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无忧 作者:张晓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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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獬豸就走到茶铺,铜铃般大眼,扫过茶铺,背上坐着两人,一黑一白。
那白袍先落地,一头及腰银发披在身后,上面梳着数条小辫,每条小辫都挂着一个银色圆环,随着步履走动,发出叮叮的声音。
那人身形如幼童,双眉如雪,眼眸呈诡异的灰色,扬动长长的银发,便发出一连串的叮叮声,震得正元教众弟子心神一荡,竟恍惚起来。
银发人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偏生五官绝伦,雌雄莫辨,垫着脚,个头矮小,可轻易就把黑袍女子抱下来。
见她全身拢在黑袍下,唯有赤足如雪,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衬得脚趾如珠如玉。
随着跌进银发人怀里,她的脸从黑袍下露出来,艳光四射,眸光流转,红唇如花,衬得银发人的倾世容颜,都黯淡了几分。
晏婴听的叮叮声,眼皮微跳,握着茶杯,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不动声色,倒是黑袍女子咬着手指吃吃笑道,“方才你们谈的尽兴,如今,倒是噤若寒蝉了”,
她的嗓音妩媚,微哑,直往人耳里、骨头缝里钻,闻言整个人都酥了,只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恣意爱怜。
有的弟子禁不住,寻声看去,见她媚眼微挑,入艳三分,连说话都是含嗔带痴,黑袍下露出的赤足,肌肤如雪,脚背微弓,当场便看痴了。
卫无忧听的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终是难忍地抬头看去,见璇玑缩在银发人怀里,头靠着肩,一双赤足凌空随意踢着,唇角含笑,眉梢带春。
“哼”,晏婴重重哼了声,犹如惊雷响彻在耳,众弟子顿时惊醒,羞愧的满脸通红,不敢看她,再看向银发人的眼神,又多了一分艳羡和妒忌。
“店家,来一壶凉茶”,银发人的声音尖细,就如十三四的孩童,雌雄难辨。
“银铱,舍得放我下来了?”,璇玑懒懒趴在桌上,手支着头,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如玉的手臂,雪白灼目。
银铱敛眸,抬手饮茶,璇玑遂望向晏婴那处,笑道,“原来名门正派,也喜欢做些背后议人长短的小人行径,什么修士,不过都是些长舌妇罢了”。
“你说什么!”,燕赐仗着人多势众,拍案怒喝,“恼羞成怒?!都说正元教,位列天道盟,可弟子参差不齐,什么样的都有,何时轮到你这条狗出来乱吠?”。
璇玑一番话气的燕赐差点吐血,当场想发作,却被晏婴按住肩头,说道,“莫跟她一般见识,免得折了身份”。
“师叔!她侮辱正元教!”,燕赐还要说话,就被晏婴严厉的眼神威慑,呐呐坐下,璇玑娇笑,声如银铃,“看来正元教不仅有狗,还有缩头乌龟呢?”,
晏婴脸色难看,砰的捏碎酒碗,喝道,“放肆!”璇玑还要出言相讥,被银铱两指捏住手腕,极薄的唇,轻启道,“茶也喝过了,该走了罢”。
璇玑秀眉微蹙,抽回手腕,娇笑道,“待我饮完茶也不迟”,她侧倚着,托腮朝着重耳那桌看去,视线在最角落处一扫而过。
卫无忧脸色冷凝,藏在幕离下,默不作声,隐没在角落。
心口陡然传来的疼痛,疼的她闷哼了声,遂死死咬牙,强忍着,脖颈青筋暴起,浑身颤抖,痛如刀绞。
该死的璇玑,又在催动她体内的蛊。
“你怎么了?”,魏犨见她不对劲,“没事”,卫无忧压低声音,扶着桌角,稳住身形,指甲几乎抠进去,黄豆粒的冷汗从额头滚落。
银铱起身,朝着晏婴颔首,拉着璇玑往外走,“原来你忌惮这只老乌龟”,璇玑吃吃笑道,
晏婴难抑怒气,骂道,“妖女!一再出言不逊!今日晏某讨教两招”,强大灵压倾泻而下,袍袖甩动,一股黑濛濛的飓风朝着璇玑狂扫而去,黑风中轰隆隆巨响大作,仿佛包裹着一头巨兽般,气势惊人异常。
