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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撩发的间隙，她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眶，对着因为她不答应而不开心的阮小柒，低声道：“回去吧。”

　　回去了就不会再来了。

 

第27章 约会？

　　阮小柒还趴在护栏上, 没吭声, 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要离开，更没想到学姐会拒绝自己, 她这样的要求对学姐来说, 真的太过分、太逾矩了吗？

　　她以为学姐就算不答应自己, 也不会拒绝得如此彻底, 甚至没有一句解释, 单单“不可以”三个字,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她半天才“嗯”了一声，人却一动不动，刚刚的一切像是她的错觉，分明觉得离学姐近了一步，现在好像是更远了。

　　阮小柒莫名难受, 又找不到发泄口，只能直起身来, 定定地看着风玚，想知道为什么不可以, 又不敢问出口, 因为风玚随便扯一个理由都是理由。

　　风玚被盯得心虚，不敢直视阮小柒的双眼, 便装作疏离的模样，又想抽烟了, 既然已经打算离开学妹, 那印象越差越好, 她没问阮小柒的意思，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

　　随着火机的声音，微弱的火光在黑夜中点燃，照亮了风玚的脸，没有表情，冷漠而疏离，吐出来的烟圈如云似雾，风一吹就散了。

　　一支烟燃尽，却没有见到学妹厌恶的表情，风玚略感意外，又抽了一支，两支下来，她自己的口腔都已经难受，虽说是女士香烟，味道比较温和不刺激，但也有她不喜欢的味道。

　　她其实不喜欢抽烟，抽烟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恐慌，为了把自己装成一个合格的学渣。

　　“咳咳……”风玚掐灭烟，吸了一口空气后，有些被呛着，见阮小柒紧张地要开口，她动作利落地收起烟，忙道：“我们回去吧，这儿有蚊子。”

　　她没瞎说，刚刚心情好没注意，现在却觉得这个地方一点也不适合逗留，有水的地方蚊虫多，她的手背上已经发现了一些蚊子留下的包，那学妹的手就更不用说了，这绝对是一个离开这儿的好理由。

　　"哦，好。"

　　学姐的心情不好，阮小柒根本不敢多说话，她也不高兴，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要求过分，把好好的气氛弄没了，她也很懵，学姐今天有些喜怒无常，捉摸不透。

　　阮小柒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风玚后面，只把原因都归结于刚刚的过分要求，心里也闷闷的，学姐一言不合可以抽烟，她好像除了生闷气，别无他法。

　　她闷闷不乐地低着头，边走边挠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小疙瘩，走路时根本没有看路，就快撞上路灯了都不知道。

　　好在此时路上没有车，阮小柒也不是朝着马路中间走，风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担心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学妹却把事全担她一个人身上。

　　她快步走过去拉过阮小柒的手，制止她与路灯来个亲密接触，这是第一次手牵手，学妹的手软软的，摸起来滑嫩又舒服，风玚一愣，随即又像被电到似的快速松开。

　　怕阮小柒多想，风玚赶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把自己刚刚摘下来的帽子顺手给阮小柒戴上，戴了帽子后学妹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像是电视剧里刻意扮男装的女生，虽戴了顶帽子，却依旧十分可爱。

　　她这一举动完全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因为刚刚的要求而生气，可突然戴上的帽子太突兀了，现在既没刮风，又没下雨。

　　不过阮小柒的确心大，风玚给她戴帽子时，她站着乖乖地没动，实则是不知道学姐要干什么，风玚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她果然觉得学姐不是在生自己的气，但是最直接的感觉还是没错，学姐不开心。

　　阮小柒戴着帽子后，心情好了不少，走到宿舍楼下时，她对一起走来的风玚甜甜地说："学姐再见。"

　　说完又想起来头顶的帽子，她摘下帽子，要还给风玚时，动作有些犹豫，这一动作没能逃过风玚的眼睛。

　　风玚握了握拳，走过去抱了她一下，小声道：“帽子不用还了，我看你戴着挺合适的，小七，我先走了。”

