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总在崩人设 [参赛作品] 作者:玄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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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搬完了酒,宁侪从桌上拿了罐椰子汁,一口气灌了一瓶下去,腾出了空去找他那个朋友,这一找,气得够呛。原来姜逸叫走那个朋友,只让他去跟着玩儿牌,叫走自己,却是来让他干杂活儿的。
宁侪在那位朋友后颈捏了一把,那朋友正抓到一把好牌,嗷了一声:“谁他妈——”回头看到宁侪,换上笑脸,“宁哥,你坐,玩儿两把?”他是个宁侪沾亲点儿故,否则也不会叫哥。
宁侪玩儿个屁牌。
他朝这位狂使眼色,这位沉迷打牌才想起来,玩儿手里那把,恋恋不舍地把位置让给了别人,“我马上回来啊,记得还我。”
宁侪又暗搓搓地打算去找楼宁之。
“xx,你来一下。”姜逸又来了,朋友看宁侪一眼,不好意思地干笑道:“你看寿星喊我,我不好意思不去。”
宁侪这回真急了,什么徐徐图之从长计议的策略都不要了,直接三步并作两步,打算冲过去,却在下一刻撞到了一堵坚硬的墙——属于年轻男人温热的胸膛。
抬头,是姜逸阴魂不散的俊脸。
姜逸笑得纯洁无害:“宁公子,我有点儿正事找你。”
宁侪两眼一黑。
第235章 事情败露
三分钟,宁侪站在厨房, 手边是上百斤的水果堆。
姜逸“假惺惺”在一旁解释道:“是这样的, 家里的佣人突然肚子疼,这里的水果就没人切了, 我一时也找不到人帮忙,恰好宁公子仿佛无事,唐突了。”
宁侪额角青筋跳了跳。这是什么说法?什么叫他恰好无事?他有事,有大事儿呢!这人就是故意破坏他计划。他家就是没人家权势大, 也不代表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要如此受人折辱。
切水果?这是什么活儿?他打从出生起,就没自己切过两回。
姜逸说:“宁公子不愿意帮忙么?”
宁侪面露不悦,嘴巴一张, 刚想强硬地说句“不愿”, 姜逸就“啊”了一声,说:“宁公子父亲是宁董宁浩林么?”
宁侪不知道他提这茬儿做什么, 应声道:“是。”
姜逸拿起边上的一个红心火龙果, 脚拨过来垃圾桶, 他主动剥起了火龙果,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令尊的公司和xx公司在竞争我家的一个项目?”
宁侪心里咯噔一下, 说:“你什么意思?”
姜逸一摆手,“嗐”了一声:“我哪儿有什么意思,就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而已。”
宁侪暗骂了一声卑鄙。
姜逸现在提起来这事不就是威胁他么?还能有什么意思,听他爸说姜家的老姜总是个老狐狸,一个项目拖了许久愣是拿不下来,和另一家公司竞争得都快打破头, 现在总算到了尾声,眼看要成功了,要是这个节骨眼说因为他得罪姜家的少东,少东在他爹面前“恶言”几句,项目黄了,他回家不够他爹一顿责罚的。
宁侪默默拿起了水果刀,搬了一个西瓜到面前,一刀下去,清脆的一声,西瓜咔嚓裂成两半。
姜逸后颈跟着一凉,在心里暗对楼宁之道:我为你牺牲这么大,甚至不惜搬出公事要压人,以后再叫你出来你还推三阻四的,我就哭给你看。
姜逸一手端着一个大果盘出来,在座的人瞧见了,纷纷起哄道:“姜哥这么贤惠呢。”
姜逸笑骂道:“滚。”
跟在姜逸后面的宁侪得到了零星的几句问候,他牙齿都快咬碎了,更让他恼怒的是,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些水果大部分都是他切的,凭什么得到夸奖的姜逸?
他从小得到的教育,是这些活儿都是妇人干的,他只要负责赚钱,回家享受伺候就行了,现在居然……
切了两大盆水果,简直荒唐!
宁侪脸色阴沉起来。
姜逸假装没看见,把果盘放好,旧的撤下来,他朝宁侪使了个眼色,宁侪自然地接了过来。
宁侪:“……”
要不是怕宁侪当场暴走,姜逸差点笑出声。
这人估计是被虐得都有肢体记忆了,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宁侪最后把果盘放了回去,洗了手,去角落里暂时思考人生去了,他那位朋友,和几个牌友继续玩得不亦乐乎。姜逸盯了宁侪一会儿,发现他没什么异动,拜托了一个发小盯着,他作为东道主,去招呼其他人了。
宁侪是故意的,故意等到姜逸放松警惕,他也没错过姜逸叮嘱他发小的动作。年轻人都爱玩儿,姜逸那发小儿是来参加party的,是来嗨的,盯了会儿就没耐心了,等他想起来的时候,看过去,原来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宁侪的身影。
他霍然站起来,视野开阔,宁侪与楼宁之的距离赫然只有几步之遥了。
“去年被小楼总开了瓢的那小子估计是个抖m,脑袋好了以后,还反过来巴结我呢。”
“哪个开瓢的?”楼宁之端着勃艮第杯的手顿住,笑道。周围几个朋友都喝啤酒,就她不,她要喝红酒,还得拿专门的杯子,装逼要装个独一无二出来。
有人搂了一开始说话那人肩膀一下,起哄地笑道:“咱们小楼总开了那么多个瓢,谁还记得是哪个啊?”
