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夏光gl 作者: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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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季子才发现我有些不对劲,她像当初韩一样冲过来抱住瑟瑟发抖的我。她在我耳边喊道:瑾你冷静点,冷静点!相信我好吗?我也不想这样的。季子的语调逐渐慢了下来,她无不苦涩的说:是,我承认一开始我欺骗了你,但后来我是觉得没必要给你添加烦恼。我和她说好的那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没想到她会来找你……我,我不没有不相信你。
至此,季子的故事总算是被迫揭露,她的故事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只是主人公一点不简单。那天晚上我们在床上躺了几乎一晚,彼此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说话。
她和她的相识是在大学里,广东的大学。那时的季子是跟着她母亲去的,虽说季子东奔西跑,但学习也没落下过。她们是在同一宿舍,但不同专业。原本这一选择是为了日后能在同一机构工作,但她们没想到,还没毕业她们之间的关系先破裂了。
在女生的音乐梦破灭后,她日复一日绝望的同时,脾气也与日俱增,刚开始还只是语言暴力,到最后变成了肢体暴力,半人已废。
听到这时我忍不住看了眼季子,她的侧脸在模糊的光线中几乎没有表情。她打你了?我说。
季子摇摇头,说:也不算,她只是经常摔东西。有时我好恨她,她摔坏的那些东西早已不能用简单的价值去衡量。但我又不能怪她,因为她已经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了。
瑾。她忽然唤我。
嗯。
不管以后怎样,希望你不要变得和她一样。她伸出手握住我的,低声说:刚才,我很担心你。
我抿一下嘴唇,依旧嗯了一声。她叹息,继续讲述故事。
那时候我回家,最常见到的就是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坐在落坐窗前,喝酒。她以前从来不穿裙子的,而且除了喝酒她也没做什么颓废的事,一切如故。我那时是真的为她高兴,以为她走出了创伤。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酒精能对一个人的精神带来无法想象的折磨。
随着时间推移,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段时间真的是最混乱的了,我们几乎每天争吵,心力交瘁却又无法停下。再后来,事情无法挽回之后,我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之后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刚来广西时,她还在接受治疗,我没办法也不忍心和她提分手,就拖到了十二月份。
季子再次深深的看我一眼,我不懂你知道了多少,她说,一月份的时候她的确跑回了贵州,她知道我家在哪。但请你相信我,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嗯。我也再次说,挣开她的手,翻个身,缩到一旁。沉默了一会,季子小心翼翼的靠过来,小心翼翼的揽住我。
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她说。
可我觉得,不管她爱谁不爱谁,我心里还是有隔阂,就像当初她对张宁一样的感觉。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遇到这样的事,在这种无措的感觉下,我选择了倾诉与逃避。我更加疏远季子,有时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即便心里明白这样很伤她。
我说你们两个,倔什么倔。陆准知道这件事后,如此评价道:互相道个歉不就好了。听你这么说,你还是很在乎她的。
我偷偷看了眼半躺在床上看电影的季子,低下眼眸,回了她一句:你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她说,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我想了下,说,关键不是道歉,而是她误会我了。事情是这样的……
在我生日的前后,我和去年一样收到了三份快递,除了韩和岚雷打不动的那两份之外,最后一份姗姗来迟的是张宁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总之,她写那首歌的目的就是送给我当礼物。虽说曲子是我写的,但她改了许多,已经没有原曲那样单调。
她寄来的快递有一张内存卡和几张信纸,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一些话。她是因为我不上网找不到人才选择快递的。
我读完信后才惊觉,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上网了。不知道她找不到我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点开软件,不意外的看见了她的留言。
之前没怎么注意,抱歉,现在才看到。我回复道。张宁就像猜准了我会在今天上网一样,秒回了。
没关系,只是有点遗憾而已。她发了个笑脸过来,虽然在信中说了,但还是想再说一遍,祝老师生日快乐。
谁告诉你的?我留了个心眼,我从不主动对别人说起,就连季子,她匆匆看一眼日期后,在冷战中还是忘了我所谓的生日。但我不怪她。
你资料上写的,不对吗?她似乎很天真的反问。
我当下愕然,立刻点开个人资料,那上面明晃晃写的生日日期还真没错。我这才想起,自从第一次填写了真实的资料之后,我从没更改过。时光流逝,我竟忘了这件事。
好吧。我说,歌很好听。
你喜欢就好。她说,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季子在在上课,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仿佛过了许久,其实也不过两三分钟,张宁这才试探性的说:我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我同意了。也就是这个不经意的回答,将我和季子之间的关系彻底撕裂。但也不是因为张宁,这真的是一件十分偶然又连着千丝万缕的巧合。
每年高考的前一个月左右,也就是五月初的时候,是第三次的模拟考试。而就在十号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跨省的电话。一个未知的号码,我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
老师,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闷的女声。你以前的科代表。
我恍然大悟,嗯,知道了。你不是高三了吗,快要高考了吧?我随口问道,她却哽咽了一下,我连忙问怎么了。
三模成绩出来了,我……考得很不好。
或许是你太紧张了,我试图安慰,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不知道,她说,老师,我现在头脑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叹了口气,怎么说自己也参加过高考,知道那种感觉,有时真的觉得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如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如好好休息几天,放松一下。我说,你想啊,你已经复习了那么久,该懂的肯定会懂,考前的这一个月最重要的就是要调整心态。
正聊着,我听见季子开门的声音,没一会,她走进房间,就站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我顿时有种异样的感觉,便加快了的对话。
嗯,好。我说,你就把它当成一次普通的考试,不要紧张。
你还要和她聊多久?我还没挂机就听到她暗含着怒气说。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她气极反笑,林瑾,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你天天和她有说有笑把我放在了哪里?
