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襄天下事+番外 作者:行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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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爱吃的一个人怎么瘦成这样?北周的东西这么难吃吗?难道是被虐待了?不应该啊,王皇后的宠子可是九州皆知的。
又抬起右手,在宇文祎肩头轻轻拍着,声音轻缓柔和,“乖,别怕,都是梦。”
怀中的人儿渐渐平静。恢复了绵长轻柔的呼吸。
谌京墨的嘴角上扬,慢慢收回了手臂,动作轻柔缓慢,生怕惊扰了他,目光依旧锁在宇文祎的眉眼间。
一旁的凝雅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自家公主是什么表情?宠溺?疼惜?爱怜???
她感觉自己眼睛一阵刺痛。一个大男人依偎在公主的怀里,而素喜洁净又抗拒肢体接触的公主居然还搂住了他?又安抚了他?
凝雅感觉自己飘忽了,她想去吹吹西北风,冷静一下。
罗离则为宇文祎的平静而暗自欣喜,心下轻快,又闭目养神去了。
重新坐正的谌京墨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方才宇文祎的那句梦话。
“女…啊!祎知晓了…祎不怪母后…”
“女”?女子?女人?脑中闪现了无数词语,却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怪母后”?谌京墨摇了摇头,一头雾水。
索姓便不去想了。
宇文祎身上的秘密太多,他不愿说,她便也不会开口询问。
合作互利而已,他们还没亲近到那个地步。
刚想拿起书简继续阅读,脖颈间一阵酥麻轻痒,轻柔的呼吸不断打在她娇嫩白皙的皮肤上,倏地浮起了一层清浅的绯红。
她蹙眉,正要抬手推开凑近的人儿。
却被两只纤细而有力的胳膊缠住了身体,鼻间全是宇文祎身上的檀香,谌京墨羞恼至极,好心安抚了你,可你睡着了竟然这么不安分!这什么人!混蛋!
想要转头瞪他一眼,脸颊却碰上了一处柔软。
谌京墨脸“腾”地就红了个透彻,赶紧把头转回来,但这趋势还是一直蔓延到了脖颈。
她被宇文祎亲了。
不对,是她,把自己的脸贴到了宇文祎的唇上。对方还是无意识的,熟睡的。
扭动了一下身子,发现——果然,挣脱不开。这人大概是吃牛肉长大的吧,杆瘦却力大如牛。
又羞又气还无可奈何。谌京墨敛眸,告诉自己要克制,别动手,别打人,他还是个孩子。要保持风度,不能和一个睡着了的人计较。
柔和淡雅的脸庞上渐渐染上了熟睡的痕迹。
身体微斜,靠在了车舆边缘。
身上还挂着个宇文祎。
“殿下,到了。”
宇文祎最后是被罗离叫醒的。
脑中一片混沌,意识还有些不清晰,视线也有些朦胧。抬手揉揉眼睛,鼻间的清香实在是太好闻了,不知道这一路她是枕着什么睡的,睡得安稳又舒服。
“你还要抱多久?”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乍响。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惊吓,她猛地转头。谌京墨是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而冷然。一阵骇然,她抱着谌京墨睡了一路?!淡淡的栀子花清香?好闻又安神?
她立马弹了开来,弹到离谌京墨极远的另一端车舆边缘,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完好;双手从自己的脸、脖子、胸口一通摸了下来,无事。
再抬头看车舆里的另外三个人。
凝雅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八爪鱼似的抱着长公主,他竟然以为是公主要非礼他?
谌京墨神色淡然,凤眸漆黑,虽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宇文祎就是感觉她生气了,她的心情不是很美好。
宇文祎一拍脑门,该死,她不会是暴露了吧?扭头看向罗离。
罗离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松了一口气。但罗离下一秒复杂的表情就让她迷茫了。
恨铁不成钢?无语?丢人?
谌京墨带着凝雅先一步下了马车。
“你抱了江楚长公主一路,”罗离凑过来,低声道,“手还很不老实。”语气中的叹息感很明显。
后知后觉的丢人感疯狂袭来,都是栀子花香的错啊!那么好闻她有什么办法!
