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夏光gl 作者:易痕
Tags:花季雨季 怅然若失
没事。她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备忘录。你先写上号码,等我回去下载后再加你,没问题吧?
望着近在咫尺的手机,我突然警惕开来,这场景有点诡异。我们又不认识,还是算了吧。我赶时间,不聊了。我说。
她看着看着突然笑出来,拜托,她说,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要不是看在你吉他弹的好,我才不搭理你呢。
乘出租车去机场时,看着窗外人潮涌动的人群,我握住手机把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
女生说,我今年大二,从高中开始学吉他,断断续续的学的,中间还停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高考。她还说:那些手指看上去又长又好看的其实只是比较熟悉和弦而已。那些指尖末端有些变形了的人才是大神。我觉得你挺像的。
我当时很想告诉她,那是我当临时水泥工时弄出来,之所以这么久没恢复原形,只是因为它形成了一层老茧。但我抱着某种恶作剧的心态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老实说,我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她像一股清泉,但我却不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极度缺水的人。在人际交往方面,我一向处于被动。
下午的时候,我从机场出来,又招了辆出租车。韩得知我回来了死命的招我去她家,新家。我告诉司机地址后,把手机的飞行模式取消,连上网络,不一会,许久没弹的通知栏弹了出来。
某某某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一阵熟悉和怀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也是高三的那段黑暗时光,班上同学逐渐用电话和短信取代了网络通信,也包括我。随着腾讯的企鹅头像越来越模糊,曾经带来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但我依然保留了这个软件。
我随手点了同意,又怀着念旧的心情刷了一遍空间,这里面的人大多是我以前的同学和朋友。我不知该喜还是悲的发现,她们的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看上去很气派的小区前,门卫所那里设有车栏,不让外来车进。于是我付了车钱,站在门口给韩打电话,反正我自己也不认路。
大概五六分钟,一派幸福小女人模样的韩从某幢楼前出现。她没和我过多寒暄,勾肩搭背的拽着我去搭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几乎是习惯性的拿出手机看看,因此,我看见了她发过来的消息。
告诉我,你叫什么?
很直白的话,我不由微笑。韩立刻注意到这一点,你笑什么呢?她问。
笑什么你也要管?
嘿!你好久没和我这么说话了!韩莫名的兴奋起来说,老实说啊瑾,自从去年之后,我们已经好久没聊天了。
我把头靠在电梯内壁上,斜了她一眼。今年刚到没多久好吗?再说,这怪我吗,明明是你为家庭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的。
韩默默的看一眼我,好吧,我换个说法行了吧。我是想说,你好久没那么轻松了。说着她又装委屈,我做错什么了我,你这样凶我,我是孕妇诶。
我一下失去了斗嘴的兴趣,因为我想起了委子所说的那句话:“我说话大点声就叫吼吗?”现在我才懂得什么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想通了这一点,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面前。可惜这不现实,不单单是做不到,翅膀也可以用飞机来代替。
我对韩招招手,她很听话的把耳朵凑过来。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样吗?我说,她摇头,我又说:因为我想要一个小孩子。
话音刚落,韩立马蹦了起来,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你没开玩笑吧?你要从良了?
东讲西讲,我只是觉得,身边有个小孩陪着也不错。我说,我想我侄子了。虽然我们刚分开。
早说嘛。韩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变直了。不就想要小孩吗,我生一个给你。她拉着我的手往她那还平坦的小腹放,当然了,才三个月的孕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先说好,只是干的哦。
嗯。我由衷的微笑起来。这时电梯门开了,我很庆幸这中途没人进来,否则,人家说不定会把我们当成两神经病。
韩拿钥匙开了门,房子不算大但装修的很温馨,唯一美中不足的说,客厅的地板上扔满了零零碎碎的塑料玩具,让人一看就知道家里有小孩的存在,还是个调皮的小孩。
正想着,庄的儿子就出现了,拿着玩具水枪,毫不客气的就往我身上射。从他出现到结束,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动作迅速,目标明确,不亚于一次军事活动。
坏女人带回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哼!他朝我吐舌头,带着某种胜利者姿态跑开了。到这时,我才知道韩所要承受的精神压力有多大。
韩急匆匆的抽了几下纸巾,一边道歉一边往有水渍的地方擦。我捉住她的手,示意不用了,任凭头发上的水珠滴到衣服上。
也许你爸妈说的对。我说。你不该这么容忍他的。
韩静默了几秒,终于是忍不住爆发了,她把茶几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推倒,大口喘着气。多日来的忍气吞声终于随着物体掉落的声音而离开。
也许你说的也对。她说,不再犹豫的往刚才男孩躲进的房间走去。我看见男孩慌了的神情,动作迅速的关上门。但没用,韩一脚干净利落的踹开了门。我刚想去提醒她不要太动怒,庄回来了。
他见到我并不意外,当注意到我身上的水渍时才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样?你儿子弄的。
庄迟疑了一下,我不屑的说:难不成我傻到往自己身上泼水?你不信我就算了,那韩呢,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试图辨白什么,这次是他儿子的哭闹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个坏人,竟然打我,我要告诉我爸爸!让你收拾你,你这个坏女人、丑女人,我才不让你当我妈妈!
庄的脸色严肃下来,对我微微鞠躬。我代我儿子向你道歉,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这样最好,你别以为韩离了你就不能活。我说,只所以我这么理直气壮,是因为我看的清清楚楚,韩只是抓着男孩的衣领,根本算不上打这个字。
也因为这件事,我没有再韩家久留,那天晚上就坐车回来了。第二天的时候,韩打来电话跟我说了她们昨晚的细节。总之一句话,这次韩胜了。
不容易不容易啊。我说,不过你要小心了,小孩报复心挺强的。
知道了知道了,她说,那个,谢谢你,瑾。
我挂了电话,打个哈欠正想睡午觉,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再一次点开手机,给那位女大学生回了消息。
如果我偏不呢?