我皱眉,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把话说清楚。
好!那我问你,你是不是还和她有联系?
我……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回来看见你和她聊的正欢,对我却是一幅冷面孔,我有多心寒。
我凝视着她,许久不曾仔细看过她的脸。季子憔悴的不像话,下巴尖锐起来,一头金发耷拉着,眼睛也暗淡无光。
见我不说话,她嘲讽一笑,喃喃道:都一个样,都一个样!
我原本还平静的心里也升起怒气,她在暗示什么?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季子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她表情忽然变了一下,这次我抢在她面前点开了那条短信,上面赫然写着:
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举着手机,强压着怒火问,倒是忘了澄清我的事。
季子的脸色白了一下,我没有。她无力的说,我没有想要离开你,可她,我真的不放心她。
呵。我闭上眼,不想再看不想再听。你走吧。我听见自己说,既然这么不放心的话,就走吧,免得她拿自杀来危险你。
瑾,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是病人。
她是病人,我又何尝不是?我在心里默念道。
事情到此不再有缓和的余地,事情发展的快的出人意料,却又不意外。我们之间却也很默契的没有提出正式分手,即使两人都明白,这和分手已经没什么区别。但即便如此,季子也没有就此离开广西,她只是把属于她的东西搬了出去,重新住在了她以前租的房子里。
搬家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东西已经占据了一半的空间。我抱着那个扫地机器人想给她带上。
不用了。她停止收拾衣物,对我苍白一笑,还是留着帮你打扫吧。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咬一下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这又是何必呢?
季子又继续收拾衣物,我呆站在一旁看着她,脑袋近乎空白。季子离开时轻轻拥抱了我一下,我走了,记住我说的话。还有,希望她能给你幸福。
她刚说完,我压抑许久的眼泪倏然落了下来。
最近怎么这么爱哭?她温柔的说,用食指揩掉我的眼泪。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我摇摇头,退后一步,低声说:以后,不会了。也许是我的神情太过逼真,季子竟然真的相信了。她微笑,再次说:我走了。
嗯。
送走季子后,我恍恍惚惚的回到房间,目光落到了桌上放的吉他上。我取了下来,调好弦,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弹起了那首《徒》:
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就此停下
我不停行走也为找到一个继续的理由
我的牢笼就是独自一人行走天涯
最后一个尾音消失之后,若大的房间显得空荡荡的。柔软的床铺上不再有另一个枕头,床底下不再有另一双拖鞋,什么都成了单数。我合上吉他包,一个人笑了起来。
我拉开厚重红漆的老式立衣柜,把吉他放了进去,也把自己关了进去。时间仿佛静止了。
*
“喂,你有空吗!”她急切的说,让对方也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
“我找不到老师了!”她带着哭腔说。
“什么意思?瑾怎么了?”
“我们之前都有联系的,可是最近几天我打她的手机要不没人接,要不就是关机。还有,我去学校找过她了,那些老师说她辞职了,有近半个月没来学校了,她们也找不到人!”
“怎么会这样!”韩忍不住惊呼,她也才意识到,自己的确很久没和瑾联系过了。
“我不知道老师家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地址吗?我想去她家看一下。”
韩想了想,习惯性的摸了下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她已经怀孕快七个月。宝贝啊宝贝,保佑你瑾阿姨没事。
“你先别急,我待会让我老公开车送我们去。你在学校门口等我们。”
“嗯!”张宁挂了电话,满是汗的手心攥紧了衣角。
*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了脚步声,熟悉的声音的呼喊声。她们是在叫我的名字吗?声音由远到近,又由近到远,最终归为空寂。外面是否天明我不知道,恍恍惚惚间,衣柜的门被谁打开了一条缝,许久未曾感受的光触到了眼脸,我睁开眼,看见了她。
我是否可以相信,她能为我提供庇护所。
作者有话要说: ——完——
下下章发糖,结局还是He的,放心。
☆、张宁篇
除去周末和节假日,每天的六点二十到三十之间,张宁都会从家出发,有时走路有时骑行。她一般不在家吃早餐,就算她妈妈在家也一样。这时,她就会有两个选择,一是去小卖部买面包和火腿肠,二是去吃碗粉。
而这种情况到了高二她住校的那段时间又有所变化,她不再去学校食堂吃早餐,因为学校的早餐简直是难以下咽。张宁非常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学生自带麻辣香豆瓣酱之类的了。
虽说她选择了住宿,但她每天晚自修放学后都会拿着外宿证光明正大的出去,骑车回去洗澡,然后睡觉。没人会打小报告,一来大家没那么幼稚,二来,她们有时也需要那张校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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