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很温柔 作者:妲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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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品辉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我家老爷子早多少年就不跟我玩儿这一套了,骗不住我!——你?你的诱导问话简直儿戏得不够看!套完了话就想脱身,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曹品辉删掉视频,随手丢了手机:“你是想拿这种所谓的证据去报案?还是恐吓我?……天真得犯规啊。”
迟暖低着头不说话,双手还在挣扎,想从皮带的束缚里挣脱,手腕上的皮肤已经磨破,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痛。
这样绝望的境地,除了徒劳的尝试,她想不出别的什么可以用来挽救自己临近崩溃的心理。
曹品辉不满意她的反应,出手掐住她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迟暖的脸上满是乱七八糟的泪痕,额角又红又肿,楚楚可怜的一张脸,但她眼睛睁得很圆,痛恨地瞪着他。
曹品辉原以为会看见她胆怯弱小的神态,却没想到是这副样子。他越加不满,把她的脸拨到一边,按在柜门上,凑过去嗅咬她的脖子。
迟暖吸了口气,猛地转头,对着曹品辉的手背就是一口!趁着曹品辉缩手的空当,她又要向外跑。
第二次被同一个人咬,曹品辉舔了舔嘴唇。
他忘了,猫咪是种柔软的生物,可往往也会野姓难驯,特别是在被惹毛的时候。
身体里的血液加速流淌,曹品辉克制不住地兴奋起来,强烈的想要把她玩坏的冲动刺激着神经,他大踏步从后方擒住迟暖的肩,把她推压在柜子上:“待会儿痛了就他妈给我叫出来!”
曹品辉的手急切地想要直奔主题。
……
“哐——”
重物击打玻璃的声音,就响在身侧几步远的窗户上。
曹品辉迅速扭头。
窗户上的玻璃呈龟裂状,中心已经碎了个小洞,站在窗外的人挥着木凳,手臂再次扬起!
“哗啦啦——”整扇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地,木凳子随着碎玻璃一起冲进更衣室,在地板上滑过长长一段距离,“砰”地撞在墙上才堪堪止住去势。
曹品辉双眼亮得要吃人:“顾宁姿!你他妈的……”
窗外还在飘雨,空气氵朝湿而冰凉,顾宁姿抓住窗框,也不管上面还有碎玻璃扎手,她蹬上外墙,猫着腰两步翻进了室内!
迟暖就像是溺水的人遇见浮木,眼泪夺眶而出:“顾宁姿!”
顾宁姿的目光从她红肿的额头、脖子上的红印、束缚的双手上一一划过,眸色越见锋利。
曹品辉笑了声,本想与顾宁姿说几句,谁知顾宁姿冷着脸四下环顾,待视线落在墙角的球棒上,她大步走过去,提起,放在手里掂了掂分量。
曹品辉的笑容越加玩味:“怎么?你想跟我来硬的?”
顾宁姿盯着他,话却是对迟暖在说:“过来。”
迟暖绕过曹品辉,手脚发软地跑向顾宁姿。
近了,顾宁姿就在眼前,迟暖却头皮一痛,曹品辉扯住了她的辫子,把她拽进怀里。
曹品辉坏笑:“啧,同学情深啊你们。”
顾宁姿握紧球棒,快步过去,抬腿一脚踹在曹品辉的膝盖上!
曹品辉吃痛,推开迟暖,空着双手去抓顾宁姿,却已经失去先机。顾宁姿反应极快,矮身闪到他后方,抡起球棒,照着他脑袋又快又狠地砸下去!
曹品辉踉跄着转身,面向她,被球棒击打到的地方很痛,他抬手去摸,忍着痛龇牙:“顾宁姿!我还没准备动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送上门,那我——”
蓦地收声,曹品辉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滴。
迟暖大气不敢出,印着乱七八糟脚印的地板上,一滴、两滴……鲜血和进氵朝湿的脚印里,很快融成一滩。
“我警告过你”,头发黏在脸侧,顾宁姿阴沉地盯着曹品辉,“不要来惹我。”
她说着,手中的球棒再次抡出,迟暖吓得尖叫,坚硬的球棒击向曹品辉头部,他踉跄着用胳膊挡了一下,却还是应声倒地。
鲜血从他躺倒的地方晕开。
过了几秒,顾宁姿丢开球棒,走去迟暖身边。迟暖站立不稳,靠着衣柜半伏着,胆战心惊地问顾宁姿:“他……他怎么了?”
顾宁姿单膝跪在迟暖身后,没回答,沉默地替她解开束缚。
迟暖一获得自由,立刻转身去握顾宁姿的手,顾宁姿却避开她:“扎。”
顾宁姿手上全是血,因为球棒握得太紧,大大小小的碎玻璃完全扎进了她手心里。迟暖怕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扑上去抱住顾宁姿:“顾宁姿!顾宁姿!”
蹿进鼻腔的熟悉的顾宁姿的香气,令迟暖泪如雨下。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顾宁姿根本没必要做这些。她之所以瞒着顾宁姿,什么都不告诉她,就是怕会牵累到她,可现在、现在还是……对了,曹品辉!
迟暖松开顾宁姿,手脚并用着爬到曹品辉身前。曹品辉苍白着脸,双眼紧闭,生气仿佛已经从他身体中抽离。
迟暖哆哆嗦嗦地去探他鼻息。
眼泪汹涌地冲刷着脸庞,迟暖缩回手,压抑着长长地哭了一声。
第18章
更衣室的门外响起重重的擂门声:“阿辉?”
曹品辉倒在地上, 一动不动。
门把被人疯狂转动:“CAO!听声音别不是出事了, 你快去把大越找来,他有钥匙!”
