洗手间。三至坐在宁一床上等红糖水冷下来，又想到她刚才将换下的内裤随手放在一个地方，那岂不是宁一看见了？那个东西可不愿意宁一看见。

　　三至想着赶紧把那条收起来回家去洗也进了洗手间，只见宁一蹲在地上，精致漂亮的脸蛋满眼专注，手里举着内裤，一手拿着肥皂正在擦中间有血痕的地方。

　　脸轰的红遍了，三至面红耳赤的跑过去，急着要抢她手里那条自己的内裤，跺脚问她：“你干嘛给我洗这个啊？你给我，我自己洗。”

　　宁一将内裤在手上旋个圈躲开三至的手，站起来若无其事的说：“你刚刚来这个，要休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三至颤着音说：“可是，可是这好脏……你有洁癖。”她第一次来这个，自己都讨厌内裤上那条血痕，更何况是有洁癖的宁一居然在给她洗？！

　　以前她喜欢和宁一玩，只是因为宁一长得好看，性格也很合她，声音也很好听。但如今，三至流着泪表示：“宁一简直不要太棒了，太喜欢宁一了。

　　”

　　熟了后，三至发现宁一并不像表面上的冷淡那么冷淡，中午在她来之前就先把事情全部结束掉不拖时间。走在路上会默默接过她身上看起来挺重的书包。食堂吃饭见三至每次拨开苦瓜花菜不吃，偶尔也会帮她解决不浪费。虽然开口毒舌常常嘲笑她，但是每次都会带她喜欢的零食，一脸冷淡的说妈妈塞到她书包的，嫌不好吃就全扔给她。

　　那个时候，三至就笑眯眯的，长长的马尾在脑后晃动，娇小的身躯在前方蹦蹦跳跳，含着宁一给她的奶油棒棒糖对宁一笑，她所认识的宁一，外表冷淡镇定，看起来不好接触。所以她班上的男生女生都对她敬而远之，景仰而不敢接近。但她知道，宁一心底善良柔软，别扭不善表达。她所有的锋利都是遮盖她心里的小女孩。真好，这样好的宁一只有她知道。

　　渐渐长大后，宁一也有了几个关系极好的朋友。宁一会对她们笑的开心，会邀请她们去她家住，会记得她朋友的爱好喜恶。但是，宁一对她仍是最好的。记得她的生理期，会给她保暖袋，会给她煮红糖姜水，会让她发脾气。会记得她生日，在那天送她一个最喜欢的礼物。宁一的一切都对她敞开，她在宁一的世界里跑来跑去不受任何阻碍，有些女生想要接近宁一因而嫉妒嘲讽三至，说她太粘人，太任性，对宁一的占有欲很强，霸占宁一。三至还没有反驳，宁一就已经全部一条一条反驳回去，并说，我乐意。

　　成年后，宁一出落的更加漂亮，也更为出众，但她对三至态度始终不变。

　　三至更多的想不起什么，只是一声叹息。除了在她们友谊开始的阶段，三至很主动，后面一直都是宁一宠她，宠她，宠她。

　　这样的宁一，让她怎样才能放弃？

　　除非宁一亲口拒绝，她绝不放弃！

 

☆、第44章 疑问

 

　　外面响起门扉轻轻开合的声音，宁一起床了。三至抛开手机，七手八脚扒下睡衣袒露一身雪白紧致的肌肤，衣柜里摸出暖红格子长袖衬衫、秋季西装裤，再拎出一条皮带穿戴整齐后出了房间，厨房门是打开的状态，宁一腰间一件樱桃小丸子的围裙，乌黑亮丽的长发紧紧绑在脑后。三至走进去看她今早弄什么早餐，宁一右手持刀左手压住一块肥红的猪肉，刀落的动作极快，几个瞬息砧板上平整躺着一片片厚度一致的长直肉片。边上有已经切好的生姜小葱。

　　趁着宁一蹲下身从下方橱柜里拿东西时，三至一面盯着她防止她突然站起，一面偷偷伸手将砧板上的细碎生姜小心拨下用另一只手接住躲在身后。

　　“三至，你在干什么？”宁一刚刚关上橱柜门，没有回头淡淡出声。

　　三至吓了一跳，攥住生姜的手塞在后面哈哈笑说：“没做什么，就是看你早上弄什么吃，咳……我先去刷牙了，你忙。”身子往后退到垃圾桶边上，手偷偷抖开将生姜扔掉。还有着零零散散的碎姜粘在手心，眼瞧着宁一马上起身，顾不得将残余的零碎生姜扒干净赶紧要出去。