璇玑脚尖旋转,身形闪动,躲到银铱身后,娇笑不断,“银铱,你说过要保护人家的,可别反悔”。
银铱微垂的双目,猛地睁开,瞳仁灰芒一闪而过,银发飞舞,小辫上的银色圆环,叮叮不断响起,无数的银色月影狂涌而出,在银光闪动中,汇聚成一道银芒,发出阵阵破风声,一劈而下。
轰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银光和黑风同时爆裂开来,气浪四溅飞射,破旧的凉茶铺,瞬间化为乌有,卫无忧身前的桌子,轻颤了下,化作粉末,消散。
她咬牙上前,挡在重耳、魏犨等人跟前,动作飞快地往身上拍去一张土甲符。
一道微弱黄芒闪过,土甲符化作碎片,卫无忧等人闷哼一声,被气浪推翻在地,虽有晏婴的照拂,但正元教的弟子依旧冲的东倒西歪。
“今日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银铱站在原地,系着银环的小辫垂落,银发轻舞,开口说道,打横抱起璇玑,修长的手指,轻点额头,柔声道,“又给我惹事了”。
璇玑吃吃笑起来,她松开勾住银铱脖颈的手,任由上半身往后堕着,纤细的腰肢被银铱的手牢牢圈住。
她倒挂在银铱手臂,眼神落在角落的卫无忧,笑容愈发娇艳,卫无忧心口就愈发的痛。
卫无忧的唇都咬破了,强撑着站在原地,她知道璇玑认出了自己,可她,却并不想跟璇玑相认。
璇玑的笑意渐淡,眸子闪动,她抬手勾住银铱的脖子,重新缩回怀里。
直到二人身影渐远,卫无忧才捂住心口,跪倒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脸色惨白。
“师叔为何要放过那妖女?”,燕赐上前说道,晏婴僵硬往后退了一步,嘴角溢血,“师叔!”,众弟子大惊失色,要知以晏婴元婴期的修为,谁能一招就伤到他?
“无碍”,晏婴拭去嘴角的血,说道,“你们可知那银发人是谁?冰妖银铱,元婴中期的怪物,冰灵银环,位列灵宝排行榜前十,凭你我之力,如何斗?”。
“元婴中期?!”,燕赐倒吸一口气,晏婴忌惮银铱,只是对方欺到头上来,若不出手,倒是真成缩头乌龟。
他方才一招,被银铱轻易化解,反而震伤自己,可见银铱修为深不可测。
“热闹瞧够了,走罢,可别惹祸上身”,重耳醉醺醺地拎着酒壶往外走,喊道,“店家,包上一斤牛肉带走”,
店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早被吓晕了过去,重耳喊了两声,没人应,嘟囔着爬上马车。
“无忧,你没事吧?”,魏犨问道,心口疼痛骤然消失,卫无忧重重喘了口气,方起身说道,“走罢”,心口的疼痛消失,可隐隐的钝痛仿佛还在,让卫无忧的心,沉甸甸的,憋闷的要喘不过气来。
晏婴的话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璇玑放浪的过去,璇玑缩在银铱怀里,咬着手指娇笑的模样,究竟她是什么样的人?
卫无忧甩了甩头,正邪殊途,何必牵扯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别打我,后面还有妖女,惊喜的预告。
有评论说的没错,现在的无忧还只是个刚从道法里下山的小道姑,她的心里单纯的只有修行大道。对女子的情愫,这些,她是察觉不到的,她拘泥在道法里,甚至从心里是排斥的,所以她不懂己柳,不懂己柳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从没有想过。
妖女的出现,便是无忧的启蒙,虽然她抗拒妖女,但是妖女在一点点的引导着她,当然后面还有一个人会改变她的观念,你们猜这个人是谁?我猜你们猜不到,提示,不是仙子。
从这章起,更加贼好看了,请继续追更啊,盆友们,评论走起来,我喜欢看评论。
