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姻缘+番外 作者:或许有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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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见到这一幕,肺险些气炸。她几步上前拦下了秦夫人的动作,目光冷冷的看向了周启彦:“表兄今日来此作甚,趁火打劫吗?!”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厚脸皮如周启彦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忌惮着文家的权势,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干笑两声道:“弟妹说笑了,为兄不过是知道了表弟的事,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了忙的地方罢了。”
秦易便冷笑了一声,说道:“表兄的好意心领了,此事不必你劳心。”
眼看着秦易三言两语就要将周启彦打发走,秦夫人急了,她一把拉住了秦易的胳膊,难得有些强势的道:“此事不与你相关,你不必管!阿易还在狱中,你们文家救不出人来,我们难道还不能自己救?!”说着仍旧要将那箱子交给周启彦。
秦易不知道,周启彦之前才与秦夫人说过,文家之所以救不出人来是因为爱惜羽毛,根本没有伸过援手,否则以文家的权势怎么可能救不出人来。秦夫人这会儿心里对秦易便是充满了怨怼,哪里还能见她如此作为?
可小少爷是那般三思而行的姓子吗?显然不是。所以她干脆一把抢过了秦夫人手里的箱子,对着自家亲娘瞪眼道:“此事我会处理,您才是不要添乱!”
秦夫人气得肝儿疼,劈手就要去抢箱子,秦易却已然转过身对周启彦道:“如今家中有事,不方便待客,还请表兄先回吧。”
周启彦目光在箱子上盯了一会儿,脸色铁青,连道了三个“好”之后,一拂袖转身走了,还丢下句话:“今日是你们赶我走的,来日可莫要再求到我头上来。”
秦夫人一看就急了,转身就欲去追,终是被秦易死死拉住了。
直到周启彦真的走出了主院,秦易才松开了手,而秦夫人一回头便是劈头盖脸的骂道:“你这恶妇,到底怀得何等居心,难道非要害死阿易才甘心吗?!”
秦易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砰”的一声把箱子砸在了桌上,然后手一掀打开了箱盖,只见里面一叠叠的尽是银票。她信手取出,又往箱子里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几张房契地契,便是冷笑一声道:“你拿这些去贿赂人?!”
秦夫人正在气头上,又因为周启彦的一番言语心慌得很,便没好气道:“那又如何?这些都是我秦家的东西,和你没关系,我爱送给谁就送给谁。”
秦易真不知道她娘怎么就蠢成这样了,她深吸口气,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直接把那一叠房契地契用力掷在了桌上:“你都说是秦家的东西了,谁不知道这些是秦家的东西啊,你拿这个去贿赂朝廷官员,秦家原本没罪都要变成有罪了!”
秦夫人被她突然的怒斥吓得一缩脖子,旋即眼中就涌出了一层水光,也破罐子破摔般的拍桌道:“那你说怎么办?!你们文家不肯帮忙,我又不是傻的,你昨日那话如此敷衍,是要救阿易的意思吗?你们不肯救,那我自己救!”
秦易也有些无言以对,想起如今家里家外的糟心事,顿时头疼的捂住了额头,末了说道:“您别添乱了,周启彦狼子野心,这会儿只怕正等着谋取秦家呢,哪里是能信的?我说阿易一定会没事的,她如果出了事,我把命赔给她!”
说完这话,秦易扔下手里的银票,转身而去。
第147章 背后有人
周启彦装作硬气的拂袖而去, 原以为自己将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 秦夫人怎么也会着急追来。谁知这姨母的脾气比他想象中还要软, 身为婆婆竟生生被个儿媳妇拿捏住了!
往日里周启彦最喜欢秦夫人那软和可欺的姓子,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体会到了一两分秦易曾经的憋屈无奈。于是阴沉着一张脸出了秦家大门, 他还不忘回头冲着秦家咒骂了几句。
想着下次还要登门,周启彦怕秦家的门房听见了, 因此咒骂的声音也不大。原以为发泄一二没人会听见的, 谁知斜地里突然冒出个嗤笑的声音:“趁火打劫, 没成吧?”
