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夏光gl 作者:易痕
Tags:花季雨季 怅然若失
我回了句气人的话,又不是我要你买的。
不过最终我还是妥协了。穿上了她给我准备的衣服,很女性化的蓝色衬衫,长袖但袖子挽了起来。配一条小脚高腰裤,显高。季子还顺便替我编了下发,很好的修饰了我的某些缺点。做完这一切,她送我到门口,亲昵的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如同礼貌周全的外国人。
好了,去上课吧。我的林老师。她笑道。
我定了下神,对那个女生说:夸我也没用,还是要上课。
那女生嘿嘿笑一下,不再说话。其实我知道,这群内宿生,娱乐生活乏味的很。平时没什么事就爱拿老师说事。从身上穿的衣服到平时说话的口头禅等等。
这些都无可厚非。毕竟我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高一时,我们最爱讨论的便是我的老师。不为什么,因为那时教我们班的只有两个女老师,她更年轻,衣品也好。记得老师穿过一件全黑的蝙蝠衣,这件衣服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当她背着手时,完全看不到手臂的存在。
正想着,那台单反突然闪烁了一下。
哦,忘了关闪光灯了。张宁云淡风轻的说。
你的?我有点明知故问。
意外的,张宁说:不是,是我叔叔的,我借来玩玩。说完,她探着身子,摆弄了几下单反的按键。老师你上课吧,我不打扰你。她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课了。只是张宁不时的注视,让我十分不自在。
季子啊季子,你说不让想一个人就能不想吗?
下课后我没急着走,而是走到张宁面前,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问她:我可以……看看吗?说话的同时觉得自己就像个结巴。
张宁嗯了声,伸手把相机取了下来,但没有立刻给我,而是说:老师你随便看,但不要不小心点了删除。
我对她微笑一下,用余光扫视了一遍周围蠢蠢欲动的学生们。对张宁说:放学后你再教我怎么用,有空吗?
嗯。
我拿过她手上的相机,有模有样的举着,镜头里出现了张宁以及她身后的同学和桌椅们。知道我想干什么之后,一些活泼的女同学们纷纷做出搞笑的动作。教室里光线不错,也不需要我再调焦距什么的。反正我也不会。
我咔嚓咔嚓的连拍了好几张。张宁的脸定格在了镜头里。
我把相机还给张宁,同学们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指出谁拍的丑。我不由微笑,刚想走,张宁叫住了我。
老师,不如我们也拍一张吧。她说。
不用了。我说,却找不出什么拒绝的借口。好在张宁没再强求,只哦了一声,神情莫恻的坐回了位置上。
☆、乱了心2
我在办公室里等张宁时,季子翩翩而至。
来,瑾,张口。她笑着说,手上是一串肉丸,金黄色的外表,看起来还不错。
我随口咬下,季子笑的更开心了,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俯视我说:怎么样?好吃吧?说完又对不远处的陆老师打招呼,一心忙着改作业的陆老师简单的点点头。
你怎么来了?我反问,心里直打鼓。丸子的味道倒没尝出个什么来。
叫你回家吃饭啊。不是放学了?季子一边说一边又自个吃了一个,挺好吃的啊。她嚼着丸子口齿不清的说。
我在等学生,你先回去吧。我想了想,又说,不用等我了。
等谁?
我沉默,内心的某些顾忌让我开不了口。再说,办公室里不止我一个人。过了一会,季子站直身来。
好吧好吧,我走。她语调不高不低的说,临走前又回过头来,瞅了一眼埋首于作业堆的陆老师。这才靠近我耳旁小声的说: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我点头。却没想到连这小小的承诺都没能实现。季子刚走,陆老师就丢开她的笔,面带笑容的看着我。
到底是年轻人之间聊得来,平时也不见你们在一起多久。怎么现在就处的那么好了?
我露出一点微笑,说:这不按你的说法吗,年纪人就应该互相帮助。
你们住一块了?