宇文祎赶忙下了马车,追着谌京墨的身影就要踏进长公主府大门。
“嘭”的一声,玄色的大门瞬间紧闭。
来不及收势,宇文祎径直撞上了长公主府的大门,碰了一鼻子灰。
罗离捂脸,真是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祎的身份不会那么快暴露。
本文其实攻受不明显,基本互攻,宇文祎攻会多些。
明天可能会停更一天,有点事情,骚瑞啦!
第二十三章
宇文祎最后也没在她生辰晚宴前再见到谌京墨。但谌京墨还是命凝雅把那只小黄狗送来了宇文祎府上。
还是一只小奶狗,想来出生没多久就阴差阳错地偷跑进了长公主府,还命好地撞见了谌京墨又被她记在了心上。
宇文祎一把将小奶狗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笑得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抱小动物。十几年深居简出,她居住的地方除却皇家禁卫还免不了层层叠叠的母后主族王家的护卫和罗家八子这般的贴身近卫。别提亲手抱小奶狗了,其实上次围猎碰到那只小火狐也让她激动了好一阵,只是在谌京墨和谌琦佑面前没好意思表露出来。
小奶狗趴在她的怀里,宝石般的眼睛亮晶晶又湿漉漉的,滴溜溜地转。初到新环境,难免畏惧和好奇。
宇文祎温柔地顺着小奶狗背后的毛发,是出乎意料的顺滑和柔软。这小奶狗也太可爱了吧!
“你多大了啊小狗狗?看你这么小一只,大概不过月余吧。”
她抱着还安分的小奶狗,边踱步前行边这么自言自语。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这里是前厅,这里是花园,以后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吃什么就叫离姐姐给你做什么。”
身后随侍的罗离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扶额的冲动,殿下这是要把这小奶狗当成小少爷养了?一个小祖宗还伺候不过来,又来了一个。欲哭无泪,谁叫人家是殿下呢,谁叫她是罗离呢。
宇文祎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自己住的庭院——秋爽斋。
她撩袍,坐在院中亭椅上,又歪头靠在亭柱上,嘴中呢喃着,“叫你什么好呢...小黄?大黄?长公主必不喜欢这般随意的名字。你是长公主赠予我的,不如便叫如一好了。”
“如一,日后你便是如一了。好不好,小如一?”宇文祎换了个姿势抱着小奶狗,让它可以把前爪可以巴住自己的衣襟。她笑嘻嘻地与狗子对视着,小奶狗支着自己还瘦弱无力的前腿慢慢在她怀里起身,将小脑袋凑向宇文祎的下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虽然它可能并未听懂宇文祎说了些什么,但大概也意识到了这全然陌生的环境是它以后的家了。
宇文祎抱着她时温柔而小心的动作和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欣喜,让小家伙心中多了几分安然和信任,不再是初来乍到的惊惧和恐慌了。虽然依旧茫然不熟悉,可是它身边有一个愿意真心而热忱温柔待它的人啊。
这般举动便是小奶狗如一的亲近示好了。
无论人也好,犬也罢,温度总是会在彼此间传递,人心是可以感受到的。冷然,热亦然。
宇文祎在府中一窝就是十余天。
每日的生活是琴棋书画,和逗狗。间或去厨房做两道小菜开心开心。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俯仰之间便悄然无踪。
陈国江楚长公主的生辰到了,如花如画如仙如梦的女子迎来了她的二九年华。
是日,陈帝照例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举国欢腾。
然今次的生辰格外轰动热闹。因为陈帝下了旨,长公主将在今日亲自择夫,万众瞩目的陈国长公主驸马要出现了。
一个会令九州男子都嫉妒的男人。
但在这个极其幸运儿的名字被公布之前,也意味着所有人都还有机会。所以每个可以进宫赴宴的未曾婚配许妻的世子爷、公子哥、文臣武将都个个精神抖擞,一身锦衣玉袍整理得服帖平整。
万一公主就看上我了呢?万一呢对不对!任何机会他们都绝不放过!
