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说 作者:流鸢长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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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华倒吸了一口气,想到方才齐濛所言,燕云深在外间的那些作秀,只觉得心一阵寒凉,“黛儿,你倒是提醒朕了,朕这皇榜必须马上发出去!”
“陛下英明。”商青黛笑然福身。
燕云华猛地将她扯入怀中,亲了一口她的脸颊,“黛儿,朕以后都信你说的!”
“臣妾从来只说同一句话,臣妾所求只是陛下的恩宠罢了。再给臣妾些时日,待臣妾医好陛下,陛下再说这句话也不迟。”商青黛凉凉地说完,从他怀中挣起,福身一拜,“陛下,臣妾先回雪香殿了,静候陛下一同歇息。”
“好。”燕云华点点头,心头只觉温暖。
待商青黛走后,燕云华便召了传旨太监进来,将求医皇榜递给太监,道:“速速将皇榜连夜发放到各州府,三日之内,朕要天下都知道此事!”
“诺!”
与此同时,皇城外,灞陵城中。
细瘦的手指轻轻拂去发丝上沾染的雨珠,杜若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薄裳,站在客栈檐下已经许久。
她记得,沿着这条街往东走,便是通往皇城的御街。御街道边,栽了两路翠柳,到了每年初春,烟柳迷蒙,甚是喜眼。
世间有两种柳树。一种是这些宫外烟柳,悄悄而生,悄悄而死,来得自由,也走得自由。另一种,便是那宫内的宫墙柳,历经枯荣,即便是死,也只能化尘宫中,偶尔风起,也难带尘灰飞出那座牢笼。
“咳咳。”
凉风徐徐,吹得杜若觉得有些凉意,她不禁轻咳了两声,眉头微微一蹙,拢了拢身子,转身走入了客栈大堂。
灯影照在她的脸上,这才发现杜若的脸色有些苍白,那一袭淡青色的薄裳穿在身上,竟显得有几分宽意。
“姑娘这是在等人么?”客栈老板瞧她这样已经好几日,忍不住问了一句。
杜若轻笑摇头,却没有回答客栈老板,只是静静地走到了大堂的角落里,唤小二点了些吃的。
如今宋王殿下远在国寺给太后祈福,她不能找宋王帮忙入宫。爹娘之仇不共戴天,她也不能忍恨重回灵枢院,顺势入宫做太医。
她分明就在宫墙之外,却怎么都走不进去,每次想到这儿,她的心就撕裂一样的痛。
所以每日,她只能静静地待在客栈檐下,呆呆地看着宫墙,却心如刀割。
“咣!”突然客栈外面响起一声惊锣声。
“发生什么了?”几个好事者忍不住探出了头去。
只见八名宫卫跟着一位传旨公公打着执伞,一路鸣锣。当走到张贴皇榜的地方,传旨公公恭敬地请出了圣旨,大声念道:“太后重病,群医束手,陛下下旨广招天下名医,如能救愈太后者,必有重赏!”
说完,传旨公公便将圣旨张贴到了榜上,扫了一眼围观的百姓,吩咐八名宫卫,“你们就留在这儿,瞧瞧有没有揭榜之人?咱家先回宫向陛下复旨去了。”
“诺。”
“连太医都没法子了,看来太后是真的病很重了。”
“可不是,连宋王殿下都去国寺折寿给太后祈福了,看来是危险了。”
就在百姓们低声议论之时,杜若已悄然挤到了皇榜前,朝着皇榜伸出了手去。
却不想,还有另一只手也落在了皇榜的另一侧。
当两人同时拿下皇榜,当中一人惊呼了一声,便已红了眼眶。
“小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阔别多年的陈水苏。
她还好好活着!
杜若怔怔地立在原地,陈水苏已将她紧紧抱住,“小若,我还以为永远都看不见你了!你这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不可相认,不可……
她入宫吉凶未知,万万不可再牵连到谁!
“姑娘是谁?”杜若涩声开口,推开了陈水苏。
陈水苏不敢相信地眨了下眼,眼泪已然从眼角滑落,“小若你……你还是不记得我?”
