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气急，一堆话哽在喉咙又说不出来，就更是生气，站起来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想理会身后这人。
尹蔺如失笑，低头看着郑西只喝了一半的酒，伸手将微微印着唇印的一面转向自己，又转向了另一面，起身结账。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本来说前几天更的
以后还是不乱说了
反正有时间就会更
希望多多评论吧
么么哒
第21章 无题
“竟然真的是你......”
“为什么......”
“他们是哪里得罪了你？”
“你到底想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低哑，深沉的嗓音里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在问出了无数为何之后最终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只能长叹一声气。
“把他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去看他，就当我，没这个儿子！”
这一句说的无力，而又决绝，他终于怕了，原先在脸上的不在意的微笑也渐渐地挂不住了，慢慢的变成了不安，惊惶。
“不——不可以——”
他全身捆着，一动便倒在了地上，只能竭力挪动身体，凑过去：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能将我关起来，求求你......父亲......”
申向奇猛地睁开了眼睛，像是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大口喘了起来。
他缓缓坐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一会，才终于平复因为噩梦而频率过快的心跳。
“居然又......”
申向奇眯了眯眼睛。十年来的黑暗，孤独，寂静，他以为他是不在意的，可原来，等到自由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才发现，那些，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梦魇。
他不允许。
申向奇下床，赤着脚就往楼上走去。这是一栋三层的别墅，他住在二楼，而上面，住的自然是他的父亲，也是申氏集团的董事长申振业。
与其说是住着，应该说是被囚禁着。
此时的申振业不复往日的精神抖擞，他一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变得凌乱，脸色也变得蜡黄，整个人都瘦了不少，看起来一下就老了十几岁。他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直视前方，如果不是偶尔的眨眼，看起来就像是没气了。
开门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还是拉回了神游天外的申振业。但他看了看走进来的申向奇，便又面无表情地转向窗外，好像那漆黑的一片有多么好看似的。
“越来越消瘦了呢......父亲。”
申振业这回连头都懒得回了。
“您是生气了吗？为什么？我不过是......做了您做过的事啊。”申向奇摊手，走近，在床沿坐下，伸手轻轻帮申振业打理那乱糟糟的头发，“这才几天，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儿子在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呆了十年，不也好好的吗？啊——也是，落差太大了，是吧？”
申振业转过头，那双因消瘦而微微凸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申向奇，他开口，用一种非常干燥，沙哑的嗓音，缓缓地，像是要用尽他的全部力气，开口：“我的儿子，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你，不过是占据着他的躯体的，魔鬼，而已......”他瞪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很是可怖。
申向奇似无所觉，收回手，低头轻声笑了起来。
“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好受点的话。”
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一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默。
“啊，父亲就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又过来了吗？”
自从把申振业关起来，申向奇每天都要来看他一下，有时候是给他送东西，有时候是帮他打理身子，申振业一直都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一天只会来一次。
所以听到申向奇这么问的时候，申振业确实是好奇的，只是他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我本来以为，那十年就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梦，现在梦醒了，就结束了，可是不是，它确实是一场梦，却是一场难以真正醒过来的噩梦，一直纠缠着我，纠缠着我，父亲，父亲......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得醒过来啊，得从这场梦里醒过来啊，是吧？”
申向奇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近乎耳语，但是寂静的空气仍是让申振业听得清楚，他呼吸一滞，心下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
“人一旦有了恐惧，不能畏惧，不能退缩，要勇敢的去克服它，是吧？父亲，我没有说错吧？”申向奇转过身，那道冰凉的，不带任何情感的视线直直的落在申振业的身上，“这是您教我的，没错吧？”
“可我没教过你去杀人吧。”申振业冷声道，干涩的嗓子让他说话都觉得难受，每说一个字，喉咙就像火烧一般难受。
“那又怎么样呢？您还不是帮我摆平了，用您那博大的胸怀，那干净的双手，亲自，找人帮我摆平了，不是吗？”申向奇笑道，露出他熟练的，人畜无害的微笑，“说起来，我前不久还见过她呢，那个女孩，啊，现在是女人了。父亲要看看吗？”
“滚！”
枕头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摔在了申向奇的脚下。申振业涨红了脸，眼睛也瞪得通红，他大口喘着气，这个往常轻而易举的动作在此时轻易的就消耗了他大半的力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难道这样，那些事就不是父亲做的了吗？”申向奇毫不在意，俯身捡起枕头，拍了拍，走过去，体贴地放在了申振业的后背让他靠着，“那个恐惧，儿子还要想想要怎么克服呢，在那之前，父亲可要保重好身体。”如果不管他话里的深意，配上他的动作，还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模样。
申振业，深深的吸了口气，任他摆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觉得眼不见为净。
“啊，”申向奇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停下了脚步，转头，“公司里那帮老顽固，总是不听话，要怎么办才好呢？”
申振业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你——你敢——”
“唔，怎么说也要先让父亲解决了这个问题再休息吧？”申向奇却是完全没有理会申振业，低头嘟囔了起来。
“向奇！向奇——你，你不能——”
申振业激动地伸出手想去拉申向奇，但是申向奇离他太远了，不管他怎么努力，也距离他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申向奇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忽的说了句申振业完全听不懂的话，就离开了。
“那时候我也这么做了呢......”