宇文祎也收拾出了最好的精神面貌和状态进了宫。照旧坐在了台阶下东边最上位,对面会是司徒崔演及其长子崔铭轩。
因为今日在台阶上,谌京海左右两侧,各摆了一桌一席,给谌京涟和谌京墨备的。
桌席被渐渐坐满。
自崔演崔铭轩入座,宇文祎就感觉到一束目光一直纠缠着自己,并不犀利,就是粘得紧又复杂烦乱;还有一束时不时投来的
她嘴角挂着一如既往温和却不达眼底的笑,自顾自地斟酒又自酌。对于对面的举动完全不以为意,脑中不紧不慢地盘算着如何帮谌京墨把这一窝痴心妄想的蠢人直接端掉。
尖细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压下了满殿的喧杂,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至门口。
“皇上驾到!镇南侯到!江楚长公主到!”
所有人统统起身,又伏身行礼,一齐高呼道:“皇上万岁!镇南侯千岁!恭祝长公主金安!”
“免礼,平身!”三人缓步登阶,谌京海率先落座,长臂一挥,殿中众人再呼一声“谢主隆恩!”便起身又复落座。
宇文祎脊背挺直,坐得端正。目光却一直随着谌京墨肆意游走,金簪高髻,本就绝尘脱俗的姣好面容又化齐了精致的妆容。定睛一看,宇文祎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展至眼底,谌京墨用的是她大周的特产——胭脂“红雪”,口脂朱红如砂,面脂清润如玉,正配她今日这一身绛色袿衣。在浓红似火的映衬下,谌京墨的脸庞白皙又透着淡淡的红润,更多了几分尊贵威仪,少了几分清冷淡漠。
察觉到了她毫不遮掩的目光,谌京墨侧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想着这人的轻浮和毛手毛脚,她摆不出什么好脸色。但这人竟似浑然不觉般,依旧对她挤眉弄眼,笑得赖皮兮兮的。谌京墨转回头,不再理会,心中的情绪却奇迹般的被抚平了,眉目之间又多了几分暖意。真是幼稚。
这一幕又被对面的谌京涟瞧到了,浓眉上挑,眼中戏谑,盯着谌京墨不放。
谌京墨抬头,对上谌京涟的视线,朱唇微启,是让兄妹二人可以无声交流的唇语,“二哥,嫂嫂知道你这般幼稚吗?”
谌京涟浓眉继续上挑,一脸得意,笑得张狂,“切,她就喜欢我这般!”
谌京墨默然,望天,没辙,自家这二哥真让人没辙。好在一物降一物,嫂嫂降二哥。
看着二人这般挤眉弄眼,你来我往又不亦乐乎,谌京海轻咳一声,宣布开始为长公主献礼,才打断了二人的交流。
由东至西,由上至下,依次献礼。
陈帝谌京海赐了她一枝金玉点翠簪,镇南侯谌京涟赠予她一套羊毫湖笔又一套狼毫湖笔。二人所赐所赠皆是千金难求之物,殿中众人皆是心中默默感叹皇上和侯爷对长公主的宠爱,又暗自掂量着自己的礼物比之如何。结果可想而知,自是不如。一个个的脸上开始爬上愁云。
谌京墨心下也确实欢喜,自家哥哥的礼物向来很合她的心思。
接下来该是宇文祎了。
她的礼物是九州共瞩的。近来最出名的江楚长公主的追求者,又是北周九皇子,她的礼物既得不给北周丢面儿,又得足够新颖,讨得长公主欢喜。
宇文祎干净利索地起身,接过罗离手中端着的托盘,行至殿中,屈腿单膝跪地,朗声道,“满酌玉杯萦舞袂,南春祝寿千千岁。祎恭祝江楚长公主凤体永安,吉祥康泰!祎特命人从吾周运来一块极品和田白玉,又亲手抛光打磨,刻了这对玉印作为贺礼,还望公主喜欢。”
凝雅小跑着将托盘带至谌京墨面前,俯身高举。谌京墨伸手,将印囊从托盘上拿下,解开,小心而细致地取出。
一块洁白无瑕的方正白玉就躺在了她手上,表面上没有任何缝隙显出这是对章。她轻轻拿起玉印翻转。然后一抹淡笑爬上了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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