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夏光gl 作者:易痕
Tags:花季雨季 怅然若失
季子见锅里的水开了之后,把三分之一的鸡肉倒进锅里,吊汤。之后她又开始洗蔬菜:生菜、金针菇和土豆。是的,还有个圆滚滚的土豆。
我不经意一瞥,却瞧见她的手在冰冷的自来水下变得通红。
我来洗吧。我说,反正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把锅端出去。
季子温情的笑了一下,双手揽住我的脖颈,熟捻的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好的,林老师。她说。
她出去后不久,隔着厨房门喊了一句:你有个电话,是那个韩。
那你接吧。我也喊了回去。
过了一会,她又说:她说她快到了,忘了你家在哪,想让你去接她一下。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说知道了。季子没再回答,我不知道她是否一时好奇看了我的手机,反正那也没什么秘密可言,倒是她的手机平常捂的严严实实的。
我把切好装盘的食物端了出来,又想道:在一起最重要的不就是相互信任吗?
客厅里的锅已经开始冒出香味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香味,托它的福,屋里暖了不少。季子早已脱掉白色的大衣——我们初次相遇时她穿的那件,露出里面的白色卫衣。看的出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白色。
见我出来后季子首先对那盆薄大片的土豆来了兴趣,她调侃道:我见过涮豆腐涮鸭肠什么的,还真没见过有人涮土豆的。还有,你个强迫症,摆的那么好看我都不舍得吃了。
那你不吃哦。我笑着回答,再说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只要能吃都可以下火锅。
季子大笑了起来,不过她也没闲着,跑去厨房把剩余的菜端了出来,最后还调配了一碗麻辣蘸汁。
我给韩打了个电话,结果被告知她在路上卡住了。前面在修路,每次只能走一辆车,现在都是车。她简单的说,算了,你们吃饭了没?
正准备吃。我说。
诶,那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到了再给你打电话。说完,她没等我回答就挂掉了电话,我想问的问题只好化为空气。
放下手机,季子已经眼巴巴的在看我了。我一说可以开饭了,她像个小孩一样雀跃的动起了筷子。
我夹起一片鱿鱼,上面划有花刀,放进沸腾的汤里涮了两下,鱿鱼片迅速的卷成了圆形。蘸一点麻辣汁,热气与辣味的刺激在口腔里融合,加上鱿鱼本身的微韧,就两个字,享受。
而这时,季子已经用漏勺把土豆片捞了出来,滑到干净的盘子中,半透明的土豆片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你刀块不错啊。她不忘夸奖我道。
那是因为有磨刀石,刀快好切。我绕了个弯又把她夸了回去。在我家,凡是有关铁器木器这一块,都是季子在打理。
我们一边说笑着一边不断往里加食材,吃不完大不了留明天,反正现在天气这么冷,也不会坏。可这么干吃着总觉得少了点气氛。
于是我去了附近的杂货店,买了两瓶啤酒。
火锅吃到一半时,韩终于打来电话。我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去路口接她的,但季子以走夜路不安全跟着来了。这纯粹是借口,这条路我走了那么久,连个跤都没摔过。
韩见到我时热情的打了招呼,而对季子却相当冷淡。我知道她对季子存有芥蒂,却不知道从何而来,也就无从调解了。
韩是自己开车来的,我带着她一路开过那些不大不小的街道。已经是夜了,夜市永远比白天热闹。
想起韩上去来我家还是在去年国庆时,一转眼,时间就过去了。许多东西离去许多东西闯入,连同我的家也悄悄的被改变。
韩对这种改变保持默然,她比较关心的是肚子问题。
本来以为不会塞车的,就没吃什么。现在饿死了我啦。她抱怨的说,毫不客气的拿过我的筷子往锅里捞肉丸。
我无奈的揉揉额头,季子倒是先起身又拿了一套碗筷。
给你。她把筷子递给了我,把碗递给了韩。
怎么?还嫌弃我了?韩不甘示弱的对我说。碰上季子的视线时,两个很有默契哼了一声把头撇向两边。
天啊,这两个女人!
好了,你们两个闹什么闹。我加重语气说。
重色轻友。韩说,脸色倒是缓和了下来。
季子微微一笑,凑到我耳边说了句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有什么话还是我不能听的?韩大概以为是在说她的坏话,阴阳怪气道。
有啊。季子不客气的呛声,恋人间的甜言蜜语你要不要听?
她一句话说的韩无言以对。韩默默的脱掉了外套,撸起袖子来,一幅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当然,是指火锅。
火锅吃到三分之二,那两瓶啤酒也喝完时,季子起身告辞。她一走,韩立刻把凳子拉了过来,对我说:你怎么和她住在一起了?天,你们不会睡过了吧?她说完,毛手毛脚的拉扯我的领子,就要凑过来看。
去去。我推开她的头,都为人妻了就不能注意点?
嫁人怎么了,就算我有孩子了也还是这样……不对!你这反应很奇怪,不会被我说对了吧?
我坦诚的点头。
韩啐了一句,又感叹,难怪啊。
我夹了片牛肉放进嘴里嚼,她的反应才更奇怪吧。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要怀孕了!韩故意在我字停顿很久,宣布好喜讯后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反应。我的视线不由的飘到她的肚子上,那里很扁平。
你是不是傻!韩一把捂住自己的肚子,才刚怀上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我傻笑一下,诚心的为她感到高兴。十个月后,就要有一个小生命降临在这个世界了。
这么说,我就要有个干女儿了?
为什么不是儿子?
