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剑锁双莲 作者:木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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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惢笑了笑道:“我若是不邋遢点儿,怎配当您的徒弟?”
“呃……哈哈哈……”
三人大笑着携手回了天谴阁,一个时辰后,天谴阁无论弟子百姓尽人皆知了苏惢未死回归的事,天机子在苏惢的授意下并没有将她回归的消息传给崔颖。
宴席上,苏惢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都说了一遍,因为现在天谴阁与天云派暗中结盟,苏惢便也没瞒着两位老人家天云派李书然的事,至于武艺苏惢并没有说的多么详尽,只是一笔带过,倒不是刻意瞒着两位老人家,实在是其中还牵扯了天谴阁的老祖留下的《天华归元经》,她得和崔颖商量下才能告诉他们。不过呢,这两个老狐狸早就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惢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想试探一下她和崔颖的感情两个老人家是如何的看法。
苏惢笑嘻嘻端着酒坛子,道:“二十年前,师父把喝酒的家伙都丢下了麒麟渊,想必从那以后还未沾过酒吧,来来来,徒儿给您满上,还有师伯,给您也满上。”
宋振海乐得哈哈哈大笑:“此生得此佳徒,老夫死而无憾。”
苏惢赶忙道:“师父莫胡言,您还能再活一百年吶!”
宋振海瞧着宝贝徒弟紧张的样儿,乐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天机子道:“蕊丫头,有事不妨直说,我们两个老头子都听着。”
宋振海灌下苏惢倒的酒,又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明白了七八分,暗自叹了口气,道:
“想我宋振海因痴迷于武学耽误了姻缘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好在晚年得了你这个徒弟,老夫也算是圆满了。蕊丫头啊,你数次历经生死,今日能活着与老夫喝酒也算是上天怜悯了,却不可再错过了好姻缘啊。”顿了顿,“你与颖丫头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也都不反对,只要你们好好地,莫要再做些让我们两个老头子减寿的事就好了。”
苏惢猛地抬头,眼中噙着泪花:“您……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振海摇摇头道:“这不重要,只要答应老夫以后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便好。”
苏惢跪倒在宋振海身前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哈哈,都过去二十年了身上的傻劲儿怎就还不改?快起来,都快年过半百的人了,让人看了笑话。”宋振海扶起苏惢。
苏惢起身,眼珠一转,假意嗔道:“师父方才不还说徒儿年轻吗,怎这会儿子又说徒儿老了?”
宋振海笑骂道:“你这丫头,好好好,是师父说错了,自罚三杯总行了吧。”
苏惢用手捂住酒坛子,见宋振海疑惑,嬉笑的从桌下取出一个小钵盂,里面满满的都是透明却粘稠的液体,卖相着实不咋地,像极了一碗……伤风感冒的……那啥。
“这是……”宋振海瞧了瞧嘟着嘴巴的苏蕊,又瞧了眼抬头望天的无良师兄,一脸的决然道:“莫说是这东西,就算是穿肠□□,只要是蕊丫头倒的,为师也喝。”
言罢,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身体因突破瓶颈而受损的经脉和脏腑立时间受到了滋润,转而在体内百转千回,最后落入了丹田之中,阵阵暖流袭身,宋振海控制不住的就地盘坐。
天机子见多识广,早就看出了苏惢倒出的东西不凡,却没想到效力尽是如此迅猛,突然一个词汇跃入脑海,脱口道:
“可是……钟乳精!”
苏惢点头,心里赞叹不已,果然天机子的名号不是盖的,竟然连行医数十载的寇灵邈都没第一眼认出的钟乳精,也能如此之快的辨认出来。
苏惢道:“师伯,等师父修炼完毕,您也用一些吧,虽然对化神境的效果不如之前两个境界,可也有不少的裨益。”
说着便从腰上取下一个葫芦递给了天机子,道:“师父的那份我已经放在他房中了,您不必有所顾忌。”
天机子也不推辞,接过葫芦道:“有心了。不过你这般安排,莫非是要去找颖儿?”