　　这个拥抱来得莫名其妙，持续的时间又非常短，阮小柒等风玚离开后，都还是愣的，帽子差点从她手上掉了下来，她连忙用小拇指勾住帽沿。

　　真奇怪，今天的学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这是要搞什么？

　　她在原地想了想，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结果又听到了接吻时黏黏糊糊的声音，那声音那么近，那么清晰，听着有点不适，有点恶心，和学姐亲自己时完全不一样。

　　原来是刚刚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距离她两米不到的地方有两个人已经亲在一起了，男的挺高，女生则矮了许多，是站在台阶上和他亲的。

　　自认为有接吻经验的阮小柒有些好奇，看了两人一眼，那两人接收到她的目光，一点也不避讳地看了回来，接着又若无其事地亲得难舍难分。

　　阮小柒当场闹了个大红脸，明明是撞见别人亲嘴，脸红的却是自己，真是相当奇怪，她拿着帽子飞快回了宿舍。

　　风玚在一侧的路上看着她离开，又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亲吻的两人，才去固定的地方撸了一次猫，大白又壮了，可惜手感远没有上次好。

　　她沉默地蹲了一会，手上的动作停了都不知道，大白无聊，又钻进了灌木丛，风玚这才回过神，给苏彤打电话，问能不能收留她，又给邹芩打电话，讲明自己不回去，然后直接去了酒吧。

　　宿舍众人从ktv玩耍回来，就见阮小柒拿着一顶与她形象不符的帽子在研究，那帽子底色为黑，正面还有个白色的骷髅头，看起来新斩斩的。

　　余玥在KTV喝过酒，有些兴奋过了头，把特意留着的纸杯蛋糕递给阮小柒，一脸暧昧地问道：“怪不得你不出去玩，原来是出去约会啊，快说，对象是谁？我认识吗？”

　　“什…什么约会，我没有！”

　　阮小柒继看了别人亲嘴后，又一次闹出大红脸，她别的不清楚，约会还能不知道吗？她明明是和学姐出去玩，才不是什么约会。

　　“啧，别解释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看这帽子肯定不是你的，你之前的渔夫帽都是粉色的，哪里会有这种暗黑系列的，如果不是对象送的，你随便找我麻烦。”

　　余玥一直把阮小柒当小妹妹对待，对阮小柒确实够了解，也够关心，今天阮小柒没去她的生日聚会，她是有些不开心的，便逮着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阮小柒把帽子又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暗黑的感觉，反倒觉得学姐戴着时很酷，她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这是学姐给我的，你弄错了。”

　　余玥没想到自己会失算，八卦道：“又是风玚学姐？”

　　阮小柒笑道：“对啊，就是风玚学姐给我的帽子，我没去约会，是和学姐出去玩啦。”

　　“好吧，蛋糕你抓紧时间吃，时间放长了不好。”

　　余玥眼里闪过一些疑惑，觉得这两人有些好得过分了，不过好闺蜜也能这样的，她又提醒道：“我给你带的月饼吃了没？别只记着你的风玚学姐送的月饼，我的也是月饼，要一视同仁，放久了会过期的。”

　　“啊？还剩一个。”阮小柒的眼珠子一转，连忙低头拆蛋糕，又顺带给余玥说了句“生日快乐”。

　　宿舍回家的几个人国庆回来时，都给她带了月饼，她吃了风玚给的后，便觉得这种月饼最好吃，其他的有些吃不下去，可惜不能说出来，要一视同仁。

　　星期日这天，阮小柒早上自个去跑了步，经过多次练习后，已经不那么喘了，她回来后，担心学姐明天又跑路，不去上课，小心翼翼地发了一条消息：“学姐，你明天来上课吗？”

　　风玚没有秒回，手里拿着一杯酒，醉醺醺地趴在酒吧的小圆桌上，半天才回了个字：“上。”

　　她的脑袋里充斥着昨天回家时的情景，父母的斥责都比不上学妹的懵懂让人难受，除了苏彤，又找不到更好的倾诉对象，只能来酒吧消愁，苏彤算这儿的半个老板，她可以随便喝。

 