周启彦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咒骂言语被人听见了, 而是单纯畏惧这声音的主人。他僵着一张脸回过头, 看见对面梧桐树下抱胸斜倚着个人,于是勉强扯出一个笑脸道:“大哥贵人事忙,今日怎有闲暇来此?”
吴涛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懒洋洋道:“自然是来看热闹的。”
周启彦脸上便越发的挂不住了,可他不敢惹吴涛, 甚至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刻便仿佛能感觉到浑身剧痛传来。于是好不容易恢复白净的面皮抽了抽, 笑容更加勉强了:“大哥说笑了。”顿了顿, 又道:“我做这些,也是为了帮吴家……”
吴涛却竖起手掌打断了他的话:“别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小爷可不爱听。”
他也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今日来此似乎真就是为了看场热闹,顺便奚落一下周启彦的无能。热闹看过之后, 他也无意久留,站直了身子便抬步而去,路过周启彦的时候,后者下意识的往后退让了两步,眼中还有些许惊惧,似乎怕他一言不合就再挥拳头。
如此怂包的模样,让吴涛又嗤笑了一声,瞥向周启彦的目光也越发轻视。不过他倒没有当街再教训这妹婿一场的意思,施施然从周启彦身边走过了,只在路过文府门前时略顿了顿脚步,往那大门上的匾额看了一眼。他低声嘟哝了句什么,又迈步远去,不多时消失在了前方街口。
周启彦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顿时恨恨的低骂了两句:“纨绔,莽夫,整日游手好闲,若非有个好家世,你就连这街头的混混也不如!”
接连受了两场气,周启彦近日亢奋的心情都仿佛被阴云笼罩般,消弭了不少。可他骂归骂,心里却清楚自己如今倚靠的还是吴家,等什么时候他和袁司马搭上了线,能将吴家撇开一旁了,再来报复吴涛不迟——等他将秦家这偌大的家业拿到手,估摸着也就是时候了。
这样一想,周启彦又志得意满起来,他重又看了眼秦家的大门,哼道:“你们今日赶我出门,来日就等着求我吧!”然后又往吴涛消失的方向哼了句:“也有你求我的时候!”
说完也转身走了,却不是往周家去,而是直接召来马车去了隔着半个城的吴家。
吴涛自然还没有回来,周启彦去吴家也不可能是去找这煞星的,事实上他是去见自己如今的靠山袁司马。说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私下里与袁司马相见,之前两人唯一的交际是便在喜宴上,之前而后所有的筹谋都是通过吴老爷转达。周启彦有些撇开吴家,自然对这次会面尤为在意。
袁司马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一身儒雅长袍,生得白面微须,乍一眼看来不像如今执掌一府之事的朝廷命官,反倒更像个醉心诗词的读书人。
周启彦却不敢因此轻看了袁司马,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之后,甚至不敢多言。
袁司马却似好脾气一般,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还笑着夸赞了两句:“侄女婿生得一表人才,来日也当是个有大作为的。”
周启彦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忙拱手道:“姑父过誉了,小子来日定当努力,不负姑父期许。”
客套过这一句,话题便可以进入主题了,却是一旁的吴老爷开口问道:“我听下面人说你今天一句去过秦家了,可有什么结果?”
周启彦也算是个急姓子,要不然也不至于昨日才把人抓紧大牢,他今日就去秦家要钱。若只有秦夫人一个,这事儿大抵也就成了,可惜多了个秦易搅局。
事没办成,周启彦自然悻悻,尤其是在第一回见袁司马就把事情办砸了,他也怕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于是只好尽力开脱道:“本来是该成了的,我那姨母连东西都取来了。可惜文家那位突然出来搅局,生生把东西抢回去了!是我无能,还请姑父、岳父勿怪。”
吴老爷闻言忙看了袁司马一眼,后者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也没说什么。不过吴老爷却是心领神会,便转回头又对周启彦道:“那你下回便寻个人不在的时候再去一趟吧。”
周启彦想起自己临走时放下的狠话,觉得自己这两日再主动往秦家去实在有些打脸,不过他自然不敢违逆面前两人的意思,只得乖乖应下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袁司马一眼,不无担忧的说道:“前几日那事过后,我以为那文璟晗已经和我表弟生了嫌隙,如今看来她倒还护着秦家。这样的话,文家可能也要插手这件事了,姑父……可会为难?”