某人非扭着我让我写妖女和无忧的肉,我说不行,我是正经人,某人立刻甩了个红包,还说要做520的礼物,没想到,520的礼物,居然是一篇肉,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在这里呢,就抢先祝大家520节日快乐,单身的狗狗们,不哭,来,后妈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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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魔物
到城门, 听的野兽咆哮, 百姓面露惊惶, 往城里跑去, 守城士兵紧闭城门。
“下去看看”,魏犨一马当先, 疾速掠去,卫无忧跟过去, 就见在树林里, 一只通体发黑的豹, 睁着幽绿的眸子,冷然盯着他们, 它脚下躺着一个孩童, 细弱的脖颈咬断了,汩汩冒血。
“孽畜,让魏犨来会会你!”, 魏犨肌肉虬结,高大壮实, 络腮胡子, 眼如铜铃, 声如洪钟,大喝着往前一扑,竟将黑豹拦腰抱住,双手死死钳住。
黑豹咆哮,血盆大口吐出一道青芒, 卫无忧脚一踢,将赤金鼎撞在黑豹嘴边,它脑袋一歪,嘴角溢出血来,魏犨趁势从腰间抽出长刀,刀刃朝里,抹断黑豹的脖子。
“害人姓命的畜生!杀的痛快!”,魏犨大笑着,“多谢无忧相助”,“魏大哥客气”,这一路相伴,魏犨此人姓情豪爽,心眼不坏,卫无忧跟魏犨交情不错。
魏犨抽出匕首,手脚麻利,剥着黑豹的皮,笑道,“回头给你做件豹皮帽,保管冬天暖乎乎的”,
“我说魏大牛,哪有姑娘家要戴又丑又厚的豹皮帽的,怪不得你这番年纪还没成亲,一点女儿家心思都不懂”,狐偃跟上来,戏谑说道,
“就你懂?!”,魏犨瞪他,想了想,对卫无忧笑道,“做双豹皮手套,冬天别冻了手”,
卫无忧体内可是赤炎虎的丹灵根,哪有怕冷的道理,正要推却,就被魏犨一瞪,“不能不收”。
眼看过几日,就到齐国边境,到时分道扬镳,卫无忧有心拒绝,可魏犨坚持,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一到晚上,就坐在火堆旁,就着火光,缝着豹皮手套,跟狐偃拌着嘴,卫无忧安静坐在火堆旁,嘴角微扬。
不远处的林子传来窸窣声,狐偃神色一凛,踢土灭了火堆,十五月正圆,树梢挂银盘,月华清辉溶溶,林子黑影窜动。
“鬼鬼祟祟的,出来!”,狐偃袖子一甩,打出数十枚银针,只听得叮叮几声,银针掉落在地,有女子的媚笑声,“重耳三个手下,魏犨力大如牛,狐偃聪慧如猴,赵衰忠贞如狗,可惜都是些猪狗之辈,难成大事”,
重耳起身,抚着灰白胡子,“老朽年迈已高,还劳的骊姬亲自出马”,“一日不除你,如坐针毡”,林子里走出一青年,唇上两撇胡子,眼神阴鹜,冷然笑道.
“奚齐?”,重耳朗声笑道,“看来今夜要斗个你死我活了”,骊姬和奚齐现身,身后跟着十余个人,将重耳等人围住。
“那便杀个痛快罢”,魏犨大吼一声,率先上前,当头朝着奚齐撞去,奚齐神色不动,挥手示意,十余个手下一拥而上。
那车夫脱下草帽,手里的长鞭一甩,卷起一人往旁掷去,砸在树上,狐偃从腰后摸出两柄短刃,冲上前,割破一人脖颈,跟魏犨背靠背站着。
奚齐两手摊开,掌心出现一颗冒着黑气的珠子,隐隐有凶煞之气,“魔修?”,卫无忧皱眉,掌心一翻,火鸟冲天而起,朝着奚齐掠去。
“修士?!重耳你个窝囊废!”,骊姬是奚齐的生母,容貌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挽着堕云髻,插着东珠凤钗,一身明黄百鸟朝凤袍,唇如蔻丹,声音妩媚,听着让人心神旌荡。
奚齐的黑珠子不断旋转,黑气汹涌,化作一只通体发黑的凶猴,身形丈余,怒目龇牙,手握三叉戟,挥向火鸟,黑气与赤焰碰撞,火鸟扑腾两下,灭了。
降灵从储物戒钻出来,嘴里喷着火星,朝凶猴飞去,给卫无忧一把拽回来,怒喝道,“不要命了!”,她推出赤金鼎,挡住凶猴的三叉戟,只听得沉闷的巨响,赤金鼎往后退来,卫无忧两手推出,竟被震的手掌发麻。
降灵站在她肩头,绿豆大的眼睛,望着凶猴,打了个哆嗦。
“筑基初期,有的闲事可不是随便都能管的”,奚齐冷哼了声,两指并拢,射出一股黑气,注入到珠子,凶猴万窍怒号如虎啸,迎风而涨,高约两丈,手臂粗壮如树,捶打着胸膛,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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