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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Lancer的前master，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那个被未婚妻坑死的可怜男人。

 

不。祁连赫忽然发现，那个男人，似乎还有最后一口气呢。

 

不过，正常情况下，如果有人重伤濒死，最应该做的事是送医院，而不是把他摆在祭台上吧？更何况，虽然肯尼斯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可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救助措施，对于这样的伤势而言，更像是拖延时间让他承受更多痛苦而不是想要救他的命——因为谁都知道，这样的伤势光凭包扎伤口是绝对好不了的。

 

那么——

 

“你到底在做什么呢，言峰绮礼？”祁连赫瞥了一眼肯尼斯扭曲的脸，转身面对依然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饶有趣味地问。

 

“如你所见，”言峰绮礼的表情毫无变化，也似乎没有被窥破秘密的恼怒，“我在尝试救他。”

 

祁连赫撇撇嘴，“说谎。”

 

或许是祁连赫的话说得太过干脆利索，言峰绮礼沉默片刻，却并未反驳，只是说道，“如果你没有其他要紧事的话，请离开这里。圣堂教会作为监督者，非紧急状态不允许任何master或者servant踏足，这是规则。”

 

“那么他算什么？”祁连赫指了指祭台上垂死的肯尼斯。

 

言峰绮礼答道，“紧急情况下，失去servant的master也由圣堂教会庇护。”

 

“这句话倒是真的，可这不是你把他带到这里的本意吧。”祁连赫扫了言峰绮礼几眼，敏锐地看到了言峰绮礼衣服下摆沾上的灰尘和血迹，“你去现场了？去找人？当然是。找肯尼斯？不是。找Lancer？不是，那么——卫宫切嗣？”

 

最后一个名字吐出，祁连赫的嘴角翘起，“啊，猜对了。”

 

言峰绮礼微微眯眼，嘴唇紧闭。

 

祁连赫得寸进尺地问，“你找他，是为了杀掉他？显然不是。可是你是远坂时臣这边的，去找卫宫切嗣却不是为了杀了他，难道要背叛远坂时臣么？显然……是。”

 

言峰绮礼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盯着祁连赫。

 

祁连赫也盯着他，久久，眼中的挑衅和兴奋逐渐消失，他忽然嗤然一笑，“既然不打算动手，放杀气是什么意思？言峰绮礼。”

 

空荡荡的教堂中只有肯尼斯垂死的喘息，那痛苦的喘息在教堂中两人的对视中渐渐低落，最终归于死寂。

 

祁连赫从长椅上跳下，抱着双臂踱着懒散步子往外走。与言峰绮礼擦肩而过时，还特意放慢了步子，可却始终等不到言峰绮礼的出手，末了，他终于失去了耐心，丢给这个冷硬阴沉如石头般的男人一个白眼，消失在大门之外。

 

言峰绮礼独自站在教堂中，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又放开。半晌沉默，他忽然开口道。

 

“深夜来此有何要事，英雄王？”

 

金色粒子在长椅末端汇聚，英雄王坐在椅背上，远远望着言峰绮礼，两手不紧不慢的鼓着掌，“真是值得嘉奖啊，绮礼，你们的这场戏成功地愉悦了我。”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英雄王。”

 

“哼，你真的不明白么，绮礼？你的表情还骗不过我的眼睛。”英雄王蛇一般的猩红瞳孔在火光下愈发狰狞，如同吐着蛇信的巨蟒，捕猎前对猎物的深刻凝视。“告诉我，绮礼，在注视着肯尼斯，看着他痛苦呻-吟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是对他人遭受不幸的痛惜。”

 

“不，是愉悦。”英雄王眯起眼，不等言峰绮礼反驳，接着问道，“当你看着他走向死亡的时候，你又是什么心情，绮礼？”

 

言峰绮礼这一次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是对生命消逝的惋惜。”

 

“不对，是遗憾，‘这样的快乐，竟然只有这么短’的遗憾。”

 

“明白了吗，绮礼。”英雄王放轻语调，似安抚，又似引-诱一般地说，“每个人都有追求愉悦的本能，这并不是错误，更不是罪。你并非不正常，而只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本姓罢了。顺从你的本能吧，绮礼，那样的你，才是真正的言峰绮礼。”

 

“我……”言峰绮礼刚开口，英雄王便化作一阵金色粒子随风而逝，他顿了顿，对着无人的教堂，再次紧紧闭上了嘴。

 

这个时候，远在城市另一端的短租公寓内，祁连赫敲响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他打着哈欠，一边敲一边喊道，“喂，有人吗？你在吗，卫宫切嗣？”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猛虎落地式跪！我又去考了一次雅思，好在这次成绩勉强达到要求了，不会再考了。我讨厌考雅思！！

 

不在的这一个多月似乎又有几个新面孔啊，多谢大家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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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FZ5