第28章 你追我躲

　　“风玚, 你喝多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风玚没应，接着喝酒，她不知道喝了多久，更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是越喝心里越难受。

　　她以前也是乖乖女, 一心扑在学习上，什么都不会, 可自从来了这个学校, 让她什么都会了, 喝酒这种小儿科简直不值一提。

　　她酒量不错, 调酒的小哥因为得了苏彤的授意, 给她的酒都只是些度数低的，尽管喝了不少，也只是脸有些红，看起来醉醺醺的。

　　看着面前的成熟女人，风玚扯了扯嘴角，一度觉得自己的审美真的有问题，放着这么个大美女不会动心，偏偏喜欢了小学妹, 难道自己是天生的劳碌命？就喜欢为人CAO心？

　　她晃了晃酒杯, 调笑道：“小苏子,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退学, 然后跟着你混啊？”

　　“欠揍了是不是, 说了多少次要叫姐，给你叫一次那是因为打赌输了，你还上瘾了，你这没文凭没经验的我可不敢要。”苏彤虽这样说，却是没把称呼放在心上。

　　风玚头一歪，嘀咕道：“叫姐多俗，小苏子多显年轻啊，被你一说，我好像什么都没有。”

　　苏彤一愣，没接话，只是揶揄道：“怎么，你的小学妹真不打算追了？这都躲多少天了，从来我这儿补觉开始，一个星期了，想不到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却从没行动啊，你怎么这么怂了？”

　　“是压根就没追过好吗？何况也追不上，人家心里根本没有这概念。”

　　风玚说得轻松，心里却是难受不已，自从认清自己的心，她就没一天是心情好的，之前选择躲阮小柒，完全是因为理姓占了一头，觉得自己即使追到了也没有能力为阮小柒负责。

　　然而在前天晚上，知道学妹可能是笔直的时候，这一切都成了笑话，连追都不可能追上，拿什么谈负责？之前的顾虑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苏彤坐在她身边，也抬了一杯酒，疑惑道：“你的小学妹是直的？还是说你又妄下断定了？听说只要没谈男朋友的女生，都不一定是直的，你还有机会。”

　　风玚一听像看到了希望，接着眼神又是一黯：“这条路总归是不好走的，能不走上来就不走上来，其实我只要看着她开心就…就好。”

　　你什么时候这么豁达了？

　　苏彤也不揭穿，有些人看着大了，其实还是得哄着，她问：“对了，你今天回家是怎么讲的？”

　　风玚听到这，眉头一皱，酒杯又一次被高举，她冷着脸，道：“能怎么讲？说是我喜欢女孩子丢了脸，我可不知道怎么就丢脸了，你别看我爸平时长一副菩萨像，我要什么给我什么，对着那女人也唯唯诺诺的，可一遇大事就凶神恶煞的，今天居然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通，你说他都不知道戴了多少年绿帽，怎么就不发火呢？难不成也是弯的？”

　　这语气很是不恭敬，显然有些口不择言，但也说明风玚是真的伤心。

　　她接着道：“那女人也是，前天在小七面前怕丢了面子，什么都不说，今天却一反常态，板着脸讲了一堆大道理。”

　　苏彤识趣的没插嘴，风玚自顾自地接着说，好像只是想找个倾诉对象，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哽咽。

　　“我打小就知道她的话很少，却没想竟然还有说这么多话的一天，哈哈，真是可笑，从小她就只会偶尔抱一抱我，我找她时，也只会扔给我一堆奥数题，我那时却觉得她是最好的妈妈。

　　最可笑的是我当年还天真地觉得自己有个幸福的家庭，爸爸是公司的大老板，妈妈是名牌大学的老师，我那么崇拜她，事事以她为荣，高考时努力高得了高分，填志愿时还为了她高兴，没听我爸的话读金融，反而选择了数学专业，可她呢……”

　　“她被我撞见了，哈哈，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悄悄打开门的时候，啧啧，她在别人身下……那喘息声，比小黄片还刺激……她出轨了，出轨对象还是学校的另一个老师，我爸被绿了，我也终于明白自己原来是个多余的存在。”

　　风玚说到这儿，忍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