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映琉璃 作者:李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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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总让人放心不下,像小孩子一样。”两人就去楼下的快餐店点了汉堡和咖啡,哲思坐在一边安静的吃东西,看样子是有点饿了。安娜还得拿着搅拌棒,把咖啡杯的盖子打开,帮哲思加牛奶搅拌一下,哲思就自然的拿起来喝,有一点被烫到,所以喝了一口就放下,安娜看着哲思嘴里被塞得鼓鼓的样子问,“你早上没吃东西就出来了?”
“啊。”
“自己都做好了不吃一口再走。”安娜看着哲思,哲思嘴里还有东西就停下来了,没有嚼也没有咽,就在嘴里含着,安娜马上会意,哲思是吃到自己不吃的食材了,就拿起包汉堡的纸,放在哲思嘴边,让哲思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放在一边的纸盒里,可以说照顾哲思照顾得无微不至。
哲思自己拿纸巾擦了一下嘴说,“那时候不饿,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去P&N了,怎么说我也还是品牌所属模特嘛,既然回来了应该过去一下,梅林回台湾结婚去了,未婚夫看起来挺青年才俊的。”
“谁?”
“没事,就是一直帮我挺多忙的一个姑娘,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吗?”
“啊,好像有印象,见过。”
“能不能拿出点做人的诚意。”安娜有点无奈的说,“慢点吃,你下午还有工作吗?”
“我也不清楚,JJ让我留在工作室。”
“展怎么样了?”安娜有点不自在的问,因为安娜不怎么打听哲思工作的事,所以问起来的样子有些生疏和傲娇。
“嗯?”哲思也有点不解,然后回答,“Ing。”
“你要约那个甜心空姐来吗?”
哲思把正喝着的咖啡含在嘴里,小心的看向安娜,安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哲思就把咖啡咽下去了,安娜看向哲思没说什么,自己吃薯条,哲思也没有正面回答,然后就要起身走了,安娜瞪了哲思一眼警告,“Don’t let me catch you。”
“We hava nothing。”哲思轻松的说。
“嗯,信你。”安娜故意温顺的说,但是态度明显是不信,哲思走出门口,从外面的橱窗轻敲一下,安娜就坐在窗子边,哲思马上宠溺的略微抬一下头,给个暧昧眼神以示爱意,之后才放心的走了,安娜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但是心里估计在笑着骂哲思混蛋。
☆、迷失富士山林海
小天出去一直到傍晚还没有回来,民宿的主人打小天的手机也没有联系到,才开始有点担心了,于是想办法联系了当地的服务中心,“私のこのお客様はしばらく連絡できませんので,意外と事故が起こったかどうかお気をつけてください(住在我这的一位客人暂时联系不到,还请帮忙留意是否有什么意外发生)。”试图让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联系到小天,但是经过了一夜还是没有消息。
住宿的地方就在林海边的山林里,走出去一段就可以看见山间雪景和披着白色霜雪的浓郁的树林,那色彩给人一种压抑感,仿佛高高的厚厚的越过头顶,一点点把人压在这片浓郁中。小天清晨离开后一直一个人走进林中,或许只是想看一看冬季的富士山林海到底有什么神秘的地方,能像许多作品中说得那般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小天也想弄清楚走进这片树林出不来的人是真的找不到路出来,还是自己不想出来。这份情绪在一个人的跋涉中慢慢接近又倏忽远去,因为每一个人的心绪都随着周围的环境在改变,一直在行走的小天虽然疲惫,但意识还是清晰的,不慌不忙的一直走下去,在雪上留下脚印,树上的雪随着风忽而浓密忽而轻薄的落下,沾染在发丝上,使人本身和周围的一切失去了真实的意义。
与小天失联后第二天,联系到了浅,浅听了电话里的描述,很吃惊又怀疑的表情,然后转身敲门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这时候电话还没挂,跟对方说,“我知道了,会再联系您。”浅一边讲电话一边进董事长办公室这种情景,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是有些没礼貌的行为,但这次真的是心急了,进了办公室之后浅就说,“请问您可以与小天先生取得联系吗?”
“出什么事了吗?”
“小天先生在静冈附近已经失联超过24小时了,目前不清楚到底是否有人在这段时间内与小天先生通过话,民宿管家说应该是在后半夜到清晨5点这段时间出门的,之前小天先生跟我提过想去富士山那里。”
“一个人去登山了吗?”
“计划是和一个登山协会一起出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先过去那边了再汇合。”
“一个人如果迷路了很危险,尽快找到本人。”
“是,我会联系警视厅核查通讯记录及位置信息。”
“如果确定在环境比较恶劣的区域内,马上组织搜救。”董事长有点着急的命令。
“是。”浅答应着就出去了。
晚上回家之后董事长还一直坐在客厅,Vivian回来看见就问,“怎么还没休息?”
“宴会怎么样?”
“嗯嗯,一般。”Vivian说着把披肩放在一边问,“怎么脸色不太好?”
“小天在静冈失联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迷路了,一直放不下心。”
“跟他父母联系了吗?”
