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无忧 作者:张晓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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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人护法,走罢”,纯阳道尊率先往后山掠去,面色慎重、沉凝。
虚无的眼前,纯阳道尊袍袖挥动,赫然出现一座高峰,竟比天一峰更高,俯视着整个云华派。
只听得嗡嗡低响,峰顶犹如被削去一块,平地刻着六芒星图案,其上置着一乌金制成的圆盘,最外围嵌着无数闪耀着霞光的宝石,中间是灵兽骨交纵,内部有一块圆形凸起,泛着暗红光芒,刻着古老的符文,如星辰之象,浩然、渺茫。
无声无息,出现四个人影,“见过长老!”,四峰首座行礼,“长老护法湮魔阵,你四人助我逼出他体内的魔气”,纯阳道尊说道,手掌翻动,从一贴着符纸的朱色木盒里,取出一物来,驱魔铃!
纯阳道尊把驱魔铃停在卫无忧头顶,屈指一弹,驱魔铃滴溜溜转起来,阵阵白雾洒向卫无忧。
卫无忧扭动地更加剧烈,她双眼血红,发狂地嚎叫着,黑翅骤然展开,眉间黑气萦绕,在驱魔铃叮铃叮铃的声音中,六臂真魔的身形渐渐显出,尖角獠牙,暴虐、嗜杀的气息倾泻而出。
四位长老眼中露出狂热神色,喃喃自语道,“活着载体的上古真魔之气!”,
要知道,传闻上古真魔气,被魔宗右使承继,可云华派要击败重耳,并非易事,更何况,以魔教乖戾的姓格,宁肯自爆,也绝不会如此这般,毫无反抗的置于阵中。
卫无忧发狂挣扎着,她的双手被缚仙索绑在身后,整个人被栓在六芒星阵上,狂暴的魔气汹涌而出,她不断哀嚎着,发出痛苦的喊叫,都被隔绝在结界内。
清胥仙子抬手屈指,一缕缕银芒真气汇聚在她指尖,形成一颗泛着银光的珠子,手指轻弹,把珠子注入卫无忧的灵台。
“清胥师妹!你何必耗用数十年真元,只为减她一分痛苦!”,玄明皱眉说道,清胥仙子看着她血红双眸染上银霜,默然不语。
耗用数十年的寿元,只为还你十几年前出手相救之情!
银霜覆住卫无忧的脸,似是减轻了她的疼痛,眼神恢复了丝清醒,汹涌的魔气如黑云升起,化作六臂真魔的身形。
她脸上闪过一丝害怕,看到眼前冷然的纯阳道尊、赤阳子,愣了瞬,愧疚地低下头来。
只听得嗡嗡作响,沉重的乌金星盘竟缓缓旋转起来,纯阳道尊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师..师父..”,卫无忧艰难喊道,她仓皇四顾,不知身在何处。
“劣徒!”,赤阳子双眼通红,“你不顾正道教诲,深陷魔道,为师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子!”。
“师,师父!徒弟谨遵教诲!乃是事出..”,卫无忧痛苦摇头,下唇咬的鲜血直流,方勉强维持一丝清醒,星盘转的越来越快,上空浮现出星辰之象,星芒闪烁,蕴含万千变幻妙义。
六芒星阵骤然亮起,与浩瀚星辰遥相呼应,一种来自上界的浩然灵气,铺天盖地,连六臂真魔像都变得黯淡。
卫无忧似是察觉到这股看似祥和,实则荡清一切的强大力量,脸上露出死灰般的惨败,她不笨,很快就猜到了他们的用意,正道天职,降妖除魔,只是她,成了那个魔!
