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 西夏女王子 作者:老张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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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音强忍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悲痛,支开所有下人,一个人进到屋子里。
跪倒在地上,柳惜音紧紧地咬住自己的拳头,不敢痛苦哭叫,不敢被人看见眼角悲戚的泪水。
嘉兴关已然城破,叔叔作为守城主将,已无存活的可能。漠北噩梦再次发生在自己的家园,驻守边关的叔叔,善良的叔母,化作灰烬。
阿青!你怎么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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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恩这几日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陪柳惜音,惜音像往日那样对着她笑,时不时撒个娇,一切如常。但她总觉的怪怪的,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一场大雨送走了秋天,寒冬正式到来。
像往常一样,每逢雨天,乌恩就和衣与柳惜音睡在一处。
柳惜音的长发散开在枕间,乌恩侧身枕在手臂上,手指穿过柳惜音乌黑的发丝,卷曲缠绕在手指上,又一圈圈松开。
柳惜音背对着乌恩,闭着眼,似是已经入睡。
乌恩内心默默叹气,绝色美人就睡在自己身边,自己这么守礼,都快成柳下惠了。
忙了一天公务的乌恩也累了,一只手搂住身前的柳惜音,阖上了眼。
疲惫的乌恩很快便睡着了,感受着身后乌恩绵长的呼吸,柳惜音的心却像架在烈火上炙烤般煎熬。
缓缓睁开眼睛,乌恩的弯刀就挂在床边,她伸手就能够到。
一股力量驱使着柳惜音,缓慢的伸手,无声的拔出了利刃。
精巧的弯刀上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刀刃散发着锐利的锋芒。柳惜音看着手中的凶器,想象着乌恩的脖颈。
只要......
不过是稍稍一想,她突然明白了自己打算干什么。
眼泪滑落,胸前的手抵在心口,似是要窒息般的深吸了几口气,柳惜音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战栗。
或许把刀刺入自己的胸膛,也比这更容易些。
不着痕迹的把刀放入挂在床头的刀鞘里。
柳惜音认命般的闭上眼,任眼泪沾湿枕头。
乌恩一向睡的很沉,感觉到怀里有动静,也只是紧了紧怀抱,就没了动静。
柳惜音想转过身子,像以前那般埋进乌恩温暖的怀抱里。
但罪恶感像锁链般捆住了她,西夏杀害了她的亲人,西夏的王子就睡在她身边,她却下不了手!
我是大宋的罪人、是柳家的罪人,双亲与叔父叔母在九泉之下,定也不愿再认她这个女儿、侄女了吧......
柳惜音这样想着,一整夜,便是在梦里也未曾安稳。
白天,乌恩不在时,柳惜音没了伪装的力气,独自坐在屋里,表情木然。
恍惚间听见门外有刻意压抑的抽泣声。
回过神来,柳惜音起身走到门外,是她的一个侍女在哭。
那侍女发现自己吵到了主子,惊得忙跪下来,一个劲认错。做下人的,最忌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主子的心情。
正惶恐着,却发现柳惜音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你是为什么哭泣?”柳惜音问她。
侍女老实回答:“前线送来书信,我弟弟牺牲在战场了。”说到后面几个字,又变成了哭腔。
柳惜音仰头看向别处,压了压自己的情绪。
“后悔么?”