杜若摇了摇头。
陈水苏刚想说什么,八名宫卫已经围了上来,“既然你们把皇榜揭下了,就速速随本将入宫医治太后娘娘!本将丑话可说在前面,若是你们两个是庸医,这宫门可就出不来了!”
“是,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小若若终于进宫了。
☆、第102章
皇城还是那个皇城,不知道夫子是否还是当初的那个夫子?
“小若……”走在漫长的宫道之中,陈水苏忍不住揪了揪杜若的衣袖,“你再看我几眼,你当真还是记不得我?”
“宫闱重地,不得乱语,姑娘,我劝你循规蹈矩些,免得惹祸上身。”杜若冷冰冰地应了她一句,便拂开了她的手指。
“唉……”陈水苏沉沉一叹,只好忍住满腹想说的话,等后面有机会了,再拉着小若把话全部说明白。
宫卫将杜若与陈水苏带到了万寿宫前,便有两名宫娥端上了两盆热水,道:“太后是万金之躯,你们要给太后诊治,须先净手。”
“是。”
杜若与陈水苏两人齐齐地洗干净了手。
宫娥将热水端下,便有宫娥引着两人来到了殿门前,将殿门略微打开一线,回报道:“太后,陛下招募的神医来了。”
“快……快让神医进来……”白太后疼得难受,听她说这话,已是气若悬丝。
“慢着!”
突然,廊道之中响起了一声厉喝。
一名穿着雪白色太医服饰的女医官走了过来,她约莫三十不到,眉眼冷峻,左颊上有一颗朱红色的小痣,正是专门给宫中女眷诊病的太医院右院判齐清。
“齐大人,有什么不妥的么?”宫娥先行了个礼,惑然问了一句。
齐清瞥了一眼两人,道:“她们毕竟来自宫外,身上衣裳还被春雨打湿了不少。太后本就身子孱弱,若是又沾染了寒气或是她们自身的病气,一旦出事这罪名谁来担?”
“这……”宫娥噤声不语。
杜若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民女可以站在这儿,悬丝诊脉。”
“看你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齐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边上的陈水苏,“你呢?也可悬丝诊脉?”
“可以。”陈水苏也拱手一拜。
齐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来,她看向宫娥,“你们可都听见了,她们二人是可以悬丝诊脉的,所以,后面该怎么做,你们应当比我清楚。”
“诺。”宫娥们点点头,便退回了殿中,不一会儿,便牵着两条红线走出了殿来,一条递给了杜若,一条递给了陈水苏。
陈水苏往杜若那边看了一眼,眼底泛起一阵狐疑的光芒来,若说小若当真不记得她了,可为何还记得这些医术?
杜若伸出左手,凝神诊脉。
齐清仔细观察着这两人的表情,目光最后落在了杜若身上,她觉得此人眉目清秀,眸光如星,悬丝诊脉的神态竟如此平常,绝对是不可小觑之人。
杜若忽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宫娥,问道:“敢问太后近几日吃过些什么寒凉之物?”
宫娥想了想,摇头道:“宫中知道太后肠胃素来不好,寒凉之物一律不会出现在太后的御膳之中。”
“这就奇怪了。”杜若摇了摇头。
陈水苏扯了她的衣袖一下,准备附耳说一句什么。
齐清诧异地问道:“你们两个竟然认识?”
“这姑娘从见我开始,硬说认识我,我也觉得奇怪。”杜若瞪了她一眼,“姑娘,你定是认错人了。”
“你是小若,我怎会认错?我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陈水苏一急,顿了下脚。
“或许是,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杜若扭身看向宫娥,继续问道,“太后近几日可是腹痛难忍,甚至出现了便血?”
宫娥重重点头,“不错!”
杜若拱手一拜,道:“太后病情紧急,还望宫女姐姐回禀太后,容民女施针救命。”
“这……”宫娥看了一眼齐清。
齐清沉声道:“小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太后万金之躯,若是被你刺坏了哪里,不止你要掉脑袋,你全家都要被诛连!”
杜若淡淡道:“这位大人好生奇怪,民女在此已能听见殿中太后虚弱痛苦□□之声,若不及时行针,恐有性命之忧。可大人给民女的感觉却是不想民女入内救治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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