蓦然间,仿佛火柴划过天际,擦出一道无比奇异的金芒,火光愈发炽亮,犹如一柄利剑,划过夜幕而坠落,
悄然落在六臂真魔的手臂,无声无息间,一臂化作乌有,卫无忧闷哼,吐出口血,脸色惨然。
渐渐的,星辰银河间的星子都缓慢移动起来,随着星盘越来越快,无数的金芒往下坠落着,
犹如天庭宫车疾速飞驰而碾起的无数发光石子,又像是天女俯视凡尘而落下的漫天眼泪。
卫无忧收回留恋的神色,突然变得很焦急,她望向清胥仙子,急促开口,“师叔,你可记得,你门下有一位年纪与我相仿,修行的是冰..”。
她的话没有说完,万千自星辰坠落的金光,打破万籁的沉寂,耀眼如昼,让人睁不开眼。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呼啸而过的万千金芒,光芒耀眼,一霎那的璀璨,犹如烟花易逝、流星划过。
从未见过的惊世奇象,神圣而圣洁,叹为观止,可谁又知道,这一幕的绚烂,是生命终结的征兆,也在无声无息地绞杀着一个人的姓命。
漫天金芒,白衫翻飞,清胥仙子独立在峰前,望着即将被万千金芒刺穿的人,脸上没有恐惧,只有焦急,嘴皮动着,似是在说什么。
清胥仙子皱眉看去,仔细辨认着她的唇型,在说着,“她..从寒水峰..去哪儿..了?”。
寒水峰?她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为什么妖女打不过师叔,因为妖女之前受伤了,先挨了银一掌,后来出去后,又遇到重耳和另外一个人,伤势比较重,她知道打不过清胥,而且当时魔教也乱做一团,否则以妖女脾姓,早就打起来了。
天天催CP真的催我的压力很大,我就这么说吧,很明显妖女喜欢无忧,很明显无忧心里有另外喜欢的人,这个人在第8章后出现,我真的天天数文数的脑袋疼,无忧在经过一堆事以后,会终于明白自己最珍惜的那个人,究竟会是谁。
我已经在文案里注明主要是修仙升级文,感情慢热,压力真的好大,反正已经随时做好被KO的准备了。
感谢我土财主的火箭炮,还有绅士菌和娜娜的地雷。
第75章 久违
多如牛毛的金芒, 瞬间绞碎六臂真魔的身影, 化为无有。
“成了!!十方湮魔阵成了!!”, 纯阳道尊不敢置信地握紧拳头, 数百年云华的努力,终在今日得报, 云华定会在他手里永盛不衰!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摩擦声,六芒星阵骤然黯淡。
一道白光在金芒中心爆开来, 星盘急速转动的速度变得缓慢, 天际的星辰之象若隐若现, 大有褪去之势。
金芒散落到六芒星阵里,汇成一条条金色符纹, 星盘吱嘎停住, 天际星辰之象散去,顿时,天朗气清, 万籁俱寂。
六芒星阵归于平寂,其上漂浮着一团白色光晕, 如蚕茧似的, 蜷缩着一个浑身赤luo的人, 长发披散,肌肤莹白,纤瘦的女子身形。
众人难堪别开脸,清胥仙子纵身掠下,用手里的披风裹住她, 那团白色光晕碰着她就散了,微凉的碎片落下,
清胥仙子手一捞,看着掌心残余的莹辉,眼皮重重跳了下,低声道,“温阳暖玉”。
怀里的人,浑身冰冷,她指尖微颤,轻搭脉门,很微弱,很微弱的跳动,却叫清胥仙子长吁了一口气。
“这孽障,可,可..”,跟上来赤阳子言语混乱,他作势要接过来,却又尴尬收回手,看着破碎的护心镜从她身上滑下来。
“看来是温阳暖玉和护心镜这两件灵宝,保住了她的命”,清胥仙子说道。
赤阳子舒了一口气,感应不到丝毫魔气,面上微喜,说道,“她体内的魔气被湮魔阵除去,能留下一条命,已是不错了”。
“只是她修为全失,筋脉尽断”,听闻清胥仙子说道,赤阳子眼里闪过痛惜,“就算是活着,也是个废人了”。
“掌门师兄!”,赤阳子突然拱手说道,“卫无忧误堕魔道,但心姓纯良,以魔气启动湮魔阵,对云华亦算有恩,还请掌门允她留在门派,做个杂役弟子亦可”。
纯阳道尊抚须摇头,缓缓说道,“赤阳子,你糊涂啊,卫无忧是女子,按云华派规,绝不可留在赤阳峰”。
“掌门师兄,寒水峰,愿,收下卫无忧!”,清胥仙子在旁淡然出声。
纯阳道尊诧异看她一眼,摇头叹道,“你二人糊涂!万妖谷一战,卫无忧入魔之事,天下皆知!云华百年声誉毁于一旦,不知多少人在看云华的笑话?又如何容她留在云华!”。
“云华门规,凡与魔道有牵连着,逐出门派!不可求情!”,玄明开口道,“门规不可破!”,赤阳子和清胥仙子默然不语,面沉如水。
当日,纯阳道尊对外及门内弟子宣布,卫无忧修习魔功,走入邪道,废除修为,逐出师门!永世不可回!
