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夏光gl 作者:易痕
Tags:花季雨季 怅然若失
我知道了。季子说,随后是片刻的沉默,她的语气倏然变坏:不要再说了,我自己清楚。
对方又说了什么,只见季子狠狠的挂掉电话,往口袋里一塞。脸上有隐隐的冰冷神情。
怎么了?我说。在我分神的这段时间,表演结束了。我只来得及看那群黑色的人影。
季子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我们回去吧。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今晚是她生日,很巧合的和圣诞节一起。还有好多事,也是我后来才知道了。
☆、生日
为什么不早说?我问,知道了事实的我自然做不到无动于衷。我都没时间给你准备礼物了。
此时,我们回到宿舍已经有一段时间,晚会的喧闹隐隐约约的不真切。我似乎听见了唱南山南的是女声,奇怪,不是男生的节目吗?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多想,眼下最需要我关注的不是这个。
我说完时,季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她从挂掉电话开始就这样了,既像生气又像怨恨什么,还藏着隐约的恐惧感。我很少见她这样,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让她变成这样?
过了一会,季子轻微的扬起嘴角来,看着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介意的……不过,如果你要送我礼物我也是不介意的。
嗯,想要什么?我不假思索道。这反倒失了浪漫气息,反正,我本身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一般人遇到这种话大概会埋怨,然而她却立刻精神抖擞,似乎巴不得我这样说。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季子说。
我现在就后悔了怎么办?我笑着说,并站了起来。季子一下子抓住我手腕:干什么去?你可不能这么言而无信啊。
我觉得,我慢条细理的说,实物比承诺来的更实在,而且也比较快。你等等,我去给你买个蛋糕。
季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的松了手,又缩了回去。这么晚了哪里还有蛋糕卖。她说,何况别人都是提前预定的。
去看看也好,万一有呢。我说。
也许季子说的对,我去了三家店没一家有现成的蛋糕,就算有也只是那些小个的,太玩笑话了。不过现做一个也不需要太久。现在才九点左右,完全可以等。我定了一个水果蛋糕,中等大小,大概要四五十分钟。
跟店主说好后,我离开蛋糕店,转而去精品店看看。结果让人失望的是,这里的东西没一点新意,简直像好几年前的款式。
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好的,我只好回宿舍去,回去面对我想逃避的某样东西。我知道季子想要什么承诺,但我给不起。我一边走一边思索有什么适合做礼物,按季子的爱好来看,她应该会喜欢木工工具那一类,可惜现在五金店都关门了,而且家里的工具也已经够多了。
那,还能送什么?
乐器?我可买不起钢琴。
把所有的东西都过滤了一遍后,我才发现,季子真正需要的是我的承诺。老天真会开人玩笑不是吗?
想通了这一点,我不再犹豫,加快脚步回了宿舍,到楼下时,我听见主持人说:同学们!晚会还没有结束,请不要离开,请耐心等一下好吗?
然后是某个领导的声音:晚会还没结束,请不要离开位置!请各位班主任维持现场秩序!
舞台那边大约乱成一片了吧?我不由为此微笑,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名班主任。
我到宿舍时,季子已经不在客厅,房间的门关着,我记得走之前它还是开的。我往房间走去,还没靠近已经听到了季子的声音,她大概以为我不会那么快回来,声调没有降低反而升高。
闭嘴。她说,不要再说了。
对方说的什么我听不见。鬼使神差的我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待在门口,说是偷听也不为过。
我们已经分手了。季子又说,从原先的愤怒变为了一种我读不懂的哀求。你还不明白吗?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头靠着墙壁,看了一会天花板,闭上双眼,酸涩的两眼瞬间得到某种缓解。
你别总是把她扯进来,这是我们的事。季子说,我不愿回去是我的事。
对话到此嘎然而止,沉默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了压抑的啜泣声。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她哭的声音,那个“再”字似乎也得到了解释。
那么,她在哭什么呢?
我缓缓滑坐下来,也不管地板是否肮脏。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手机传来轻微的震动时,我才醒悟过来,而房间里季子早已安静下来。
是蛋糕店老板打来的电话。
我走远了才接听,同样是鬼使神差的让我这样做。既然季子不想让我知道,我又何必自找麻烦呢,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十几分钟后,我提回了包装精美的水果蛋糕。季子还在房间里,我敲了下门,她回了句门没锁。
我买回蛋糕了。我说,注视着趴在床上看手机的季子,她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我觉得,这是化妆品的功劳。
季子坐起来,顺手关了手机屏幕,向我伸出一只手来,仰着脸笑道:那礼物呢?
没有。我说,没找到好的,过几天再补可不可以?
季子作了个不满意的表情,言而无信的家伙。她嘟囔道。
我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浅浅的,只有我自已懂,原先的决定早就随着那个电话而灰飞烟灭。
好啦,我说,出来许个愿吧。
原本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蛋糕外表不错,工具什么的也齐全,只是在蜡烛上发生了点小意外。季子毕竟24岁了,往那蛋糕上插24根蜡烛真的有点多。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要不这样吧,用两根表示十,剩下的用四根就好了。她说,我表示同意。
蜡烛的微光亮起来之后,季子看我一眼,闭起眼睛默念着什么,她的睫毛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她的侧脸在烛光下美丽而脆弱。我无法把眼前的她和刚才的她联系起来,更无法想象和她通话的那个人,大概是女的吧。
季子重新睁开眼睛,吹灭了那几根蜡烛,我坐在一旁有点无动于衷的看着,仿佛在神游。
瑾。她喊了我一声,你也太不没诚意了,不唱歌就算了,连句生日快乐也不说。
我瞬间从外太空跌回地球,窘了窘,脸微微红的站起来。你等一下,我说,我去拿吉他。
等我提着吉他出来时,季子已经把蛋糕分成几小份,还倒了两杯啤酒。
季子大概猜到了我想做什么,得寸进尺起来。既然你都把吉他拿出来了,就不要大材小用了。给我弹唱一首好听的歌怎么样?
