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点冷 作者：whisik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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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郑西说——”
“你看，你也不信是不是？”李敬安说，手插在口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郑西说她被尹蔺如救过，所以不能排除她为了报恩撒谎的可能。”
“郑西......不是那样的人。”
李敬安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又忍不住叹气。
“人啊......是会变的。”
李敬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复杂，深深的看着易青，拍了拍她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里面的一些设定，包括职称，法律这些——现实仅供参考，一切以正文为准。
第15章 赎罪
两个警察走了，尹蔺如看了郑西一眼，没说什么，去厨房收拾残局。说残局一点也不过分，满地的玻璃瓷片，穿着拖鞋走进去都觉得要被划到。
“你真是......”尹蔺如看着地面，顿了顿，“天赋异禀。”
郑西自知理亏，摸摸后脑勺，干笑着不说话。
尹蔺如叹气把地扫了，开始准备晚餐，顺便限制了郑西进厨房的权利。
说起来，郑西虽然没啥料理的天赋，也不至于这么笨手笨脚的，究其原因，还是李敬安和易青的到来，让她迫切地想听她们的谈话内容。因为是来找尹蔺如的，反而让她更加好奇。
尹医生这个人吧，在郑西看来，那一身飘然卓绝的气质，是应当与这种俗务扯不上半点关系的，尤其还是和警方有什么牵扯，她一开始还以为这两人是来找自己的，可偏偏，找的就是看起来很不可能的尹蔺如。
“你和这两个人认识？”
吃饭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尹蔺如在吃完了，郑西开始洗碗的时候，突然开口询问。
郑西一惊，一个碗在尹蔺如的怨念中碎了。
看着似乎有些习以为常的尹医生，郑西尴尬地笑笑。
“是、是啊......”
“说起来，那个女警官有些眼熟......”尹蔺如微微皱眉，细想着，一边注意着郑西的表情，“是那天和你一起喝奶茶的那位？”
“蔺如你记忆真好。”
尹蔺如突然想到什么，看着郑西欲言又止。
身后突然的沉默让郑西以为尹蔺如已经走了，一转头却见她还是靠在门框上，皱眉思索着什么，不由好奇问道：“蔺如在想什么？”
“你对这个案子不好奇吗？”
“什么？”
“不是侦探吗？”尹蔺如说，“一个侦探却对一个刚刚发生的，距离自己很近的凶杀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不是很奇怪吗？还是说......”
“还是说什么？”
“你当侦探其实是另有原因？”
闻言，郑西耸肩，不置可否。
“不过既然说到这个了，那个黄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郑西问道，“警方都找上门了，应该是他杀吧，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未必就是得罪了什么人。”尹蔺如说，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又悠长，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大多数时候不幸的降临是没有理由的。”
“......”郑西不知道尹蔺如这样的感慨来自于何处，也就无从安慰，只能继续低头洗碗。
******
从八月初开始，到现在仅仅三个礼拜不到的时间，就接连发生了三起杀人事件，而这三起案件彼此之间也是有所关联，一时间，警方无能的形象深刻的印在了市民们的脑中。
媒体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甚至连十年前的旧闻都挖了出来。
“这还需要查吗，肯定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凶手啊，不是说前几天被放出来了吗？”
“就是说啊，这些狗崽子就应该在牢里关上一辈子！”
“我也不清楚，不过十年前的凶手再犯的可能姓很大吧？”
砰——
一个可乐罐子狠狠地被砸在了电视家屏幕上，罐口瞬间喷出许多液体，溅在各处，而后罐子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在墙角停下，流了一地的可乐。
“哥——”一个女人听见声音赶紧跑了过来，拿餐巾纸给他擦了擦手，看了眼电视机，立刻关上了，“你别看这些了，别看了......”
男子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女人。
“你不会心慈手软吧？”
“不会，当然不会，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她！”
“好，好妹妹......”男子摸着女人的头发，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
舆论对警方很不利，公安局的局长为此事忙的焦头烂额，找来了负责这件事的李敬安，破口大骂。
李敬安对着局长尽力的忍着胸口的怒火，只不住的保证会尽快缉拿凶手归案。
“保证，保证，你这个月都跟老子做了多少次保证了你自己说！”局长抓起烟灰缸就往李敬安脑袋上砸了过去。
李敬安脑袋一偏，还是砸到了一些，他闷哼一声，低着头没说话。
局长愣了一下，似乎气消了些，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尽快，懂吗？”局长又道，“现在舆论对我们很不利，一个不慎，别说是你，就是我，头上的这顶帽子也别想要了。”
“是，我知道了。”李敬安说。
......