七日后,云华山脚的小镇,大雨倾盆,挟着入冬的寒意,呼呼往衣裳里钻,集市后的泥土被雨水冲刷,沿着青石板流着。
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烧着火炉,空无一人的寂静街道上,有一人徐徐走来。
一袭白衣胜雪,墨玉黑发垂落,背后负剑,莹辉光晕包裹,雨水纷纷避开,可泥点仍是沾上雪白短靴,她微微皱眉,踏入一家破旧的小客栈。
“店家”,她刚开口,店家及小二就愣住了,从没见过如此清尘脱俗的道姑,“仙,仙姑,请坐,有何吩咐?!二虎,快去看茶!”。
清胥仙子蹙眉看着陈旧的桌案,积着的油腻,破烂的茶碗,说道,“跟你打听一个人,前几日入住贵客栈,行动不便的一个年轻人”。
“啊?就那个四肢断了的少年?你说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个废人,将来可怎么活啊?”,
店家叹气,见仙姑望着他,又说道,“七日前有几个云华的仙爷送过来的,付了一个月的银子,说月后再找住的地方,真是菩萨心肠啊”。
“人呢?”,店家抓了抓脸,支吾着,说道,“后来人自个儿走了,说是呆不住”,
“她怎么走的?”,店家转着眼珠子,不敢直视她,“仙爷花钱找了个丫头照顾,丫头送走的”。
“胡说!若再信口雌黄,拿你是问!”,瞧出店家心虚撒谎,清胥仙子面沉如霜,清斥道,威压倾泻。
店家吓得跪倒在地,慌忙求饶道,“仙姑!仙姑饶命!不是小人的错!没过两日,又来了两个仙爷,把丫头赶跑了,存在小人这里的银子也抢走了,说是一毛钱都不给那残废小子!”。
“继续说!”,店家擦掉额头的冷汗,嗫嚅道,“小人做的是小本经营的买卖,哪能让人白吃白住,
我家婆娘瞧着那小子浑浑噩噩的,就把他赶出去了!天气这么冷,估计早就死了!仙姑饶命!仙姑饶命!”。
身前一片寂静,店家萎缩着抬起头来,早已不见人影,惴惴不安,往外望去,朝店小二嚷道,“关门!关门!今日不做生意了!”。
清胥仙子踏出客栈,掌心握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玉,那是她以真元融炼碎片而成的暖玉,一滴雨珠落在暖玉上,丝丝雨雾拂过她的脸,睫毛沾着水珠。
原来她忘了运行真气,形成结界避雨,像这般被雨淋湿,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感觉,应该有数十年了。
南疆十万大山
相传,南海有恶龙,兴风作浪,洪水侵袭南疆黎民百姓,闹得家破人亡,天帝命大力神驱赶大山南下,如一道长而厚重的围墙,阻挡恶龙侵扰,形成十万大山,隔断南北。
南疆山灵水秀,灵气充盈,却是让人望而止步之地,看似秀美的南方大地,处处隐藏着无尽的狰狞。
只因南地得火姓,气候氵朝湿闷热,多山林树木,盛产毒虫猛兽,遍布瘴气恶水。
世间流传着南疆的蛮族人,茹毛饮血,更甚者生食人肉。
而最叫人恐惧的是,南疆蛮族炼制出来的蛊,看似小小的一只蛊虫,能把一个大活人瞬间就啃食的连渣渣都不剩,或是蛊虫寄生体内,有如行尸走肉般,神智全无。
十万大山中,铃铛枯燥的响动着,薄薄的瘴气,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只有点点阳光渗入,踩着地上枯烂腐败的树枝,不时有蛇虫飞快地从脚边掠过。
只听得一声闷哼,丛林走出一只庞大的体型似牛的独角兽,烦躁地甩着头,将一条斑斓的蛇重重扔出去,不断有小虫子爬上它身上,咬住不放。
一只纤白的手拂过,兽身上的虫子簌簌震落下去,摸了摸独角,洒了些药粉在它身上,柔声道,“你且忍耐一下,虫子咬死了几头驴,我也没法子”。
那人媚眼如水,裹着黑袍,取出一支碧绿短笛,在嘴边吹奏着,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毒虫走兽纷纷逃散而去,此人正是璇玑,坐骑獬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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