我盘腿而坐,抱着吉他问:怎么样才算好听?
你上次弹的那首就很好听。季子说,叉了块水果递到我面前,我自然的吞下,心里却在悲哀着:两个演戏的人。
我调好弦,自然熟练的弹奏起来,其中有句歌词是这样唱的:失了信的鸽子,该往那飞。
季子一直安静的听着,不时喝一口酒,吃一块蛋糕。直到歌曲最后一个尾音消失时,她突然偏过身抱住我。
谢谢你,瑾。我很开心,也很幸福。她说,喝过酒而变得温热的脸颊贴在我脖颈上,同样灼烧着我。
我微笑一下,轻轻解开她的手。吃蛋糕吧。我说。
蛋糕再小,也是会腻的。我把剩下的半块蛋糕放好,以现在的气温明天应该不会坏。季子因为要醒一会酒,我先去洗的澡,等我出来时,她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坐在那少的可怜的空位上端详她,俯身,轻吻一下她的脸,在她耳边说:你会骗我吗?
季子有些迷糊的醒来,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轮到你洗澡了。
第二天下午,我和上次一样从教室往宿舍走去,也同样的拿着鲁班锁,只不过这次我换了个木条较少的“笼中取宝”,而且也没有再撞到人。
老师!之前的男生从背后追了过来,他一看见我手里的东西,作了个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觉得好笑,但也没真正笑出口。找我有事吗?
就是……就是,想问一下老师昨晚有去看晚会吗?他又开始吞吞吐吐的说。
去了,怎么了?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男生急急的说,说完又像发现了这话里的错误,脸开始红了。呃……不是,我是想问老师看了我们的节目……那个……觉得怎么样?
很好,很有创意。我答,同时觉得不对劲起来,我又不是评委,他这么在意我的意见干什么?在我的追问下,男生含糊的说:老师没看到中途上场,就是单手撑着翻上舞台的人?
我摇头,然而男生始终不肯再说,临走前他嘀咕了一句:可惜你排练了那么久,还特意向学校请假赶回来,唉……
男生走后,他那不清不楚的话反而激起我的求知欲。我仔细想了下没上场时的舞社成员们,我似乎想起来了,当时好像有个人和他们穿的不一样,虽然都是黑色衣服,但那个人的衣服上没有舞社的标志。
只可惜当时那人戴着帽子坐着玩手机,别说看清脸,连性别都不能确定,那人的帽子真的太大了。
我心里大力跳了一下,帽子,帽子……
隔天,我花了十块钱从负责晚会摄影的老师那里买了张光碟,怀着复杂的心情借用季子了笔记本电脑。
视频的开头是光彩夺目的舞台,由于灯光和摄影机位置的原因,只能看见舞台。
我快进了一下,跳到舞社表演的那一段,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见昨晚我分神的那几分钟里,舞台前的人群里突然跑出了一个人,那人帅气又利落的单手撑着翻上了舞台,现场瞬间响起了尖叫呼喊声。
我在等,等那人面对镜头。
作者有话要说: 想张宁了。
☆、视频
那的的确确是张宁没错,虽然只有一闪而过的侧脸,我也敢肯定,那是她。
张宁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头发大概是收了起来,戴着帽子的她从背面看真的很像男生,个高又瘦。
她上台后做了个向两边推开的动作,也就是推开了那两队人,他们给她留出了一块舞台,灯光集中打在她身上。场面有一种一触即发的紧迫感。
张宁开始跳机械舞。
她微垂着头,大兜帽投下一片阴影,她更像一个黑暗的空壳,一个由某些东西控制的躯壳。毫无疑问,她的肢体控制能力很强,手臂的忽垂,无力的摇晃,以及身体一寸寸移动等。因为没有街舞那些激烈的动作,张宁的帽子一直好好戴在头上。
张宁快跳完一支舞时,两旁似乎呆若木鸡的人群开始骚动,他们像达成某种默契一样,跟着张宁跳同样的舞。
这是服气的表现。
舞蹈也到此结束,他们一齐向台下鞠躬,一个一个跟着下台。这也就是我昨晚看的画面。
我从来不知道张宁这么多才多艺。
之前那个男生说,她排练了那么久,还特意向学校请假赶回来的。是不是在说,张宁原本不想走的?都是因为我。
得出这个结论,我浑身颤栗一下,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也没有关掉视频,房间里多点声音总是好的。季子也不知道跑那去了,可就算她在,我能向她诉说吗?
在这思绪纷杂的时候我想起了许多,明明只是一年前发生的事,现在回头看却像几十年前的事。它无声无息的融化我的骨髓,等待天冷时将它刺痛。
相信大家都听过南山南这首歌,不知道接下来这首吉他弹唱的南山南会不会给大家别样的惊喜呢?主持人说,下面请大家欣赏歌曲南山南。
她的话让我回了神,眼睛重新凝聚起焦距。看见出场之人时,我的瞳孔瞬间放大,我用手死死捂住脸不让自己哭出来。
还是张宁,也不止她,还有她背着的吉他,还有她身后同样背着吉他的男生。这时舞台的另一侧跑上来几个人,一人把手上的两张椅子放到舞台中央,又一人把一个音箱提了出来,最后有人拿了两个支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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