那人说:“就去年暑假啊,刚放暑假一个多月吧,小楼总刚拿到驾照,我们不是在酒吧斗了场殴么?那啤酒瓶子,照着对方老大脑门砸上去了。”
另一人又说:“小楼总肯定不记得了。”
楼宁之勾唇道:“不,我记得。”那次她滴了个庄笙,因为送庄笙送医院还耽误了时间。
“你看小楼总说她记得。”
那两人你推我搡地在一起嬉闹,她们坐在楼宁之左边,眼前笼下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个男人,二十三四岁,一身西装,有一点小帅,比姜逸是比不了的,但是不妨碍一人吹了声口哨。
“哟,哪儿来的帅哥?”
宁侪今天被按压在地上摩擦的自尊心总算重新膨胀了起来,自我介绍道:“我叫宁侪,家父宁浩林,xx公司。”
两个小姐妹点了头,示意知道了,也自我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继续嘻嘻笑作一团,并不和他攀谈。
这人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都没有让她们俩和他交谈的欲望。
宁侪面上无光,忍了忍,彬彬有礼地道了声:“有劳二位,我有话想和小楼总说。”
这话是让二人给他让个位置,那两个人看一眼楼宁之,并没有动。
楼宁之正眼打量了眼前这人一眼,长相普通,普通中透着一股油腻,还有他自报的那个家门,越听越觉得耳熟,但是究竟在哪里听过,她给忘了。
楼宁之不想跟他说话,把脸偏到一边。
宁侪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人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他又自我安慰道:楼宁之肯定是不好意思了,书里不是都说了吗,欲语还休,欲迎还拒,欲盖弥彰,她对自己这么冷漠,不是更与常人不同?
宁侪调整了情绪,脸上便重新溢上喜色。
楼宁之喝自己的酒,左手手腕被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握住,楼宁之条件反射,右手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同样被挡住了。
姜逸说:“我们在玩儿投壶,三个人不好玩儿,你跟我们一起?”
楼宁之:“吓我一跳,你不会提前说话啊?”
姜逸拉她起来,侧身一挡,完全挡住了宁侪的视线:“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快点儿,他们都快扔完一把了。”
“知道了知道了。”
宁侪脸皮不可谓不厚,“可缺人?我投掷技术还可以,也可以代小楼总喝酒。”
姜逸微微一笑:“不用了,我们玩这个游戏都是固定人来的,我代她喝酒。”
楼宁之心里嘀咕道:什么时候固定玩伴了?不都是瞎攒局子玩的么?
但是姜逸这么说肯定有姜逸的道理,楼宁之只负责丢就行了,喝酒意思意思就行了。姜逸把楼宁之彻底支开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楼宁之眯着眼睛问:“你干什么?”
姜逸等走远了,压低声音说:“这个姓宁的,对你有意思,你别跟他说话。”
楼宁之睁大眼:“噢,我想起来了!”
姜逸问:“想起什么了?”
楼宁之:“怪不得我说这个人这么熟悉呢,一如既往地讨厌。”楼宁之把那天晚上宁侪骚扰她的事情说了,顺便又骂了一通姜逸,上回就拖她进了狼窝,这次又进虎口。
姜逸:“……”
他也不知道这么巧,而且京城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还彼此牵连,人家执意要混进来他不可能都防备得住。
楼宁之点着姜逸的胸口,威胁道:“下回,你再找我出来,再有这个人,你就给我自裁谢罪。”
姜逸:“保证不会,下回十五个人以上的局子我就不叫你了,并且严格排查人员,不让你看到姓宁的一根汗毛。”
楼宁之点头勉强同意。
接下来的时间,姜逸和楼宁之形影不离,一分一秒都不分开,宁侪连空子都钻不进去。他心里对姜逸的厌恶更重一分:打着好朋友的名义,做的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做的事。
姜逸才没空管他呢,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楼宁之,一直到毫发无损地交到庄笙手上。
楼宁之只和她熟悉的几个朋友玩儿,倒是放松了不少,一群人疯玩到傍晚,一个个瘫沙发的瘫沙发,瘫地上的瘫地上,打算歇会儿去赶夜场。
楼宁之去楼上给庄笙打了个电话,让她准备过来接自己。
楼宁之走的时候还有人劝她呢:“小楼总就这么回去了?这夜场还没开始呢。”
楼宁之说:“有事。”
一个东倒西歪地半靠在沙发的公子哥调侃道:“怕不是在家里藏了个帅哥要等着回去宠幸吧。”
楼宁之笑了笑,不置可否。
帅哥是没有,美娇娘倒是有一个。
楼宁之坐了会儿,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我走了,你们慢慢玩。”
“小楼总再见。”
“下回见。”
姜逸送楼宁之出了别墅门,一直送到庄笙车里,给她关上门,交代了两句,朝她挥了挥手,目送黑色的宝马远去。
姜逸的这栋宅子视野很好,从门里可以直接看到门外,宁侪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再看姜逸独自走回来,心里升起了一种直觉。
那辆黑色的宝马和上次在酒店门口的应该是同一辆,看楼宁之上回兴奋的神情,车里坐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司机。
宁侪佯装微醺,问身侧的人道:“来接小楼总的人是谁啊?”
“不知道,司机吧?”
“不是司机啦,我赌一个,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是什么鬼?”
“就是不知道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去年小楼总包养了个小明星,听说是个女的,你们不知道吧?”
宁侪:“!!!”
他目光笔直射向了说话那人,是个男生,不是楼宁之经常混的那个圈子里的,宁侪一口气松下了半口,旁敲侧击地问道:“你从哪儿听说的?”
那人醉眼朦胧地打了个酒嗝,说:“忘记了,去年有阵子圈子里都在传。”
这事情还要从去年的暑假说起,那天晚上她带着庄笙去见自己朋友,本来就是朋友胡乱调侃一通,楼宁之没当真,朋友也当成笑料谈资说了出去,但事情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楼宁之包养了个小女明星突然就传得有板有眼了。幸好一开始那个人没有把庄笙的名字秃噜出去,否则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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