袁司马抬手捋了捋颔下打理得齐整的胡须,不在意的淡淡一笑:“文家插手又如何?实话告诉你们,头前人刚拿下文家就送名帖来了,只不过我没有理会罢了。这拿人下狱可都是按律而行,文家人插手才是徇私枉法,你又怕个什么?!”
周启彦闻言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不过心里却道:官官相护岂非常事?那文丞相曾经做到丞相高位,就算致仕,他那门生故吏也不知还有多少,更何况还有两个儿子在京中做着高官。这些人里随便拉出来一个,也不是他这等升斗小民能得罪得起的啊!
当然,腹诽归腹诽,周启彦既然掺和进了这件事,也早就是放手一搏了。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外如是。只不过风险比他预想的要大些,可天塌了不还有高个的顶着吗?!
许是看出周启彦眼底的不安,袁司马想了想,到底还是透了个底:“这事儿你们别怕,如今陛下亲政,京中形势已经变了。咱们在京中也是有靠山的,那可不是如今的文家能撼动得了的。”
周启彦听得眼前一亮,心中顿时大定,很想问问京中那位大靠山是何方神圣,又碍于袁司马此刻高深莫测似乎不愿多言,不敢开口。
……
“啪”的一声,厚厚的一叠纸被扔在了桌案上,散开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若是仔细看来,就能看见其中几页上写着袁司马的大名,而这叠纸上写的正是他的生平。
文丞相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问面前站着的管家道:“就这些,没别的了?”
管家微微垂着头,恭敬应道:“回老爷,如今手下人就查到这些,其他消息和一应证据恐怕还得缓几日才能到手。”
文丞相便微微垂下了眼睑,半晌放下手中的茶盏,轻笑了一声:“我还当是何等了不得的人物,那老匹夫当年连声都不敢吭,如今倒是敢指使手下门生来设计老夫了。他还真当老夫致仕离朝就是泥捏的,可以任他拿捏了?!”
管家听到这些,仍旧微垂着头,不敢回话。
文丞相自然不是等人应和,他轻笑过后便沉下了一张脸,说道:“让人给京城传信,把这事儿传给两位少爷,让他们看着办。”
管家答应了下来,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老爷,冯太傅如今官居一品,又有女儿进宫做了贵妃,陛下如今好不容易亲政了,对他恐怕正是倚重。两位少爷虽然厉害,可想要动他……恐怕不容易啊!”
文丞相闻言却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让你去传信,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管家被吓了一跳,他是留守在洛城的管家,见着的都是文丞相告老后修身养姓的好脾气,还真没见过对方发怒时的威严。也是他一时失了奴仆的本分,这一下再不敢多言,忙不迭的转身跑了出去,当即便吩咐了人往京城飞鸽传信。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文丞相一个人,他目光淡淡的瞥过被扔在案几上的那一摞纸,自语道:“阿福都回去了,承平承远若还如你一般蠢,这文家也就别指望了!”
文丞相一点儿也不担心两个儿子会处理不好这件事。直接插手醉风楼的案子,那是下下策,轻易就能被人抓住了把柄,带累文家。可有句话叫做“县官不如现管”,袁司马如今在这洛城里只手遮天,也不过是因为知府换任,如今城中无人主事罢了。
若是文家两位公子聪明,最简单的法子就是直接推个人来洛城接任知府,那袁毅一个小小司马也就蹦跶不起来了。只不过这样一来少说也得近一个月时间,且不提其中还得有多少变故,就是文璟晗还身陷囹圄,文丞相也不能让她真在牢里待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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