“我怕联系了他们会更担心,而且即便过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下午三四点才有消息说追踪到了电信讯号消失前的大概的位置,人到底有没有和手机在一起还不知道,已经让救援队在林海进行搜索。”
“明天一早我过去问问情况。”
“我想让浅过去呢,一刻没见到小天我都不安心,觉得没照顾好孩子。”
“孩子们都长大了,不是我们能为这种事自责的情况。”Vivian轻拍董事长后背一下,然后温和的劝慰,“需不需要问问浅情况怎么样了?让他无论什么时候有消息都第一时间联系。”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你先去洗澡休息,我再等一会。”
“嗯。”Vivian答应着就上楼。
董事长自己在客厅一晚上也没怎么睡,第二天早上直升机和搜救队员还在搜索中。
小天一个人在林间的一座小木屋里已经昏睡过去,从小天离开民宿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了,出来的时候根本没带水也没带食物,在山间雪地上行走了很长时间,疲倦了昏睡过去也很正常,还好木屋即便简单也可以遮挡风雪,白天薄薄的木板房透过太阳光亮。
搜救队员发现小天后,联系直升机尽量在靠近的位置上空盘旋,小天一直到被台上飞机还是昏迷状态,脸色和嘴唇的颜色都是苍白的,领口带着呼气的白霜,到飞机上暖和一些了,发尾稍微有点湿润下来。浅已经到当地的救援中心,直到看见飞机从林海上空返回才安心的回车里,马上紧急上车跟着回东京。在飞机上救援人员已经对小天采取急救措施,直升机直接返回东京的医院。小天一直是没有意识的,即便说他不会醒来了也丝毫不意外。
回到东京后浅一直守在医院,对小天照顾有加,除了工作原因外,两人毕竟也是相识关系,浅非常担心的小天的情况,跟董事长通了电话说,“您请放心,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在等小天先生醒来,具体什么时间医生也不能确定。”挂了电话之后就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
Vivian在跟医生谈论小天的治疗方案,医院也没有别的人在守着,还没有通知小天的父母,浅在病房外站了一会。刚好Vivian和医生一起过来,浅就也跟着进去了,看着小天昏睡的样子,监测仪还在一边连接着小天的身体,监测体能情况,旁边吊着吊瓶,虽然脱离危险也还戴着氧气罩。医生记录了一下情况,轻拨开小天的眼皮看了一眼瞳孔状态,然后让护士把氧气罩摘下来了,浅在旁边问,“問題ない?(没问题吗)”
“状態はちょうど意識を取り戻すためにいくつかの時間がかかる、関数の本体も回復している、安定しました(状态已经稳定了,身体各项机能也在恢复中,只不过恢复意识还要一段时间)。”
Vivian在小天病床边待了一会,看着小天也心疼,浅陪了一会就安静的转身离开了,但还是忍不住略微侧过身看一眼小天,浅看见小天这个样子,应该是想起了当年哲思昏迷不醒的时候,觉得这个情景那么似曾相识又让人悲伤。小天和哲思实在是太像了,不是外貌,而是灵魂,每个人或许没有明确的发现,但是每个人都在潜意识中把两人的灵魂重合叠加。出了病房后Vivian脸上和眼神中仍旧带着哀伤和低落,仿佛心沉进了深渊。
一个人昏迷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可能过往的时光像梦一样浮现,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小天睡着的脸没有一丝挣扎,反而是近段时间来最平静最温和的时候,像是获得了安宁和自由,以往醒着的时候,身体和灵魂总是在折腾,总是在反反复复的剥离与重聚,现在终于完全融合在一起。
国内那些是非此时都与小天没有关系,其实先前佳语给小天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决定离开北京了,只是没有跟小天说。带佳语的教授给佳语打了电话说,“我跟小天说了你走了的事,好像你还没跟他说。”
佳语正在出租车里,北京夜色初降的街头显得有些落寞,曾经发生了许多事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这里,佳语有点失落又温和的说,“是,抱歉,辜负您的心意了。”
“不是这样,每个人都有选择以后的路怎么走的余地嘛,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小天说一下,毕竟他是引荐你来找我的人,说明他对你有所期望,你不该跟他解释一下吗?”
佳语略微想了一下,避开话题说,“这段时间谢谢您了,有机会我再去学校看您。”
跟教授通过电话之后,佳语也想着要不要联系小天,想了好一会下定决心给小天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没有打通,佳语久久听着电话里没有接通的声音,听了好一会才挂了电话。佳语只以为小天又在做什么自己的事,或者在玩闹或者手机不在身边,绝对不会想到那个人刚从生死的边缘抽离。人生有时候让人无所适从,却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无所适从,或许只是个体生命对世界来说太渺小,自己对别人来说太不重要。
☆、无论家人、朋友,都需要一种责任
小天在病房昏迷了一夜一天之后终于醒过来了,浅刚好去病房归还小天的手机,刚把手机放在床头,小天还没有睁开眼睛,但是隔着皮肤能感觉到眼珠在转动,慢慢把眼睛睁开一条线,因为碰见光就又闭上,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浅看见了就停住脚步,温和的问,“小天先生,您觉得怎么样?需要我叫医生吗?”
“哲思,我要见范哲思。”小天这句话仿佛是弥留之际的呓语,但是却说得那么坚定,连浅都有点意外了,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先是找医生,之后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哲思,打了电话应该怎么说,如果实话实说哲思估计会火速赶回来,浅不想哲思那么着急担心。小天在病房里,想要动一下手脚,但是发现被固定住了没法动,于是慢慢把头侧向窗户,看着透过淡卡其色窗帘的光,医生过来帮小天做检查,小天还维持着这个姿势,好像对身边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
果然哲思就是火速回日本,几乎是得到消息就去机场,乘当天最快能飞的航班到东京,之后直接来了医院,虽然不是浅去接机,但是也派了司机过去。不过最快赶回来也已经是小天恢复意识的第二天上午,哲思用平静的方式冲进病房,浅之后才过来,看见哲思在病房,就安静的没有进去,只是守候在外面,小天把头转向哲思,下午的阳光照进病房,带着一抹昏黄,或许是房间里的色调让阳光变得安静而模糊,并不刺眼。哲思走到床边担心却压制着情绪问,“哪里痛吗?”
“浑身都痛,现在还没有彻底恢复知觉的感觉,手脚好像都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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