郑西知道这回事还是通过新闻。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黄医生的死和之前的两起案子关联也很大，难怪负责人仍旧是李队。
可是要说一样却也不是。
完全不一样的手法，只留了一张纸片，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果只是这样倒也不能说明什么，可是纸片的背面却写了三个名字——郑林东，李毓桑，以及当晚被害的黄瑜。而前两个正是十年前的两个被害人。
郑西不敢相信地看着新闻，她没想到，这些她居然是看了新闻才知道的，别的不说，这个案子，和她的父母亲也有关系啊，为什么对她只字不提？
“很显然，他们不相信你。”尹蔺如是在她看新闻的时候出来倒水的，郑西的想法几乎都表露在脸上，她几乎不用多想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大概是我连累你了。”
“你——”
“你难道不是在奇怪为什么你那个警察朋友对你隐瞒了这么多吗？”
“话是这么多，但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尹蔺如说，端着杯子就要回书房，下个月实习生们就要来了，而现在已经临近月底，她得多做些准备才是。
“尹医生。”郑西忽然叫住她，“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尹蔺如看着她好一会没说话，就在郑西要放弃的时候，忽然道：“如果你能保证不会突然扑上来的话。”
郑西微微一怔，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有些羞赧地关了电视机，气呼呼的道：“当然不会！”
尹蔺如挑眉，在她对面坐下：“well，说吧。”
“我......你现在是医生，是吧......”虽然是自己提出的，郑西还是有些无措，她摩挲着指尖，局促地说道。
“那你应该去找闵医生。”尹蔺如皱了皱眉。
“不——不——”郑西赶紧说道，“我觉得——”
“OK，暂时做一回心理咨询师好了，说吧。”尹蔺如说，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了没有多少的女人确实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她这么对自己说。
“十年前的被害人，是我的父母。”郑西突然说道。
“你说得对，我成为侦探确实不是因为喜欢这个职业，也没什么天赋，事实上......我想做一个设计师，嗯......服装设计。”郑西继续说道，她的眼神有些飘，始终没有看着尹蔺如，“但要我说为什么最终舍弃了自己的爱好，做了这一行，我也说不出，或许，是为了终有一天可以纠正我的错误，或许......是为了抓住真正的那个凶手。我不知道。”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被抓进去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尹蔺如问道。
“或许吧。”郑西说，嘴角挂上一丝苦笑，“事到如今，我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明明知道，却因为找不到凶手，而死命的抓着这根稻草，好像只要有人因此受到了惩罚，不论是不是真正应该受惩罚的那个人都无所谓，好像只要这样，我就能好好的活下去。”郑西说着，渐渐地缩在了沙发的一角。
怨恨，愧疚，无助，挫败感，以及深深的自责，将郑西的心困在了那小小的一角，就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侈。她拼命想抓住的，不过是那一根稻草。
尹蔺如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和郑西说她没错吗？不，她当然错了。因为她的一己之私，让一个无辜的人在监狱里待了那么多年，那是一个人最青春，最有活力，最具价值的美好时光。可这个如今自责到缩在沙发一隅的女子也还处在她的大好年华里，她要做的，不是忏悔，而是赎罪。
“自责吗？”
“嗯......”
“那就振作起来，找到真正的凶手。”尹蔺如说，她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决绝无情，“刑事案件的时限是二十年呢，更何况，那个人现在又杀了一个人，你还有时间。很多时间。”
“什、什么？”郑西一愣，抬头看着尹蔺如，脸颊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通通的有些肿。
尹蔺如似是看不下去了，放下一直拿着的水杯，走过去在她边上坐下，拿纸巾在她的脸上轻轻擦拭。
动作温柔轻盈，嘴里却是毫不留情。
“你还真的不适合这一行啊，这个案子结束还是考虑转行吧。”
“什、什么啊？你到底看出了什么？”郑西抓着尹蔺如的袖子追问。
“呀，你放手，你手上——手上——鼻涕——呀呀呀——”尹蔺如慌乱地站起来，想把郑西的手甩开，郑西却像只八爪鱼似的整个人挂在了她的身上。
“你到是说啊，为什么是杀了一个人？杀了谁啊？”
“呀，你放开！”
“说啊！”
“你——你别蹭我衣服上——噫——呀！”
第16章 尹医生其人
这一次的凶手极度大胆，似乎是确定自己不会被怀疑，还留下了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字条，这说明凶手极其自负，这样的凶手杀了人之后不会否认，反而觉得是荣耀，因此，他留下的三个名字，很显然，就是他杀的三个人，剩下的应当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这是尹蔺如的分析，合情合理，甚至郑西还找到了能解释十年前万以阳会说出门是虚掩着的这种证词的理由。因为门真的就是虚掩着的，如果不是为了脱身，郑西毫不怀疑这个胆大的凶手会直接敞开了大门。
所以也就大概能猜为什么后来的两起案子，一起门是关着的，一起是虚掩的。
这两起案子都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凶手的手笔，所以犯案人并不知道开着门的理由，也没有刻意的去想是要关门还是让门虚掩着。至于这两起案子的凶手是谁......
郑西始终觉得不是同一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或许只是直觉。
看着郑西挖空了脑袋的在想这几个案子，尹蔺如则是不甚在意，尽管黄瑜死了，她也不过是感叹唏嘘，心里却是没多少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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