侍女不太明白柳惜音的意思,依着自己的理解说到:
“我们这样身不由己的人,又谈何后不后悔呢。”
柳惜音也意识到,问一个侍女,又能问出什么呢。
“家里可还有亲人?你若是想回去,我便给你些银钱,放你出宫吧。”
侍女抬头看向身前心事重重的柳惜音,心想真是一位心善的主子呢。
叩头拜谢,侍女含泪说“奴婢没有地方可去,家里只有我了,十多年前,宋进攻西夏,我家住在边境,被战事波及,我和弟弟年幼身子小躲在草垛里,才活了下来。后来逃难到兴庆府,我运气好,被收到宫里作侍女。”
侍女擦了擦眼泪接着说:“后来弟弟长大些了,不听我的劝告,硬要入伍参军,说要为父母家人复仇。”
如果当初自己坚决不同意,或许弟弟现在还能好好活着,想到这里,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柳惜音想着自己不也是孑然一身,又如何再安慰他人,只能让那名侍女回去休息。
柳惜音一直站在院子里思考着,直到双腿都僵硬。
乌恩虽欺瞒了她,却没有做错什么,乌恩有乌恩的立场,而她也有她的立场。
她对乌恩下不了手,不代表她什么也做不了。
想起失忆时自己对乌恩说要一起把宋的皇帝赶走,柳惜音轻笑,笑里有嘲讽,有无奈,有悲哀。
她终究是大宋的柳惜音。
西夏的柳儿,或许再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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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恩终于等来了她秘密派往辽的下属,她喜形于色,这回带回来的可都是好消息。
本来辽国地大物博,与乌恩的合作,对于辽皇子耶律洪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可惜他有个不靠谱的父皇,辽兴宗。
辽兴宗与其弟耶律宗元感情非常好,有一次和耶律宗元赌博,一连输了几个城池给他也毫不在乎。
而真正让辽皇子耶律洪基不能容忍的是,在一次酒醉后,他的父皇答应百年之后传位给耶律宗元。作为父皇的儿子,甚至连皇太子都没有封给他,只封耶律洪基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而已。
所以亲兵说有个鬼鬼祟祟的西夏人,号称是西夏王子派来寻求合作的,耶律洪基觉得,不妨见上一见。
初步的合作很简单,乌恩需要一些本不存在的证据,然后承诺,过一段时间会送五万匹马给耶律洪基作为见面礼。
耶律洪基觉得自己怎么都不会亏,就答应了。
柳惜音穿着西夏华丽的服饰,披着白色的狐皮披风,缓步走在王宫的花园里。
不远处,经过的大皇子勒马回首。最近总能在花园里见到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他每天路过花园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柳惜音看着养在水池里的鱼儿,嫣然一笑,秋波流转。
仿佛春神回到大地,驱走寒冬。宛如冰天雪地上,大片大片格桑花再次怒放,楚楚可怜里带着不屈,柔弱里透着坚强,她的眼睛是暗夜里最美丽的星星,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吸引,那么的独特,引领着所有人视线的去向。
哈尔墩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跳的急促,第一次心动的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乌恩:老子难道要绿!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绿到长草
这一次,哈尔墩不打算只是路过,而是朝柳惜音走去。
等他靠近佳人时,佳人却是一脸的惊慌失措要远离他。
他右手抱胸,深深的弯腰行了一礼。急道:
“上回是哈尔墩太过鲁莽,姑娘放心,如果没有姑娘的允许,以后哈尔墩绝不碰触姑娘!”
他的承诺起了作用,虽然远离了他几米,但柳惜音不再惊恐的看着他。
他解下腰间的弯刀,双手奉上。
“就当是给姑娘赔罪的礼物吧,请务必收下。”
柳惜音迟疑的看了他很久,才收下。
哈尔墩满心欢喜。
兴庆府,王宫。
西夏王脸色阴沉的看着桌上的书信,巡城的士兵抓住了一伙形迹可疑的辽人,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几封书信。
找来会契丹文字的人翻译,结果让西夏王大为震怒!
他的四王妃竟然意图勾结辽人,只为了把十皇子吉达扶上王位,甚至答应事成之后,将西夏东部夏州一带的领土割让给辽!
西夏王气的指尖发抖,指着属臣说。
“查!给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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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里,乌恩找到了正在打理花草的柳惜音。
除了原来种植毒草的那一块地,柳惜音又开辟了一片区域用来种些寻常的花花草草。
又让乌恩在外面移植了几颗桂花树。
女人都这么爱养花养草的吗,乌恩摸了摸鼻子,表示不能理解。
忍不住问柳惜音种那么多东西做什么,没想到是因为她看乌恩这么爱喝花果酿的酒,便打算做些桂花酒给乌恩喝。
乌恩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心想惜音真体贴。
乌恩近日要去夏州,伊诺来信说战马供不应求,她需要去挑一批马送往前线。想带着柳惜音一起去,惜音却说大病后身子还有些虚,不愿意跑那么远的路。
再加上一屋子的花草,离不开人照料。
乌恩自然也不会强迫她,让她好好待在兴庆府,等她回来。
最近乌恩派去大皇子那里的人要有所动作了,她去夏州,不在兴庆府正好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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