******
9月1日，实习生报到的日子，尹蔺如一大早就去了医院，留下郑西一个人在家。
那天，虽然说是“不欢而散”，其实郑西心里更多的还是对尹蔺如的心疼，只是，莫名的，聊着聊着，画风就歪了，她后来才想到，或许，就是这人故意的，但既然话题已经转开，那人也不想再继续谈，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大概还是眼神太奇怪了吧，那人早上离开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我会好好的活着的。”而后才换了鞋子离开。
“啊啊啊！一定被她当成了奇奇怪怪的人了吧？！啊啊啊啊啊——”郑西有些烦躁的捂住了脑袋，缩在了沙发上，突然，抬起脑袋，有些担心地自言自语，“啊！要是她觉得我是同情，或者是怜悯的话......好像更糟糕啊！”那么骄傲的人，一定不希望被人这么看待吧......可是......
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的话，这种感觉是什么呢？那种难过到想要哭泣的心情，是什么呢？
并不知道郑西一个人在那里纠结得要死的尹医生正头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实习生。
倒不是说有多不满意......好吧，还真就是很不满意。
尹蔺如没觉得一定要分配到资质高，聪明伶俐的实习生才好，可至少也不是这样，都还是学生，就浓妆艳抹跟要上舞台似的吧？她也没觉得女生爱美有什么错，而且医院也没规定不能化妆，甚至会化妆有时还是加分项，可......这也太......照片看着挺乖两个女生，怎么就......
“尹医生，我们......有什么问题吗？”其中一个有些忐忑地开口。
尹蔺如瞥了她一眼，勉强认出这个叫华婧，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章米了。
“没什么。”尹蔺如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个人审美她也不想管，只要不惹麻烦，老老实实实习就好了，“先带你们熟悉一下各个科室吧。因为时间问题，就带你们去平时需要接触到的那些，其他的，要是好奇可以自己找时间看看。”
两人乖乖应了。
尹蔺如脚步很快，两个实习生小碎步跟在她后面不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了，而且她说是熟悉，真就只是熟悉一下，就带着她们走到门口，说了下用处，然后让她们自己看了下门口挂着的医生或者护士的名字，就下一个了。所以，等她们一圈走完，也仅仅用了十几分钟。
“以后早上八点过来就行，当然，最好早点，是忠告。”尹蔺如挑了挑眉，“今天暂时不需要你们做什么，看着就行。”
两个实习生赶紧点了点头。
第22章 午餐
“华婧，章米，听说你们俩被分到了尹医生那里？感觉怎么样啊？”
“尹医生？是不是市医院最年轻的那个主治医生啊？”
“对，就是她。”
“哎哎哎，我听说她今年才26诶，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真好啊，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肯定还只是住院医师呢。”
“唉，你们俩倒是说说啊，这个尹医生，人怎么样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实习生们三三两两，认识的聚在了一处，边吃边聊。华婧，章米这一桌就坐了他们外科的四个实习生。两个男生，两个女生。
“你们自己一直在那里说，我们哪有机会说啊。”华婧比起章米来，更活跃一些，这会儿就抢先说道。
“行行行，你说，你说。”
华婧抿起嘴角，皱眉摇了摇头。
“很不好吗？我听说尹医生专业能力很不错啊，难道是传言？”
“张宇飞，你是听说人尹医生长得不错吧？”另一个男生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叫夏霖，向来和张宇飞不大对付，说完看向华婧，“她怎么了？不会是个灭绝师太吧？”
“那倒不是，”章米道，“不过我觉得她似乎不是很喜欢我们，人也挺清冷的，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华婧被抢了话，不满地看了章米一眼，对着两个男生点了点头。
“其实就是拽。”华婧又道，“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嘁，指不定这个主治医生的职称是怎么来的呢。”
“我说你们几个啊，还是注意点吧。”边上一桌，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女实习生转头说道，显然是听了很久之后，有些忍无可忍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实习老师。就算是为了分数，也尊重点吧。”
“你谁啊你？”华婧不满道，她当然知道这是谁，整个医大的校花谁不认识，这次分到市医院的女生统共就她们三个，对于于晓静她不仅认识，还很了解呢。
于晓静皱了皱眉，没再说话，她向来见不得这些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既然劝了不听，她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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