拜托大姐,你难道想我一直叫你大姐?她的回复很快,你的防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问别人名字之前,不先自我介绍的吗?
真拿你没办法。陆准,我的名字,什么鬼名字,反正,希望你记我名字能准确点!
当然。我说,我叫林瑾。
想不到你起了这名字,我还以为你叫什么秀啊娟啊之类的。
我放下手机,带着一种愉悦的心情进入了睡眠。三天后,我再一次请一楼的租客帮我把家具什么的搬回三楼,这时我才想起,他送的那箱“麻通”我一丁点也没碰过。算了,留给季子吃好了。
我按约定给她发了短信,但不知怎的,她手机关机了。等她给我回复的时候,我又打开玄关大门白白等了两天,依然没她的身影。五天后,我失去了耐心,不在给她留门。
我一般习惯了紧闭玄关门的,只有营造出隐蔽和狭小黑暗的空间我才有安全感。
☆、暗涌
季子回来的很突然,也很不凑巧,她正好赶上了我睡午觉的时间,雷打不动的午觉时间。何况我一向喜欢听着歌入睡,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没有听到她的呼喊。
当我醒来,注视这个因午后光线而蒙上一层悲伤颜色的房间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无缘无故的笼罩在心头。于是我走出房间,去冰箱拿了个苹果来吃,坐回沙发时我才想起被我遗忘的手机。
所有的未接来电和短信都是季子的。最早的一个电话是下午三点,而现在是下午五点多。我继续看短信,不用点开我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刚咬两口的苹果被我啪的一声放到餐桌上。打开上了锁的门,季子正坐在门沿的旁边,靠着墙。她好像睡觉了,双眼紧闭,被金发遮了一半的侧脸上写满了疲惫。在她的旁边是行李箱和一堆大包小包我看不出是什么的塑料袋。季子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出现在家门前。
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油然而生。有时我也觉得自己虚伪的让人厌恶。但不管怎么说,一颗心怎么能同时装得下两个人呢,至少我不能。
瑾?季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带着刚睡醒之人的恍惚叫我。她艰难的扶着墙站起来,我连忙去扶着她,于是她在我怀里了。我在她身上闻到了那种长途旅行之人的风尘仆仆的味道,然而,另一种隐约的微妙的味道却从她的皮肤上散发出来,我无法形容那味道,只觉心里有股迟到的怒气。
原来你在家,我还以为你……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给我开门?说到最后她话里的担忧变成了委屈。害得我等了你那么久!
我……我词穷,只好弱弱的说了句:刚才在睡觉,没听见。突然,我想起什么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一点距离,看着季子说:我不是把备用钥匙给了楼下租客吗,他没交给你?
季子也是一愣:我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几个小孩。
那……怪不得我了。我说。
季子没再说什么,而是紧紧的抱着我,她勒的有些紧了,我得以从衣物相触的感觉中知道,我们之间曾经的那些不美好的矛盾随着这个拥抱而瓦解,但我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我没想象中的那么爱她,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不爱她。
我很想你。过了一会,她说。
嗯。
你想我吗?她又问,她的吻开始落到我颈间,她的发滑入我衣领时,微痒的感觉。
嗯。
季子抬头看我,嘴角含笑。嗯是什么意思啊?她故意说,是害羞了吗?是吧。我的瑾还是这么可爱。
……嗯。
季子这下终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的太过激动,眼泪水都飙了出来。她用食指揩掉泪水,说:我们都分别那么久了,你连一句想我都不肯说,是不是太无情了?
这次我是不敢嗯了,小声的嘟囔了句: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小女人。
季子的耳朵一向是该听的听不到,不该听的她成了千里耳。好啊,竟然说我小女人!她说,挥了下拳头作势要教训我。
玩闹了一阵后,我帮她把行李都提了进来,原来那堆大包小包的装的全是吃的。深得我心。
季子不再管她那堆行李,因为自打她一进来,就专注的研究起这里的装修来。我知道她目光所触之处,都是闪耀着温润光泽的大理石,客厅里是,房间里也是,唯一有变化的是浴室和存放父母遗物的两间房。除了这些特例外,一切都简单而舒适,为了长住而做准备。
毕竟是家。
不过看到最后,季子的神情有些不对了,我很庆幸她没进卧室,她从浴室出来后,摆了张严肃的脸,那时我刚把苹果的残骸扔进垃圾桶。我抬头看她,我想我的表情大概很无辜。
怎,怎么了?
那些烟哪来的?她指着电视柜上光明正大摆的那几包香烟,颇有审讯的意味。
我的目光飘到那里,大概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哦,那些是上次我买给装修师傅们剩下的。我舔了舔下嘴唇说道。
真的?你没碰过吧?
嗯嗯,真的。我说,但只是回答了前半句,当然,季子不会知道我是这样不撒谎的,她相信了我这一说辞,毕竟她既没找到烟火也没看见烟灰缸。这个问题算是躲过了,不过又一难题接踵而至。
这么多泡面你又怎么解释?不要告诉我你每天都吃泡面。她说,怎么这么任性。
没有每天,我抿一下唇说,偶尔而已。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吃不得的东西。
我站起来,扶住季子的肩膀,尽量轻声道:好啦,你刚回来累了吧,去泡个澡放松一下,晚饭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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