苏惢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青若和怀柔我都见过了,她们也都饮用了钟乳精,现在正在闭关修炼,我闲来无事,去帮姐姐也好。”
天机子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道:“在你去之前,我有话要说。”
苏惢重新坐在圆凳上,作洗耳恭听状。
天机子似是回忆一般,缕着胡须道:“说起来,我与颖儿可还有些不浅的渊源,一百三十年前,赵国……”
两个时辰后,苏惢悄悄离开了天谴阁,用的是特殊密道,她身上背了一个包袱,里面装了足够的干粮、银票、散碎银子以及一封天机子的手书。
她一身浅蓝色衣裙,淡金色的滚边花纹,透着高贵却不失素雅,头上有一张白色的轻纱斗笠遮面,腰两边各悬着一个葫芦,塞子已用蜡封好,一丈多长的银发兜在披风后面倒也不如何的显眼,两手提着墨琼、紫雀英姿飒爽的上路了。
天谴阁位于淮阳山的正中央,坐落在中原四国的交叉点上,面积广阔且地势险峻异常,而天云派所在的舆国位于淮阳山的东面偏南一些,东面临海西面和北面均是悬崖陡坡,只有南面有路上山。
按照苏惢的速度,全力赶路不过半月便能抵达,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赶路之时不使自己力竭,三餐一顿不少,如此虽然用了二十多天才抵达天云派的脚下,但却是精神奕奕,哪有当初天谴阁的狼狈。
苏惢抬头瞧了瞧天色,刚过未时不久,便找了一处僻静所在回复体力,毕竟要有备无患。
☆、相见不相识
一个多时辰后金乌西坠,苏惢光明正大的走上了天云派的山道,不多时,巡山的天云派弟子便发现了她。
这是一队由四男一女组成的五人巡逻小队,一路上四人对那名女弟子百般的讨好,女弟子则一脸的倨傲似是高冷的不近人情,其中领头的似是师兄的男子,第一个瞥见了正慢悠悠循山道向而来的苏惢,晚风习习,掀开了轻纱之下的美艳妖丨娆,蓝色衣裙也被破贴服在玲珑的躯体之上,双手握着一紫一墨两柄长剑,英姿飒爽,还添了一抹挥之不去的魅丨惑。
大师兄看的呆了,被后面只顾得讨好女弟子的三人险些撞得滚下山去,苏惢手疾眼快,纵身上前拎住了他的衣领,一扭一带立稳了身形。
这个小小的变故引起了其余四人的侧目,尤其是那名女弟子,只瞧了苏惢一眼就油然生出一股子威胁来,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却不妨碍她看清楚苏惢的样貌,尤其是那双紫色的眸子,想了想,眸子一凛道:
“银狐仙子?”
这四个字一出来,顿时令其他四名男弟子满是惊艳,江湖上关于银狐仙子的传闻早就传进了天云派,一时间皆感叹江湖上又诞生了一个天生异相的武学妖孽。
其他人收起心里的龌蹉,恭敬地道:“不知仙子来我天云派何干?”
“有要事见你们的掌门。”
四个男人同时心头一凛,刚要回话,便听那女弟子冷哼了一声道:“我天云派的掌门也是你说见就见的?”
苏惢勾唇:“我是奉了家师之命而来,可否通禀一二?”
女弟子就更加不屑了道:“向你们这些无门无派的游侠散客,就算是师父顶多也就是个无名小卒,也敢拿来我天云派门前炫耀?!”
苏惢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刘书然,家师这名号你们天云派可不陌生吧?”
五人同时一愣,李书然他们怎能不知,虽说年纪尚小,但身为天云派的底子历代掌门的名讳是谁都知道的,而这刘书然赫然正是天云派现任掌门汪启良的师尊,现已消声觅迹了数十年,如今怎就蹦出了个弟子?若是真的,那……那不是他们的师祖一辈儿?!
四人没了主意,就连方才嚣张的女弟子也有些惶惶,好在大师兄这个时候没乱,便抱拳道:“仙子口中的刘书然到底是哪个刘书然?”