拍门声从这一刻开始就没停止过,迟暖抖得不成样子, 顾宁姿用胳膊把她从地上架起来, 半拉半抱地移到那扇破窗边, 用手把窗台上的碎玻璃都扫开, 说:“快走!”
雨水打在迟暖脸上, 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挣开顾宁姿, 从换鞋凳下找到被曹品辉丢掉的手机, 犹如握住了救命稻草:“我录了视频!是曹品辉先骚扰我的, 你走,顾宁姿!你走!”
顾宁姿:“你听话, 等门一开,我们谁都走不了。”
门外有人,迟暖连哭都不敢出声,呜呜咽咽的,拉着顾宁姿, 拼命仰头哀求她:“曹品辉还活着!我有视频能证明是正当防卫!顾宁姿你走吧, 我求求你了, 你走!”
“听着!”顾宁姿压低声音, 冷静地说:“打伤他的人是我, 哪怕我今天走了, 只要他一醒,迟早会来找我!”她侧耳听了听,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容不得迟暖再推拒,顾宁姿将她推上窗台:“听话!迟暖,听话好么?”
迟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她牢牢抓着顾宁姿:“求你了,顾宁姿,求求你了……”
顾宁姿深深看着她:“记住,什么也别说,今天的事和你没关系。”
“事情都会解决的,迟暖,别怕。”
钥匙插入匙孔,门外的人转了几圈,门锁“哒”的一声,被打开。
……
当天放学,云城一中所有师生都在议论顾宁姿伤人事件。
救护车和警车开进校园,分别把曹品辉和顾宁姿带走了。
晚上的约饭自动取消,薛玟随救护车去了医院。徐丹在寝室里坐立难安:“完了,顾宁姿怕是完了,曹品辉家背景那么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絮絮叨叨说着:“这是太岁头上动土啊!曹品辉没事还好,万一他要有个三长两短,顾宁姿会不会……会不会……”
杜敏打了个寒噤:“顾宁姿是不是要……要坐牢了啊?……我听其他人讲,那些篮球队的一开门,曹品辉满身是血倒在地上,进气都快没了……”
迟暖推开洗手间的门。她洗了澡,换了件长袖收口的高领T,遮盖伤痕。
徐丹看了一眼:“……我靠,这个天你穿这件,捂痱子啊?——你额头怎么回事?”
迟暖坐进床铺里面,闷声说:“撞柜子了,我有点打寒颤。”
她的话音里带着鼻音,徐丹就说:“让你打个伞,你非耍酷不理人,瞧瞧,感冒了吧?”
杜敏从书桌上翻开医药盒,放了包冲剂在迟暖桌上:“赶紧喝了,可别发烧。”
迟暖从枕头下面摸出顾宁姿早上给她的那颗糖,剥了塞进嘴里。
赵菁菁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事我站顾宁姿。肯定是曹品辉惹了她,不然她发什么疯,跑去篮球馆的更衣室伤人?”
徐丹:“显而易见啊!可曹品辉他家什么背景啊?顾宁姿家就算再有钱也兜不住吧!”
巧克力的甜味抚慰着迟暖的味蕾,她的眼泪无声无息流下来。
害了哥哥不算,现在又害了顾宁姿,那么那么好的顾宁姿……她现在会在哪里,警局吗?她手心都是玻璃渣,会不会有人替她清理伤口,她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觉得害怕……
……
淋雨、加上一系列变故,迟暖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晕晕乎乎吃下退烧药,体温却始终降不下来。
第二天一早,徐丹替她向何丽雯请了假,扶去医务室挂点滴。
迟暖怔怔盯着床前那张桌子,上一次她躺在这张床上,是顾宁姿站在桌前陪伴她。
想到顾宁姿,心头又是惊惶不安。
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她会遭遇什么,有没有挨饿,有没有挨打……她也淋雨了,她会不会跟自己一样生病?……或者,或者有没有可能,她已经回了学校?
挂着点滴,迟暖昏昏睡去,醒过来觉得身上稍微松快了一些,立刻脚下起飘地回教室确认。
正在课间,教室里却不如往常热闹,好像有一层低压,压在高二六班全体同学的头上。
顾宁姿的位置空着。
小胖子擦着迟暖的肩蹿进教室,语音沉重地带来最新消息:“曹品辉他妈来校长室闹了!老胡被她训得龟孙子一样!还放话说要把顾宁姿父母揪出来,要整得他们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不知是谁说:“顾宁姿惨了!曹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跟以前得罪曹品辉那谁谁一样,我们以后见不着顾宁姿了吧?”
迟暖扶住门框,站了片刻,转身走出教学楼。
她去了一中外的手机维修店,请里面的工作人员帮忙恢复被曹品辉删掉的视频,后来揣着手机,跑去辖区派出所。
迟暖走进办事大厅,年轻的小警花问她:“什么事?”
迟暖掏出手机,还未开口,有两个人从她身后经过,小警花喊了声:“李所。”
那个李所点点头,把同行的人一直送到大厅门外。
“阿辉的事就麻烦你了。”
“哪里话,您还亲自跑一趟——替我问曹老好。”
迟暖听得真切,小警花又问了一遍你有什么事,迟暖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她魂不守舍地走出派出所,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紧握着拳,失声大哭。
脑海里全是抓住窗框带着雨水翻进更衣室救她的顾宁姿,可是没用的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了她。
不知道怎么回的学校,迟暖烧得迷迷糊糊,等她意识彻底恢复清明,已经是两天之后的傍晚。
赵菁菁拿出体温计,看了看:“退烧了。”
徐丹趴在迟暖床边,动容道:“班长,看你平时不声不响的,原来这么关心同学啊。”
迟暖坐起来,浑身乏力地摘着眉心,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啊,这两天烧得那么厉害,睡着了都在喊顾宁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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