　　“站住！把你的手伸出来。”宁一起身转过身子面向她，将宽面搁在大理台上，清亮深邃的眼睛不客气的盯着她背在身后的手。三至大眼弯起，脸上灿烂的笑。两手干脆一起动将残姜清理干净，然后张开双臂做势要扑到宁一身上一个早安抱，一股生姜的辛辣味道随之飘到宁一鼻子下，眼见三至就要蹭到她身上，她从砧板上拿起磨的发亮的锋利菜刀横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挑挑眉：“嗯？”

　　三至瞅着寒森森的刀面打个寒战，狠不过宁一。手讪讪收回扯个笑容就溜了出去，赶紧去洗手。

　　宁一看见砧板上原本放着碎姜小葱的地方一片狼藉，碎姜不翼而飞。宁一眼含杀气，很好，喵喵在她下厨房时都不敢捣蛋，三傻子竟然敢。重新挑了块又圆又大比之前大三倍最少的生姜，洗干净后切的又薄又碎，混在一起再像剁饺子馅般碎成糊。三至素来不吃生姜，每每吃菜总要全部挑掉才肯吃菜。宁一想着她最近早起总是受寒打喷嚏，便加了一小片生姜，切的不是很碎挑出来容易。既然三至自己作死就怨不得她了。

　　先开一个小火，往右边的平底锅里倒点油。等锅底烧热油做响时敲两个鸡蛋依次放下，蛋液开始凝聚嫩白蛋花中心蛋黄油润光滑，荷包蛋的香气开始散发。宁一将两个蛋小心翻个身继续煎，同时开了另个火，锅底烧热后倒油，撒上一点点盐接着将切好的肉片扔进锅里，几下翻炒后加点酱油放在那。将煎蛋的锅关火，盛出香气四溢滑嫩可口的荷包蛋。随后将另一只锅关火，将八成熟炒的紧致带有肉味的肉片也随之盛出。重新开火倒油，再加上半锅水，水开后将面条一一放下再倒入肉片。炒出来的肉片有点上火，宁一更愿意直接将肉倒进锅里和面条一起煮熟，但是三至死活不愿意吃那种不上火却没有味道的肉。

　　三至刚刚收拾完自己，宁一也将面条煮好。将两碗面条打起，撒上葱花盖片荷包蛋。喵喵闻到香味，毛毛球丢到一边火速跑到餐桌下闹着宁一喵喵叫，爪一扣住宁一的脚不让她走。宁一抱住喵喵往厨房走去，揉着它颈后的软毛让它舒服的胡须直翘。

　　倒了半包妙鲜包到它的食盘里，喵喵四肢齐蹬扑腾的从宁一怀里跳下来。

　　饭桌上有两碗一样大小的面，汤汁粘稠葱花均匀肉香而多还有荷包蛋。三至研究了会，始终拿不定主意要吃哪碗。宁一洗完手过来，将右边那碗直接给她推过去：“这碗肉多蛋大，你吃。”面上盖的荷包蛋果然比宁一那碗要大将下面的面条完全遮住，三至笑眯眯的坐下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开动！”

　　宁一优雅挑起一截面条，小口小口的咬。听见她的话不置可否的笑笑。当三至欢天喜地的咬开蛋的一侧，露出小口后往碗里看去，一看之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切的碎碎的葱花浮在面条之上，平滑柔软的面条里随处可见厚度一致的肉片，肉果然也很多。但是！这些都不能遮盖住密密麻麻如天女散花般的在碗里每一根面条每一处细微的地方都有黄色小小小碎姜点的存在……

　　难怪宁一会把蛋煎的这么大整整盖住碗……好悲伤。这比王二麻子脸上密布的麻子还要多好多如繁星满天，这让她怎么挑的出来？宁一太阴险了！

　　宁一好整以暇的搁下筷子，水光潋滟的双眸盯着她挑眉浅笑：“怎么不吃？”三至愤愤的放下筷子眉心打结，指着面问她：“明明我在厨房都没有见姜的，怎么现在有这么多？我要换碗！你那碗肯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