嗯。
我看季老师人也不错。陆老师来到我旁边,像对好学生一样委以重任的拍拍我的肩。你也不亏嘛。
我不置可否,当然不至于告诉她,我们的关系已经不是普通的宿友关系。
陆老师没有停留多久,吃午餐去了。她走后不久,一脸疲惫的张宁出现在门口,阳光投射下来,如同初相识的场景。我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看过她。张宁穿着我所熟悉的那身装扮,黑色T恤牛仔裤加帆布鞋。而此刻,她左手拎着相机,右手提着折叠的三脚架,有那么一抹艺术家的气息。只是她身后背着的包有些突兀了。
抱歉老师,我来晚了。张宁放下相机说,都是那群女人,拉着我不让走。
我被她的语气给逗笑,忍不住说道: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张宁扬了扬嘴角,老师今天心情也不错。而且,也很漂亮。
我略微讶异的看着她,还不能和从那个向我坦白后一直郁郁寡欢的女生联系起来。张宁似乎找回了她身上一直遗失的某些东西,重新变回她自已。孤独而干净的女生。
老师不用这么看着我。张宁微笑道,眼角微扬。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想明白了什么?
闻言,张宁嘴角的笑弧度逐渐扩大。学习使我快乐。她半真半假的说。我则回她一个“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张宁也回了我一个“没有”的微笑。
她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转移注意力到桌面上的相机上。
张宁立刻注意到我的眼神,提议道:要不我们去球场吧,那里光线好。
我说好。于是我们一起下楼,不过这次是我拎着摄影机。下楼的时间,我能感觉许许多多的同学都把目光投射到我们身上,在我看来这并不奇怪,我所在意的也不是这个。
张宁走在我身后,默然的。让我有种错觉,我们好像回到了过去。在她还只是学生,我也只是老师的那一刻。
球场我去过很多遍,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它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学校最古老的那颗树,枝叶下有许多垂下来的细藤,很柔软也很易断。学校最高的那颗树,木棉树只在顶部有少许绿叶。
我们在一处绿阴处停下,因为阳光实在是强烈的很。但就算如此,球场上还是有很多打球的男生,在接近尾声的夏日里挥洒青春。球场的东边,有一个明显耍帅的滑板男生。他跳起来,滑板也跟着腾跃翻滚,不过他没计算好下落的时间和位置,差点摔了一跤。
我听见在我旁边的张宁不屑的笑。我转过头来去看她,一个树下神色微傲的女孩子。
就在这拍怎么样?我说。阳光从不算茂密的树冠下泻下来,不规则的光斑也很有意境。
张宁环顾四周,说好吧。随后解下背包,找了找,拿出一条黑色的腕带来。老师你用这个吧,可能举久了手腕会累。
我为她的贴心感动,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运动了。我戴好腕带举好相机之后,张宁先是在一旁为我说明各种按键的功能。但到了镜头焦距、光线等问题后,她的手臂干脆从我身后环绕过来,把下巴隔在我肩上。当然,在外人看来,这教学的姿势再正常不过了。
老师是想拍人物还是风景?
风景吧。我有点心不在焉的说,张宁的气息如火焰一般吹拂过来。为此跳动的不止一颗心脏,我能感受到。但更为直觉的感受是肩上尖锐的接触面,她又瘦了是吗?
那好,老师看好了。她的手覆在我手上,相当于握着我的手一起转动镜头,调节焦距。显视屏里出现了忽远忽近的场景。张宁还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心里感慨,自己大概是最不专心的“学生”了。
在这一刻,我忘了季子的嘱咐,忘了她霸道的宣言。忘了张宁的泪水,忘了她曾说过的话。本来,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
张宁突然嗤笑一下,我迷惘的偏过头看她。
看来我们遇上麻烦了。她说,话音落下的同时放开了我。有风吹过,有清凉的空气吹散燥热。我该松口气才对,却是瞬间的失落。但我随即反应过来,我们周围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大多直直的盯着那台单反,不断有人说话,不断有人想挤进来看看。
没想到这相机魅力这么大。
在逃脱了包围圈之后,我在常去的那家粉店里感叹着对张宁说。虽然张宁是个内宿生,但我和校警打了声招呼他就放行了。
少见多怪。张宁说,心意全不在相机上了。老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吗?