因为我喜欢女孩,我说,想又想又补充道:再说了,你不是有个男孩了吗,一男一女多好。
没想到韩听了这话反而没有先前的兴趣劲了,她放下筷子,歪着头看我。
你怎么了?我关心的问,她的目光实在可怜。
庄的孩子太难管了,搞得我心力憔悴的。这样就算了,他还经常告黑状。我这么好心好意的照顾他……韩略带愤怒的说,太让人寒心了。
我沉默一下,或许他只是不适应,长大一点就好了。
哼,我还不知道他们那家人。韩说,伸手想找什么,碰到用来喝酒的杯子时又缩了回去。忘了,我不能喝酒了。
我表情木然的看着她,韩又叫唤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我拿杯水,辣死人了。
我默默的拿出暖水瓶倒了一杯水。算了,孕妇最大。
最后我们消灭了大部分食物,酒足饭饱后,韩半躺在沙发上问我她今晚睡哪。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和季子一起,介意的话我帮你订酒店。
开房啊。她突然说,这时季子刚好路过我们,我看见她手里拿着睡衣,往浴室走去。这绝对不是故意的。
别乱说。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让她睡沙发。韩态度强硬的说,我就看她不顺眼,怎么样。
☆、旧故事
是夜,趁着韩熟睡之后,我悄悄掀起被单,在黑暗中在地上乱踩一通,找到拖鞋后出了房间。
这个动作我已经做过无数次,熟悉的很。想到这自己不由的笑了,以往这样做都是去上厕所的,但今晚却有种“做贼”的感觉,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
没办法,孕妇最大。
那你总该给我个理由吧。我问韩。照理说,季子和她又没什么接触,韩没理由对她如此敌对。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韩又把这个问题圆了回来。我看她一眼,我算是明白了,她心里藏着秘密。而韩又是那种藏得死秘密的人,有好几次她表现的欲言又止或义愤填膺,可话到嘴边她又给咽了回去。
我知道,在她嘴里是得不到答案了。于是,我说:不管你怎么想,也别表现的太明显嘛。你说我一年也不见你几次,搞那么尴尬干什么。
韩闻言,瞪大眼睛看我。瑾,你变了!她说。
如果你还想让我像在北海时一样,我说,那你随便反对!
韩双唇蠕动几下,眼睛瞪的更大了。半响,她叹息:真拿你没办法。
至此,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我不知道韩是不是真的懂那句话的背后的含义,我现在只有季子了。
然而,把一种感情寄托在另一种感情上,本身就是一件不理智的是。人总是这样,没有人能重新来过,每个人都只会找点什么来凭吊过去。或人或事。
客厅的沙发里还闪着微光,季子没睡?我为这想法感到微微吃惊,同时也把刚才的思绪暂时抛出脑海。事情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
等靠近一看,并不是,是她的手机在亮,手机就放在她面前旁边的凳子上。
季子对睡沙发这件事表现的很宽容,宽容的让韩有些后悔。
瑾啊,临睡前韩唤我,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现在才觉得过分啊?我说,又笑了下,算啦,来者是客。你安心睡你的。
好啊,你一声不吭的就把她归为家人!这跳的也太快了。
我没回答,实际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韩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没再追问,而是和我说起了她们学校的一些趣事。作为回报,我也挑了些趣事和她说。
对了,你那个学生是为什么走啊?她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她走了?我疑惑道。韩吱唔了一阵,又突然提高了声调说:就几周前,星期四的时候,我路过西大正好看见她从里面出来,就好奇,上去问了一下。
哦。我说,丝毫没有察觉到那经不起深究的答案。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能不激动嘛……韩又一次生生的止住了话头,转而问:话说,你还是没告诉我她为什么走!
于是我简短的说了那天和张宁她叔叔来找我的事。就在她叔叔来的那周周末,我看见她书上的书被搬的干干净净,连支笔也没留下。
她特意选择周末搬书,是不想见我吗?以这种不动声色的拒绝举动。
看来……韩总结道,她是真的对你失望了。
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我想道。季子的手机还在亮个不停,她关了静音,手机只在凳子上有轻微的振动。
我控制不住好奇心,瞥了一眼,是来电,没有署名,从广东打来的。我心里突然一跳,隐隐觉得这个来电不简单,单说一点:这么晚了。
也许是我站的太久了,季子竟缓缓转醒了,她先是在缩成一团的棉被里伸展身体,然后像大吃一惊一样刷的坐了起来,惶恐的表情看看手机又看看我。直到手机屏暗下来她才放松下来。
你怎么跑出来了,多冷啊。她说,语气很是复杂。
她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冷,搓了下手说:我来看看你……呃,有没有摔下来。
季子扑哧一笑,盯着我看,你这理由也太什么了,她说,又挪了个位置,来,坐这。
我走过去坐下,那里还残存着季子的体温。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好在客厅黑她应该看不见。而这时季子已经把被子披在我身上,温暖的感觉瞬间包围着我。
我知道你为难。她在我耳边说,我不怪你。再说了,你能特意跑出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嗯。我说,突然有种冲动偏过头去吻她近在咫尺的唇,但我没有动,季子也没有。我们静静坐了一会,听了一会彼此的心跳声,她才说:
不过,小白兔亲自送上门,大灰狼怎么能放过呢?她微凉的手开始从我衣服下摆滑进去。
当然,我们并没有做什么。那么点小地方也不够做什么。季子只是抓住这个机会,要我诉说往事罢了。
我的过去已经说到烂,没什么好再提的。倒是有一点,当我说到自己经常去图书馆时,季子这样评价道:原来你还是个文艺女青年啊,难道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没怎么注意她的话,因为我想起,至张宁离校后,我再也没碰过宿舍里的书籍,那里早已落上了一层薄尘。
原来自己连这么微小的承诺都遵守不了,何谈那些沉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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