“这天底下,除了‘一剑啸天’刘书然,还有第二个?”
大师兄不动声色,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仙子在此稍等片刻,容我等回去禀告掌门得知,再列队相迎。”
苏惢暗自点头,这领头的倒是有几分心境。应了一声,容五人奔回了天云派,自己则欣赏起周围的景色来。
苏惢早有打算,如果偷偷潜入天云派对崔颖她们的计划无甚帮助,不如以刘书然传人的身份进入天云派,一来能对汪启良形成震慑,二则能暗中配合刘婉焉和崔颖的计划。
当六长老刘喆率领众精英弟子出山门的时候,夜空中已经灌满了星辰,这里距离海边近,空气澄清了不少,视线也比别处好得多。
苏惢瞧着远远一拉溜儿的火把长龙从山上蜿蜒而下,搭配着夜空的繁星颇为的震撼,长龙游走的很快,看得出来人有些着急。
离得近了,也终于看清了来人,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子,这女子形貌清秀娇美且有几分熟悉,她身边跟着一名女婢打扮的人,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样貌,而其他的人都清一色的着青色长袍,手持青色长剑,这样的弟子大约来了一百多人。
刘喆难耐激动地道:“你便是师父他老人家在外收的关门弟子?”
苏惢淡定的道:“正是,你便是师父经常提及的刘喆师兄吧?”
刘喆一时激动的不行,一把握住苏惢的手:“师父一走便是七十年,他老人家可还好?”
苏惢的神色瞬间暗淡了下来:“此地不宜多说……”
刘喆拍了拍额头,道:“瞧我光顾着高兴了,反倒怠慢了师妹,走走走,随师兄回天云派,从此你便是我天云派的人了!”边走边指了指身旁一直不语的女子,道:“这是师兄的孙女,叫刘婉焉,她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整天跟……算了,不提也罢。嫣儿,今日怎地这般不知礼数,还不快叫人?”
苏惢赶忙摆了摆手道:“师兄啊,我瞧着嫣儿的年岁比我大上几岁,这长辈的称呼我看就……就算了吧。”
刘喆蹙了蹙眉,也没有坚持:“也好,你们年轻人轮你们自己的,我反正是认定了你是师妹了。”
依苏惢看来,刘喆为人实在易轻信他人,这就怪不得当初遭人暗算险些毁了一身的武艺了,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葫芦起了帮衬的心思。
说起来,婉焉姐的样貌比之二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语,虽然算不得绝代佳人可绝对配得上楚怀玉了,看来,她不在的这二十年还发生了不少事呢。
苏惢边暗自思量边听着刘喆简绍周围的景色,时不时点头又或是赞叹几句,气氛十分的融洽。
然而,苏惢总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扫向她,而目光的主人是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婢女。这婢女给苏惢的感觉甚是平常,平常到丢在人群中都不会轻易让人注意和理睬,而这种感觉与天谴阁暗流的某种隐身法子颇为的相像,越是精英的暗流越是精通此道。
这个婢女八成是辅助婉焉姐的暗流。
心里有了定论,苏惢便不再纠结,一路走来,终于进了天云派的大门。所谓的大门,其实是座石牌坊,据刘喆简绍,它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了,见证了天云派从崛起倒盛极再到落寞的全过程,他讲述的很仔细,对她这个疑点颇多的师妹没有半点的隐瞒。
随着接触,苏惢隐约觉得刘喆可不是表面那般无甚城府,忽的想起,他可是号称小玄机的刘婉焉的爷爷,立时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倒是觉得他更应该当着天云派的一派之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定了要帮刘喆夺得掌门的念头。最起码,这个汪启良,从多方面猜测与刘书然的坠崖脱不了干系,单论这一点,他这个掌门就该受质疑。
她觉得对天云派有责任,就像对天谴阁一般。
天色已晚,不适合参观门派,刘喆便遣人安排了一间靠近他自己房间的住所,名义上师兄妹要多亲近,实则还有怀疑监视的意味在里面,这么做,苏惢并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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