我敛住表情,说知道。
嗯。张宁轻声的哼了下,那五阶魔方,你到底复原了没有?都那么久了。最后一句话有点幽怨的味道。
当然复原好了。我抱歉的看着她,你要玩吗?
张宁点点头,又说:我想起了一件事,那本书呢?
我唯有以笑化解尴尬。在我办公室里呢,要不待会我拿给你?
好。她说,又想了想,老师,要不一会我们去舞社那里吧,这个时间段没有人,而且也能拍球场。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上前的事,我问她:之前在音乐室的那个人是你对吗?
是我。张宁毫无顾忌的说,他们跟我说了,我走之后你们来过。
那你为什么要走……我迟疑一下,还是问道。毕竟张宁不会知道我们会上去。
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哭啊。她继续云淡的说,想知道我到底输在哪里。老师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过,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舞社的舞室并不是音乐室,而是楼梯口右拐的第一间。张宁拿钥匙开门的时候,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了一下:上次我忘了带钥匙,那群家伙就一脚踹开了音乐室的门。
我站在她身后,没有想笑的欲/望。她话里的刻意我能听的到。
舞社的空间很大,只在后墙的一侧放了一个学校配发的铝柜子。里面杂乱的放着各种水壶和帽子等小物件。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地板中央贴了块黑白相间的瓷砖。
我的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些炫酷的街舞来。我试图想象去年校庆时张宁在台上的表现,奈何记忆太过模糊。我只愣怔的想到,原来我们认识已一年有余。
张宁。
嗯?被叫到了人转过头来,眼神明亮清澈。
我想看你跳舞。
张宁明显愣了一下,抿了下唇,犹豫不决的看着我。
我耐心的等她的答案,等待的过程开始变得缓慢。良久,张宁莫名的唉一口气,好吧。她说,并走到柜子前,拿了顶黑色的鸭舌帽。她摘掉橡皮圈,黑发瞬间倾泻而下。张宁把过长的刘海拂了上去,戴上了帽子,露出一张白净又桀骜的脸来。她又找出一件薄外套穿上,整个变装过程虽然简单,气场却是全都变了。
站在我面前的张宁突然陌生了起来。她到底有多少面呢?那一个才是她?
张宁不知何时掏出了低音炮,打开,典型的街舞摇滚乐奏响。张宁迅速进入状态,身体随着节奏摆动。
我终于回过神来,喊了一句:等一下!
怎么了?她关掉音乐,问道。
我也要录像。我说,你刚才在课堂上录的,我们也算打平了吧?
闻言,张宁一张冷酷的脸破了功。好吧,那老师要不要用三脚架?
十分钟后,当一切准备就序。摇滚乐再次响起。我站在三脚架前,借着镜头凝视正在跳舞的女孩。她的动作干净不拖拉,节奏感把握的也很好,过程流畅不出错。也很有力量,若不是因为那一头随惯性不断飞舞的长发,说她是男生没人会怀疑。
张宁偶尔会看一眼镜头,或眼神冷漠,或含一抹邪笑,两种对立的人格。
音乐的末尾,张宁却朝我走了过来,像模特一样的气场全开的步伐。她帅气的摘掉帽子,随手一扔。
我想说点什么表达疑惑,她却伸出手,步步逼近。我唯有后退,退无可退之际,张宁的手臂也曲了个度,变成用手肘抵住墙壁。她的呼吸就在我眼前,带着滚烫的温度。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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