卫宫切嗣的反应比言峰绮礼正常得多，他只是将门打开一道巴掌宽的缝隙，满脸疲倦的低头注视这深夜的不速之客。但他的打扮却着实比言峰绮礼更像是被捉到正在干坏事——这隆冬季节，他只披着薄薄的白色浴袍，腰间系带都没扎紧，更重要的是，在他身后的床上，一个明显没有穿衣服的短发女人抱着被子，面无表情地盯着祁连赫，丝毫没有尴尬或者羞涩，反而充满赤-裸裸的敌意。

 

这个面色冷厉的女人，显然并不是卫宫切嗣的妻子爱丽斯菲尔，那个有着银色长发和红色瞳孔，漂亮得不像真人的温柔女人。

 

“大人的世界啊。”祁连赫轻佻地吹了个口哨，朝卫宫切嗣勾了勾手指，转身走向走廊。“出来谈谈吧。”

 

卫宫切嗣没有表示反对，他回头对舞弥示意了一下，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跟着祁连赫走到走廊末端。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冬日的天空一片漆黑。楼下昏黄的路灯映着祁连赫的银发，凭空给他添多了一份柔和，也让卫宫切嗣紧绷的心稍微平和了一点。

 

但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点。

 

卫宫切嗣走上前来，靠着栏杆，与祁连赫只有不足半米的距离。他低头擦燃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

 

“你是远坂时臣那边的人吧？找我有什么事。”

 

说着话的时候，卫宫切嗣十分自然的看向祁连赫，视线稍微在祁连赫背后的长剑和祁连赫垂在身侧的右手上停顿了一下。

 

就是这只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的手，六个小时前生生拽出了Berserker的心脏。

 

“远坂时臣的人？”祁连赫耸耸肩，“算是吧。不过我来这里找你，和他的意愿无关。”

 

祁连赫转了个身靠在栏杆上，两臂手肘朝后架在栏杆上，对着卫宫切嗣的左手自然垂下，上边盘绕着的纹身般的猩红花纹让卫宫切嗣陡然倒吸了口凉气。

 

“令咒？！怎么可能？！”卫宫切嗣视线上移，盯着祁连赫灿烂微笑的脸庞沉声问道，“难道，你就是……”

 

“没错。”祁连赫抬手打了个响指，“青龙，出来见见这位saber的master吧。”

 

在卫宫切嗣高度紧张的注视下，一阵微风吹来一片金色微粒，昏黄灯光下，一身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他身材高挑，长长的黑发披散着，眼瞳如墨，深邃黑亮，宽大的衣袖无风自动，飘飘欲仙。

 

“主上。”朝着祁连赫行了一礼，他直起身来，对着卫宫切嗣淡淡点了点头，“卫宫先生。”

 

每次圣杯战争都由七名魔术师以及他们所召唤出来的英灵展开，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卫宫切嗣便仔细调查过他的对手们。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他六名魔术师中唯一不能确定的便是caster组合，虽然六个小时前他并未在祁连赫手上看到令咒，但他现在看到这这枚显然不是假货，而这名“英灵”，更不可能是假的。

 

事实上，caster已经在3个小时前与saber和爱丽斯菲尔相遇，但巧合的是，由于高洁的骑士王无法认同卫宫切嗣偷袭敌人的做法与其心生间隙，也因为卫宫切嗣觉得高傲的骑士王定然会保护好爱丽斯菲尔，再加上卫宫切嗣与舞弥之间某种不可言说的“不方便”，saber组合的master与servant自港口分别之后便没有过联系，卫宫切嗣并不知道caster已经出现了，而且显然与祁连赫身旁仙气凛然的青龙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阴差阳错之下，卫宫切嗣对此一无所知。

 

他仔细地观察着这名“caster”。就形象而言，青龙的确很符合caster的职称。Caster，魔术师，以高魔术能力值为特征，虽然由于大部分英灵拥有对魔力的职阶技能，caster经常被评为最弱的职阶，但是作为参与战争的七分之一，caster也不容小觑。

 

卫宫切嗣看着青龙衣袍上飞舞的龙纹，联想起片刻前祁连赫对他的称呼，轻叹口气道，“青龙……四方神兽之一的青龙吗？”

 

“反应倒是挺快。”祁连赫轻飘飘的赞赏了一句，挥了挥手，青龙再次化作一阵灵子隐了身。祁连赫扭头看向卫宫切嗣，正色道，“我刚刚从言峰绮礼那里过来。”

 

满意地看到卫宫切嗣脸部肌肉微妙的紧绷，祁连赫接着道，“在我离开之前，在教堂门口碰到了archer。”

 

卫宫切嗣不自觉捏扁了手中的香烟滤嘴。“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了昨晚的情报，远坂宅前被一阵金芒杀死的Assasin，心里立刻产生了不好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